6、第 6 章

 人家心甘情愿要等，柳燕当然不好意思真让人家等，万一传出去，还以为她家小姐故意怠慢人家。于是柳燕还是进去，去把凤榻上的新后给叫醒。


 “小姐，醒醒……”柳燕轻轻摇晃自己小姐的身子。


 “不要……我还困……”还困得很的柳和宁微微蹙眉，不满的问道，她那双美眸却还未完全睁开，显然还不愿意起来。


 “小姐，别睡了，快醒醒了……”柳燕可不能让自家小姐继续睡，所以继续摇晃柳和宁的身子，非要把她要醒不可。


 “天可是塌下来了？”有点起床气的柳和宁有些不满问道，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天是没塌下来，可是你总不能让人家堂堂皇后一直在外面等吧，你这也才刚当上皇后，怎么也要跟人家打好交道吧，人家跟你还不熟，哪里知道你的性情，您让人家都等着，人家还以为你摆谱呢！”柳燕碎碎叨叨的说了起来。


 皇后？什么皇后，柳和宁刚睡醒，感觉还有些懵，不过很快她反应了过来，这已经不是在江都的柳家，而是在宫里了。


 “叶闺臣？她一大早来找我作何呢？”想到叶闺臣那美人，柳和宁一下子就清醒多了，她很是好奇，昨晚一副见陌生人的感觉，今天主动跑自己跟前来了。


 “说是要给你请安，真别说，她那端庄雍容，态度得体大方的样子，看着真就是皇后应有样子。”柳燕都忍不住夸上一句。


 “是吧，我也觉得君慎这皇后是真的无可挑剔，人又美，又懂事，我要是男子，都想娶这样女子为妻，哪像君慎，有了她还不满足。”柳和宁见柳燕夸叶闺臣，竟有些高兴，觉得柳燕和自己一样有眼光，然后不忘吐槽一下自己的新夫君。她想，这新皇后看着是个有脾性的女子，君慎要是失了美人的芳心，要找回来，那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你自己之前不都说了，不嫌再添一朵不一样的花。”柳燕觉得倒是很可以理解皇上的心态，鱼和熊掌若能兼得，那自然是舍一不可，多多益善。


 “也对，我赶紧清理了一下，且不可能让美人多等。”柳和宁拿了清水和漱口


 的杨柳枝漱口完，并洗了脸，并抓了几片嫩绿的薄荷叶，含入口中，嚼了起来。


 “让宫人替您梳妆打扮一下吧。”柳燕毕竟不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皇后新婚后，需要梳什么样的头饰，穿什么衣服，也只有宫里的人才清楚。


 “那得捯饬到什么时候？我换身衣裳便好。”柳和宁不爱穿宫里的衣服，总觉得还是以前自己衣服穿着更舒服。


 “小姐，这可是宫里，又不是在家中！”柳燕头疼的说道。


 “君慎不是说了，大婚完都随我吗？”柳和宁不顾柳燕的反对，挑了一套从江都带来的素白雅致的衣裳，头发都没梳，就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舍不得美人多等。


 虽然叶闺臣表面上依旧十分有耐性，没脾气温柔贤良的样子，但是心里已经很不痛快了，她何曾这般等过人，这柳和宁果然是好大的架势。


 就在这时候，她见柳和宁从里面跑了出来，披头散发的，俨然一副刚起床的样子，一身素白，看着不像是新婚次日，反倒像是在守新寡似的，竟一点皇后的端庄都没有，叶闺臣有些刻薄的想到。可这身打扮，放在柳和宁身上，却又有几分，她理应如此的感觉，大概是因为柳和宁眉眼见有那股清灵之感，穿着一身白衣，反倒是有点不食烟火的干净之感。杨昭对她的喜爱，大概就因为这股气不沾尘俗气息吧。


 柳和宁见叶闺臣端坐在椅子上，那身子拘束得坐得直直，妆容精致，美艳又端庄，又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姿态，确实很有皇后的架势。不过，柳和宁觉得此刻叶闺臣就像那花园中最美最艳的那一朵花皇一般，尊贵自矜又透着几分骄傲的感觉，看着让柳和宁有种想摸一摸她身上那艳丽的花瓣的**。叶闺臣此刻别有姿态和风情，和初遇时，融在那一片梅林，那一场雪里的清艳冷寂不大一样，花有千种姿态，每种都是让人那么赏心悦目。


 “闺臣给娘娘请安。”叶闺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给柳和宁请安。


 柳和宁上前马上去扶叶闺臣的身子。


 “你也是皇后，给我请什么安了。”柳和宁不认同的说道。


 “娘娘乃是中宫皇后，尊贵在我之上，我理应向您请安。”叶闺臣一板一


 眼的说道，一副一切都按照规矩来的态度。


 “君慎有说中宫在东宫之上吗？没有吧，既然没有明说，就不存在区别，你我自然是一样的，我们先坐下，在慢慢说。”柳和宁说道，觉得君慎非要多事，非要分个中宫和东宫，弄得人家花朝很是在意，太不应该了。


 “自古以中宫为尊，就算不用明说，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娘娘不用特意体恤闺臣。”叶闺臣只能坐下，然后继续恭恭敬敬的说道。


 “花朝，咱不说这些扫兴的事，你今年多大了？”柳和宁不爱听叶闺臣说这些话，便寻了自己感兴趣的说，同时把叶闺臣的手握在掌心，一副好生亲热的语气问道。


 叶闺臣见柳和宁一副亲热的把自己的手握在掌心，并直呼自己的乳名，并且不接自己的话，反倒问起自己的年纪，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闺臣乙巳生的，我今日来，是想把后印交由娘娘保管。”叶闺臣回答完柳和宁问题后，便把说明自己的来意。


 “花朝原来比我大一岁。”柳和宁似乎没听到后半句那般，只截取了自己想听的内容，叶闺臣才二十三岁，应该活拨些才好。


 柳和宁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视自己说的话，这让叶闺臣心里有些不快。


 “娘娘乃中宫之尊，这后印理应由娘娘保管。”叶闺臣耐着性情再次把话题带回来，虽然心中不快了，可表面上语气还是非常温柔，好似怎么都不能让她有脾气一般。


 “花朝心里明明不痛快了，可面上却还是这么温柔，花朝身上可是装着两个人？”柳和宁含笑看着叶闺臣问道，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花朝了，感觉花朝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叶闺臣闻言，脸微微僵了一下，有种面具被人揭下的难堪和狼狈感，聪明人就算看破也不会说破，这柳和宁真是不按牌出牌女人，比自己预期的还要厉害。


 “娘娘多虑了，闺臣并没有不痛快。”叶闺臣语气更加柔顺的否认道，那姿态好似是柳和宁对自己无端的指责，感觉非常的无辜似的。


 “好，花朝说没有，那就没有。”柳和宁语气宠溺的说道，心想花朝大概不喜欢被别人知道她有两个样子。


 柳和宁这副姿态，在叶闺臣看来，这人好似在说我看透你装模做样，不过你说不是，那我就不拆穿你，十足的讽刺，这让叶闺臣都快气炸，但是表面上却只能大方又不失尴尬的笑了一下。


 柳和宁不明白，为何她感觉花朝看起来更生自己的气了，她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心想，这美人心就跟海底针一般，让人难以琢磨。


 “你刚才说，后印什么来着？”为了不让美人这么生气，柳和宁乖乖的把话题带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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