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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曦印象最深的还是那次，他和叶槐从海外进货归来，叶夜羡穿着一袭艳红的长裙，在烈风中挥手，长裙迎风烈烈扬起，她一头桀骜不驯的大波浪便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她很烦不停用手拨开，索性折了根刚抽芽的树枝直接将满头头发盘了起来，绿芽黑发，红裙红唇，一切对视觉都有着极大的冲击，她碎碎的垂落在她的脸颊上，将她较好的立体五官都凸现出来，显得俏皮又不失女人味，他至今还记得她涂着最艳丽的正红口红，看见叶槐，噘着嘴闹脾气，她的嘴是菱角小嘴，微微有些厚实，不笑的时候，依然根任性赌气一样可爱，她撅着那张菱角小嘴的时候，那好看又性感的嘴唇就嘟着让看的人心痒难耐。


 他一回头，看见她小孩子任性的嘟嘴讨要礼物的样子，眉眼之间都是少女和女人混杂的娇憨，他一下子就被击中，心跟着就沉沦了。


 “大哥，夜羡长得真好看啊！难怪你被叫做国民姐夫，连我都忍不住想做你妹夫，而不是结拜弟兄！”他在事后在叶槐面前夸奖叶夜羡的美貌。


 叶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仰天哈哈哈哈笑了好久，一推他：“她还是个毛丫头呢，平时跟个男孩子一样，你要是被她烦着推着做事，就知道她压根就是个粗鲁的丫头。”


 从那个时候，他对叶夜羡就存了心思，为了追这位出了名任性的女神，他居然也收敛了沾花惹草的习惯，整天想方设法的去讨好她，遇到她的时候，她总是凶巴巴的，偶尔对他露出笑脸，也一定是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然而他甘之如饴，被她利用的时候都觉得超级幸福。


 有次，叶夜羡大办生日宴席，顺带请了他去，他在好久之前就开始准备那些礼物了，那是一枚十分硕大并且闪烁的钻戒，他很想顺手把婚也给球了，所以连带着他也给自己做了套很精神的西服。


 他觉得自己的英俊一定能打动自己心目中的这个女神。


 那天他去的很早，被分在了离她很远的桌子，他看着她像个小蝴蝶一样追着叶槐大笑，心里就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叶夜羡也看到了他，噘着嘴过来同他打招呼：“大哥的二弟，你好！”


 他被她娇憨的样子给打动，咽了好几口口水回她：“大哥的小妹，你好，你今天真好看。”


 她作为寿星婆，依然是一袭艳丽的正红红裙，然而裙子做得十分大胆，从腰身的地方就变为极为浓密的流速，一条一条垂落到膝盖以上，她一走动，那雪白的长腿就若隐若现。


 听到程曦夸奖自己，叶夜羡十分开心，她扬着脸哼了一声，说：“你夸得也是真诚，我看你比我大哥实诚多了，他今天对我的裙子很不满意呢，嫌弃我走路暴露太多。”


 程曦看看她的裙子，抱怨叶槐：“大哥没有眼光，你这样穿实在太美，我有空要去说他。”


 叶夜羡像是很不满意他的回答一样，冷哼一声，眼儿斜睨了他一样，不屑：“你懂什么，大哥是关心我，怕我被别人看光，他那样在乎我，我开心还来不及呢，你懂个屁。”


 她说完竟似完全不像同他再说一句话，举着酒杯直接扭头就走。


 从那以后，整场生日宴，她都不曾同他再说过一句话，她的眼睛永远都停留在叶槐的身上，叶槐笑的时候，她才会真的放声畅怀大笑。


 叶槐如果招待别人，她便举着酒杯乖顺的站在他的身边，眼神投射出来的，绝对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尊敬，跟雷同于一个女人对心爱男人的凝视。


 他从这场生日宴里砸吧出不同的感觉来。


 他也曾经在谈笑间试探过叶槐，他甚至将古史里面的文姜同齐襄公的兄妹乱伦的故事拿来比喻，叶槐一直光明磊落，听他所说觉得十分有趣，常常哈哈以对，对他所有的暗示都没有任何回应，几次暗示下来，叶槐的态度都非常直接明了，这又让他觉得自己揣摩多了，误会了叶槐？


 然而仇恨的种子就此落下。


 当你对一个人心存愤嫉的时候，你便会不由自主的带上有色眼镜，他所做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你权衡他的标准，并且，他无意识的动作都能剖析成攻击性恶意的存在。


 渐渐的，程曦发现叶槐却像是天生压他一头一般，做什么事都抢他一头，打个比方，有同样的事情，叶槐如果去做，收益通常是他的双倍，圈里的朋友，叶槐一贯是真诚相待，提起来都是叶槐真朋友，甚至有人会觉得程曦同叶槐搅在一起，实在是败笔。


 有一次圈里面的朋友聚会，他和叶槐都去了。


 席间，大家敞怀豪饮，上了脸以后，便有人指责他程曦处事浮夸又做戏，演技了得，然而任由叶槐席间再三错开话题，依然有人扯着叶槐不依不饶。


 “叶槐你真朋友，怎么样都是可交往的，然而我就看不惯你结拜兄弟程曦，你知道他以前做的那些个事情么？”


 叶槐有些气恼，他在程曦开口之前站了起来，用一种极为维护的姿态替程曦辩解：“我叶槐处人做事，从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交朋友也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程曦之前做了什么，如果有得罪兄弟们的地方，我叶槐以后一一补偿，程曦是我叶槐的兄弟，就差从一个肚皮里出来这道程序，既然认定了这个兄弟，我就不乐意有人再在我面前说他的不好。”


 程曦持着酒杯冷眼看着叶槐替他辩解，从心里觉得不屑。


 从他来看，叶槐才真是个十足的戏子，演技俱佳，既在他面前表明了立场，显露出手足之情，要将他护到底的决心，又让一票圈里的朋友看出他是一个多么忠肝义胆，为了好兄弟两肋插刀的角色。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在叶槐身上重重拍了几下。


 从那以后，他心里对叶槐的憎恶就更加强烈了。


 强烈到，他要建立一个地下黑市，专门同叶槐来抬杠，如果这一天，叶槐的工厂赶急需要这类资源，他是绝对会卯足劲，让叶槐用最高的价格买入的。


 他乐此不彼，常常以看到叶槐焦头烂额为喜。


 直到有一天，叶夜羡找到了她。


 美人依然是美人，脾气也依然是暴烈的，她穿着一身带着大朵花簇的连身衣，鲜亮刺目的就这么走来，一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她的手上戴着有尖刺的戒指，类似朋克那种最为非主流的，一圈的戒指被尖刺围绕了，一个耳光过来，将他的脸划出几条深的血痕。


 “不要脸的东西，程曦，我大哥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回报他的，就算是一条狗，也该有狗的素养，对着主人摇摇尾巴吧，你居然扣着原材料，让大哥去买高价的！”她是从一个喝醉酒的原料商口里得知的，查了将近好几个月，终于查到了根源。


 这让她震惊不已，叶槐还在国外，她已经按捺不住，自己寻来寻思着要同他火拼一场。


 程曦被她打得也是火气上扬，他从小到大也是骄傲跋扈的长大的，家境不曾差过，吃喝用度都是最好的，人前人后活得像个太子爷，如今被心仪的女孩子骂作是狗，他一股怒气全部集中在了叶槐身上。


 他没有回应叶夜羡这件事，只是问她：“你一门心思都在你哥哥身上，你有没有想过我看着有多难过，我对你千依百顺，你说东，我从来也没有向过西，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一直都这麽无视我？叶槐跟你，你们是亲兄妹呀，你们不可能呀，为什么不能看一看我的存在？”


 叶夜羡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回驳他：“我为什么要想你有多难过，程曦，要不是你是大哥赏识的兄弟，我连看也不要看你一眼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娘炮又恶心，比路边的癞蛤蟆还不如，还想叼我这只天鹅的肉？”


 她一向嘴上不留德，骂起人来专门挑软肋掐，此刻依然尖酸刻薄的骂：“程曦，我的确一门心思都放在我哥哥叶槐的身上，你看对了，我对他是一片真情，我就是喜欢他，哦，不，我是真的爱着他，我的世界也只有他！”


 她这么耿直又热烈的承认，让程曦十分崩溃。


 “程曦，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叶槐从来也不是我的亲哥呀！我是叶家带来的养女呀！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一直成长起来的青梅竹马，我哥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站在那里腰杆挺的都比你直，你站在他旁边，你知道像个什么？”少女伸出个小指头比划了一下。


 “是么，那我真要尝一尝天鹅肉到底是什么味儿！”


 程曦终于被她激怒，多次的挑衅让他再也不在少女面前雅忍，他连推带扛的将她推到了屋里，这一刻，他是疯狂着的，他不想记起这是自己兄弟叶槐的妹妹，也不想揣摩叶夜羡眼里到底有没有鄙夷之色。


 他不会再在乎她的感受了，也不会小心翼翼的去讨好她了。


 男人天生的体力优势，让他占了上风，尽管叶夜羡是个刁蛮任性的姑娘，然而她也终究是个姑娘，她来得时候，始终觉得这一条狗一直这么卑微，看自己的眼神像个可怜虫，怎么样，都不会想到这样一个平时对自己千依百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会反击自己。


 她的司机还在别墅外的栅栏边，停在车里等她。


 因为极度自信，所以她连保镖都没有带，她觉得程曦这样的蝼蚁，是不会对她有任何威胁的，所以此时并没有任何人能够帮到她。


 尽管她用尽了全力，抓咬扑腾，尖叫嚎叫，然而别墅隔音的效果十分完美，她也依然抵不过程曦的蛮力，被程曦压倒在床上被贯穿的时候，极度的疼痛让她大哭尖叫，不仅仅是肉体上的，还有一种精神的崩溃在内，她有一种世界末日都要来临的感觉。


 晚间时分，她满身痕迹的从程曦的房子里走出来，眼神已经呆滞。


 她要怎么样才能配得上自己心爱的叶槐？


 她要怎样才能忘掉下午所有的一切。


 “夜羡宝贝，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你想一想，我和叶槐相比，拥有更多的资产，也有更多的房子，我会宠着你，视你为女神，现在我们关系已经那么亲昵，你不可能再向我亲爱的大哥诉说什么不对吧？”程曦用手机将她委屈的样子都拍录下来。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气了，下午被她打的脸颊还微微刺痛，可是此时他的心却是满足的。


 “对叶槐大哥说什么的时候，记得我们的恩爱！”


 送她出门的时候，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叶夜羡强忍着眼泪，吞下了所有的苦味，头也不回的就甩门出了程曦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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