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晋江文学城首发
软唇相贴, 二人几乎同时身体微颤,心率加快的瞬间,一切语言消失殆尽。
云乔身形微移要离开, 沈湛伸手一勾,揽腰人锁入怀。在她惊愕仰面的刹那,低头覆上,毫无经验探入口,莽撞吸取诱人香甜。
用力撑在侧的手臂抖了抖, 又怕碰他受伤的胳膊,无处安放的双手在颤抖逐渐失去力量, 云乔趴在他膝盖上喘。
棉衣帽子压着耳朵,女孩侧首靠在旁边, 红润娇唇轻启换, 面颊薄红却不再是因为哭泣。
刚才发生的一切完全出乎人预料,不知他哪一句话像一束火苗落进干柴堆, 一触即燃, 之后便是顺其然的发展。
待他再次伸手触碰,云乔反射性躲避,垂眸不看他,更不敢与他对视:“你, 你现在应该好好养伤。”
刚触的棉衣从指间擦过, 沈湛唇畔翕动,终只道出简单的一个字:“噢。”
“你先休息一下,我把东西拿出去。”云乔始终低着头,药膏和碘液等物一并放进托盘端走。
看着那道逃离回避的背影,男人眉头紧锁。
她是不是一时冲动,恢复理智后悔了?
云乔躲进卫生间, 镜子那个脸颊通红的人熟悉又陌生。
她拧开水龙头搓洗,清水流入掌心,反复以手贴面试图以此降温,毫无作用。云乔终停止动作,望着镜子那张脸,指腹触在唇瓣,心被烧得滚烫。
终是打破了那一步。
说不清当时什么感觉,满脑子回响着沈湛哄她的声音,那人所做的一切令她感动、且欢喜不已。
那一刻什么没,只知道,要己内心珍藏的情意告诉他。
等云乔平缓呼吸冷静下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近十分钟。
重回屋内,景衡手拎着一袋子药站在那儿跟沈湛说着什么,直她进屋,人才停下声音。
有第三人在场,心那点不知如何独处的纠结感消失,云乔也顾不得害羞,只问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当事人做出决定,她跟景衡选择服从。
山上路面宽阔,段基本没有车辆行驶,哪怕几人并排也站得下。三人一前一后出门,途不知怎的变成并列行走,而原本该亲近的个人却分在侧。
突然发现己被夹在间,景衡左看看右看看,人面无表情,十分不对劲。
景衡原地停住脚步。
他等那人走在一起己再继续,哪怕跟在后面当小尾巴也比站在央当电灯泡在。
可那人似乎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傻兮兮跟着停下,回头盯住他。
道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景衡摆动僵硬的四肢迈步回“队伍”,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酒店房间号相连,景衡在门边跟他们道晚安,卡一刷、门一推,秒秒钟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剩下人默不作声同行,继续往前走。恰好他们拿的房门号相对,人站在过道间,一时竟不知该向哪边转身。
四周安安静静,站在过道也不是回事儿,云乔借余光暗扫,揣在棉衣兜的手指捏了又捏,半天没等来对方表态。
看在他是伤患的份上,云乔主动打破沉默:“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随时联系。”
对方没有挽留。
云乔不在的抿唇,转身朝己的房门走去。
在她刷卡推门刹那,身后挤进一人推她进屋,不等云乔反应过来,沈湛一只手扣住她肩膀人按在墙边:“云小乔,是你先亲我的!”
“你别,别那么大声。”门未,云乔下意识抬手去挡他嘴。
“你占完我便宜跑,不准我声讨?”
“我哪有跑。”干嘛一副被欺负的委屈表情,她又不是敢做不敢认的渣女。
“躲我躲得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我没有!”她不满控诉,“明明是你不跟我说话,冷着一张脸。”
当时在诊所,她回去的时候发现沈湛脸色不太好看,见她反而绷得更紧,看起来好凶好吓人。
“我那是……”
他是不在喜欢的人面前示弱,起己亲了她,对方直接跑了,丢人。
趁他语塞,云乔继续控诉:“而且,我只是亲了你一下,你亲了好久。”
起先是冲动之下蜻蜓点水的吻,而沈湛含着她乱啃一通,怎么诉苦的反倒变成他?
论时间当然是沈湛理亏,他试图跟云乔和解:“一人一次,算抵消怎么样?”
“……也行。”若是别人听见抵消方式恐怕笑掉大牙,偏偏云乔也不按套路出牌,竟真同意他的说。
件事此揭过,沈湛松了口,顺势提出要求:“不过,我今晚留在你边睡觉。”
“你干嘛?”云乔狐疑的盯着他。
“我样能干什么?”沈湛用下巴对着己僵硬的手臂,“你看我现在手不能乱动,很事做不了,万一三更半夜出点事谁不知道。”
他尽可能的把己描述得十分严重,出愧疚和感恩,云乔同意他留下。
同住屋檐下大半年,她对沈湛是非常信任的,毕竟失忆初是她非要沈湛守在床边才能入睡,人的距离早在无形拉近。
预定酒店房间时剩下的单人间不,云乔间正巧是张床,也不需要考虑谁睡床的问题。
按照平日休息习惯,云乔已经开始打呵欠。
沈湛指向床:“困了去睡。”
云乔摇头:“我先帮你洗漱吧。”
现在沈湛不方便,云乔替他把牙膏挤好放在杯子边,又拿出一次性毛巾接水拧干递过去,示意他洗脸。
山上冷,不方便洗澡,今天累了一天,人选择早早休息。
云乔是真的犯困,沈湛却一直等九点,然而今晚乔乔并没有出现。
样也好,省得他哄完个要哄那个。
云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那么困,仿佛周公召唤,沉重的眼皮子睁不开,不知不觉又入梦境。
耳边响起久违的下课铃声。
阳光明媚的下午,穿着初部校服的女孩来高部校门前,低头看手机,正在跟人发短信联系。
高部放学晚些,她进不去,便在外面等。
没等来己要找的人,却撞见不太安分的少年沈湛单手拎着书包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白色t恤擦黑的污迹很明显。
当云乔发现他的时候,对方也看过来。人在跆拳道室早有交集,算不上别熟悉,但也绝对不陌生。
沈湛拎着书包晃晃悠悠来她面前,“哟,小妹妹放学不回家,在外面瞎晃悠。”
“我在等人,晚上要去训练室。”云乔不急不缓道明原因,不算故意解释,仅仅是在回答对方。
晚上要去学跆拳道,不过闻景修说今天要带她去一家味道不错的餐厅吃饭,才在等人。
沈湛眉头一挑,似乎猜出她来的目的,不再说废话,转身要走。
他一侧身,云乔敏锐的发现手臂上的红色血痕,出声提醒:“你受伤了。”
沈湛突然收回脚,回头吓唬她:“刚跟人打了一架,怕不怕?”
“打架不好。”云乔拧起眉头,小脸十分严肃。
“嗤,谁让他们非来招惹我,不打架只能等着挨揍。”
“哦,那你赢了是输了?”
“云小乔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他沈湛的字典能出现“输”个词吗?
“怕你给教练丢脸。”她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在她所认识的人,似乎只有沈湛性格那么开朗丰富,能让她轻松调侃不需要担心对方较真生。
沈湛三步走她面前,大手往女孩脑袋上一按:“你沈湛哥哥我呢,打遍宁城无敌手,倒是你小身板,走出门可别给教练丢脸,要真丢了脸可千万别说认识我。”
“你好恋。”云乔故意晃脑袋他甩开。
“叫信,信知道吗?你给我好好摆正一下己的认知,沈湛哥哥必不可能输。”
云乔抿唇偷笑:“我才不撒谎。”
她只是觉得沈湛意回来跟她斤斤计较又恋的模样别有趣。
时不知从哪儿传来一道女声似乎在喊“沈湛”的名字,云乔循声望去,又听旁边的人咂舌:“卧槽,又来了。”
云乔云雾,穿着高校服的女同学追上来对沈湛表达感谢,哭得一脸泪。
从她断断续续的感谢言辞云乔终挖掘真相,原来女孩被社会混混威胁交保护费,交不出钱差点被欺负,沈湛见义勇为,又被社会混混缠上。
晚上跆拳道室,见他伤口不知道处理,直接来上课,原本不严重的伤痕更加明显几分。
那个意风发的少年无所畏惧,让他去医务室也不肯,懒懒散散对己的伤口毫不在意。
女孩表面早熟淡定,内心却是柔软的,是她问教练要了一些简单清理伤口的工具,等其他同学陆续离开,她沈湛拦下。
“教练让我拿给你的。”沈湛拔高长个,云乔需要仰头才能看他脸。
沈湛扭头一瞥:“什么东西?”
她解释道:“清洗伤口的消毒酒精和药膏。”
沈湛撩起眼皮,满不在意摆手推开:“麻烦,不要,拿回去。”
“不要,拿回去,麻烦。”她以同样的话,调整语序回拒。
少年诧异瞥眸,似乎没她会以样的方式拒绝,忽然改变主意,痞痞的赖上她:“你给我上药呗。”
“跟我又没系。”女孩绷起小脸,显得严肃。
沈湛按捺住捏她脸蛋的冲动,弯腰与她对视:“教练让你送东西是为了给我处理伤口对吧?”
云乔点头:“是。”
“那如果我的伤口没人处理,教练让你送来的东西毫无意义,小乔乔么听话,应该会好好完成教练交代的任务吧?”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小女孩格外聪明,没有落入沈湛的语言逻辑陷阱。
“嘶……”不愧是云乔,跟别的女孩不一样。
在沈湛以为没戏时,云乔话锋一转,改变主意:“不过看在你是好心助人的份上,我也愿意帮你一次。”
善良的人不该被辜负。
哪怕沈湛吊儿郎当行事手段有欠考虑,他付出的那份善意,也该得尊重。
云乔有心帮忙,奈何没有经验,训练室回响着炸毛少年和淡定女孩的声音。
“你轻点行不行!”
“对不起,我第一次。”
有学有样照着电视那样往他胳膊缠上纱布,习惯性系成蝴蝶结,竖在臂弯间像只兔耳朵。
“云乔!你故意的是不是?”
“试试嘛,回去我再看看教程。”
在帮沈湛处理伤口后,云乔学会一个技能。
那以后,沈湛每回磕着碰着去找她,渐渐地,女孩习惯性在身边备药。
伤筋动骨一百天,沈湛的胳膊打石膏固定,医生建议休养。
原本奔着流星雨来观景,剩下天的活动也不方便参与,阳明凯主动提出:“要不我送沈湛下山,再回来。”
发生事儿,云乔等人无心参与活动,他们的本意是希望沈湛回家好好休养。
谁知沈湛老大爷似的往那儿一坐,坚定道:“钱付了,我躺也要在山上躺天。”
云乔:“……”
众人:“……”
沈少爷开心好。
沈湛什么性子,认识久的了解,他不因为己耽搁所有人的旅游计划,原本他们打算在山上过除夕的。
除夕夜当晚山顶有场烟花秀,观景台是佳地点,届时会有许人围观热闹。
阳明凯带着妻子早早前往等待,次终挤进佳观景点。景衡为避免卫露不受控制跑去打扰沈湛,强行把人带出去打发时间。
至云乔,软硬不吃坚持留下,沈湛知道她不会再改变主意,也不再劝。
受伤之后沈湛享受额外福音,饭有人送嘴边,做什么事有云乔陪伴。
景衡鄙视他:“胳膊脱臼装得跟残废一样。”
“你懂什么。”沈湛瞟他一眼,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反正他是真的快乐。
云乔对他现在身体状况了如指掌,他也不必再装,甚至养肥了胆儿,开始使唤人。
“云小乔,给我洗个苹果。”
“云乔乔,给我倒杯水。”
“乔乔,把电视遥控器给我。”
沈少爷现在玩不了游戏也不方便出门,一门心思挂在她身上,奈何云乔待在酒店陪他,却不等时刻盯着他。
沈某人疯狂刷存在感。
当他从云乔手接过遥控器,同时收来心上人的一记白眼:“沈湛,你是单手脱臼不是双手残废ok?”
“你对救命恩人态度?”他不怕鄙视,且非常的理直壮。
“那你怎样?”云乔抱臂注视他,看他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过来。”沈湛下巴微扬,拍拍沙发示意她坐己身旁来,“陪我看电影。”
折腾半天为事。
云乔站他没有受伤的右手方向,觉挨着他胳膊边坐下。
是沈湛的真正目的。
她怕距离不够,沈湛得闹。
“看什么?”沈湛主动把遥控器递她面前。
“不是你让我坐儿看电影么 ?”言下之意,己选。
“行,你要是不说,我可随便选了。”
云乔侧头看他,皮笑肉不笑:“你是我的恩人,你说了算。”
“战争片?”
“可以。”
“动画片?”
“也行。”
“爱情片?”
“好吧。”
他每翻一个类型要意问一遍,云乔一一回应,发现对方正笑眯眯的盯着她,明显在逗她玩。
沈湛对此乐不思蜀,继续翻继续问:“动作片?”
云乔终肯认认真真搭理,追问道:“哪个动作片?”
沈湛:“……”
败了。
云乔得意地笑。
为报复她似的,沈湛明目张胆点进恐怖片:“我要看个。”
《控卫在此》
“你喜欢看呗。”云乔完全没有阻止他由选择的意思。
见她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沈湛咬牙点击播放。电影开篇,阴森的背景音乐无孔不入从四周向他袭来,沈湛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去看云乔,却见旁边的女孩背靠沙发斜仰头,抄起双手盯着他,神色淡定,眸浸染着别具深意的笑。
沈湛敛起表情,一脸正色重面对大屏幕。伴随着恐怖的背景音,漆黑的屏幕逐渐变有了丝丝光亮。
在一个昏暗的雨夜,车子突然熄火,司机正在拨打求救电话,忽然听见“咚”的一声巨响,不知名的东西直直砸向车窗。
主角尖叫,沈湛跟着抖了抖。
时候,颈窝忽然吹来一阵凉,他顿时吓得扯起沙发上的毛毯。
云乔依靠过来,手背从他后颈缓慢滑过,“沈湛,你是不是害怕呀?”
“瞎,瞎说,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什么恐怖片不是人拍的,有什么好怕的。”他开始言语,试图以此说服己保持理智不要恐惧。
“你要是害怕告诉我呀,我会保护你的。”她故意把语放得那么软,跟沈湛的不在形成鲜明对比。
“谁要你保护,我不怕!”他扬声反驳,身上的毛毯攥得更紧。
“那你干嘛抓着毯子发抖呀?”云乔不依不饶。
沈湛咬牙切齿:“大冬天的,我冷不行吗?”
“行。”云乔微微一笑,当即站起身。
没等她下一步动作,手腕已经被人紧紧拽住:“你要去哪儿?”
云乔幽幽的盯着他不说话,配合电影氛,沈湛顿觉毛骨悚然,偏又不肯放手。
在他快要破功时刻,云乔噗呲一笑,终肯放过他:“沈湛,该换药了。”
她以换药为借口闭电视,恐怖氛瞬间消散,逞强的男人明显松了口。
云乔低头,嘴角好几次忍不住翘起。
真是可爱的炸毛怪。
酒店没有合适的矮凳,沈湛的手又不方便动,云乔直接半蹲在前。小心翼翼撕掉纱布片,上面除了药膏颜色,有干涸的血迹。
擦伤的面积大约有四五厘米长,一时间并不能完全结痂,要时刻注意避免细菌感染,云乔拿出消毒水余痕迹擦拭干净。
细细的划痕像针尖刺进心口,她所见的只是一点,沈湛受的却比严重几十倍,那得疼。
心头泛起一阵酸楚,早已没有刚才打趣他的心思。
“疼吗?”云乔捧着他手掌,眼底满是疼惜。
“不疼。”装可怜的时候把己形容得怎么样行,当对方真的伤心,他又变回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
不敢随意碰他胳膊,云乔歪头在手侧伤口轻轻吹,试图以此减轻他的痛。
沈湛双瞳微缩,眼眉轻颤,搭在膝盖的手指无意识抓紧,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难以忍耐的不是痛,是那轻柔息洒在伤口,撩人无形。
他忍了又忍,等云乔重贴上纱布片,男人的心跳声已经强烈无忽视。
“已经好……”
她话音未落,头顶盖下一道阴影。
同一时间,男人的问题在耳边落下:“我能亲你吗?”
然而不等她回应,一只滚烫炙热的大手扶住她后颈,沈湛已经弯腰低头吻下来。
他轻贴着没有进一步,直明确感受云乔默认没有抗拒,男人嘴角微扬,攻入唇齿。
沈湛无师通凭感觉摸索出技巧,摄取香甜不愿放开。云乔心若擂鼓,熟悉的感觉再度出现,蔓延的情愫控制着她身体发生变化。
很不习惯。
凭她的本事和沈湛现状,只要伸手能人推开,但她没有。
手指攥紧身边能够抓住的东西,云乔不再完全沉默顺从,开始主动回应。
温软的身体柔若无骨,身体失重要从他掌心脱离,沈湛再度用力扣紧,奈何他此刻另一只手使不上力。
他暂时性离开,低头见女孩睁着潋滟水眸,眼底泛着迷离。
“乔乔。”眼底情绪愈发浓郁,沈湛亲昵的唤她名字,手指在女孩柔嫩的脸颊划过,“坐上来,抱我腰。”
嗓音是沙哑的,忍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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