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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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滓森鸥外：……
港黑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芥川龙之介, 芥川面色凛然，视若无睹。而后又反应过来，不对呀, 我们是港黑啊, 烧杀抢掠都算小事情, 剥削一两个未成年怎么了？
“未成年……是指中原君吗？”森鸥外带着笑意态度温和。
游鲤点头, “你认识中也吗？对了还有津岛, 他们都是未成年吧？”
森鸥外微微颔首，“中原君在我们公司很有名, 津岛君也一样, 两位都是我们公司难得的人才, boss很看重他们。”
游鲤漠然点头：“是的，这样傻乎乎每天替狗逼老板无偿加班的员工，谁会不爱呢？”
森鸥外眼角抽了抽, 笑容愈发灿烂：“我想游鲤老师可能误会了, 不是这个意思。中原君与津岛君会被看重，自然是因为他们的工作能力。”
游鲤眉头一挑, 心底呵呵, 鱼哥已经看穿了！你就是狗逼老板的狗腿子吧！他向白袍中年投以鄙视的目光，就是每个公司都有的，专门捧上司的臭脚的那种人！都是同一个公司的，就你一个在替老板说好话，没见你一开口其他人都沉默了吗？不赞同但又不敢直接反对。
这就是混在人民群众里的小奸细啊, 早晚有一天要被套麻袋！
“请问是什么样的工作能力, 能让两个高中辍学的未成年得到公司老板的看重呢？”游鲤真诚的发自肺腑的发问。
森鸥外准备开口, 又被打断了。
“请你看着你的这些同事, 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不管体力还是智慧，他们难道比不上中原中也与津岛修治吗？”游鲤指着满屋的黑衣大汉，严肃的对白袍中年说。
森鸥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发现自己陷入千江游鲤的陷阱中。
平心而论，中原中也的武力值在港口黑手党无人能敌，而太宰治的智慧甚至比中原中也的武力更令人可怕，他们当然是最强的。但是——港口黑手党只依靠他们是不可能的。
现在病房里站着的，都是干部级别，在港口黑手党的运作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出他们不如中原中也与太宰治，哪怕这是事实，也会相当伤人。
有时微不足道的一句话，会变成一粒种子，在某一天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森鸥外暗紫色的双眸微微眯起，打量千江游鲤的目光多了几分慎重，果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
随着对方的沉默，游鲤眼中的鄙视更深了。
“你看，你也回答不出来吧？”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为自己的朋友遭受不公平的待遇而愤怒：“就是看重他们年幼无知，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也不会反抗对吧？”
“没有这种事。”森鸥外咳嗽了一下，“中原君和津岛君并没有遭受什么不公平的对待，其他人都可以作证。”
游鲤撇了他一眼，很肯定的说：“你在这里，谁会敢说实话？”
“哦？”森鸥外拖长了声音，轻轻笑了笑，“游鲤老师怎么知道？”略带暗沉的声音充满了危险，看着千江游鲤的目光不再是看一个有趣的玩意，而是需要重视的未知存在。
一阵寒气卷过，游鲤往被子里缩了缩，看着除了白袍男人之外的人都低下了头，连同织田也沉默不语，他在心中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这货绝对就是狗逼老板的狗腿子！大家都默认了！
但是鱼哥不怕！鱼哥超勇的！鱼哥又不吃你们公司的大米，谁会害怕你们一个安保公司的老板！
“承认了吧？”游鲤不屑的说，“你就是那种办公室里专门盯着同事的一举一动然后跟老板打小报告的人！小心眼又记仇！得罪了你就会被老板处罚，所以大家在你面前，即使心中有怨言也不会说出来。”
山田孝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厉害，心中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游鲤老师住院，召集了人来看望，我不知道boss也会来。我一清早起来就召集了大家，查了游鲤老师住的医院，叫大家带上书，大家都很听话，我的话句句都听，除了boss。boss跟我们一起到医院看游鲤老师了，看完之后就走了。
没有我们的游鲤老师了。他的书还没写完……再也等不到了……
森鸥外楞了一下，很无奈的笑了，“嘛，这样说也没错，我知道的事，boss都会知道。”
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这人的无耻程度超出了鱼哥的想象。
“其实游鲤老师真的误会了，中原君在公司可是被寄予了厚望的，有个非常厉害的称号，公司的重力使。”森鸥外意味深长的说。
游鲤：“……重力使，听上去好像搬运工啊！”他脑补了一下身高一米六瘦腰细腿细胳膊的中也咬着牙搬运超出能力范围之外的重物，脸上失去了表情一片空白，愣愣看着白袍男人：“请帮我转告你们老板，请他做个人吧！”
中也这么惨，不用想津岛会是什么下场了。难怪津岛总是裹满绷带，透着一股绝望，把自杀当做解脱，绝对跟这个辣鸡公司脱不了关系！
于是游鲤看白袍男人的眼神更加仇视了。
“你等着！我不会让你们继续欺负我朋友的！”他严肃正直的威胁。
看上去像一只炸毛的仓鼠，森鸥外从容的笑了：“你准备怎么办呢？”
“鱼哥可是认识厚生省的人，”他骄傲挺胸，“你们绝对违背劳动法了！等我出院就带人去你们公司！”
他斜着眼观察对方，果然神色变了，哼哼，怕了吧？
“游鲤老师，请不要这么做。”伊藤安马悲切的说，“我们承受不住啊！”
老师，你这样做会让我们彻底失去你的你知道嘛？
游鲤：——操！忘记鱼哥的粉丝还在垃圾公司上班了！
身材魁梧面色凶恶的黑衣大汉们，此刻全沉默的低着头，游鲤看到其中一个鬓角的汗珠滑到了下巴，就连山田孝都神色凝重。
游鲤在心底叹了口气，世间的事很多就是这么操蛋，明明知道不公平，但许多人就是依靠这份不公平活着。你追寻公平却砸了别人的饭碗，那得到的公平又有什么用呢？
“你准备怎么办呢？游鲤老师。”森鸥外继续追问，语气柔和，一点也不像是在逼迫。
这狗逼是在嘲笑鱼哥对吧？毫不掩饰的蔑视啊！
游鲤深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回答：“不告诉你。”
你等着！等鱼哥把九年义务教育读完！把广播体操练好！到时候你就知道鱼哥准备怎么办了！
“……攻攻，剩下的九十八种超能力会靠谱的对吧？”游鲤充满了不确定的问。
系统：“只有不会用的，没有不靠谱的。”
游鲤：“……你这个停顿很可疑啊！”然后又安慰自己，九十八种呢，可能有一些很垃圾但不可能所有都很垃圾吧？
实在不行我还有广播体操呢！游鲤下定决心，早晚要让这种人渣老板受到教训！
“告诉你们boss，津岛和中也很快就要离开你们公司了！”游鲤扬起下巴，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织田作之助也是。他们会有一份轻松自由又钱多的工作，不会再被你们的狗逼老板压榨了！”
如果帮不了所有人，那么至少让我的朋友脱离苦海吧。
织田作之助顿时锋芒在背，被点名的三个人只有他在现场，于是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对象。对此他只能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港黑众人都用看烈士的眼神看向游鲤，厉害了游鲤老师，敢当着boss的面挖港黑的墙角。钦佩之后又一阵悲伤，老师真的能活过今天吗？追到一半的文有写完的机会吗？
“哦？我能知道是什么样的工作吗？”森鸥外失笑，“毕竟我们公司的工资很高呢，是什么样的工作能让他们心动呢？”
“他们会来给我当助手。”游鲤信心满满的说，至于中也和津岛会不会答应？那还用说吗？哪怕是为了继续长高的可能，中也也一定不会拒绝的！
森鸥外摇头：“听起来没什么吸引力。真的有人会放弃吗？”他微笑着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成竹在胸，“有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
嗯？什么意思？森鸥外自信的笑容渐渐消失。
山田孝舔舔干裂的下唇，鼓起勇气迎上森鸥外的目光：“……我能说心里话吗？”
森鸥外：“……请说。”
山田孝清清嗓子，挺直了胸脯，大声回答：“有！”
森鸥外沉默了一下，勉强微笑着：“除了山田干部还有吗？”
其他人互相看看，伊藤安马小声回答：“有。”
有人带头，敢出声的人就多了起来。
“坦白说我超想跟游鲤老师一起工作啊！”
“我也是！”
“我也是！”
“不是为了钱，就是太喜欢老师了！”
“助手的话，是不是能提前看到老师写的内容啊？想想就很激动啊！”
游鲤满意的点头，朝着对方微微一笑：“老铁，扎不扎心？”
森鸥外：……当了港黑boss这么多年这种情况第一次见，尽管如此，还是要保持微笑。
“老师是在开玩笑的。”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这种情况他也很意外啊。“对公司的看法自然是当事人说了才算，老师也不能替他们做主对吧？”
游鲤皱着眉，“哪边更好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织田作之助摇摇头。
“那织田你也不愿意吗？”游鲤幽幽的问。
“呃……这个要全方位的考虑。”织田作之助面露难色，“除了适合不适合，信誉职业操守之类的，都要考虑在内啊老师，急不来的。”
人才啊！森鸥外也有点意外，港黑底层居然埋没这这样的人才？
“那好吧。”游鲤恹恹的说，又瞪了狗腿子一眼：“别得意，我早晚会让他们从魔爪里脱离出来的！”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游鲤老师。”森鸥外笑眯眯。
“织田你认真考虑啊，你别忘了你的梦想。”游鲤不死心，“你要成为小说家啊！如果是你的话，一定是比我更好的小说家，就像你喜欢的夏目漱石一样。”
织田作之助微笑着点头，“我当然不会忘，不是在跟游鲤老师你学习吗？”
“可是你一直在加班吧？回家也要照顾孩子，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写作。”游鲤控诉，充满了对对方不争气的无奈。“写作只有梦想是不行的啊，如果不把心里想的东西写出来，就等于什么都没有。”
整个培训班里，游鲤坚信织田作之助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作家，不是自己这种快餐文学三流写手，而是那种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家，会被时间铭记。
因为他有这样的梦想。
所以游鲤对他浪费时间在一个垃圾公司很不理解。如果是因为家里收养的五个孩子，鱼哥咬咬牙也能帮上忙的啊！
“我没忘记，也没有放弃。”织田作之助目光柔软，“谢谢老师为我操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原来是游鲤老师的学生吗？”山田孝目光一闪，豪迈的拍着织田作之助的肩：“愿不愿意来老夫的麾下？会给你安排一个适合学习的工作。”
“多谢山田先生，”织田作之助低头行礼，歉意的说：“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工作。”
“山田先生，”森鸥外淡淡的说，“我想这种事应该由boss来安排。”
山田孝后背一寒，立刻垂下了头：“是，是我考虑不周。”
“好了，我们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森鸥外招招手，一只趴在窗口的小萝莉跑回了他身边。“我们的关心游鲤老师也应该收到了，请好好休养，我们都期待您的新作呢。关于如何迫害太宰治，我可是相当期待的。请不要让我们失望呀，游鲤老师。”
我去！这狗逼男人还摆谱？游鲤气极，恨不得马上化身凹凸曼给这辣鸡致命一击。
可惜他只能躺在病床上，动也动不了。
但是气势上鱼哥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白衣男人走到门口，游鲤冲他背后恶狠狠的恐吓：“不用狂！你早晚会被揍的！”
森鸥外回头一笑，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等着。”
“哈！”
一声巨响后门被踹开，一只木屐准确无误的拍到了森鸥外头上。
“关着门做什么啊秃子！听不到我敲门吗！”凶神恶煞的小萝莉龇着牙走了进来，仰着头无畏的与一群凶猛大汉对视，“看见我的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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