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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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湿漉漉的太宰治仰头看着站在阴影中的男人, 酒红色的眸子写满了算计，微微勾起的嘴角宛如等待猎物跳入陷阱的猎人。】
【居然是他！太宰治心中一惊，文坛中地位与芥川先生不相上下的人——福泽谕吉！】
【那个浑身写满算计的男人带着虚假的善意向太宰治伸出手：“要跟我一起，向抛弃了你的人复仇吗？”】
【“你准备做什么？”太宰治抓紧已经被河水泡软的《人间失格》, 芥川先生冷漠的目光, 高胖虎倨傲的脸, 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 已经熄灭的嫉恨之火似乎又再次被点燃。】
【福泽谕吉邪魅一笑，伸出手缓缓握紧：“日本的文坛，我要九十九！】
福泽谕吉邪魅一笑……福泽谕吉邪魅一笑……福泽谕吉邪魅一笑……
无意中翻到游鲤新稿的江户川乱步目光呆滞, 脑海中气势威严不苟言笑的社长, 永远坚毅明澈的双目突然眯起，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乱步, 解决掉这个案子，我就夸奖你。
“啊！”陷入虚无中的江户川乱步被吓醒, 满头冷汗艰难喘着粗气, 翠绿色瞳孔颤动着, 写满了恐惧。
太可怕了！这简直是世界末日程度的恐怖！
他现在脑子里全是邪魅一笑的社长！面容严肃的社长，突然扭头冲他邪魅一笑！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吗？”将他推入恐怖地狱的千江游鲤还一脸骄傲, 这个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铁憨憨还在叉腰炫耀：“鱼哥的文笔是不是越来越棒了？不用夸奖我，我知道我超棒的！不过不能透露出去哦，这可是即将登场的全文最大反派。”
“全文最大反派？”
游鲤点头。
“福泽谕吉？”
继续点头。
江户川乱步陷入了沉默，他开始回忆游鲤前几本书中的最大反派都遭遇了些什么非人待遇。
怎么肥事？鱼哥已经做好了接受一波彩虹屁的准备，为什么不吹了？？？
“这个态度是不是不对呀？攻攻？”游鲤摸着下巴问系统，不满的嘀咕：“这个场合难道不是为了加速友情愈合要吹一波的吗？”
系统已经放弃拯救自己乐于作死的宿主了, 这种活一天赚一天, 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生活, 真他妈刺激啊！不知不觉期待起来了呢。
“换一个名字。”江户川乱步气闷，“把福泽谕吉的名字换掉。”
“为什么呀？”游鲤不解。
“那是社长的名字，换一个。”虽然社长不会看快餐文学，也不会在意某本书中的反派与自己同名同姓，但江户川乱步不愿一个顶着社长名字的角色在游鲤笔下遭遇悲惨人生。
而且太奇怪了好吗？！根据他对游鲤文风的了解，他已经预料会写出一个什么样的福泽谕吉了。
邪魅一笑的社长，虎躯一震的社长，阴冷酷毙的社长，狂霸傲慢的社长…………
脑补到停不下来！名侦探过于活跃的思维让他脑补出了各式各样的社长，提前一步按照游鲤的文风写出了后续！
已经不是简单的瞳孔地震可以形容的地步了！江户川乱步甚至已经讨厌自己过快的思维了。
巨大刺激后江户川乱步反而冷静下来，“不要芒果蛋糕了，作为我们和好的礼物，”他抬手指着游鲤，大声宣布：“把福泽谕吉的名字换掉！反正还没有发布，换一个也没什么影响。”
游鲤：……原来那个骗走江户川乱步去当侦探的狗男人叫福泽谕吉！
游鲤对这位从未见过面的社长先生没有多少好感，哪怕三年的时间已经证明江户川乱步比起推理小说作家，更适合成为侦探。但游鲤对一张桌子上吃了一年饭的乱步拒绝自己，转身跟认识没几天的人去成立侦探社还是有些不爽。
呵呵，改名？不存在的！不仅不存在，而且鱼哥对胖虎如何打败最大反派福泽谕吉有了更多奇妙的想法。
“我知道了。”游鲤把冰箱里的芒果蛋糕端上桌，切了四分之一放到自己的碟子里，剩下四分之三给了江户川乱步。“福泽谕吉是吗？你很尊敬这位社长啊。”
江户川乱步咬着勺子，香甜的芒果蛋糕诱惑着他，但他没有立刻下手，绿眸坚持看着游鲤，等他一个答案。
“但是在我看来，”游鲤摇着头气定神闲的说，语气笃定的指着乱步：“你对福泽先生的尊敬信任还远远不够！”
江户川乱步：？？？
“你让我改名，是觉得福泽先生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吗？会因为一个与自己同名的角色而生气？”
“当然不是！社长怎么可能在意那种东西！”乱步不高兴的反驳。“他才不会看这种书。”
游鲤：……虽然鱼哥知道自己写的是不入流种马小说，但是被如此明显的嫌弃还是感觉有被冒犯到！好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求我换名字呢？”游鲤摊手。“福泽先生不会在意的话。”
江户川乱步：好像很有道理但是又哪里不对？因为我会胡思乱想脑补一群奇怪的社长？
“纠结一个名字根本没必要，”游鲤咬了一口蛋糕，“根本上是不同的人。”
即使两人同名，历史上‘日本推理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的作品，在自己好友眼中恐怕也能一眼看出凶手的存在，不会引起多少兴趣。毕竟自己好友是一个行走的人形bug，连自己当天穿的内裤上破了个洞都能推理出来的挂逼。
江户川乱步鼓着脸思考了好一会，十分无理取闹：“不行，改掉。社长不会在意但是我会在意！”
每天看你写邪魅一笑的福泽谕吉，让我怎么直视社长严肃正直的脸？！
“果然，比起我乱步还是更在意社长先生啊。”游鲤消沉的说。“也是呢，一个是朝夕相处指引人生方向的社长，一个是断交几年的朋友。”他幽幽看了一眼乱步，叹了口气垂下头。
江户川乱步皱眉，“你胡说什么啊，只是改个名字而已。”目光触及对面垂着头的游鲤，散发着孤单悲伤，心中一片茫然。
“这只是改个名字的事吗？”游鲤猛的抬头反驳，“不，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战争！”他站起身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说！如果我和你社长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江户川乱步：？？？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看似普通为何我却感到了一丝危险？
他竖起一根手指，认真回答：“社长会救你。”
“社长救我，那你呢？”
“我在岸上看着啊。”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的说，“如果我下水了，社长就会先救我了，到时候你就危险了。”
玛德这是什么直男式死亡发言？朋友，我为你的情商充满了担忧。
“换一种问法，如果我和社长先生同时昏迷被扔进水里，周围没有其他人，你会先救谁？”游鲤不死心追问。
江户川乱步摇头：“这个假设是不可能成立的，首先你和社长拥有共同敌人的可能性是……”
游鲤崩溃：如果给江户川乱步一份语文试卷，他的阅读理解一定是零分！
……
“所以最后你答应改名了吗？”水汽缭绕的汤池里，中原中也郁卒的端着被游鲤强硬塞进手里的牛奶。
“呵呵，”游鲤仰着脑袋，快乐的踩出水花，“你们猜。”
这家澡堂设计的很有特色，池子几乎要赶上小型泳池了，游鲤畅快的来了一段蛙泳，趴在池边灌牛奶。
“我猜没有，”太宰治喝了一口牛奶，咂咂嘴，“虽然是那位江户川乱步啊，经常在电视上看到。没想到，也是游鲤老师的朋友啊。”他笑了笑，“最近经常听说这位名侦探，很厉害的样子啊。”
“不错，乱步超厉害的！”游鲤真情实感吹自己的朋友，“他就是那种游戏里充值到LV99，狂暴boss一刀秒的挂逼啊！”
“我怀疑他其实真的有超能力。”游鲤深沉的说。
现在你鱼哥已经不是过去坚定相信科学的唯物主义鱼哥了。
“但是你鱼哥还是你鱼哥，”他神色一变，扬起一个充满自信的笑容：“挂逼又怎么样？鱼哥可以先把你的智商拉到一个水平，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中原中也沉重点头，这一点他体会颇深，在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就对那位江户川乱步产生了同病相怜的微妙情谊。
“这样啊，”津岛双眼弯弯，拇指抹过嘴角，轻轻擦去残留的奶迹，“不过老师还真是看得开啊。”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有点差，“什么都敢写。”他若无其事的说：“如果真的有太宰治怎么办？那天晚上在医院病房，我跟老师一起……”
“看我的洗澡水攻击！”游鲤一个激动，猛的跳起来重重落到津岛面前，溅起大片水花，泼了津岛一脸。
太宰治半张脸陷在阴影中，微笑着慢慢吐出一口洗澡水。
游鲤若无其事的狗刨离开。
“老师？”太宰治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微笑，“你很紧张？”
“紧张？什么紧张？”游鲤挤着小黄鸭，“听不懂哦。”
“那天晚上读的那篇……”
“胖大海写的，跟我千江游鲤有什么关系？”游鲤严正言辞的反驳，心虚的眼神乱飞。不会掉马吧？不会吧不会吧？
“呵呵，是吗？胖大海啊，”太宰治意味深长的说，“我有点替他担心，如果真的有人叫太宰治，知道了该怎么办？”
中原中也斜了一眼，啧了一声仰头灌下半瓶牛奶，有一种被排斥在外的不爽！
“有人真的叫太宰治……”游鲤幻想了一下，打了一个冷颤，往温水里缩了缩，“我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应该具备最基本的分辨能力。一个名字嘛，同名同姓很常见啊。你们知道鱼哥谷歌自己的名字，发现跟我同名同姓的人是历史战争里弃城逃跑的辣鸡吗？真给我们千江游鲤丢脸！”
“不会在意吗？”津岛微微一笑，“我觉得有点危险呢，游鲤老师。”
“其实我有件事很好奇，”津岛凑了过来，“我看到网上很多分析，关于高胖虎的原型，”他那张英俊的脸表现得十分兴奋，“很多人都说是游鲤老师自己，猜想老师是不是也像高胖虎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游鲤沉默了一下，肃穆的说：“既然你们都猜到了，那我就不隐瞒了！”他呼的站了起来，一头湿漉漉的金毛黏在脸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不错，我正是来自M78星云的凹凸曼。”站在澡池子里比了一个迪迦凹凸曼的经典姿势，“目的是拯救地球！”
太宰治有一瞬间感受到了强烈的智熄，看着一本正经biubiubiu发射动感光波的游鲤，一时搞不清这个人是装沙雕还是真沙雕。
中原中也露出嘲讽的笑容，居然妄想从一个沙雕嘴里套话，愚蠢！
面对一只沙雕，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立刻远离，否则将会陷入恐怖的深渊！
“……爸爸，那边的哥哥好奇怪啊！”一位小朋友大声说，稚嫩的童声在人迹稀少的汤屋里甚至出现了回音。
“嘘！！”孩子的父亲立刻掩住儿子的嘴，对着汤池里的三人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迅速抱起儿子离开了。
“哪里奇怪了？”游鲤保持着凹凸曼发射光波的姿势，“迪迦凹凸曼他不香吗？还有没有审美了！”鱼哥不开心，“什么嘛，明明刚刚还有很多人的，为什么大家都走了？我还期待大家一起泡汤闲聊呢。挤在一起闲聊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放松啊。”
“嗯，可能是大家都觉得奇怪吧，没有人像中也一样戴着帽子泡澡。”津岛指着中也头顶的帽子说，“也太奇怪了。”
中原中也嗤笑一声，“比不上你奇怪，裹着绷带泡澡，活像漂在水里的木乃伊，记得你进来时被吓哭的一群小孩吗？”
游鲤左看看温水淹到肩膀依旧戴着帽子的中也，右看看从脖颈开始一圈一圈缠满绷带的津岛，无语评价：“你们都很奇怪。”
“哈？”中原中也眉头一竖，漂亮的蓝眼睛瞪了游鲤一眼，抬手捞起漂在面前的某物朝游鲤砸过去：“你这种抱了十几个小黄鸭放进池汤里的人没资格说别人奇怪！”
“我是为了谁呀？”游鲤委屈，痛苦的捂住了胸口，小声说：“你都不认识小黄鸭！”
中原中也一怔，想起自己进门时踩到一个小孩掉在地上的小黄鸭，随口问了一句干嘛用的，游鲤就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因为自己不知道小黄鸭的用途，这家伙就神神秘秘去弄了十几只小黄鸭全扔进水里？
环顾四周才发现，十几只小黄鸭有一大半都漂在自己身边，黄灿灿一片，瞪着黑色豆豆眼无辜的看向自己。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无奈的叹口气：“……你是笨蛋吗？”
游鲤：“……被嫌弃了啊。”他抱着小黄鸭泫然欲泣。
“……一只就够了。”中原中也别扭的说，偏过头露出被水汽熏红的脖颈与耳朵。
“这样吗？”游鲤立刻又高兴起来，抱着小黄鸭狗刨到中原中也身边，咧着嘴向他传授澡池中小黄鸭的一百零八种玩法。中原中也满脸写着无聊，皱着眉头听游鲤喋喋不休，不时还要嗯嗯啊啊答应两句。
太宰治笑吟吟的看着，上一秒还在伤心，下一秒就露出了笑容，好像开心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奇怪的思维方式，令人尴尬的行为，放在千江游鲤身上意外的毫无违和感。活得率真又自由，傻乎乎的笑容有着出乎意料的感染力。
好像看着他，不知不觉也会笑起来。
“你们闻到了吗？”游鲤深吸一口气，用小学生朗读课文的充沛感情发出感叹，表情沉醉。“啊，这是兄弟情义的美妙味道！”他抓着中原中也滑溜溜的胳膊，“你品！你们细品！这里充满了社会主义兄弟情的美妙芳香！”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抽回胳膊，按着游鲤的后脑把他拍进了水里，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气泡。
玛德一间无数男人来了，留下一身污垢又走的汤屋，会有什么美妙芳香？！刚刚的感动都是脑子里进的水，千江游鲤的本质就是一只沙雕！
游鲤身子往下一沉，就把脑袋从中原中也手掌底下救了出来，蹬着腿游出两步浮起脑袋站稳。
“我知道了，我接受你的挑战！”他指向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什么挑战？我说了什么？
“即使是打水战，你鱼哥也不会输的！”游鲤傲然站在汤池中央。
“谁要跟你打水战啊，真是幼稚的小鬼。”中原中也无语。
但游鲤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捞起了水里漂着的毛巾，抬手狂舞：“毛巾龙卷风！”
吸满水的毛巾被甩得虎虎生风，水珠飞溅仿佛下了一场急雨，让人无从躲避。游鲤得意的扭着腰，手里的毛巾变成了绝世利器，抽打水面甩出水珠，冲中原中也挑衅：“来呀！快活呀！”
甩得过于兴奋，一不留神，毛巾尾扫过中原中也头顶，带飞了他头顶的帽子。
望着漂在水池里起起伏伏的帽子，中原中也站了起来，露出精瘦的腰身与好看的人鱼线，勾起一个凶残的狞笑，活动着手指对吓得后退了几步的游鲤说：“要快活是吗？我成全你！啊哈！”
随着拖长了尾音的怒喝，细瘦的胳膊在池子里掀起三米高的巨浪，游鲤都看呆了，仰着头看巨浪砸下来，连躲都忘记了，被巨浪打翻，拍进了池底。
直到水面重新恢复平静都没钻上来。
“唉，中也太过分啦，居然这么对老师，他那么弱。”太宰治对着中原中也指指点点，“老师？游鲤老师？你还好吗？”
中原中也哼了一声，也低头寻找。
有什么东西碰了他的脚，然后围在腰间的浴巾被猛扯了一下，他抓住浴巾一拉，把游鲤拉出了水面，还没站稳就被游鲤鼓着腮帮子喷了一脸水。
他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咬牙切齿：“千江游鲤！你死定了！”
游鲤躲在津岛身后发出愉快的笑声，不知从哪里捞了一个木盆，舀水狂泼中也。只有三个人的汤屋里回荡着游鲤灭哈哈哈的笑声。旁观的津岛也加入了战局，跟着游鲤一起泼中也，最后变成津岛和中也互泼，游鲤莫名其妙变成了赢家。
最后三人懒洋洋靠在池边，在游鲤的强烈要求下拍了张照。
“真的猛男，就是要坦诚相见，让情谊毫无阻挡的升华。唉，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想念柳川，明明是四兄弟的电影，他却始终不能有姓名。”游鲤一边说着一边将照片发给了柳川，附言：靓仔四兄弟缺一的一天，你的份我们帮你一起快乐了！不用太感谢我！
收到照片的芥川龙之介：……我想自己快乐！
太宰先生！为什么！！你给了我如此多的任务，自己跑去快乐了吗？
从水里爬出来，稍微回神的游鲤看着变得一片狼藉的汤屋：……有危险的预感！
汤屋老板是个长相相当凶残的中年男人，浴衣领口下隐隐可见繁复的刺青纹身，叼着半截烟把游鲤上下打量了一番，吐出一口烟圈。
“我会赔偿的。”游鲤诚恳道歉，拉了拉中也和津岛：“一起道歉啊，刚刚你们也有份。”
气势凶悍的老板被烟呛得不住咳嗽，连连摆手：“走吧走吧，不用道歉也不用赔偿，免单。”
游鲤眨眼：还有这种好事？
最后又向老板确认了一遍，得到免单的肯定回答后，又跟老板拍了一张合影，游鲤才美滋滋的离开。
“我觉得老板一定是认出鱼哥了！”游鲤笃定的说，“又遇见了粉丝啊，真是令人苦恼。”
中原中也与太宰治交换了一个眼神。
汤屋老板站在门口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深深吸了一口烟，弹掉烟灰。
“招呼弟兄们，以后见到这个人，记得避开，别惹麻烦。”老板对抬着清洁工具准备清理汤屋的手下说。
手下们看着乱糟糟的汤屋怒气值瞬间满格。
“老大，那小子什么来头？”要是没老大的命令，搅和了生意又弄乱汤屋的小子，最少要他一条胳膊！
“不知道。”老板将烟蒂精准弹入垃圾桶，迎上手下不解的目光，他凉凉开口：“跟港口黑手党‘双黑’在一起的人，你们有几条命去惹？”
“‘双黑’？”手下大惊，他们虽然没见过，但都听过，“这么年轻的几个小子？”
“年纪？在实力面前屁都不是。”老板看了手下一眼，“龙头战争之后，港口黑手党横滨黑道龙头的位置已经稳了，接下来估计要开始清理其他势力。我们中华街的黑帮与其他势力一直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我不想给他们动手的理由，知道吗？”
老板想了想，“如果有机会，还可以卖双黑一个人情。”
一家中华料理店，泡了免费澡的游鲤乐呵呵的去点单了。
“为什么还不动手？”太宰治端着手里的茶杯，端详着上面漂亮的山水花纹，“人已经抓到了，为什么不动手？山田干部一直拒绝我加入书友会，我都不知道你们准备做什么。”他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明明我才是游鲤老师的粉丝呀，中也不看书都可以加入，为什么我不行呢？”
中原中也：呵呵，为什么大家都不带你玩？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是在筹备什么有趣的事吗？”太宰治抬起眼皮，头一歪，视线飘向站在前台仰着头看菜单的的游鲤身上。
中原中也神色复杂，没好气的说：“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想到山田干部带领的千江游鲤书友会准备干得事，中原中也就一阵绝望，还有跟着一起胡闹的boss，他忍不住怀疑自己加入港黑的正确性。
真的没问题吗？组织的未来！
对于几乎掌握了整个横滨黑暗势力的港口黑手党来说，要查出谁对千江游鲤动的手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动手的人已经找到，幕后指使的人也被逼问出来，送给了山田干部。动手的人在一番折磨后被解决了，可对幕后凶手的行动却迟迟没有开始。
“这是个机会！”书友会副会长伊藤安马握拳，情绪十分激动：“送给游鲤老师祝贺他新书大卖的最佳礼物！”
被迫成为书友会一员的中原中也：……我有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好的想法，不妨直说。”山田合起手中的书，“实际上，老夫也正为礼物的事烦心。”
“不觉得很像吗？这个情节。”伊藤安马翻开了一本书，是千江游鲤的《邪帝魔尊》，一本草根逆袭类种马文。“小夫派人打了技安，还想在宴会上给技安难堪，却不知道技安已经学会了魔尊心法，在宴会上狠狠打脸小夫！好爽啊！”
山田干部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这难道不是将书里的这一幕变成现实的绝佳机会吗？！”佐藤安马兴奋的说。“游鲤老师现在已经平安出院，那家伙一定不会放弃的。故意将签售会订在同一天一定是计划着什么！我们悄悄盯着他，不要惊动他，等签售会的时候狠狠打脸！”
山田干部微笑点头：“不错，这个礼物好！一定能让游鲤老师对我们港黑书友会记忆深刻！”
众人齐呼妙啊！
中原中也：这个全是脑残粉的组织早晚要完！没救了，等死吧！
“居然是这么有趣的事吗？我也好想参与啊！”太宰治双手合十捧在胸口，“签售会啊，真让人期待！”
签售会还没开始，游鲤遇到的麻烦事还在不断增加，网上黑贴越来越多，万年老二佐藤健一也越来越嚣张。
“既然这么巧在同一天举办签售会，千江君敢跟我打赌吗？看签售会当天的销量谁的更高？”
“这是故意挑衅，想激怒老师啊！我们已经找专业的人处理网上的黑贴了，老师你千万要保持冷静，不能上当，一切等签售会结束后再说。”森山编辑忧心忡忡的叮嘱。
“森山编辑觉得我会输吗？”
“如果凭真实力老师当然没问题！但是对方有背景啊，我担心他会用一些非常规手段。”
非常规手段？游鲤微微一笑。
离开医院后，鱼哥已经不是过去的千江游鲤了，现在你们见到的，是我钮钴禄·游鲤。
超能力在手，天下我敢横着走！谁搞你鱼哥，你鱼哥就搞谁！
游鲤暗暗决定，如果佐藤健一这小辣鸡敢玩阴的，就让他尝尝在自己的签售会上有感情朗读猎奇黄暴文的滋味！
“居然这么快就出院了，你找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端着红酒的佐藤健一眼神阴鹜，“不是说已经把千江游鲤的手打断让他以后再也不能码字了吗？为什么会完好无损？”
“可能是失误。”佐藤健一的编辑小声解释。
“失误？这种失误也会有？他们还有脸在道上混吗？！”佐藤健一狠狠摔了酒杯，多年屈居第二的怒火烧红了他的眼。
“没脸了，”编辑回答，“动手的那几个人已经失踪了，恐怕是知道事没办好，害怕被我们追究逃走了。”
“那就找几个会办事的，”佐藤健一冷冷的说，厌恶的盯着墙上千江游鲤的巨幅海报，上面戳满了飞刀，一张俊脸被弄的惨不忍睹。“签售会还有三天，这次我一定要赢，不管用任何手段！”
港黑千江游鲤书友会。
会长山田摘下了耳机，“游鲤老师写得太真实了！”他听着窃听设备里源源不断传出的对话，“将这种小人嘴脸描绘得活灵活现。”
“是啊，听得我想立刻去把他揍一顿。”
“不要着急，这是我们为游鲤老师准备的惊喜，游鲤老师一定会喜欢的。”山田干部捻着胡子，“都听见那小子准备干什么了吧？居然想烧掉存放书籍的仓库，不可饶恕！盯着他，不能让他得逞，也不能让他发现！”
有人敲门，山田抬头，看见，来人立刻站了起来，“boss。”
“山田先生，还在忙给游鲤老师送礼物的事吗？”森鸥外在主位坐下，“最近组织里气氛很热烈啊。”
“boss也有兴趣吗？”山田干部目光灼热。
“算是吧，”森鸥外扯扯嘴角，“今天的连载太有趣了。”暗红眸子愉悦的眯起，“不知道福泽阁下看到后是何表情呢？我太期待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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