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

 借着夜色遮掩, 林宪明再次回到了昏暗的仓库街，打开手机再次确定了上面给的情报地址，绕了几条小巷, 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景象。虽然也是一家赌场, 当装潢不一样。


 难道之前走错路了？


 他疑惑着再次推开门。


 没有泡在血水里的尸体，也没有枪/战后的痕迹，迎宾的人热情把他领了进去, 转了一圈就找到了目标人物。


 大概之前真的走错了吧。


 轻松解决掉任务目标，将惊呼喧哗丢在身后，林宪明在黑暗中奔跑，几个转弯就甩掉了追在身后的人。


 他藏在角落平复呼吸，等追逐声远去后，才从黑暗中走出。


 没走两步就停下了,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额头。


 “晚上好, 又见面了, 林先生。”挡在前方的人一手持枪，一手拿着手机。


 持枪的人微笑着, 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林宪明哼了一声，装作不经意改变握匕首的位置，实际上是将刀柄处隐藏的枪口对准了对方的要害。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华九会也是新兴Mafia势力, 林宪明对组织做事风格很清楚。撞破Mafia行动，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清除。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哦。”津岛放下了手, 将枪收回了怀里，歪头拍了一下巴掌, “现在开始提问，太宰治最有名的一本书是？”


 林宪明：？？？


 虽然疑惑，他还是回答了：“《人间失格》”


 虽然不是日本人, 但也在日本生活了这么多年，太宰治和《人间失格》还是听说过的。


 太宰治笑了笑，“果然跟我猜的一样呢。林先生的工作完成得顺利吗？”


 林宪明皱着眉头，他看不透这个男人，也猜不出对方的目的，手一横将匕首挡在胸前：“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太宰治不紧不慢的说，鸢色眼睛盯着林宪明手里的匕首，“只是想知道，林先生手里的匕首能杀死我吗？或者，”他又掏出了枪，对准林宪明：“我手里的枪，可以杀死林先生吗？如果我死在这里，会发生什么呢？相当好奇啊。”


 林宪明看对方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真想知道，那你就亲自来试试好了。”这么半天没见对方手下，如果是单打独斗，林宪明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怎么说也是九岁就开始进入杀手训练营里的。


 “好啊，那我就来试试吧。”沉默了一会后，对方突然莞尔一笑，放下手/枪，低头看着手机朝自己走了过来。“是要用匕首，还是用藏在刀柄里的微型□□呢？”


 被看透了吗？


 明明对方已经放下了武器，林宪明还是觉得自己被死死压迫着，随着对方的逼近，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对了，林先生是福冈博多人吧？”津岛突然问。


 “是又怎么样？”林宪明回答，一连串的问题在他看来都毫无意义，现在的场面也不需要拖延时间，他不明白对方问这些问题的意义。


 “那么横滨就是我的主场了。”对方一合掌，脸上笑容不变，“作为东道主，就让我送林先生离开吧。”


 林宪明：？？？神经病吗？


 “不用客气，毕竟林先生是阿鱼的好友嘛。”


 林宪明一头雾水，被津岛带着坐上了车，后座上躺着一身酒气的千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点，但也没放送警惕，时刻关注着津岛。


 就这样，他糊里糊涂被送上了返回福冈的飞机，刚刚还拿枪指着他脑袋的津岛甚至积极主动的帮忙买了票。


 停在机车外的车内，坐在后排的太宰治透过车窗看着飞机从头顶划过，手指卷着歪睡在后座醉鬼的金色发丝把玩着，一不小心太过用力，扯下了几根缠在他指尖。


 “去查，刚刚飞往福冈的飞机上，那张票的位子上坐的的人是谁。”太宰治轻声说。


 站在车门外的黑衣人微微鞠躬，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很快又返回来，将手中查到的资料送上。


 那张他亲自买了票的位置上，坐的是一个陌生人，整架飞机上，没有一个叫林宪明的人，一一比对登记乘客，根本没有符合的人。


 “是异能者吗？”黑衣男十分疑惑，不然没法解释亲自送上飞机的人莫名其妙消失了。


 “谁知道呢？”太宰治笑了笑，突然低头与躺在椅背上的胖猫对视：“你又是从哪里来的呢？猫咪老师。”


 胖猫跟他对视了一会，懒懒打了个哈欠，重新闭上了眼。


 *****


 游鲤睁开眼只觉得脑袋疼，腰疼，浑身都疼，他坐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最后的记忆就是他喊啤酒不够味让老板上烧酒，后来就没印象了。


 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一身烧烤味混合着酒味，深吸一口气游鲤差点没晕过去。挣扎着从床上挪下来，打算去洗个澡，一开门，被客厅里沙发上的一条吓了一跳。


 “早上好，阿鱼。”歪躺在沙发上的津岛抬手有气无力打了个招呼，声音带着初醒时特有的磁性，低沉黯哑，几乎要让人忽略他只有十七岁。


 看他衣衫不整，连笑容都带着勉强，游鲤心中充满疑惑，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时候！


 游鲤干笑着打了声招呼，连洗澡都顾不上了，偷偷摸摸来到壁炉边，往壁炉里塞了两根木柴。


 “鱼哥早上好啊！”精神小火卡尔西法伸着懒腰跟游鲤问好。


 游鲤挤眉弄眼让它闭嘴，偷偷摸摸往身后看了一眼，津岛还一动不动躺在沙发上，他才小声问：“昨晚发生什么？他怎么在这里睡下了，你和哈尔的秘密没有暴露吧？”


 卡尔西法欲言又止。


 游鲤大惊：“难道暴露了？！”


 “我跟哈尔都没事啦，鱼哥你真的不记得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吗？”卡尔西法意有所指的问，“好好回忆一下吧，你把人家欺负得那么惨，他哪里还有时间来发现我和哈尔。”


 什么意思？鱼哥昨晚对津岛做了什么？？


 “阿鱼你好奇怪啊，”身后突然冒出声音把游鲤吓一跳，猛回头就见津岛目光灼灼看着他，“夏天为什么还要烧壁炉呢？不觉得热吗？”


 游鲤：“……”


 以为这样就可以问倒你鱼哥吗？太天真了！


 “很奇怪吗？”游鲤微笑着反问。


 津岛点头。


 “那就对了！“游鲤自信一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津岛我跟你说，要成为一个成功的作家，培养一两个与众不同的奇怪爱好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会让你逼格提升很多。说不定将来还会有一个立志要成为搓腚舞之王的文豪出现呢。”


 游鲤在心中默默为远在孤儿院努力的中岛敦加油，说好的课本跟试卷早就寄过去了，也不知道中岛少年现在是不是在认真学习。


 “对了，津岛啊，谢谢你昨晚把我送回家。”游鲤带上诚挚的微笑向津岛道谢，“昨晚我喝醉了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妈的上一次喝醉送出去的一堆名著现在还没要回来呢，别问，问就是一本好书还在回味。


 “阿鱼真的不记得了吗？”津岛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黑色卷发睡醒时更加凌乱蓬松，瞪着眼睛像一只毛茸茸的大型犬，“明明对我做了那么过分事，居然忘记了？！”


 他语气非常委屈了，很震惊的样子下又藏了一丝忧伤。


 ……所以鱼哥昨晚到底对津岛做了什么？！


 一边冲澡一边还在回想，但是真的没有任何记忆啊！想起津岛委屈悲伤的样子就头皮发麻。


 “对了，攻攻啊，你有录像对吧？给我回放一下呗。”游鲤突然想到还有系统在，要不怎么大家都想要系统呢，这种随身录像功能真的太实用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攻攻！”系统不高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我告诉你我这么优秀的系统不是为了给你当摄像机的！”


 “有什么关系嘛，”妈的也不想想你给鱼哥整的什么垃圾异能啊，唯一有点用处的也就是录个像剪个视频了。“快让我看看昨晚鱼哥对津岛做了什么。”


 系统傲娇的哼了一声，“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游鲤面无表情：“你就说你给不给回放吧？”


 “小苟日的又威胁我。”系统委委屈屈打开了回放功能。


 游鲤此时仿佛灵魂出窍，进入了全息游戏，飘在半空俯视着抱着酒瓶灌的另一个自己。桌上散落一堆啤酒罐和几瓶烧酒，瓶子不大但胜在数量多。


 游鲤都震惊了：“鱼哥酒量这么好吗？”


 抱着酒瓶的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显然已经醉了。


 游鲤就看着醉醺醺的自己站上了椅子，提着酒瓶大声讲起了自己的悲催单身史。从幼儿园给同班小姑娘送苹果开始讲起，讲到发现自己送小姑娘的苹果到了最后全进园草肚子里的时候已经泣不成声。


 讲一句哭一声，提起酒瓶灌一口，“后来那小子红着脸来找我，跟我说以后苹果可以直接送给他，不用请别人转交了，还给我塞了一大盒巧克力……嗝……去你妈的鱼哥是稀罕你巧克力的人吗呜呜呜！！”


 “那巧克力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呢？”扮演完美听众的津岛举手提问。


 “当然是吃掉了……嗝……就当赔偿我可怜的苹果了……”


 后来又讲到大学，自己看上的妹子最后都会被同宿舍的学霸勾走，喜欢一个勾走一个从无例外，而且还在暗恋阶段就被勾走，搞得他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最过分的是，勾走谈了没几天就分手，害得鱼哥被牵连让妹子讨厌了。


 “太不要脸了！人渣！学霸的光环也掩盖不了他花心人渣的本质！”游鲤悲愤控诉，生气的把手里的酒瓶砸了，“为什么妹子就看不到鱼哥呢？”


 最后在学霸出国留学前的践行宴上，想着以后见不到面了，游鲤就借着酒意把学霸揍了一顿。


 “超爽的哈哈哈！”游鲤叉腰大笑，“可能那家伙也知道抢兄弟的妹子理亏，被打了也不敢还手，最后还说什么你不懂我的真心……懂你妹啊你这种大学三年换六七个女朋友人渣还有脸说真心……”


 飘在半空的游鲤看着下面的自己甩着酒瓶嘀哩咕噜骂了半小时学霸，鱼哥的黑历史全抖出来了啊，太羞耻了简直是公开处刑。


 系统：“……鱼哥，你单身至今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吗？”


 游鲤一脸深沉：“我当然发现了，难道不是因为我身边的狗男人太多了吗？夺走了鱼哥的光芒。”


 系统：“……算了，我们接着看吧。”


 画面快进到鱼哥讲完单身史，抱着酒瓶非要给大家演唱一首，津岛还配合的鼓掌了。


 “谢谢这位导师选择我，”游鲤打着酒嗝朝津岛鞠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单身情歌》。”


 游鲤听着自己荒腔走板的唱起了单身狗保留曲目《单身情歌》，把酒瓶当成麦克风唱得一脸陶醉，实际走调走到了天边，还兴奋的一边挥手一边让大家跟着一起唱。


 唱到‘找一个最爱的深爱的相爱的亲爱的人来告别单身’的时候还给津岛抛了个飞吻，把喝了一半还剩一半的烧酒瓶当做麦克风送到津岛面前往他嘴边戳，非要人家跟着唱下一句。


 游鲤：“……妈的辣眼睛，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难为津岛还能笑得出来。等一下他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不觉得奇怪吗？”


 系统试探：“鱼哥你想明白了么？”


 游鲤点头：“我知道了，他一定是想着酒醒后能嘲笑鱼哥才这么开心吧？我早就看津岛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坐在低处的津岛笑着仰起头，张口就着送过来的酒瓶喝了一大口。游鲤拿着酒瓶的手抬太高，来不及吞咽下的酒漫了出来。从游鲤飘在上空的角度，能看清津岛上下滑动的喉结，还有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进衣领里的酒液，没入领口又慢慢从内而外渗透出来，浸湿了胸口一大块。


 游鲤捂脸：“我昨晚居然还做了这种事吗？我真的太过分了！”


 系统：“是吧，鱼哥你终于明白你对津岛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了吧？”


 游鲤羞愧点头，充满悔意的说：“我居然逼一个未成年喝酒了，我真的太过分了！我会跟津岛道歉的。”


 系统：“……无话可说了。”


 “但是发展到这里也只不过是普通的醉鬼行为吧？不过被迫喝了两口酒，我看他一边喝一边笑很享受的样子，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就一副被我狠狠欺负了的样子呢？”


 游鲤低头继续看，下面的千江游鲤演唱会已经从《单身情歌》变成了粗狂的《好汉歌》，站在椅子上的自己正扯着嗓子嘶吼天上的星星参北斗，除了一点精神污染，没别的了呀。


 系统快进了一下，游鲤眼前一花，一看场景已经变成了自己家。


 津岛半托半抱把自己弄进门，自己抓着门板不松手，大声叫着自己还要喝十瓶，津岛搞得满头汗才把鱼哥弄进来。


 “下次再喝吧阿鱼，现在该睡了。”津岛把醉醺醺的人小心放在了沙发上。


 “睡了……”游鲤缓缓闭上了眼，就在津岛就地靠着沙发在地板坐下的瞬间又兴奋的跳了起来，“睡你麻痹起来嗨啊！”异常灵活的从沙发上一跃而下，把坐在地板上的津岛拖了起来。


 “这么美好的夜晚，只睡觉的话是不是太浪费了？”游鲤下面的自己笑得一脸淫/荡，紧紧拉着津岛的手，醉醺醺倒在津岛怀里，贴在他耳边说：“小帅哥，要不要跟鱼哥来做一点快乐的事呀嘻嘻嘻？”


 游鲤：瞳孔地震！！


 “不……不是吧……我……我没有……不是……”游鲤都被喝醉的自己吓得语无伦次了，“我……我都不记得了啊！冷静，冷静一点，”游鲤安慰自己，“津岛可以推开我的，我对津岛有信心！”


 “来嘛来嘛小帅哥，保证让你超快乐的嘿嘿嘿……”喝醉的游鲤挂在津岛脖子上晃来晃去。


 津岛脸上带着笑，静静的站着，手扣在乱动的醉鬼腰间，每当醉鬼要跌下去就很及时的把人拎起来站好。


 看着下面一切的游鲤紧张了起来，他握紧拳头给津岛加油：“不要放弃啊津岛，我看好你的！”


 “好呀。”游鲤听到津岛笑眯眯的答应了。


 游鲤崩溃：“……不是你为什么就答应了啊？！不要放弃你自己啊津岛！”


 “真的很快乐么？”津岛轻笑着问，“有多快乐？”


 醉鬼游鲤拖着津岛歪歪扭扭的在家里前进，一路来到一个房间，身子一歪靠在了门上：“嘿嘿是你想象不到的快乐，来，把披在肩上的衣服扔了，太影响发挥了……准备好了吗？”他把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飘在半空的游鲤绝望的闭上了眼，但声音还继续冲进他耳朵里。他听着喝醉的自己打开了门，把津岛推进了房间。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后，游鲤听见自己说：“来津岛，握住这个，它会让你很快乐的。”


 津岛没有回答，久久沉默。


 “别愣着不动啊津岛，你这样静静握着它是感觉不到任何快乐的，动起来动起来！！”醉鬼游鲤催促，“快点动啊！”


 游鲤：……妈的鱼哥没脸见人了呜呜呜！、


 他吨吨吨流泪，“攻攻啊，你说洗完澡出去我要不要直接去警察局自首啊，争取宽大处理什么的……津岛怎么办哇？可能留下一生的阴影了，我要怎么才能让他原谅我呢？”


 系统：“……其实没那么严重。”


 游鲤：“呜呜呜喝酒害死人呐！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喝酒我就是狗！”


 系统不耐烦：“那你还要不要继续往下看了？”


 “看……看吧，”游鲤抽抽噎噎的说，“昨晚发生的事我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看看让我好有点心理准备。”


 “那你倒是睁开眼啊！”


 纤长的睫毛轻颤，游鲤胆战心惊的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深呼吸了几次，做好了心里准备才低头往下看。


 只见醉鬼游鲤站在津岛身后，死死将他按在椅子里，用力过猛导致津岛整个人都扑在桌子上。津岛手里握着笔面无表情，桌子上堆满了试卷。


 “快快快！让你手里的笔动起来！先写数学！再写英文！还有物理化学生物！试卷要多少有多少，足够你快乐一整夜！”


 津岛：“……阿鱼你说的快乐，就是指写试卷吗？”


 游鲤打了个酒嗝，脚步虚浮身子往前一靠整个人靠在了津岛背上。


 “写试卷难道还不够快乐吗？十七岁还有什么比写试卷更快乐？”游鲤压在津岛肩上大声说：“没有了！没有什么比写试卷更快乐了！”


 “你好好想一想，在别人出双入对的时候，是谁一直陪在你身边？在寂寞凄冷的黑夜里，又是谁陪着你等待天亮，是黄冈啊，是王后雄和薛金星啊！它们一直在你身边，让你的青春不再孤单！什么恋爱啊妹子啊，都是浮云！”


 “别拿青春倒插秧，恋爱哪有试卷香！”


 “你要悄悄做题，用分数惊艳所有人！”


 “女朋友会离开你，但习题册不会，只要你不做，它就永远在那里！”


 …………


 飘在半空的游鲤目光呆滞，看着喝醉的自己对津岛叨逼叨做题的一万种好处，强迫他写了一晚上卷子。直到天快亮，才醉醺醺的靠着桌子睡过去，被津岛抱回了房间里。


 “什么啊？就这？就这？”游鲤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这种事情以后你早点说好吗？吓死鱼哥了！”


 系统：“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有一丢丢失落呢？”


 游鲤手一挥：“错觉！是你的错觉！鱼哥我可是笔直笔直的呢，根本不期待会发生什么！我可是一个高尚的、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优秀少先队员呢！”


 洗完澡换好衣服，游鲤轻松愉快吹着口哨出来了。


 斜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太宰治看着对方给金毛喂食的背影，之前的愧疚感完全消失不见了。


 浴室里发生了什么吗？


 想到自己被一个醉鬼逼着写了一晚上的试卷，太宰治懒懒的笑了。


 “阿鱼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看你很快乐的样子。”


 游鲤握着肉肠逗狗剩的手僵了一下，狗剩抓住机会一口把肉肠叼走了，他转身若无其事的说：“没什么啊，哪有什么？就是想起高兴的事。”


 妈的鱼哥不能说因为知道自己没有对你做酱酱酿酿的事不用去吃牢饭而感到高兴吧？


 “什么高兴的事？”


 什么高兴的事？游鲤被问住了，眼睛乱飘，锁定角落里吃肉肠的狗剩：“我家狗剩的前女友生孩子啦。”


 太宰治双手交错，露出了更大的笑容，鸢色眼睛里闪着点点星芒，“那还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呢。要庆祝一下吗？”


 游鲤干笑：“哈哈哈不用了不用了，毕竟已经是前女友了，生的孩子跟狗剩也没什么关系。”


 吃完肉肠的狗剩向游鲤投来幽怨一瞥，四十五斜刘海下的狗眼写满了沧桑：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们两个是真的狗。


 “阿鱼你高兴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昨晚的事给你造成困扰。看你现在轻松的样子，似乎没被影响到，这样就很好了。”津岛一脸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而后又幽幽叹了口气：“昨晚的一切，最终只有我一个人承受啊……”


 游鲤被津岛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戏要不要这么足啊？他抽着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昨晚不就是让你喝了几口酒逼你写了一夜的试卷吗？别说得鱼哥好像是抛妻弃子的渣男似的，我现在认真跟你道歉，对不起嘛，谢谢你昨晚把我送回来。”


 “嗯？”津岛眼神一亮，“阿鱼你记起来了？不是说都忘记了吗？”


 “刚刚洗澡的时候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别把醉鬼的言行放在心上，对不起嘛。”游鲤再次道歉，推着津岛去洗澡，“但是仔细一想其实鱼哥说得还是很有道理对不对？黄冈王后雄薛金星什么的都是人类的瑰宝啊！不管什么时候，写试卷都是没错的！”


 “阿鱼，”一只脚踏进了浴室的津岛突然转身，带着和善的微笑对上的游鲤的眼睛，游鲤被看得心虚，只能低头玩手指，“答应我，不要再提写试卷的事了好吗？”


 太宰治发誓，昨晚的经历能够进入他人身难忘之夜的前十，只要一想起被醉鬼强迫写试卷，他平静的内心就会产生剧烈波动。


 “好的好的，你说了算！”游鲤疯狂点头，把人推进了浴室，不忘叮嘱：“不要再用冷水洗澡了啊！”说完转身就去看津岛昨晚写的试卷了。


 让鱼哥看看津岛的文化水平哈哈哈！


 到了书房拿起卷子一看，鱼哥都傻了。


 【小明比小红小五岁，小红比小兰大三岁，小兰今年十五岁，小朋友你能帮小明算算他今年几岁了吗？（请写出两种不同的算法）】


 ……又是你啊，小明，你这个连自己几岁都不知道的傻逼！


 再看英文试卷。


 【李华在背字母表，不小心把水洒在了书上，你能帮忙把看不清的字母补充完整吗？】


 ……淦！


 “为什么鱼哥家里会有这么低级的试卷啊？我的黄冈和王后雄呢？逼人家做小学鸡的试卷是怎么回事？我觉得鱼哥的知识水平被拉低了！”


 系统冒出来解释：“鱼哥你冷静一点，家里的黄冈王后雄薛金星全都被你打包送给中岛敦了啊，你自己收拾的东西不记得了吗？”


 游鲤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但这不是鱼哥家里出现小学鸡试卷的理由！”


 “这是你后来让我拿过来的啊，说要给孤儿院，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啊。”


 游鲤：“……淦！”


 “阿鱼，你看见我的外套了吗？”津岛很快洗好出来，“就是你昨晚非要让我脱下来的外套，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一提起找不到游鲤就下意识心虚。


 家里人口简单，如果出现找不到的东西，直接去翻狗剩的小窝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几率能找到。不过从狗剩窝里翻出来的东西被咬坏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果然不出所料，津岛的黑外套正安稳的垫在狗剩窝里，沾满了金色狗毛，还有一块可疑的水迹。


 游鲤：“……”


 狗剩趴在狗窝旁一脸无辜的吐舌头。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游鲤拍拍津岛肩膀以示安慰，“放心我会负责的，披风是吗？鱼哥马上就给你找一件，相信我！穿出去就让你拥有百分百的回头率，你今天就是你们公司最靓的崽！”


 太宰治：我有非常不祥的预感！


 大红T恤和翠绿沙滩裤一一从他脑中划过，还有鲜红的稠衣稠裤……


 “不用了，我直接去公司没关系！”津岛迅速站了起来，“我想起公司有事，必须马上走了！”


 正准备去翻自己压箱底笑披风的游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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