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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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听到声音，转头看向这人，脸上浮现一丝古怪的笑意。
这些半灵族人，看起来还没外面那些追随半灵族的世家的人有信仰啊。
当初王文山，可是舍得为了半灵族而自爆的。
&ld;你知道道空的悬空山在哪里？&rd;方羽问道。
&ld;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饶我一命……&rd;这人急切地答道。
&ld;带路吧。&rd;方羽说道。
这个男人连连点头，转身便朝一个方向冲去。
方羽跟在他的身后，又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噬空兽。
噬空兽仍在吞食着一座座的悬空山，没有停下的意思。
&ld;你慢慢吃，我得去找道空了。&rd;方羽说道。
……
半灵界最深处的位置。
一座巨大的悬空山上，建着一座宫殿。
此刻，宫殿内非常安静。
紫星急冲冲地走过大殿，直接来到宫殿的后方。
宫殿后方，还有好几个门。
紫星推开其中一扇门，又通过一场狭窄且长的幽暗通道，面前便再次出现一道石门。
紫星抬起右掌，按在石门之上，口中念着法诀。
手掌泛起光芒，石门缓缓拉开。
眼前，是一个面积颇大的密室。
密室上立着诸多形状不一的各种晶石，晶石之前泛着光芒，连成各种线条。
而所有晶石发出来的所有光线，都会通过中间位置的一块菱形的蓝色晶体。
这便是支撑半灵界的源石，也就是所谓的空间石。
紫星看着这颗晶石，抬起右手。
&ld;你不必动它，方羽已再次出现在半灵界内，正往这个地方赶来。&rd;
这个时候，后方传来一道声音。
紫星脸色一变，转过身，看向后方。
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人留着长发，一半为黑，一半为白。
他面白无须，双瞳呈现琥珀色，很难看到其中流露出的感情色彩。
道空上仙！
紫星立即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ld;主人，您为何……&rd;
&ld;我只是一具分身。&rd;道空看着紫星，淡淡地说道，&ld;本尊在离去之前，已经预感方羽会找上门来……特地留下一具分身，作为应对。&rd;
听到这番话，紫星心情无比激动。
道空上仙留下了分身！
这下，半灵界有救了！
&ld;但本尊，还是低估了方羽的实力。&rd;面前的道空继续说道。
紫星抬起头来，睁大眼睛，惊诧地看着道空。
&ld;主人，您这句话的意思是……&rd;
&ld;方羽即将来到此地，你我都无法与之对抗。&rd;道空说道。
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无法对抗……
紫星脸色错愕。
他没想到，道空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
哪怕是一具分身，也拥有道空五成左右的实力。哪怕只有五成，也远胜他们这些半源级！
可道空上仙的分身，却说无法与方羽对抗。
这让紫星刚刚放下的心，再度提到嗓子眼。
&ld;主人，那我们要如何……&rd;紫星脸色发白，问道。
&ld;唯有等我本尊出关归来，才能与方羽一战。&rd;道空背负双手，说道。
&ld;可方羽已经杀到我们面前了，我们怎能等到主人的本尊……&rd;紫星骇然说道。
这个时候，道空脸上浮现一丝阴冷的笑意，琥珀色的双瞳，泛起淡淡的光芒。
&ld;虽然方羽的实力远超想象……但本尊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d;
话语之间，道空看向房间内的空间石。
紫星意识到什么，睁大眼睛，看着道空。
&ld;主人……你要用整个半灵界……&rd;紫星咽了一口唾沫，语调都发生了变化，问道。
&ld;是的。&rd;道空点头，又叹息一声，说道，&ld;这是无奈之举，也是唯一的办法。&rd;
得到确定的回答之后，紫星脸色惨白。
道空的意思是，要让整个半灵界爆炸，用以埋葬方羽！
以整个半灵界为代价，换取方羽一人的性命……
这个交换……完全不对等。
半灵界爆炸，意味着半灵界内的所有生灵，都要灰飞烟灭。
所谓的洪流来袭之日，威震天下的梦想，再没有任何一人能够触及。
不，有一人能够触及。
那就是道空本尊。
以整个半灵界，半灵族的生命为武器，将方羽这个大敌除去。
之后，道空出关，便再无敌手……
想到这里，紫星的心沉到谷底。
突然间，他对自己以往的信仰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道空上仙……是不是一开始就已做好出卖整个半灵族的准备？
&ld;莫要想太多。&rd;
这个时候，面前的道空分身，似乎看穿了紫星的想法。
&ld;现在这个时候，你不杀死方羽，他还是会把半灵界毁得一干二净。&rd;道空说道，&ld;刚才，银血，辰纵，伏凌三人已被灭杀，方羽现在朝这里来……只为取你性命。&rd;
&ld;始终都要一死，为何不想着反咬一口？&rd;
&ld;不动用这个方法，无非就是让其他人白死罢了。&rd;
&ld;另外……&rd;道空看着紫星，眼神泛冷，说道，&ld;当初你只是一名天资平凡之辈，若非我将你收入门下，你早已死去，何以有如今修为，并且拥有上千年的寿元？&rd;
&ld;我何曾不想与所有族人一同迎接新时代的到来？&rd;
&ld;只是方羽这颗祸星出现，实乃预料之外，但却也是我成就大道的一块垫脚石……如今，到你们报答我的时候了。&rd;
&ld;我……明白了。&rd;紫星惨然一笑，说道，&ld;我会全力协助主人，灭杀方羽。&rd;
&ld;希望主人日后，还能记起我们这些为他的崛起而付出生命的……追随者。&rd;
……
此刻，方羽已带着那名半灵族人，坐在帝皇战车之上，用最快的速度接近道空的悬空山。
&ld;还有多远？&rd;方羽问道。
&ld;道空上仙的悬空山……在半灵界的最深处。我看不清周围的景象，不知道现在在哪里……&rd;这名半灵族人面无血色，颤声答道。
&ld;在半灵界最深处……好吧。&rd;方羽速度更加迅猛。
又往前疾驰将近十五分钟后，方羽看到前方出现一座明显更加巨大的悬空山。
而后这座悬空山的后方，只有一片虚无，再看不到其他的悬空山。
这里……应该就是道空的悬空山了。
帝皇战车接近之后，停了下来。
&ld;是不是这里？&rd;方羽问道。
&ld;……是，是的。&rd;这名半灵族人答道。
&ld;好吧，你可以走了。&rd;方羽将帝皇战车收回，说道。
同时，朝悬空山上的宫殿冲去。
那名半灵族人，看着方羽的背影，而后立即转身，往外逃去。
……
&ld;止步。&rd;
方羽还没进入宫殿，就听到一道低沉的声音。
往前一看，便看到宫殿的大门处，站着一道身影。
正是紫星。
方羽落在地面上，看着紫星，微微眯眼，说道：&ld;怎么样？我已经给了你考虑的时间了，要不要告诉我道空的位置？&rd;
&ld;你告诉我，我就放过你。&rd;
听到这句话，紫星毫无生气的脸上，出现丝毫的松动。
但是……他并不知道道空本尊的位置！
这个时候，紫星心中又是一震。
道空上仙离开半灵界……并且不告诉他们任何一人去往的地方，是否……就是为了防范如今这种局面？
甚至都不给他们出卖的机会！
再结合道空留下的分身所说的话，还有计划……
紫星内心产生一阵绝望的恐惧。
他们这些人，已经被计算到了极致，直接逼到死路上了，没有挣扎的可能。
哪怕紫星现在把道空的全盘计划说出来，也难逃一死。
因为，他的身上有道空留下的印记。
话还没说出来一半，恐怕就要暴毙而死了。
同时，就算他什么都说出来，却还是无法改变结果。
道空只要掐碎空间石，便能完成他的计划。
&ld;你要见道空，随我进去吧。&rd;紫星尽量维持面无表情，转身往宫殿内走去。
方羽察觉到紫星神色不对劲，微微眯眼，没有动身。
他释放神识，将整座宫殿笼罩。
在这一个瞬间，他与另外一股神识撞上了。
虚空之中，一双拥有琥珀色眼瞳的眼睛，直直盯着方羽。
&ld;我们不至于此。&rd;道空的声音，传入方羽的耳中。
&ld;你就是道空？&rd;方羽心头一动，问道。
&ld;你与我合作，待洪流来袭之日，必能称霸天下。&rd;道空说道。
&ld;算了吧，到了这种时候，就别想着策反了。&rd;方羽冷笑道。
&ld;可惜了，你选择求死，那我只能满足你的要求。&rd;道空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方羽脸色微变。
神识扩散，方羽立即看到在宫殿的深处，一道身影手中握着一颗泛着蓝光的菱形晶体。
这道身影转过身，抬头与方羽对视，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与此同时，握住菱形晶体的右手，猛地用力！
&ld;轰！&rd;
一股毁灭性的气息，瞬间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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