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涅盘之境
董红玉的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八九岁。因为从小生长在东天王府，所见所闻远超常人。培养出一股罕见的知性和妩媚。
嫁给夏东王之后，她和夏东王貌似恩爱，其实各怀鬼胎。
夏东王是想通过董红玉监视董府，甚至挟制董府。
而董天卓让女儿委身夏东王，为的是了解夏东王的一举一动。为自己的家族图例，
这样貌合神离的夫妻，在一起已经生活了数年时间。
董红玉和夏东王之间发生过关系么？
可以说很少。
究其原因，夏东王不可能让董红玉怀上自己的孩子。否则这个孩子背后有董府的支持，以后大概率要坐上高位。而且会成为董府的傀儡。
这是夏东王的软肋，他不愿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董红玉喜欢在外面找男人。
这个俊美的青年就是其中之一。
正当董红玉兴致大起，准备和俊美男人发生点什么的时候。门口出现的那个人，让董红玉的眼神逐渐的恢复了清明。
这个人自然就是凌杰了。
凌杰道：“我来了。”
董红玉冲一旁的俊美男子挥了挥手：“晓苏，你下去吧。在门口把风，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原来这个俊美的男子叫做晓苏。
此人温顺恭良，看看上去似乎没什么脾气。恭敬的道了一声“是”，随后便走出了房间。从头到尾，他都没看凌杰一眼。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董红玉一个人。
她放下书本，起身主动给凌杰泡茶。
凌杰道：“没想到董夫人好这一口。”
董红玉略显幽怨道：“貌合神离的夫妻，有多么寂寞你根本不懂。这件事你可要帮我保密。要是传了出去，我的名声就毁了。还可能影响我董府和夏东王府的关系。此事可开不得玩笑。”
凌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轻声道：“放心吧，我对你的生活私事没兴趣。”
董红玉笑了一下：“那就好。此前我们的合作，我已经完全照做了。免除了你津黔两地的祸事。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董红玉似笑非笑，尽显媚态。
没了夏东王在身边，董红玉变得风情万种，丝毫不掩饰自己浪飞的内心。
凌杰道：“我们的合作还结束呢。现在就谈感谢未免太早了。再说了，对你们董府最大的感谢不就是搬到夏东王么？”
董红玉笑了一下，并未反对：“我的凌杰大公子现在成了东青天道院的少宗主，身份不同，这说话的口气也不一样了。都开始给我画大饼了。上一次的事情，我父亲入京都，已经引起了多方猜忌。现在，我父亲对你不是那么看好了。”
凌杰点了一根烟，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大美女。看着她掀起自己的旗袍边缘，颇有几分故意让凌杰看见的意思。
说实话，凌杰颇有几分动心。
但凌杰可不敢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否则贻害无穷。
缓过神来，凌杰深吸了一口烟：“董夫人，你没说实话。之前董天卓不过是入京去拜见自己的老师而已。至于其他的，董天卓并未去做，也不知情。外人怎么都不可能猜忌董天卓。”
董红玉拿起桌面上的一根香蕉，轻轻的剥皮。
她剥皮的动作十分勾人，软绵的手好像没有骨头一般，轻盈而灵动。配合一双眼神，那简直绝了。
凌杰继续道：“我和董夫人的合作，一方面我承担了所有的风险，亲自落实几乎所有的事情。而董夫人要做的，不过是借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牵扯各方罢了。不痛不痒，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样的合作，董夫人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凌杰说的是实话。
董天卓就是做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
而凌杰却冒着生命危险将在前方血战。
这样的合作，对董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董红玉似乎被凌杰给说动了，当下道：“说吧，这一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凌杰道：“我希望董天卓现在发布消息，后天做寿。邀请整个帝国东部的士族豪绅进入中东，办一场空前浩大的寿礼。”
董红玉好奇的盯着凌杰，审视了好半晌，最后道：“凌杰公子，你这又是玩的哪一出？后天并非我父亲的寿辰啊。”
凌杰道：“那就找个星术师，说大后天是良辰吉日，和董天卓的生辰八字很般配，适合办寿礼。”
董红玉颇有几分狐疑：“凌杰，看来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凌杰道：“大后天会发生天大的变数。到时候夏东王会被彻底架空。只需要董天卓配合我的行动。”
董红玉摇头：“那不行，你不给我一个不得不为的理由，我也说服不了我父亲。我父亲日理万机，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凌杰想了想，决定道出部分事实：“郭相后天要来中东你知道么？”
董红玉道：“知道。”
凌杰道：“那么郭相来这里所谓何事，你也大概猜测到了吧？”
董红玉道：“是的。他是为了联合千空羽，争对梦冰云。极有可能要罢免梦冰云的宗主之位。”
凌杰道：“我师父怎么可能坐以待毙呢？大后天，我师父肯定要做点什么，以此改变困局。而董天卓的寿礼，安排在大后天，就可以极大的帮助到我和我师父。”
凌杰说的很含蓄。
他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内幕都说出来。
而所说的这一点，但凡在中东混迹过一点时间的人都能猜测的到。
罢免梦冰云，人家还不能反击么？
董红玉沉凝道：“这个理由倒是在意料之中。梦冰云为帝国东部的最强者。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罢免。你能说的更具体一点么？”
凌杰摇头：“不能。我师父不让我说。你只需要相信我师父不会坐以待毙就是了。你只需要相信我师父这样的超级强者，爆发的反击威力很大。足以改变很多事情。董天卓配合我们，你们的宏愿也就快达成了。对你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董红玉沉凝不语。
梦冰云的实力，爆发力。
没有人会质疑。
凌杰道：“你也可以不配合我，但如果我师父打破了格局。恐怕最大的好处也落不到你们董府身上，你自己权衡。”
凌杰开始反将一军。
这给董红玉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
凌杰越是淡定，似乎表明董府对凌杰没那么重要。
见董红玉还不表态，凌杰决定再次施压。道：“既然董夫人没做好决定，那就当我今天没来过。告辞了。”
凌杰转身就走。
走的很坚定。
其实在心里凌杰也发虚啊。暗想着快点叫住我，真让我离开董府，我还要折回来找你们帮忙。
白子歌的计划里面，董天卓的作用，极其关键，不可取代。
董红玉迟迟没开口，等到凌杰快走出大门口的时候，董红玉终于开口道：“等等。”
凌杰松了口气。
还好，这女人终究还是服软了。
转过身，凌杰脸色仍旧十分的淡定：“董夫人，你想好了么？”
董红玉道：“我答应你。但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必须亲自找我父亲免谈，商议接下来的合作事务。那个时候，你不能在父亲面前有任何隐瞒。”
凌杰很爽快的答应：“行，我答应你。”
董红玉点头道：“好。”
凌杰笑了：“那就这么说定了。越快越好，明天一早就发布寿礼的事情，邀请帝国东部所有的豪绅士族进入中东为董天卓祝寿。”
两人闲聊一阵，董红玉还想套凌杰的话，想多了解一些梦冰云的计划。奈何凌杰每每都在关键的时刻守口如瓶。董红玉实在没办法，只好和凌杰告别。
离开大门的时候，凌杰看到那个叫做晓苏的美男子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本书，低头沉迷阅读。
近看之下，凌杰感觉这个男子真的很美。属于那种女孩子都喜欢的小白脸。
不过凌杰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一股特别的气息。
至于是什么，凌杰说不上来。
出于好奇，凌杰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嗨，帅哥。”
晓苏这才抬起头，连忙冲凌杰很有礼貌的抱拳行礼：“公子好。”
凌杰微微道：“你是哪里人士？”
晓苏道：“土生土长的中东人。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逃难到京城，后来回到此地居住了。”
凌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挺帅的，你的日子也过的很幸福。”
留下一句话，凌杰走了。
走出很远的时候，凌杰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猛然转头看去，发现晓苏仍旧低头看书。
嗯？
难道是错觉？我想太多了？
凌杰离开之后，晓苏忽然慢慢的放下书本，看着凌杰消失的方向，嘴角闪过一抹阴森的笑容。
令人，毛骨悚然！
……
董府之内。
一处古拙的书房。
一个年过七旬的老者穿着一身黑色的道服，正在练字。
旁边站着一个看上去约莫四十岁年纪的中年妇女，一身灰色的旗袍，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她微微弯着腰，主动给老人研墨。
妇女很端庄，娴静。时不时的点评两句。
老人似乎对这女人的意见很在意，每次都做出相应的调整。
气氛十分融洽。
如果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只怕要吓个半死。
这个老者就是曾经的帝国东部掌权者，董天卓！
而这个女人，就是董天卓的夫人，也是正妻——郭子欣。
郭子欣，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因为郭子欣的父亲，就是当朝郭相。
曾经华太后身边的摄政王，如今仍旧是权倾朝野的郭相。
两朝元老。
董天卓收起毛笔，很满意的欣赏着手里的字，含笑不止：“子欣，这一手字写的如何？”
郭子欣道：“夫君的笔法越发的深厚纯粹了。这六年来，人如其字。夫君内心真正放下了这一切，才能够写出这么纯粹的笔法。”
这可是一语双关。
董天卓恍若无觉，轻声笑道：“我一只脚都踩在棺材里的人了，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这些年倒是苦了夫人，陪着我过清闲的日子。也没给你锦衣华服。”
郭子欣含笑道：“夫君这么说可就折煞我了。我和夫君同一条心，无论生死。更何况一些平凡的日子呢。”
就在两人寒暄的时候，董红玉这时候从外面走了进来。和两人打过招呼后亲切的上前挽着董天卓：“爹，我回家都好一段时间了，你也不来看看人家。非要人家找上门来么。”
软绵绵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
董天卓哈哈大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么。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董红玉正要说话，随后看了眼旁边的郭子欣，俏皮笑道：“我知道了……我来的不是时候对不对？我就不打扰你们恩爱了。我明天再来。”
说着董红玉便转身要走。
郭子欣很得体的道：“红玉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夜深露重，我去给你们熬一碗莲子汤。你们慢慢聊。”
郭子欣显然意识到董红玉有话要和董天卓说，她不方便在场。只好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
郭子欣一走，董红玉顿时眉开眼笑：“爹，我打扰你的好事，你不会不开心吧？”
董天卓欣赏着手里的宣纸，随口道：“我和郭子欣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来打扰一说。有什么事儿你直接说就是了。”
董红玉把和凌杰沟通的事情重新讲述了一遍。最后道：“父亲，这一次应该是我们的董府的机会。梦冰云要搞乱秩序，我们跟着配合。到时候整个中东秩序大乱。而夏东王无力单独收拾残局。到那个时候，他肯定会来找阿爹出山。”
董红玉说的行云流水，分外流畅：“试想一下，梦冰云和夏东王府两败俱伤，到时候谁都无力收拾残局。唯独父亲你有这个实力。夏东王还不求着你出山？父亲想开什么条件，他都必须答应。六年的隐忍，我们有了千载难逢的出山机会。为帝国稳定东部秩序，夏皇岂能不重新重用阿爹？”
董红玉的话，对董天卓太有杀伤力了。
董天卓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悍的光芒：“如果一切如此，那确实是我们的机会。不过，凌杰此人可靠么？”
董红玉道：“可靠。退一万步说，我们配合凌杰没有付出任何代价，也不需要承担任何风险。父亲不过是提前办一场寿辰而已。如果凌杰说的那个局面真的出现了，那就是我们千载难逢的机会啊。我认为可以试试。”
董天卓沉思了片刻，随后微微点头道：“嗯，空手套白狼的事情，不做白不做。既然如此，那就一切照做吧。中东是帝国东部的核心，中东一旦混乱，整个帝国东部也就彻底乱掉了。六年了，这里的确该乱一乱了。否则，我压根没机会出山啊。”
董红玉大喜：“阿爹英明。我们董府蛰伏六年等待的机会，或许已经来临了。”
董天卓轻笑道：“但愿如此，你去发布请帖吧。明天就广邀帝国东部的所有士族豪绅进入中东给我祝寿。”
过不久，郭子欣端着两碗莲子汤走了进来，大家一起喝着汤，聊着家常，其乐融融，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
……
因为太过仓促的缘故，凌杰已经长时间处于东奔西跑的状态，回到东青塔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一脸疲惫的凌杰，并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用冷水洗了一把脸，随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东青塔后山的青灵湖。
此前凌杰和梦冰云约好了，凌晨四点，在这里会面。
来道青灵湖的时候，只见月光倾洒下来，湖畔站着一个时尚而知性的大美女。
梦冰云。
再次见到凌杰，梦冰云的表情轻松了很多：“你来了。”
凌杰恭敬道：“嗯，我来了。师父，你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梦冰云道：“大后天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了，我做你师父的时间也就剩下两天了。之前没能够好好的教你，是师父的失职。现在有机会，我们找你聊聊。”
凌杰在梦冰云身边站定，道：“愿听师父教诲。”
说到“师父”两个字的时候，凌杰的心情明显的沉重了很多，还带着几分酸楚的味道。
梦冰云道：“你之前和听海潮的战斗我看了，你最后使用移山功击败了拥有涅盘领域的听海潮，可见你的实力已经很接近涅盘之境了。如果给你一个机缘，你随时都可能突破涅盘之境。”
凌杰十分激动：“师父洞若观火。”
梦冰云道：“今天我就和你聊聊涅盘境界的事情。也算是我给你上一堂课吧。”
凌杰很激动。
这方面的信息，凌杰最想了解，可一直没有获取信息的渠道。
梦冰云在湖畔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伸手抓起一片湖水，轻声道：“涅盘之境。对于一般的高手来说，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是神话一般的存在。有一句话在武界广为流传——涅盘之下皆蝼蚁。这句话说的没错。涅盘境界的高手，相比死门之境的高手，是维度级别的提升。因为有涅盘之力。这就注定了涅盘之下的高手，无论如何都无法与之对抗。”
“师父，涅盘之境，到底是什么？”凌杰好奇的问了一句。
凌杰的实力已经极度接近死门之境了，奈何对涅盘境界却一无所知。
梦冰云道：“涅盘，顾名思义就是涅盘重生。重铸生命。这是人类自天启之后发生的第二次巨大进化。涅盘的关键在于舍弃自己的旧身，重塑新身。舍弃旧身，就是自己灭亡自己的旧身，重塑新身。这是最大的难点，很多人都不敢这么做，也没这个勇气。”
凌杰陡然明白过来。
所谓舍弃旧身，就是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谁有这样的勇气？
毕竟，在你舍弃旧身的时候，并不确定自己能否突破涅盘之境。
失败是大概率的事情。
用自己的死，去博取万分之一突破涅盘之境的机会。
这样的决定，太难了。
凌杰道：“师父，突破涅盘之境，只有这一条路么？”
梦冰云点点头，道：“不错。一个身处在死门之境的人，永远看不到涅盘之境的玄妙。更不知道这个境界的任何信息。舍弃旧身，就是博取万分之一的机会。你有这个勇气么？”
凌杰沉默了。
在没有任何把握的情况下，贸然舍弃旧身。
这需要太大的勇气。
甚至说这是豪赌。
凌杰没有回答。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勇气。
梦冰云丝毫不感到意外：“你回答不上来很正常。但这是必须做的事情。因为旧身压根无法滋生涅盘之力，也无法容纳涅盘之力。”
凌杰沉声道：“师父，什么是涅盘之力？”
梦冰云道：“你知道彼岸花么？”
凌杰道：“知道，生长在生死两界边界的地方。是阴阳两界的分界线。”
梦冰云点头道：“涅盘之力也是一种介于生死两界的力量。必须经历死亡，才能够从冥界博取一丝涅盘之力的机会。”
凌杰惊呆了：“你是说，涅盘之力来自冥界？”
梦冰云点点头：“没错。所以，涅盘就是要修者真正的经历一次死亡，从冥界边缘寻找自己的涅盘之力。”
凌杰面色凝重。
这太惊人了。
来自冥界的力量，难怪这么强大。
凌杰道：“如何才能够感受到涅盘之力呢？”
梦冰云道：“当你打开死门之后，距离死亡越近，就越加能够感受到涅盘之力的存在。有些人可以在接近死亡的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涅盘之力，而有些人则需要彻底的死去，才能够感受到涅盘之力的存在。”
凌杰若有所思。
听了这么多讲解，凌杰对涅盘境界总算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凌杰道：“进入涅盘之境，也应该有高低之分吧？”
梦冰云道：“你是说涅盘境界的实力划分么？”
凌杰道：“是。”
梦冰云道：“好，今天我就把涅盘之境的实力划分告诉你，凌杰，你听好了。接下来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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