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世界的舞台也属于天才！
此前南海做出决定，让安若雪入宫为妃。
有一个无法逃避的前提条件——夏皇出动了亡灵师，威胁到了南海的生死存亡。甚至连好几个南海的顶级大佬都受了重伤。
南海为了求生存。
不得不做出这个决定。
也正因如此。海大裁决，南海祭司和戒律院的圆真长老，以及李岩枭等人才会入京商议安若雪的婚期大事。
而夏皇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得到南海无色天这股实力的支持。壮大帝国的实力。
而现在，安若雪听到惊人的消息。
凌杰已经即将废掉太子。
而红盟会和夏皇的终极决战，即将拉开序幕。
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要是凌杰成功了。
那还了得？
岂不是意味着南海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错的？
想到这里，安若雪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变的急促起来。
太吓人了。
有些话，凌杰不会和安若雪说。而安如雪也不会和凌杰说。但是白子歌可以为凌杰说出这些。
白子歌静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不放过安若雪脸上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许久后，白子歌道：“我知道，安姑娘可能觉得凌杰的行为太过天真可笑，或许觉得凌杰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可，事在人为。”
“强大如光明神殿这样的神祗。历代教皇何等强大？柯卫东也死在了妖皇的手上。杀死妖皇的千寒宫，最终也在圣战的时候，被凌杰的父亲凌炎所重创，气若游丝。若非神殿的其他高手赶到，只怕千寒宫已经被凌炎杀了。”
“圣战爆发的时候，大夏帝国在明神宗的攻击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几乎以摧枯拉朽之势被明神宗剿灭。若非光明神殿出手，大夏帝国早就被灭了。堂堂大夏帝国，尚且如此，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竹芽爆发的月之战，彻底杀死了千寒宫！大夏帝国再次受到重创，几乎分崩离析。”
“很多事，很难说。这个世界，有时候看起来有它自己的历史趋势，历史如滚滚长河一般往前碾压。但很多时候，这个世界又是天才的舞台。很多光芒万丈的天才，往往能够改天换地，重铸乾坤。”
“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属于什么？没人能说的清楚！”
“或许这一次我红盟会，也会再次创造奇迹呢！”
白子歌的声音，仍旧那么的平静。
不卑不亢。
却充满了力量感。
安如雪听了都感觉到她话语里面的浓烈热血和激情。不容小觑。
“我是个星术师，说句实话。我认为凌杰就是那个为重铸乾坤而生的人。而安姑娘，也是哪一类的人。如果拘泥于自己，拘泥于一个门派，一个家族。格局都太小了。那不是真正的自己！也不是自己真正的舞台！”
“安姑娘注定为改变天下而生的人，与其被别人左右命运。不如放手一搏，鹰击长空，浪遏飞舟。重铸这片浩然乾坤。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神！”
“言尽于此，如果我说的不好，请安姑娘不要介意！”
言罢，白子歌微微欠身。随后转身走了。
黑夜之中，只剩下安若雪和云岚两个人。
安若雪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穹，一字一句的道：“废太子，杀夏皇！彻底重铸乾坤，好大的手笔啊。”
忽然间，安若雪仿佛想到了什么，豁然抬起头，看着云岚：“前辈，你是否也知道凌杰的决心，所以才选择跟随在他身边？”
云岚叹了口气：“或许吧。”
是这样吗？
云岚自己都说不上来。
总之，跟随在凌杰身边，云岚感觉到非常的踏实。
对她来说，这就已经足够。
安若雪喃喃道：“难道，真的是我的格局小了吗？”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个人这么说她。
她可一直都是天之骄女，横霸一方，天才闪耀。是南海的无上天才，多少人心中的女神，不可高攀的仙子。也正因为如此，安若雪素来很高傲。
踏入中原大地以来，她的眼界很高，从未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凌杰，是第一个！
现在好了，白子歌，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女子。居然三言两语，说进了她的心坎里。动荡了她的灵魂。
云岚喃喃道：“这就要问你自己了。一个人的格局最终是怎么样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我跟随凌杰的时间不长，但也了解到凌杰的过去。”
安若雪道：“愿闻其详。”
云岚轻声道：“最初的时候，凌杰是提领数十万大军的镇东王。因为一场雪龙山之变，导致数十万大军冤死在雪龙山。他身为活下来的统帅，活着，只是为了翻案。这就是凌杰最早奋斗的全部动力。但是一路走到现在，凌杰的心态和格局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这种格局，跟随着凌杰实力的增长而增长，也跟随着凌杰眼界的提升而提升。现在，这种格局已经深入骨髓。凌杰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镇东王了。而是一个拥有改变天下之心的，真正的强者。自古以来，真正的强者，必然如此。”
“强者，定然有着心怀天下的格局和眼界。越大的格局，才会催生越强的实力。相辅相成。一个没有格局的人，怎么能理解天下？怎么能理解万物万灵？怎么能吸取天下而成长？”
“或许，当一个人站在足够的高度上，才会领悟常人无法领悟的一切。”
“对你来说，南海，格局小了。”
云岚慢慢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安若雪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出神。
云岚继续道：“一个人，生于三口之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恩情，孝道，亲情，都是塑造一个人成长的必备条件。但这些东西，终究也会成为他的束缚。一个过于爱护小家的人，无法成为一方霸主。一个过于爱护一方天地的人，无法成为一国之君。”
“一国之君王，天下都是你的子民。如果不能摆脱三口之家的束缚，必然无法淬炼出这样的胸襟和认知。一国之君，必然要为天下万民着想，谋福祉。而不仅仅考虑自己的小家。如果要取舍，必然舍弃小家，取天下万民之家。这才是真正的君王胸襟。”
说着，云岚转头看了安若雪一眼：“当凌杰拘泥于区区一个镇东王府的存亡的时候，是不可能成长为如今的红盟会创始人的。一路走来，凌杰已经舍弃了太多太多。他无形之中选择了红盟会，相比之下，他把红盟会之外的一切都舍弃了，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舍弃了。”
“而对你来说，太过拘泥于南海了。或许，这不是真正的你。一直以来，你都没发现真正的你。”
安若雪喃喃道：“为了更大的格局，舍弃自己的家庭，真的是对的吗？”
云岚喃喃道：“成王败寇，要怎么看了。看结果，也看初衷。秦惠文王为稳定朝局，杀死了仲父商鞅，你说是错是对？秦昭襄王为谋天下，把自己的儿子送给他国做质子，结果导致儿子在他国被杀了。你说是对是错？这听起来都很残忍是不是？然而秦国自秦孝公商鞅变法开始，历经秦孝公，秦惠文王，秦昭襄王，亲庄襄王和秦始皇五代雄君。最终完成了华夏自古以来的大一统。成就了民族，文化，经济政治等等大一统。为华夏的民族的融合立下不世之功。千古功业！这，就是帝王的胸襟，天下的格局啊。”
安若雪听得胆战心惊，心潮澎湃。
似乎，是这么回事啊。
云岚继续道：“刚刚那个女人，是红盟会的第一谋士，是凌杰此生最重要的合作伙伴。我更喜欢称她为天下第一智者。她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历史有历史的规矩，春秋战国七百年，天下纷乱，百国林立，似乎华夏走向分裂是必然的历史进程。从这一点上说，历史的确有它自己的规矩，这是大势，是浩浩然的趋势。然而历史也属于天才的舞台。大秦帝国历经五代雄君，改天换命。完成华夏大一统。没有这一次的大一统，没有汉王朝的继续一统，没有汉王朝树百年的一统，就没有后世五年前的华夏文明，更没有后来的中华民族。”
“或许你会说，就算没有大秦帝国，后面也会有其他的雄主来完成这一切。或许这是对的，但这件事发生在了五代秦君之上。这就是天才的光芒。这就是天才改天换地的伟业。”
“现在，凌杰所做的事情，和当初何其相似？”
“东方世界传承自远古龙族时代，在中古诸子时代，中古诸子觉醒人类智慧，开创修行体系，创造人类文明。带领人类走出莽荒，逐鹿中原，和真龙决战，和无数妖族决战，最后定鼎天下。带领人类成为东方世界的霸主！”
“然而，中古诸子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走向了衰亡，世界进入了一片黑暗。直到光明神殿的出现，人类才再次崛起。但，光明神殿成了世界的神。他们控制了人类，控制着整个东方世界。无论是东方世界的大夏帝国还是大匈帝国，亦或者是昆仑帝国，雪夜帝国，云荒帝国等等，他们都生活在神殿的统治之下。”
“人类文明已经很久没有发展了，尘封了。这对人类说是黑暗的。虽然大家安居乐业，生活无忧。但人们从来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不了解自己，不了解天地万物。”
“人们所获取的一切信息，都要通过光明神殿。神，主宰了一切。”
“图腾元年，凌杰的父亲引爆了圣战，第一次对神发起了攻击。虽然失败了，却留下了光辉灿烂的一业。这样的火种，薪火传续，代代相传。”
“图腾三十六年，凌杰的母亲引爆了月之战，再次对神发起了攻击。虽然也失败了，但天之涯，海之角留下来的无数神的尸骨，已经足以向世界证明——神并非高高在上，并非不可战胜。只要人类有不屈之心，神也会死。”
“凌杰，正在继承他父母的遗志。这或许是世界未来的最大变数。如果比作大秦帝国的五代雄君的话。那么凌杰就会是第三个对神发起攻击的人。”
“如此浩浩然的世界，难道你就不期待么？难道就不想看看，凌杰推翻神殿，打开世界真相的那一刻吗？”
云岚的声音，越来越洪亮，越来越有力。
安若雪被说的热血沸腾，眼眶都红了。
如果说白子歌说的话，只是打开了她心中的一扇窗的话。那么云岚此刻说的话，就在这扇窗上，凿开了一道门。
很大的一道门。
安若雪仍旧俏生生的站在古道之上，凝望着天空的皓月。
许久后，安若雪收回目光，微微道：“多谢前辈告诉我这些。我想我心中有答案了。”
云岚点点头：“很多人都不认为凌杰可以废太子。这一次，凌杰已经动手了。你不妨看看答案。看看凌杰是否有这样的能力！”
留下一句话，云岚转身走了。
留下安若雪呆呆的站在原地。
夜风吹来，她站在风中，美如画。
……
京城，一处古宅之中。
这是项熊宇居住的地方。
此前他就带着大匈帝国的上百个手下在这里工作，推进两国和谈。
然而，此刻，这古宅成了一个灵堂。
白色的装饰，遍布古宅内外。
大厅里，跪着上百个手下，每个人都披麻戴孝。
正前方，放着一个黑色木制的棺椁。
项熊宇，静静的躺在里面。
大厅内外，哭声一片。
项熊宇跪在棺椁正前方，泪流满面。
许久后，项熊宇才起身离开。
进入一旁的偏殿之中。
偏殿里，坐着凌杰，解语花，磨砂。
蓝雨入内后，擦拭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凌先生，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记了。”
凌杰道：“你放心，我会把九层水晶塔秘密拿回来交给你。我已经安排了。等你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是我把九层水晶塔交给你的时间。”
蓝雨心情好了不少：“好，但愿你遵守约定。”
凌杰道：“现在京城不太平，你们要尽快离开！”
蓝雨愣了一下：“难不成还有人要对我不利？太子都倒下了，谁还敢杀我？”
凌杰淡淡道：“夏皇！”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蓝雨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会吗？他可是一国之君啊。”
凌杰道：“夏皇护短是出了名的。之前太子夏临朝在秦川，因为自己的私利，引爆了秦川之战。这本来是天大的罪过。但夏皇却不问罪。这一次两国和谈，这么大的功劳，他居然主动交给太子去办，让太子复出。”
“如今太子杀了项熊宇，保不齐夏皇就会为了维护太子，封锁消息。”
凌杰声音不大，淡淡的阐述着。
蓝雨吓得面色发白：“可当时那么多人都在场啊，大家都看见了太子杀人。这也能封锁消息？”
凌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慢悠悠的道：“他们都是朝臣，自然要听夏皇的命令。夏皇不让他们说话，他们还敢说话么？对夏皇来说，朝臣和东宫内的所有人都不是问题。唯一的隐患就是你们。只要你们死了，太子杀项熊宇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到时候，夏皇可以对外公布任何对太子有利的结果。”
嘶！
蓝雨着实被吓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太残暴了！
好在蓝雨也不是一般人，自然知晓凌杰所说的这一切，完全有可能。
朝堂，素来就是这么的阴暗。
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蓝雨道：“可现在，整个宅院都被禁军封锁了。我们怎么逃得出去？”
凌杰道：“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再晚，那就真的来不及了。”
蓝雨沉默了。
凌杰继续催促道：“如果你决定走，我可以给你指明方向。如果你不想走，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们的计划，本来就没我什么事。最多我就是犯下一点微小的过错，就算你捅到夏皇那里。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惩罚。倒是你们，都会死。如何抉择，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凌杰安静的抽着烟，做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给了蓝雨很大的心理压力。
可怕啊。
过了好一会儿，蓝雨截手道：“我若走了，你不给我九层水晶塔怎么办？”
凌杰道：“我是个臣子，天下皆知，我的修为实力被废掉了。我就是个没有修为的人，拿着九层水晶塔对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你现在只能选择相信我。”
蓝雨很迫切的想得到九层水晶塔。
可，他没得选择。
沉凝半晌，蓝雨最后做出了决定：“好。我相信你。怎么离开这里，你说吧？”
凌杰道：“放一把火，烧光整个宅院。禁军进来救火的时候，你们趁乱逃出去。我会为你们阻拦禁军，引导他们去救火。确保你们能逃出去。”
蓝雨道：“如果夏皇封锁了京城的大门。我们……”
凌杰道：“你不是有项熊宇的凤凰令么？”
蓝雨吃了一惊。
是啊。
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凌杰道：“只要你们逃到京郊镇，一切就安全了。那里靠近夏氏宗族的不周山，夏皇追不上。也不敢太靠近不周山。”
蓝雨点了点头：“好，我再相信你一次。”
凌杰点头道：“去吧，立刻行动。不要耽误时间了。现在出来的知识禁军。过不久，国师和内务府的其他人都要来了。那样的话，你就真的插翅难逃了。”
“多谢凌先生！”
蓝雨从凌杰拱手行礼，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凌杰仍旧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远去的蓝雨。嘴里夹着烟，带着一抹阴森的笑容。
这帮鸟人，胆敢对安若雪起歹念。
活该去死啊。
指的明路？
那是蓝雨认为。
实际上，凌杰给他们指出来的，是一条死路啊。
解语花轻声道：“公子，你故意提醒他凤凰令的事情，这是要把皇后也拉下水么？”
凌杰淡然道：“太子被废，那么，我们就可以想办法诛杀夏皇了。这是我们在大夏帝国要做的最后一件事。皇后什么的，也只是连消带打的存在。”
“当然，也可能是我现在对皇影的认识不够，对皇后和皇贵妃的认识不够。凡是还不能太过乐观。”
凌杰夹着烟，神色十分的淡定。
解语花深以为然的道：“等蓝雨进入京郊镇，那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了。”
凌杰点点头：“你们出去，准备应付禁军吧！”
很快，古宅里面燃起了熊熊大火！
烈火焚烧。
无数人开始救火，门外的禁军也都冲了进来。
场面，一片乱糟糟的。
磨砂和解语花外出引导禁军救火。
禁军居然也很配合……
救着救着，人就跑了。
禁军虽然抓捕了一些大匈帝国的人，但都是手下居多。其他的很多人都被大火焚烧的面目全非。成了焦炭，连尸体都无法辨认。
禁军们都慌了。
这可是大事啊。
一旦被问责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也没办法。
这个时候，禁军们还没想到蓝雨是故意纵火，也没想到蓝雨已经跑了。
偏殿里。
只剩下凌杰解语花和磨砂三个人。
气氛，变得十分宁静。
甚至有几分沉闷。
磨砂道：“外面的事情，都已经结束了。蓝雨如愿跑了。禁军也回去向万全汇报了。公子，我们也离开吧。”
凌杰不言，继续坐在位置上抽烟。
解语花和磨砂都意识到了什么，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凌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许久之后，凌杰叹了口气。
凌杰这时候抽完最后一根烟，慢慢的站了起来：“最后的时刻，要到了。”
他掐灭烟头，转身朝大门外走去。
解语花赫然问道：“公子，你要去哪里？”
凌杰停顿了一下，道：“入宫，见陛下！”
解语花吃了一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入宫？”
凌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素来多疑的陛下，肯定会怀疑到我和夏岩的头上。我和夏岩怎么就这么巧的出现在东宫？这件事，总要得到解决的。”
解语花道：“万一陛下真的怀疑你，要对你动手怎么办？”
凌杰道：“这是最后一关了，我必须面对。这也是废太子最后一个步骤。陛下不吃下我这颗定心丸，他是不可能废太子的。”
解语花惊呆了：“太危险了！自从上次你处理到夏正歌后，告病在家，夏皇对你的态度已经远不如从前那么热情和信任了。”
凌杰道：“我知道，但还是得去。就这么定了。跟我入宫吧，磨砂，你回去三法司府，随便准备接应红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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