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人界的真相
凌杰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愣住了。
她的美丽就不必多说了，她那魔鬼般的身材也不必说了，最让凌杰感到震惊的，是她的气质。
可以说是个人的气质，也可以说是她身上展现出来的修为实力。
此前朱乾身上的气息，带给自己就很大的威胁。
而方文山带给自己的威胁，是死亡级别的。凌杰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对战朱乾，凌杰或许还有一战之力，只是胜算非常小。而面对方文山，那是必死。
此刻面对这个美女身上的气息，带给凌杰的威胁是……绝望级别！
是的，凌杰看到她，就仿佛看到了绝望。
太强了。
她怎么可以控制风？又怎么可以和风融为一体？
凌杰从来没见过这么强大的高手。
她站在庭院中间，人们分明感觉到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静止的台风之眼。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席卷台风，横扫一切。
朱乾不认识此人，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但也知道此人修为极强，收敛了脸上嚣张的态度。
刀疤哥如见鬼神，直接跪在地上：“参见风菱纱大人。”
青花旗袍女子也双膝跪地，声音都在发抖：“参见风菱纱大人。”
海兵顿时感到不妙，在朱乾耳边低声道：“朱老，这个风菱纱，是不是很厉害……”
他话还没说完，朱乾也跟着跪在地上：“原来是风菱纱大人驾临，朱乾有眼无珠。未能第一时间跪迎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这马屁拍的不错。
风菱纱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一抹厌恶之色：“滚。”
她只说了一个字。
四个人却吓得屁滚尿流。大气都不敢喘。
场上，只剩下凌杰云如雪和风菱纱三个人。
风菱纱瞥了云如雪一眼：“你也出去。”
云如雪却没有离开，强忍着巨大的压力，迎上风菱纱的目光：“我要是走了，你对我哥们不利怎么办？”
“我要杀他，弹指即可。何须等你离开？”风菱纱没好气的道。
云如雪还真是为凌杰担心，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凌杰挥了挥手：“如雪，你去外面等我。”
云如雪这才万分不请愿的走了。
凌杰手里还拿着那个馊掉的馒头，并为起身，而是低下头，开始一口一口的吃着馒头。
凌杰心里憋屈啊。
他吃的不是馒头，是愤怒和耻辱。
风菱纱靠了上来，轻声道：“人都走了，你不必吃了。”
凌杰还是没停下，而是吃完整个馒头，这才道：“馒头也是食物，吃一吃这种味道，让人格外清醒。多谢你给我解围了。”
风菱纱对凌杰这种出奇冷静的态度十分好奇。按理说，凌杰应该对自己恭恭敬敬，然后仰视自己才是。
结果……她在凌杰的眼神里没有看到半点仰视，也没有看到半分做作。
风菱纱道：“你不问我是谁？”
凌杰这才道：“你是谁？”
风菱纱道：“在别人眼中，我是玄清门的第一天之骄女风菱纱。是三江行省未来的翘楚之一。”
玄清门第一天之骄女。
这个名头着实把凌杰给吓到了。过了好一会儿，凌杰才恢复平静：“那在你眼中，你是谁？”
风菱纱道：“我是个追赶者，我前面还有人，我一直在追寻。在你眼中，我是谁？”
凌杰想了想，道：“你是个救人于危困之中的女豪杰。”
风菱纱难得的笑了：“说的真好啊。”
大概是和凌杰聊天觉得有一点意思，她在凌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首座大人让我来看看你。我就来了，也就走个过场。”
凌杰好奇道：“首座大人？”
凌杰只知道调查组的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他并不知道。
风菱纱道：“看来你还不知道调查组的人，我告诉你也无妨。这一次来的调查组有五个。武装盟张子泰，李特拉和白玉蕾。除此外还有省府武理司的高级巡察使古少风，玄清门七大首座之一的玉蓉妃。我是跟着首座大人出来散散心，不在调查组名单之中。”
凌杰道：“玄清门我知道，是三江行省的三大门派之一。武理司是什么？”
凌杰对武理司并不了解。
风菱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省府分为三大核心部门，提军府，行政院和武理司……”
她仿佛真的心情不好，出来散心。很有耐性的给凌杰介绍了省府的机构和功能，最后道：“武理司就是主管三江行省所有武道事务的最高机构。连玄清门，在名义上也受到武理司的管辖。只是玄清门太过强大，武理司和玄清门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竞合关系。”
凌杰十分好奇：“照你这么说，此次调查组的规格非常之高。不像是来调查中海和乾州白家的战争吧？”
风菱纱道：“当然不是。就算死一百个白家，武理司的高级巡察使也不会出动。这一次来，是为了锡山人界墓。”
凌杰心中一惊，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不过他也发现了风菱纱的用词。
锡山人界墓。
不是锡山古墓，而是锡山人界墓。
古墓里，是人界的高手。
凌杰道：“要开墓？”
风菱纱摇头道：“不是开墓，是封墓。人界墓里有不好的东西，最近蠢蠢欲动。武理司担心古墓里的东西跑出来会影响行省的格局。因此要封墓。这也是古少风和首座大人来此的真正目的。“
凌杰道：“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
风菱纱道：“你别想太多了，这不是为了你。而是因为你背后的水月……”
风菱纱把水月的过往说了一遍，最后道：“水月多年来一直在给武理司守护锡山人界墓。你算是沾了水月的光。”
凌杰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水月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我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好好配合武理司，这对你有好处，对水月也有好处，对整个行省都有好处。”风菱纱说完站了起来，瞥了凌杰一眼：“你太弱了，争不过朱乾和方文山，也保不住你的盟友海晏珺。三城之地，没你的容身之处。不入人界，永是蝼蚁。”
很残忍的一句话。
凌杰深感无力。
凌杰道：“你是几岁入人界的？”
风菱纱道：“未成年的时候。”
凌杰又道：“我听闻要想进入人界，靠努力不行。必须得到武理司的认可？”
风菱纱道：“可以这么说。三江行省之内，除了省府和三大派之外，想要进入人界，几乎不可能。”
凌杰抓住这个机会，问：“进入人界，到底需要什么？”
风菱纱道：“天启。”
凌杰道：“能不能说的更直白一点？”
风菱纱道：“在光明殿内接受天启进化，打开灵脉之轮，从而成为真正的人。又或者靠得到先辈留下来的灵武器具，也有可能进入人界。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灵武器具基本上绝迹了。所以要想进入人界，天启几乎是唯一的方式。”
凌杰心中暗暗记下。
凌杰道：“是否只有达到武道大宗师的高手才能够去接受天启？”
风菱纱摇头：“其实达到通云桥就可以去接受天启了。只是三江行省只有一个光明殿，就在武理司手上。所以，谁能够进入人界，完全由武理司说了算。哪怕是三大派，也必须通过武理司早就人界强者。”
凌杰道：“进入光明殿，就一定可以天启成功？”
风菱纱摇头：“也不尽然。天启的成功率大概只有三四成。这已经很高了。武理司就是通过掌控天启，从而控制整个行省武道。三城之中，从未诞生人界高手，其实这都是行省的策略。”
凌杰陡然明白过来，这就是垄断嘛。
凌杰道：“如你所说，天启成功，就可以打开灵脉之轮。可灵脉之轮到底是什么？”
风菱纱道：“人生为万物灵长，却对这个世界的认知非常的少。而且利用世界的手段也非常有限，需要借助各种各样的工具和科技。比如，普通人要飞起来，得通过飞机。普通人想了解麻雀的生理结构，则需要通过解剖和基因分析等等。比如普通人要了解水的成分和性质，需要通过化学的手段。科技固然神奇，但也只是弥补人的不足罢了。一旦打开灵脉之轮，就可以越过科技，直接一力而为。我的灵脉之轮是和风通灵。”
“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的风，感受到风的气息，规律，以及周围所有空气的流动我都可以感受得细致入微。哪怕是人类的科技手段也很难做到我这样的感知力。”风菱纱抬起右手，指尖轻轻一点，一股小型的龙卷风便出现在指尖，然后轰然飞了出去，越卷越大，最后直接把院子里的一个小假山给席卷撕裂，化成无数石头齑粉。
恐怖如斯。
凌杰看的目瞪口呆。
风菱纱道：“每个人的灵脉之轮都千差万别，说到底灵脉之轮就是自己和万物通灵的桥梁，是自己通灵万物，利用万物的手段。有的人的灵脉是和某种动物，某种植物相通……各有所长。”
说完，风菱纱右手凌空一划，周围无风起浪，一股绵绵沉厚的风在流动，托着风菱纱的身体缓缓离开地面。
凌杰再次看呆了。
人类要飞起来，需要通过无数科技积累造就飞机才行。
而风菱纱可以通过自己的灵脉之轮，直接控制风，越过科技而行。
人界……
这就是人界！
这才是真正的人。
凌杰第一次知道，人界这两个字的分量。
果然不得了啊。
这是人类的天启，是一种飞跃式的进化。
都说科技的尽头就是神学。
之前凌杰还不太相信，但是今天……凌杰相信了。
科技只是弥补普通人的不足罢了。
而对于真正的人界之人来说，不需要科技就可以通灵万物，利用万物，了解万法。
风菱纱道：“我刚刚说的灵武器具，其实就是先人淬炼出来的天启替代品。我的灵脉之轮是风，那么也有一些灵武器具是风，如果你得到这样的灵武器具。也可以通过器具来达到我的效果。”
凌杰深深抱拳道：“原来如此，受教了。”
风菱纱道：“对于省府来说，三城之中不出现人界高手是好的，方便控制。非但三城。省府巴不得整个行省之中除了自己，别人都进不了人界。这样方便省府控制一隅之地。所以，一般人如果没有很好的家世背景，是不可能进入人界的，也不会有机会进入人界。这个世界，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人界高手。”
凌杰点点头：“这个道理，我明白。”
风菱纱道：“所以，好好的做个普通人就好。何必去进入人界呢。一旦进入人界，那就回不了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做一个普通人啊。”
说到最后，风菱纱感慨万千。
凌杰仿佛从她的眼神之中，感到了成为人界高手的无奈。
或许，成为人界高手，会受到什么限制吧。
但是，凌杰无论如何都想成为人界高手。
不管要面临多大的限制，也不管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凌杰道：“如何才能够得到进入人界的机会呢？”
风菱纱道：“加入三大门派，或者加入行省府。整个三江行省之中，也只有这四个地方，才有可能进入人界。正是因为如此，想要加入三大门派的人，枚不胜数。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挤入这四个地方。”
原来如此！
凌杰幡然醒悟，这才明白当初海晏珺说的那番话。
进入人界，不是靠努力就行的。
人界和普通人，真的是两个维度的存在。
人界之下的高手，怎么都打不过人界高手。
风菱纱忽然好奇的瞥了凌杰一眼：“怎么，你想加入这四个地方？”
凌杰强忍着内心的兴奋，道：“我可以吗？”
风菱纱直接摇头：“不可以。”
凌杰道：“为什么？”
风菱纱道：“第一，你太弱了，实在没什么天赋。第二，就算你加入了这四个地方，也得不到天启的机会。”
一句你太弱了……把凌杰深深的打击到了。
凌杰道：“要不……你收了我？”
风菱纱笑了：“我为什么要收你？”
凌杰道：“因为，我想跟着你。”
风菱纱毫不客气道：“你太弱了。没资格跟着我。”
你……说话还真是直接啊。
凌杰道：“你给我个机会，试试。”
风菱纱道：“刚刚有人那么欺负你，你都不敢反抗。你还要我给你什么机会？”
凌杰道：“晚宴上，我击败朱乾。你收我入玄清门，如何？”
风菱纱摇头：“朱乾成为武道大宗师已经二十几年，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凌杰道：“如果我做到了呢？”
凌杰不是怕朱乾，而是惧怕调查组……调查组已经让朱乾为乾州之主，你如果敢动他，岂不是驳斥了调查组的面子？到时候调查组的人追究起来，凌杰承受不住。
但是，如果有风菱纱护着自己。
那就无所畏惧了。
风菱纱道：“你非要赌？”
凌杰道：“非赌不可。”
风菱纱道：“那再加一个。”
凌杰道：“谁？”
风菱纱道：“方文山。你若能够击败他们两个人。我，风菱纱，允你入玄清门。”
方文山啊！
凌杰真的没把握。
风菱纱道：“你若有明知必死而不悔的决心，出手敢殉道的觉悟，我也不排斥为玄清门举荐你。”
凌杰心中不由得权衡起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没有退路了啊。
在调查组的帮助下，朱乾取代了海晏珺即将为乾州之主，方文山毁掉了三方互不侵犯条约。如果真发生这样的事情，中海……迟早不保。
现在，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凌杰伸出右手：“我愿为此，赌上一切。”
风菱纱似乎对凌杰的感觉很好，破天荒的伸出手和凌杰握了一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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