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凌杰，你敢接战么
日头升起的时候，凌杰已经放下了休息，靠在沙发上休憩了片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
雨荷照旧坐在一旁的书桌后面看书。
封面包了一层很精美的彩纸，看不清楚书名。
凌杰很想上去看看这女人看的什么书。
楚流沙一直在研究《渣男是怎么样炼成的》，这个女人天天看书，也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东西。
凌杰醒了，雨荷似乎并未察觉，而是沉浸在书本的海洋之中。
洗漱过后，凌杰叫了早餐。
三碗白米粥，凌杰吃一碗，另外两碗留给雨荷。
不知道是跟着楚流沙的时间久了，凌杰也养成了节俭的习惯。要是换成以前，凌杰对节俭并无概念，自然要叫上五六个糕点品尝一番的。
好在雨荷对这些不太在意，吃完两碗粥，七分饱，放下碗筷：“这粥不错。”
凌杰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吃过你师父做的桂花糕么？”
雨荷的脸色不太好看，阴沉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雨荷忽然说了一句：“你的回忆里有很苦涩的部分么？”
凌杰道：“当然有。”
雨荷道：“纵然如此，但回忆起来，仍旧感觉很好。不是么？”
凌杰笑了。
雨荷显然知道李师音做的桂花糕的深意，从侧面回答了凌杰的问题。
“走吧，收拾一下去黔侯府。”
雨荷小心翼翼的放好手中的书本，仿佛是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离开酒店，两人走在路上。
附近的行人很多，多半是去参加黔侯府门客检验会的门客，或是去围观的一些上流人士，或是各门各派前去挑选优秀门客的大佬。
这些人组成了一条长龙，浩浩荡荡的前往黔侯府，声势浩大，颇为壮观。
凌杰也算是一方大佬，称霸汉江，雄踞三江行省。见过的世面不计其数，然而今天看到这条长龙，却发现自己之前的所见所闻过于渺小了。
一个黔侯府，所牵动的武界高手，强者数量，远远超过凌杰的想象。
两人顺着人群往前，一点点走向黔侯府的大门。
雨荷凑近凌杰耳边，轻声道：“黔侯府的影响力，超出你的想象。而且门客检验大会，是健康城内所有武界门派的盛事。相当部分的武界天才，都会先被黔侯府邀请成为门客，由他们优先择选。所以，这门客检验会，其实是整个建康城年轻武界天才的选举省会。各门各派自然都争着抢着要这些人才。毕竟这是一次收揽人才的绝好时机。”
凌杰道：“我明白了。汉中武界各门各派之间的竞争非常激烈，而黔侯府门客检验会是一个天才摇篮的平台。大家都不想放过。”
雨荷点了点头：“嗯。是这样。黔侯府门客算是建康最大的一个青年人才择选平台了。虽然最大的那块蛋糕被黔侯府和圣武学院拿走，但是对各门各派来说，能喝汤也很好了。”
凌杰心中难免有点悲怆。
各门各派，只有喝汤的份么？
雨荷瞥了凌杰一眼：“看来你对汉中武界的情况仍旧不太了解。慢慢来，你会知道这个武界格局是怎么诞生的。走吧，跟上队伍。”
凌杰摒弃杂念，跟着人群进入黔侯府大门。
再次走入这威武雄壮的大门，凌杰的感受很不一样。
上次来这里，凌杰诚惶诚恐，是为了给世子道歉。自己在建康生死未卜，前程不明。而这一次来到这府邸，凌杰已经成了门客，还成了天音宫宫主有实无名的弟子。
前程已经明朗，生死已经知晓。
凌杰已经很清楚自己的未来要做什么。
两种心态，截然相反。
凌杰甚至琢磨着，当自己下一次来黔侯府的时候，心态或许又会不同吧。
入了大门，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
这个演武场非常大。比天音宫的中央演武场还要大的多。这个地方其实还有一个别名——练兵场。
也就是说，在战时，这演武场可以改建成练兵场。操练数万雄兵。
这场地的规模自然就比一般的演武场要大的多。
此刻，演武场中央搭建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舞台上有各种各样的器械，估摸着是为了测试门客实力水平所设。
而巨大的舞台周围，更是设了无数的看台座位。足可容纳数千人。而最显眼的就是正前方的首席台。
那是贵宾席，考官和各门各派的长老们入座的地方。
全场座位，已经入座了四五成。仍旧有人源源不断的入座，气势如虹。
首席台上，两个穿着灰色长衫的男子在指挥秩序，梳理流程，让门客和观众们纷纷入座，井然有序。
其实就算没人梳理秩序，大家也都会毕恭毕敬的入座。
毕竟这里是黔侯府，谁敢在这里放肆？
这不找死么？
凌杰和雨荷找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坐下，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
从上午八点到十点，人群才算完整的进入演武场入座。
而空旷的首席台上，也终于迎来了大佬入座。
六大门派，有五大门派的大佬纷纷进入首席台入座。另外三大门阀的苏家，萧家和秦家也都有大佬纷纷登上首席台。
而最中间的两个位置一直空着。
显然，这两个位置非比寻常。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世子到！”
声动如雷。
全场大佬应声站起，纷纷看向前方。
这时候凌杰也一脸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远方人影攒动，让出一条很大的通道。随后穿着紫金色条纹西装的楚天歌出现在众人面前，龙行虎步，面色傲然。
而跟在楚天歌身边的两个人，也都引起众人的侧目。
一个是黔侯府的总管韩盾，另外一个灰衣青年，身高一米八，健壮挺拔，星目剑眉，气盖轩辕。长相和李淑倒是有几分相似。
凌杰隐约感觉到，此人应该就是李翔了。
按照公认的说法，李翔是这一次的门客检验会的绝对主角，没有之一。
凌杰看到此人，也隐约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胁气息。
三人走入首席台的时候，原本热闹的全场观众，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似乎在敬畏世子的名号，又仿佛在惧怕世子的实力。
韩盾和楚天歌入座最核心的两个首席位置，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全场。
全场的人，居然被这两个人看的浑身毛骨悚然，半晌不敢说话。
随后韩盾压了压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了，随后开口道：“诸位，今日是我黔侯府一年一次的门客检验会。这个活动虽然名义上属于我黔侯府。但众所周知，我黔侯府是汉中的黔侯府，是黔江七省的黔侯府。我黔侯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七省武界，天下苍生。我黔侯府广收门客，为的是为七省武界收揽人才。如今这检验会，就是哟啊检验这些人才。如果各门各派的诸位大佬相中了某个表现突出的人才，大可点名要了去，只要对方同意，我黔侯府绝不阻拦。”
韩盾义正言辞的发表言论。
不知情的人听了这番话，只怕要感动的涕零落泪。
然而在场的诸位大佬都知道，这不过是韩盾的表面说辞而已。
说是这么说，但哪一届的门客检验会，最优秀的那部分人才不都被你们黔侯府给收入囊中了？
大家也都习惯了，姑且听之。
韩盾继续道：“今天是个大日子。参加检验会的门客达到了三百人之多。而且都在三十岁之下，大部分都是在二十岁上下。恰同学少年啊。既然是检验会，自然要检验大家真实的本领。本次检验分为两个部分，天人境之上的一部分，天人境之下的一部分。请门客登台分队。”
无数门客纷纷登台，每个人脸上都挂着自豪的微笑。
能够成为黔侯府的门客，并且参加一年一次的检验会，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雨荷拍了把凌杰的肩膀：“去吧，别忘了师父的嘱托。”
凌杰点了点头，离开座位，跟着人群登台。
远处看的时候，这舞台似乎不是很大，当走近之后却发现。这舞台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按照韩盾的分队标准，凌杰自然而然的站在了天人境的那一队伍之中。
三百门客，天人境以及天人境以上的修者，数量达到了六十四个。
恐怖如斯！
这个数量着实把凌杰给吓到了。之前在川南地区的时候，凌杰所见过的天人境高手也不过五六个。那个数量已经很惊人了。
没想到在这里，凌杰直接看到六十四个天人境的高手。
太恐怖了。
韩盾接下来做了更加详细的安排，天人境之下的高手由两位副考官负责考核。各项流程的最终目的就只有一个——排出各个门客的实力排名。
而对于六十四个天人境的高手，安排起来就更加简单了。
抽签，两两对决。
胜者晋级，直到决胜出最后的冠军，才宣告本次检验会结束。
抽签的具体事情，由副考官银子哥负责。
银子哥是谁？
铁子哥的哥哥。一个铁子，一个银子，相得益彰，听名字就知道是一家人。银子哥约莫四十岁年纪，体型庞大，比铁子哥还要强壮不少。
银子哥手里拿着一个不透明的黑色罐子，来到六十四个天人境门客面前：“里面是有六十四个纸条，分别写着两份一到三十二的号码数字，你们分别抽签，号码相同者开始对决。来吧。”
六十四个门客，纷纷上前抽签。
他们对银子哥的态度十分敬重，虽然银子哥的实力不是非常强，但是人家的身份地位摆在这儿。加上又是这一次的副考官，权限很大，大家自然畏惧。
轮到凌杰抽签的时候，银子哥略有深意的打量着凌杰，还问了一句：“你就是凌杰？”
凌杰不知道他这问话什么意思，当下点了点头。
银子哥笑了：“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这个世界多么的每秒啊，一旦离开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这一下，凌杰知道他在嘲笑自己。
李翔放出话去，要和凌杰决一死战。在很多高层眼里，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银子哥显然认为凌杰距离死期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了。
凌杰把手伸进罐子里，拿出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三十二。
笔法很粗糙，三十二的阿拉伯数字写的歪歪斜斜，和几根交织在一起的蚯蚓似的。
“我的事，就不劳银子哥费心了。”
凌杰拿着纸条，退到人群里面。从头到尾也没多看银子哥一眼。
人群议论很热烈，大伙儿都在讨论自己的对手是谁。是否认识，如果遇到认识的，还上去交流一番。比方说，打给我给你多少钱，然后你故意输给我吧之类的。
当最后一个纸条抽完后，银子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好了，现在我们开始清点好嘛，确定对手。”
大家这才纷纷站好队形。
凌杰的对手是一个很装比的青年。叫做朱三。约莫二十四五岁年纪，獐头鼠目，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揍他一顿。
舞台，清场。
分成八个小的擂台，大家轮流上前比试。
凌杰站在场边，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一轮一轮的比赛进行。这些比赛没有任何限制，甚至在战斗中意外死了，也不是什么事儿。
和凌杰之前在汉江经历的诸多比试并无二样。非要说区别的话，每一个选手的实力都很强。
天人境！
但，凌杰也发现了，大部分的门客实力都在天人境初期。进入中期的比较少。偶尔出现的几个中期高手，也都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对手，拿下胜利，进入下一轮。
比赛进行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轮到凌杰上场。
在小擂台上，朱三贼眉鼠眼的盯着凌杰：“小子，听说你就是那个翔哥要对付的人。我是翔哥的忠实崇拜者。对付阿猫阿狗，焉能让翔哥亲自动手。我来帮他处理掉你就是了。你是自己自裁认输呢？还是我打到你哭爹喊娘？”
凌杰一脸的无所谓：“你b话真多啊。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说一下。”
“骂的，你什么态度？胆敢不回答老子的问话？老子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吃娃哈哈。”朱三顿时大怒，大声呵斥。
凌杰双手负背，一副悠闲自得的神态：“又来了。你比李淑还要讨厌。”
“我曹，你小子还敢污蔑我。罢了，我也不问你了。直接送你上路就是。”朱三气急败坏的咆哮着，随后整个人忽然对凌杰发起冲锋，扬起拳头就是一拳猛击而来。
天人境初期的实力，展露无疑。
虎虎生风。令人生畏。
周围无数看客看到这一幕，都纷纷露出笑容。
“看来这个叫做凌杰的小家伙应该没了啊。”
“结束了。朱三的实力还是比较强盛的。至少在天人境初期的高手里面算出类拔萃的。凌杰一个汉江来的乡野村夫，怎么可能是朱三的对手。”
“不错，在朱三面前，凌杰就是跳梁小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反抗能力。”
“……”
大家含笑议论，表情戏虐。
场边的韩山和白铁两个人也都双手抱着胸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战况。
白铁含笑道：“韩山兄，你觉得凌杰能抵抗朱三么？”
白铁，就是当天凌杰第一次去面见楚天歌的时候，首先对凌杰出手的那个壮汉。最终白铁未能够击败凌杰。继而换上韩山出手。
韩山的实力就比较恐怖了，当时差点杀了凌杰。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有楚流沙出面化解。
否则，凌杰当时怕就死了。
这两个人非但是黔侯府的门客，而且还是跟着楚天歌混的重点门客，这一次要在门客检验会上大放异彩的。
韩山神情冷漠道：“朱三的实力不如你，应该不是凌杰的对手。不过朱三的武技比较诡异，如果凌杰大意的话，还是有可能落败的。”
韩山当初和凌杰交过手，自然对凌杰的实力有一个比较粗浅的认识。
白铁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凌杰应该意想不到朱三出手的方式，定然要吃大亏。当初我第一次和朱三动手，也吃了不小的亏啊。我吃过的亏，凌杰怎么能逃过去呢。”
白铁越说越开心，最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韩山倒是比较淡定，一双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凌杰所在的擂台。
擂台上，眼看朱三的拳头就要从正面攻击到凌杰，靠近三尺的时候，朱三忽然消失了。忽而出现在凌杰的左边，一拳轰然打来。
这忽然的变向着实诡异。
换成常人，只怕要吓一大跳。
然而凌杰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嘎嘎嘎，小子，你会被我的转向技能给玩死。你以为我要从正面攻击，不。你以为我要从左边攻击？也不是啊。”朱三极其嚣张，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身体忽然出现在凌杰的右侧。同样靠近三尺之内。
两次变向之后，朱三的攻击速度非但没有丝毫减慢，反而越来越快。而且拳头上凝聚着的力量，居然也越来越强。这的确有点反常。按理说，每一次变向都会或多或少要减速。
就像开车转弯一样，要想精准的把控转弯的方向，角度。一般都要刹车，否则要么转向的角度不精确，要么就会容易造成车辆的失控。
人在高速冲锋的时候，也是如此。
然而朱三可以做到在加速加力的情况下完成忽然的转向攻击，确实有过人之处。
“你以为我要从右边攻击么？不呢。我在你后面。”
朱三阴冷的叫声传来，身体忽然出现在凌杰身后。这一次，他的拳力更强了。
“哈哈哈，你永远不知道我要从哪里进攻。你此刻一定感到十分惊慌。惊慌就对了，我朱三存在的价值，就是给别人制造恐慌啊。当你受不了恐慌的时候，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朱三意气风发，以为胜券在握。在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里，连续变换了十几个方向。
让人琢磨不透他的真正攻击路线。
“小子，你给我记住了。就凭你，也想跟我玩？找死呢。现在，你可以去死了。”朱三的声音再次响起，身体忽然出现在凌杰脚下。
直接一个倒勾拳轰然冲击而来。
朱三铁定的认为，经过前几次的环绕反复之后，凌杰肯定被自己绕晕了。这一次的攻击出其不意，凌杰根本来不及抵抗，最后只有被打死的份。
然而，一直站着不动的凌杰，此刻忽然抬起右手，没有任何花哨，直接一个巴掌抽了出去。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朱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嘴巴都被打肿了。整个人轰然倒在地上吐血，发抖。
他本能的想一跃而起继续战斗，然而惊骇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力量都被抽干了。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趴在地上发抖，抬起头，看着凌杰。
“这不可能！我连续多次变换方位，你怎么可能猜测到我的攻击路线？而且还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爆发反击！”朱三心态炸了，大声咆哮着。
凌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冷道：“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晃来晃去，你不嫌烦我都嫌烦。”
说完，凌杰一脚踩在朱三的脑袋上，彻底断送了反抗的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啊，你是怎么做到的？能告诉我么？”朱三毫无脾气，静静的盯着凌杰。
凌杰冷哼一声：“垃圾就是垃圾，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凌杰的确懒得解释。
如果凌杰是一般的武界高手，自然很难应对这样的情况。
但凌杰是精神念师啊。
而且是极强的精神念师。
凌杰的精神念力始终紧紧的锁定朱三的身体，无论他出现在任何方位，凌杰都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
班门弄斧。
“嘭！”
凌杰一脚踹飞朱三，冲不远处的裁判道：“可以宣布结果了。”
说完，凌杰也不等裁判宣布结果，凌杰直接转身离开了擂台。目光所及的地方，看到无数的观众的目光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人群中的白铁和韩山都惊呆了，特别是白铁，嘴巴张的很大。
这……
不是说朱三的技能很诡异么？曾经的自己都在朱三的手上吃过亏啊。凌杰他凭什么如此轻松的击败朱三？
如果不是因为立场问题，白铁感觉这一巴掌抽的真帅！
韩山沉声道：“好家伙，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大。而且他现在的实力比一个月前增加了许多。”
白铁的脸色很难看：“这才第一轮而已。凌杰的实力不算很出色，最多也就通过第一轮罢了。第二轮，他肯定过不去。”
韩山无言。
话说凌杰离开擂台之后，回到雨荷身边。雨荷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凌杰：“你的锋芒很盛啊。”
凌杰道：“也就到此为止了。这一轮，算是我给师姐和前辈的交代吧。”
凌杰说的还比较隐晦，但雨荷却听出了这话的弦外之音，惆怅的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休息五分钟，第二轮抽签开始。
凌杰照常上台抽签。
这一次抽签只有三十二张小纸条，其中分别写着两组从一到十六的数字，字数相同的号码，开始对决。
第二轮开始。
显然，这一轮的选手实力更强。轮到凌杰上场的时候，凌杰直接认输。
还没开打就认输。
这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例子。
裁判再三确认后，宣布了凌杰被淘汰的决定。
选手自己认输，裁判也没办法。
而且这个老头子担任裁判多年，见证了十几届的门客检验会。他所见过的门客们，为了争夺一个好的名次，往往不惜一切代价。
哪有人像凌杰这样轻飘飘认输的？
这一手认输，自然受到很多人的冷嘲热讽。
垃圾，没胆量，怂包，压根不敢动手，贪生怕死……
仿佛这世界上所有不好的词语，都用在了凌杰身上。
但凌杰并不在意，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回到座位上，挨着雨荷坐下，坐看其他擂台的比赛。
雨荷感觉凌杰的情绪不是很高，当下道：“你忍得了？”
凌杰淡然道：“忍得了。”
雨荷道：“不憋的难受么？”
凌杰道：“我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眼睛看到的是更远的山脉。所以，没什么难受的。”
雨荷对凌杰刮目相看，暗暗点头：“不错，性子坚忍，这一点，像我。未来，你或许真的可以做成一点事情。”
凌杰汗颜。
只能做成一点事情么？
一点……
若非这女人行事风格过于彪悍，凌杰很想和她好好掰头一下道理。
凌杰这一认输，除了让群众藐视唾骂之外。更让几个人感到惊慌。
其中最担心的就是李淑和李翔了。
特别是站在首席台上的李翔，此刻眉头都沉了下来。
李翔因为地位超然，并不在这三百门客之中，也不在六十四个天人境门客之中。他超然于外，准备击败六十四天人境门客角逐出来的最强者就行了。
这才更加显示出他的强大。
然而李翔本次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打残凌杰。现在凌杰公开认输，自己没借口动手了啊。
李翔转头看向一旁的楚天歌，查看楚天歌的表情。只见楚天歌面色冷漠，一点波动都没有。李翔顿了顿，随后道：“请世子放心，本次门客检验会结束后，我会公开挑战凌杰。绝对不给他侥幸的机会。”
楚天歌双手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嗯。”
只说了一个字。
其实到了现在，楚天歌对凌杰有点刮目相看了。
凌杰上次在大殿之中公开对抗自己，宁死不屈。可见凌杰的性格非常刚烈，属于那种绝不低头退缩的性子。然而现在，凌杰为了避免和李翔碰撞，居然学会了容忍？
一个莽夫学会容忍，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不过楚天歌也就随便想想而已，除此外并无其他的想法。凌杰终究只是一个蝼蚁，容忍又如何？能改变最终的结局么？
不能！
没有了凌杰的门客检验会仍旧在如火如荼的进行。
很快决出了四强。
李淑，韩山，白铁，以及另外一个女子。
这个女子貌不经扬，长的不算好看，表情也有点憨厚。但是看的出来，她的眼光十分锐利，充满了凶悍的味道。是个人狠话不多的角色。
半决赛之中，白铁和李淑被淘汰。
韩山和女子进入决赛。
女子，名万盈。
决赛开始，最精彩的一场。引起万众欢呼。韩山和万盈对攻了四百招，仍旧不分上下。最终到了五百招的时候，万盈以一招之差落败，区居亚军。
韩山，万众拥戴，摘下桂冠。
而这个时候，李翔出手了。
众人满含期待，准备欣赏两强决斗。
结果李翔只出了一剑，韩山就被打的吐血，飞出了擂台。
一招定胜负。
嘶！
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吓尿了。
敬李翔如敬神。
银子哥大声宣布：“本次门客检验会成功落下帷幕。李翔拿下总冠军。韩山，万盈分别位列亚军和季军。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恭喜他们。”
轰隆！
全场掌声雷动。
紧接着，各大门派开始选人。老样子，前二十的高手，各大门派主动避开不选。留给黔侯府，之后的部分，各门各派竞相争取。
唯一的例外就是季军万盈，她不愿意加入黔侯府。
门客检验会后，门客就不再是门客了。也不归黔侯府管辖。
至于凌杰，自然无人问津。
一个主动认输的怂包，哪个门派看的上？
选人结束之后，各个门客都心满意足。
楚天歌这时候拿出一本聘书，公开展现给大家看，最后微笑着递给李翔：“镇武府委任书，委任李翔为镇武府高级巡察使。”
“多谢世子，多谢镇武府！”李翔跪在地上，恭恭敬敬接过委任书。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达到了巅峰。
在无尽的掌声中，李翔独自走到擂台上：“诸位，今天是个大日子。我在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做。”
说到这里，李翔冷冽的目光盯着人群之中的凌杰，抬起手，指着凌杰道：“我李翔，在这里公开向黔侯府门客凌杰，发起武者生死决斗。凌杰，你敢接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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