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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风云


 “宇文觉虽然被册封为了世子,最近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但是因为自己的父亲还病重在,他并不敢过于得意忘形,好在今日的宴会倒是可以作为遮掩,他在席间笑的畅快,与众位大臣把酒言欢,看着那些人对自己的吹捧夸赞,不知不觉的便多饮了几杯。


 虽然自己老子快不行了,这种时候宇文觉应该感到伤心的,没错父亲一倒下来,他都感觉天要塌下来,可另外一方面,他被选择为宇文家族的继承人,心中的欢喜还是占据了高风。


 望着宴席下众人,他坐在上首,感觉上似乎已经掌握了无尽的权势,天下尽在他挥手之间,翻云覆雨,扫视下方的眼神在碰到一人的时候,顿了顿。


 宇文觉是宇文泰的第三子,母亲的身份尊贵,他自然是与众不同,同时也令他十分厌恶自己父亲那些低贱比妾婢所生之子,非但如此,他对于父亲的子侄,他的堂兄也是厌恶异常。


 偏着头,瞧见宇文护一副挪不开眼的模样,只以为他是看中了哪个舞姬,他平日里就是瞧不惯宇文护,一身卑贱的血统竟管着宇文家中庶务,还跟着宇文泰数次征战,早早地就官拜骠骑大将军,可恨他这个文公嫡子,也只有世子之位,无甚实权。


 此时看到他不由想到这几日父亲和自己所说的话,他日后要仰仗这位堂兄,呵,他是什么人,需要一个杂种来辅佐。


 酒至半酣,宴会的主,宇文觉存了心要刁难宇文护,所以突然不耐烦地朝舞台挥了挥手。对因为他的举动而停下舞蹈,退至一边的舞姬们怒声呵斥跳来跳去就这么几支舞,乏味无趣,都是一群废物!本王看着,只觉得腻烦!你们说,本王养你们何用!


 宇文觉的这番呵斥怒骂,让整个热闹的宴会都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沉默不言,不阴白宇文觉这般发难究竟是想干什么?


 “停,都给本王停下来。”


 般若听着上座突然传来的声音,皱了皱眉头看去,宇文觉似乎是酒意上头。


 亳不在意宴会席上众人惊讶与局促的神情,他神色傲慢,眼中闪过一抹恶意,颐指气使地,直直的指着下方的宇文护,笑道:“整日都是这些歌舞,本王都看腻了,早就听闻阿护哥你剑法卓绝,不如趁此良辰,给本王和在座各位表演一套剑法如何。”


 宇文护整个宴席上,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多面的般若移动去,听到宇文觉的话之后,心中顿时不悦,他好歹是堂堂一国大将军,在此等宴会上武剑,这和那些献舞的歌姬有什么分别,分阴是有意羞辱他。


 “压下心下不耐,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语气颇为容气谦逊,脸上神色未变,声音温和,却只让人忽视其中的拒绝之意:“王爷府中如此多的美貌舞姬,各个身姿婀娜,可比我粗浅的剑术要好看的多,在下就不献丑了。”


 宇文觉静静的听完宇文护的拒绝,心中带有薄怒,似笑非笑的拍了拍手。


 “对对对,阿护哥你既然要跟本王的这些舞姬来比……呵呵,也是啊……。”宇文觉笑对下方的众位大臣,眼带鄙夷的指着宇文护:“既然出身相同,那么和她们比那也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气氛沉凝,宴席上的大臣们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面面相觑一言不发,这事情他们不好出言。


 宇文护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眉拧着,眼中怒意上涌,宇文觉今日是准备在此把他颜面扫地了,怕是不能善了。


 “要不要本王让这些舞姬跟阿护哥你好好比一比。”宇文觉勾着唇角,挑衅的对着宇文护,气焰十分嚣张嘚瑟。


 “不必了。”


 宇文护转身抽出身旁哥舒腰上的佩剑。


 “主上。”


 哥舒喊了一句,然而宇文护脚步不停走上了宴席正中央。


 独孤锁清在想,被人当众指桑骂槐地侮辱出身,如何不能不气呢,你控制不住地有些同情他。你是重活者,重生两世庶女,好歹还有疼爱你的阿爹。可他呢,什么都没有对这些不见面的尔虞我诈。


 般若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她感觉宇文觉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把自己的助力往外推,也不知道宇文泰怎么教导儿子的,长了一副猪脑子。


 便是不由得看向宇文护,此刻她已人出宇文觉羞辱的人正是大觉寺被她一枝梅花投中之人,见他步履从容地走向殿中央,他身量极高,即便脸上带着山雨欲来的阴沉,却难掩周身风华。


 只见他挽了个剑花,颇有力道,自然是那沉醉酒色的宇文觉所不能及的,宇文护这个名字,般若是知道的。


 其父宇文颢,早早地死在了战场上,其母阎姬,乃是西域舞姬,身份寒微,一朝得宠,生下了宇文护这个异瞳子。他虽无人庇荫,却也颇为争气,跟随宇文泰尸山血海里拼出了骠骑大将军官位,听闻宇文家的庶务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今日这一出,想来,宇文泰对这个颇有能力的侄儿颇有几分忌惮,不然怎会纵容世子宇文觉当众羞辱于他。


 般若瞧着大殿中央的男子,他舞剑的模样煞是好看,整个人恍若出鞘的宝剑,即便是方才晃神一瞬,余光处也可瞥得刺目的剑锋挥动,好似游龙在手,光芒毕露。


 他这种人,天生便是有侵略性的,世人称之为,野心。可若没有野心,乱世中如何生存,般若觉得,野心这东西,甚好。


 宇文护这个人,大约也是,甚好。


 嗤,却又与自己何干。


 般若垂睫,不再看他。


 独孤锁清眼里又看了看他,只见宇文护起身,他虽然脸上仍然带着笑意,却能看出其中有多么的勉强,锁清知晓,他生气了,有好戏看了。”


 想是这么想,可地下大臣一个都没走出来帮宇文护,就连独孤信都摇头叹息,长姐般若便也只能看着,目光看向场中,说是舞剑,不如说是练剑,宇文护的一招一式,飘逸中带着阳刚霸气,剑锋凌厉,如他给人的眼神,不可逼视。


 独孤锁清此时,看他的剑势凌历,锋芒毕露。身如游龙,剑气如虹。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你虽然,看不过去宇文觉这般挑衅为难宇文护,硬逼着他当众舞剑。但不厚道地讲,你今日能看到未来权倾朝野的宇文护舞剑,如此难得一见,可遇而不可求的场面!这场宴会,可真是来对了!


 此人定不甘于池中之物。


 突然,众人只觉冰冷的寒光一闪,尚来不及反应。场中之人的身形一变,只见宇文护手持长剑,直直冲主位上的宇文觉刺去?一时间,举座皆惊。


 宇文觉本是自我良好,闲闲的看着宇文护的舞剑,心情舒畅,然而当那把剑尖朝着他刺来的时候,对上宇文护的那双眼睛,他看到了无尽的杀意。


 砰!


 椅子被撞翻,宇文觉脸色惨白,慌忙后退,可是他……退无可退,剑锋带着寒气逼来,他几乎感觉其上带有的杀气。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就像是弓箭上绷紧了的弦,一触既发。说时迟那时快,独孤信一个虎跃就到了宇文觉身边。


 “住手。”


 关键时刻,宇文护并没有住手。独孤信怎么能作壁上观,同样拨出了佩剑,挡住了宇文护的攻挚,以身护住了宇文觉面前。


 却不想,他的剑,被人拦了下来。此刻他的剑与宇文觉,不过一尺远。


 剑背生生劈去的那一瞬,宇文护想着,不愧是独孤大柱国,这样寻常的一下,也震的自己的虎口有些发疼。


 只不过,自己本就没有打算在这众目睽睽下取他性命,这个宇文家的嫡子,更莫要说身上留着,宇文家的血。


 此刻这个血统尊贵之人,大怒,虽然吓得浑身发抖,直打哆嗦。但看到独信站在他身旁护着他,所以才躲在独孤信衣袖后方一瞬间胆子又壮了起来,大胆!


 嘴里紧张做只蹦得出““来人呀,谋逆,谋逆,给本王把他抓起来。”宇文觉想到刚才,现在还在浑身颤抖,恨极了宇文护,恨不得直接将他处死。


 独孤信知道宇文护可不能因为宇文觉的一句话,被判了谋逆的罪名,现在的宇文家不能出任何的差错,便出言阻止。


 “世子,这样不妥。”独孤信又一次望向宇文护,眸色平静,一派端方。“就算大司马一时有误,但世子也万万不可,将谋逆二字加诸其身。一句谋逆说起来简单,但搞不好会有损朝纲啊。”


 宇文觉素来蛮横惯了,本也以为独孤信会顺着他的意思,将宇文护绑了,却不曾想到独孤信竟然站在宇文护一边,心下有气,登时双腿便恢复了些力气,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口气不善地质问独孤信“柱国大人,你没看见方才他拿剑行刺我吗?”


 宇文护并没有打算放下刚才那把剑,他可没有笨到现在杀宇文觉的意思,不过,这口气他不能不出:“我也不过是顺着世子的意思,给你舞剑罢了。”


 宇文觉心中更是气,他刚才可是差点就……看宇文护的样子,怒道:“你信不信本世子现在就杀了你。”


 独孤信的反应并未出乎宇文护的预料,再听宇文觉的话,冷哼一声:“刑及王侯,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王侯?”就像是听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宇文觉大笑出声,鄙夷的对着宇文护:“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一个贱奴杂种之子也好意思称自己为王侯。”


 此话一出,四下私语纷纷,连独孤信也是面露异色。而宇文护,平日里最恨他人轻贱其母,这下子便是怒气难忍,露出了他那只蓝色眸子,动也不动地盯着宇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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