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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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请您和我签订契约
时之政府与平安京本是两个相互不影响的世界, 刀剑们与妖怪, 同样是泾渭分明的两边——但在清彦的手里, 它们那清晰的界限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付丧神可以通过中间的那扇门,堂堂正正的从时政为他们圈下的天地里走出来,去看一看数百年前的风华。对于自由的向往之心是压抑不住的, 清彦也没想过要把付丧神们全部困在自己的身边。
天天对着刀剑的脸,愁都愁死了好吗。
每当这时,清彦都会敬佩起那为了谈恋爱, 将一整个本丸变成了后宫修罗场的七彩玛丽苏, 从睁眼开始就在和不同的付丧神“眼神交汇”,“肢体相接”……这些只有文字描述的场景,清彦脑补一下后直接过敏。
或许就是因为在最初被强行灌进了类似的印象, 导致清彦对于付丧神的主动亲近一直“爱”不起来, 甚至于还有点小尴尬。
——总觉得他们下一秒就要和我告白似的。
彦彦头秃.jpg
但有的时候,世界就是这么的奇妙,总是喜欢让事情的发展与当事人的真实想法背道而驰, 清彦越是想要把付丧神从身边赶走,让他们去寻找新的人生目标……
这群人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走也是是走了, 可手中的线的另一端,悄悄的系在了清彦的身上, 保证跑得再远也不会迷路。
彦彦更头秃了.jpg
并且他还发现, 这群付丧神的理解能力, 那是相当的不靠谱, 每每流露出“让我一人独美”、“我只想一个人静静”之类的想法后,刀剑们会格外体贴的给清彦留出足够开阔的空间,让他一个人好好的美。
问题是我要的不是这种美啊?!
后来清彦就放弃沟通这事,他只当这群付丧神见得太少,等以后见得多了,就知道为了审神者,或是说为了别人,主动把自己困在小小的一片天地里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世界那么大,你们不想要去看看吗?
要不是这破身体的拖累,清彦怕是早早的就要遛出藤原家,去外面那广阔天地里寻找新生了,他那始终没有停下的阅读步伐,就是为了日后的游历做准备。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所有值得一去的地方,都印在了清彦的脑海里。
清彦莫名的有着自信,他一定能够在力量将自己撑爆之前解决这潜藏的问题,他不愿意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这小院里苟活。
“……好头疼。”
舀了一勺冰沙等着它在嘴里慢慢融化,清彦和空白抱怨了几句,“是所有的刀剑都这么黏着审神者的吗?还是说我遇到的比较特殊……”
“特殊?你家那群付丧神确实很特殊。”
远离了深海鱼妖后,空的状态变得正常了不少,“你没看到城惠看到那些报告后惊得眼睛都要掉下来的样子,我偷偷拍下来了,等回去后给你看。”
“还有飞鼠,他每次出任务都尽可能的要和你家刀剑组队,黑衣更是有空没空要拉着你家刀剑练上一会儿……这两人的视线之灼热,无时无刻不在传播着gaygay的氛围。”
“当然了,他们不是喜欢上了你家刀剑,纯粹是因为那些付丧神够强。”
空被冰沙的凉意激得太阳穴疼,他深吸一口气,“但是换个说法后似乎更gay了。”
“你戴着黄色的眼镜,所以看什么都是黄色的。”
清彦的表情微妙了些许,他往白的身边凑了凑,用压低了却依旧全场可以听清的声音问,“不觉得你哥哥有点性取向为迷吗?他为什么那么关注其他的人,重点还都是男人……”
顺着清彦的思路,白陷入了沉思。
“喂喂喂你不要乱说啊。”空慌了,他对白的一颗真心日月可鉴,“不是我关注男的,而是除了你们两个,我接触的人里面还有别的女性存在吗?”
不提乱藤四郎我们还是朋友,谢谢。
“那大概让你失望了。”
清彦朝着空露出一个欺骗性颇强的小白花笑容来,他将不知何时滑落在鬓边的发别在了耳后,突出了一个清新自然又柔弱,“我也不是女孩子呢。”
“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笑话!”
空爆发出了一阵喇叭精专属逆天狂笑,引得鱼妖们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就是看上去比较呆滞,分不清楚到底是否在好奇,“你要是男的,我就去和那些鱼妖舌吻!”
真朱不忍直视的偏过了头,勇士,在这一刻,我愿称你为地表最强的勇士。
胡桃听到了这话,嘴角的弧度瞬间勾起,可能是翘得弧度过高,让人觉得心里突突响,莫名诡异。
“舌吻吗?”
花鸟卷的声音温柔又缱绻,“这是个好主意。”
空慌了。
他察觉到了氛围里的不对劲,向着看起来(对他)最为和善的猫妖枇杷投去了求救的眼神,“你们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辉夜她、不,他真的是男的?”
少年难以置信,他不信,那从头到脚,就连头发丝都透露出与众不同的精致的辉夜,真实性别是男。
而且你小裙子穿得那么快乐,而且你看上去那么熟练,你怎么可能会是女孩!
——等等,难道这是什么我不知道的古代传统吗?
空:拿烟的手微微颤抖.jpg
“是男的喵。”
枇杷给了空极为致命的最后一击,“他看上去难道不像是男孩子吗?”猫妖还露出了明显的疑惑来,“哪里都是破绽啊喵。”
“说好的和鱼妖舌吻,不要忘记了哟。”
清彦继续捅刀,戳的空疯狂吐血,落泪涟涟,“我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你和白应该见过很多‘女装大佬’吧,为什么这么震惊呢。”
“哥要是和鱼妖舌吻的话……”
白看看深海鱼妖们,又看看自家兄长,陷入了到底是扔掉他还是扔掉他的困扰中,“哥哥,祝你们幸福。”
“不要擅自把我许配给他们啊QAQ”空哭得整个人都要抽过去,他抱着仅剩的希望,充满期冀的,渴望唤醒清彦那残留不多的良知,“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OK?”
清彦身后的恶魔尾巴甩了甩。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不·可·能,人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唉,我也没想到你会自己这么狠。”
真朱点头,“是啊,我活到现在,第一次听说有人愿意主动去和鱼妖舌吻的,虽然你是个弱小的人类,但是勇气可嘉。”
“人类的历史就是勇气的历史,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1]
白握拳,朝着空中猛挥一下,在这个瞬间,她的画风都变得硬朗起来,线条分明,“哥,你可以的!”
“我——不——可——以——!”
空双手护胸,宛如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妇女,整个人写满了抗拒,“这历史和赞歌谁想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不过空和鱼妖舌吻的美梦(?)到最后也没有成功。
因为真朱和鱼妖们沟通了一下,得到了一个让空喜极而泣的好消息——深海鱼妖们觉得空长得太丑,不愿意和他有亲密接触。
“噗噜噗噜噗噜……”鱼妖对着真朱吐泡泡。
“噢噢,原来是这样……”真朱给大家翻译,“他们说没有跨种族寻偶的想法,并且空看上去就不会捕食,太废了,对了,他们还让我帮他们回绝空的求爱,谢谢他的喜欢,但他们真的不是一路妖。”
空恨不得当场给鱼妖们磕头致谢。
“你们的鱼烤好了。”
亲自将烤鱼送来的荒川之主,全程围观了这场堪称年度最好笑小品的事件,即使是感情冷淡如他,也不由得想要对着那个可怜的人类笑出声来。
作为大妖怪,荒川之主一眼就看出了空和白的真实身份,他对于人类出现在妖市上没有特别的反应,除非他们吃鱼不给钱,想要吃霸王餐。
况且有那个渠道来到妖市上的人类,要么是实力强大,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拿到邀请函,要么就是身后站着其他妖怪。
反正不耽误他开店卖烤鱼,怎么样都无所谓。
“这么快就烤好了?”清彦有些惊讶,他连忙把袋子拿出来,从里面倒出了一堆准备当作钱币的零食,“用这些付钱可以吗?味道都很不错的,甜咸辣都有。”
“可以。”
荒川之主挑挑捡捡,靠着敏锐的嗅觉,从堆成山的零食里面拿走了自己喜欢的部分,他对于带着海鲜风味的食物都不感兴趣,无他,日常吃得太多了,看到就觉得无趣,“这些就够了。”
他拿走了约三分之一。
清彦试图再给荒川之主的手里多塞一些,“这也太少了……我买了那么多的烤鱼,这些根本不够的。”
“够了。”
荒川之主抬手,锐利的指甲尖上划过凛冽的光,他指了指躲在了不远处,眼角还带着喜悦泪水的空,“那个人类的表演逗笑我了,可以用来支付剩下的一半。”
许久没有笑过的大妖怪,说是在笑,实则更多的是恐怖狰狞。
至少空看到了后吓得打了一个嗝,这一晚上遇到的妖怪都挺和善,他不由自主的就忘记了人与妖怪之间的巨大区别,那就是妖怪杀人,可比人类顺畅多了。
“噗哈哈哈哈……”
清彦没有想到一半的钱会以这样的形式被抹掉,他笑着笑着突然不舒服,摸出一块手帕接住了喉咙口漫上来的血,“抱歉。”
当着外人的面,清彦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身体不太好……”他叹了口气,害,自己这不定时吐血的毛病,堪称轻松气氛的最大杀器。
“没关系。”
荒川之主收敛了唇角的笑意,刚才还像是冰雪融化的春天,此时又回到了鹅毛大雪漫天飞舞的时刻,冰冰爽透心凉。
远处的白歪了歪头,拽了拽空的衣摆,小声问他,“那个叔叔。”她说的是荒川之主,“他是在对辉夜大人生气吗?”
“他是生气了,但生气的对象不是辉夜大人。”
空极为肯定的说,“不过咱们还是别乱猜了,知道的太多的人会被杀掉的,哥哥我还想和你快快乐乐的多活几年。”
“好吧。”白点头,拉住了空的手。
兄妹俩乖乖的在一旁等待,枇杷变成了大橘猫,蹲在了空的头顶,分叉的尾巴在空中甩动,不时的划过空的后颈,让他浑身一哆嗦。
“总觉得大妖怪都和蠢清彦有点关系呢。”
枇杷带着不解,用胖乎乎的山竹爪子给自己洗脸,“胡桃是很有名的妖怪,我知道有很多其他势力想要把她拉进去……真朱也很厉害喵,又好看又能打,是最受欢迎的一款。”
她掰着爪子把自己认识的妖怪们算了一遍,“跟我们一起来的桃花妖……反正比我厉害多了,我要是能打过她,一定会把她的衣服挠花——喵!”
发出了一声凄厉的猫叫声,空的身边飘起了淡淡的桃花香味。
“刚过来就听到有些不安分的猫,想要挠花我的衣服?”
苏芳言笑晏晏,声音里多了几分的娇俏可爱,“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把你做成的毛坎肩?”
枇杷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距离毛坎肩不过是一步之遥,眼前的桃花妖可是说到做到,她没那个胆子,用自己的命去赌。
“以后说话注意点,可不是每个妖怪都有着我这样的好脾气。”
松开了手,苏芳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枇杷一溜烟的跑到了清彦身边,在这种时刻,他莫名的觉得只有清彦才是自己的最大保障。
“喵……我想回家喵……”
两个前爪搂着清彦的小腿,枇杷挤出了两滴眼泪,开始装可怜。她是真的害怕,清彦都可以感受到她的颤抖。
“那……”清彦踮起脚尖,看了看还没有去逛的另一条街,和枇杷商量起来,“现在回去太早了,我们只吃了东西,别的还没逛呢。”
枇杷:我是只可怜喵喵你都不怜惜我一下的吗QAQ
清彦对她的无辜眼神毫无感觉。
开玩笑,论演技,他可是要比这只猫强多了,虽说遇到付丧神之前,他大部分都是呆在小院没有展现演技的必要,遇到之后也没有用上这一层假面,但专业人士说的就是清彦。
“可是,这是我第一次从小院里走出来……”
清彦的眼中是不容错认的悲伤,不浓烈,却直戳心田,“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原来,除了我以外,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的人……他们看上去好开心……”
枇杷输了。
她从清彦的小腿滑落,躺在对方的脚底下当了一张颇有弹性的毯子,“我错了,我们去逛街吧,一年就一次的妖市不能在这里结束,是我不对,我反思。”
“嗯,枇杷乖。”
清彦一秒变脸,悲伤遗憾瞬间消失不见,他朝着荒川之主点点头,再次谢过了对方的好意,抱着耍赖猫咪去找了空白。
有了袋子里的新奇食物,清彦他们换到了不少好东西,什么可以让对方爱上自己的红线啊,什么长相诡异的恐怖人偶啊……哦,这些都只是看看没有买。
胡桃说了,像空白这样的人买回去,估计会变成物件的牺牲品,不止人没了,灵魂还要被收进物件的内部当养料,连轮回都进不去。
有了她的叮嘱,空和白干脆什么都不买,纯粹就当成了增加见识的一场旅行。到了离开时,他们也只是买下了两枚青绿色的护身符,据说可以让持有者健康长寿。
“这个是松叶他们一族做的东西。”
真朱接过附身符看了一眼就知道来路,“一般是买给自家的小辈,小妖怪们大都调皮,容易磕磕绊绊,这个护身符可以减轻伤势,让伤口快点愈合。”
“你们戴上的话……”他指指空眼下的青黑,又在对方的腰上瞥了一眼,“可以改善你的身体亏损。”
“谁肾亏了喂!”
被质疑了的空脸瞬间涨红,“你又不是医生,胡说八道。”
真朱给了空一个蔑视的眼神,“我有说你是肾亏吗?”
空语塞,白无奈的叹了口气,相当可爱,“哥,戴上吧。”
她的哥哥不爱运动,三餐不规律,经常熬夜打游戏……用亚健康来形容都是夸赞,虽说还没到肾亏的程度,但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戴着头罩和帽子,偷偷去医院看病的。
“就连白也是这么认为的吗?”空这一天几乎要流进一年的泪水,他把穿上了绳子的护身符挂在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顿时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被付丧神监督着跑步也不觉得辛苦了。
“呵呵。”
真朱继续开嘲讽,“不要以为护身符就能护住一切,你要是再像之前一样懒得动,那就算是松叶他天天给你刷绿光,你也逃不了一死。”
“人固有一死……”空开始和真朱争辩起来。
两人争锋相对时,头顶响起了沉闷的钟声,上一秒还在大声吆喝着欢迎的摊主们,纷纷收拾起了眼前的杂物,一副到了下班时间,该回家的样子。
“今年的妖市结束了。”
胡桃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我们得回去了,钟声一旦响起,妖市不得留人,开市期间出事,会有人帮你解决,结束后要是仇家找上门,就算你是被直接杀死,那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你们妖怪的路子这么野的吗?”
空喃喃。
这么惊险刺激的体验一次足矣,他是不想再来这个地方第二次,而那群深海鱼妖,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变成空梦中的常客,张着大号的鱼嘴,要来为空献上火辣辣的吻。
“那就回吧。”
吃到了美味的关东煮,还收获了一堆烤鱼和奇怪物件的清彦十分满足。和空不同,他已经做好了明年继续来参加的准备。
这么一个有趣的地方只来一次怎么够。
之前为他们引路的灯笼妖蹦跶过来,像来时一样给众人引路。见过了奇形怪状的妖怪后,空觉得吐舌头的灯笼妖莫名可爱。
啊,我的审美观,终究是被[哔——]了。
他紧握着妹妹的手,护着身旁的女孩,小心的走在陡峭的石阶上。
被不知名生物拉动的牛车停在了石阶尽头,胡桃和苏芳先坐进去,伸手将清彦轻轻一拉,然后是空和白。
真朱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位置,枇杷蹲在了另一边。门帘放下,无人驱赶的牛车沿着一条斜斜向上的路飞至空中,朝着藤原家所在的地方飞去。
一般人看不见牛车,所以当这辆飞在了空中的牛车出现后,等候许久的付丧神们知道,他们终于等到了可以将烟花点燃的时机。
“嘭!咻——!”
地面上炸开了沉闷一声,接着飞上了天际,清彦下意识的从小窗向外看去,惊讶的发现深蓝的夜幕上绽放出了一大片闪烁的星星,“烟花?”
这个时间为什么会有烟花?
“好漂亮。”
璀璨的星光仿佛瀑布一般从天上倒下,白趴在了窗框边上,眼睛里面映出了这绝美的一幕,“哥哥你看,是烟花。”
她话音刚落,又是几束从不同方向飞至天空的花朵。
这些烟花开放后是惟妙惟肖的不同花样,玫瑰百合各有不同,短暂的在空中勾勒出外形后纷纷坠地,为下一轮出现的新花型腾出了位置。
烟花本就短暂,每一秒都是巅峰。
空气中有着淡淡的烟火气息,有些难闻,可清彦像是察觉不到一般,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的幕布,将每一朵烟花的形状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最后一轮的烟花是不同的月亮,从满月一直放到了弯弯一轮,将一整年的月亮变化逐一再现。
这个时候要是不知道烟花是为谁准备的,那就太假了。
“我好像是说过,没有看到夏日祭的烟火很可惜的话。”
清彦的声音格外的轻,只有和他一起趴在窗边的白能够听清,“没想到他们会愿意为了我的一句话,做到这个程度。”
“我是不是对他们太苛刻了呢……”
“辉夜大人?”白小声的问他,“你是在说对谁太苛刻了?”
“是我本丸那群付丧神啦。”
烟花继续绽放,清彦的眼中明明灭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的改变,“我和你们这类时政招进来的审神者不一样,我是野路子,顶了别人的身份的。”
“上任审神者的刀剑和他们的主人一起死去,不过因为她有提前把发送报告的程序与其他功能分开,所以在时政看来,这个本丸还在正常运行,没有变成官方确认的废弃本丸。”
“他们是从别处逃过来的刀剑。”
空竖起耳朵听清彦讲故事,刺激,这才是真正的刺激——他就知道时政不靠谱,一个本丸人都死完了还能当成正常运行的,并且工资福利发个不停,这种好事他怎么就遇不到呢QAQ
清彦带过了一些不方便小朋友们听的地方,强调了付丧神对他的亲近和依赖。
“很奇怪吧,明明被时政伤透了心,可他们还会亲近着审神者……有时候都想问问这群付丧神是不是被逼出了某些心理疾病。”清彦吐槽,“我知道他们的本意不是如此,所以尽可能的远离他们。”
空和白了然的点头。
怪不得他们总觉得这个本丸的主从关系哪里怪怪的,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你想让他们自由飞翔,结果付丧神不愿意,就想和你亲密贴贴?”
空的总结十分到位。
清彦给了他一个“你真是个小机灵鬼”的眼神,无奈点头,“我感觉自己像是个用了手段欺骗了他们感情的渣男。”
“他们应该心甘情愿被你骗吧。”
能够看出他人真实情绪的空戳破真相,“被动的想要靠近你,和为了让你开心,主动的为了你做些什么可是两码事。”
“你本丸的付丧神又不是傻子,要是真发现不对了,还能继续傻乎乎的被你给忽悠下去。”
“当然。”
空大着胆子摸了摸清彦的头,感受了一番那顺滑的质感,“你要是担心的话,不如把自己的纠结告诉他们。”
“付丧神的心很单纯,或许是因为刀剑化形,他们更习惯于直来直往的方式,不要用弯弯绕绕的语言模糊真相,与其考虑着他们发现后要怎么应对,不如从一开始就将一切挑明。”
“也许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哦。”
“你看,连我这样废柴见光死,也就只有脸能看的审神者都有付丧神愿意接受,像你这样的,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优秀,他们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
站在了清彦这边,空扯着歪理,亲友眼中没有对错,只有亲近与不亲近之分,他用各种理由给清彦洗脑,让他不要被自己的想象打败。
反正再差劲的话有他垫底,怕什么。
“而且你有钱啊。”
回忆了一下自家本丸那需要博多藤四郎计划到每一块小判用途的表格清单,空就感到了无穷无尽的痛苦,这是对于有钱人的天然嫉妒,“我要是你的付丧神,我一定会抱住富婆大腿一万年不动摇。”
“没有人能够改变我对你的忠心耿耿,除非别人给的更多。”
他拍着胸膛,大声宣誓。
.
“都放完了?”
“放完了!”
看着牛车在烟花结束后向小院驶去,付丧神在激动之余,拉起了身旁的同伴不断询问,“没有出错吧?我们有好好的按照顺序放吧?!”
“爱染,这个问题你都重复了十遍了,你累不累。”
刚开始还能回应着爱染的热情,一遍遍的告诉他是的,是按照顺序放的,可再多的耐心也被这爱染牌复读机给逼得头疼。
明石打了个哈欠,示意他们的工作还没完,要把燃放了烟花后的垃圾收拾好,“行了,早点回去后或许还能看到审神者,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遇上本人。”
“辉夜大人现在一定很开心。”
爱染又傻笑了一会儿,帮着萤丸一起把垃圾给收拾进袋子里。
这是药研特意叮嘱过他们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留不下什么痕迹,只要不留下这些燃放后的东西,就找不到放烟花的人。
什么,你说那些月亮一看就是为了清彦准备。
不好意思,在这场烟花没有公开指名道姓是为谁而放时,被感动到的人,都愿意将这个名头落在自己身上。
也许是爱慕/关心/暗恋/仰望自己的人放的呢?
况且藤原清彦的名字在外界的存在感几乎为零,虽说是藤原家的孩子,可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在大部分人的心中,他活着和死了无疑。
小孩子容易夭折,这么久了都没有信,大概是早早的就死了吧。
就连清彦自己都不认为,会有人把锅扣在他的头上。
害,整个平安京知道他叫什么的人屈指可数,就算是知道,也大都是“辉夜”的名字。
你们找的是藤原辉夜,和他清彦有什么关系?
牛车落在了小院中央,妖怪们从车里走出,各自有着自己偏爱的位置;胡桃把画卷挂在了墙上,自己走了进去;苏芳裙摆一甩上了树,依靠在了粗壮的树枝上合起了眼睛。
真朱的池塘一直都有清扫,清澈见底,他高高跃起,落入水中时变成了一尾红银色的鲤鱼,在水中摆动着长鳍。
“喵。”
枇杷有自己的家,她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那我之后再来找你们玩。”
今天的妖市之行让枇杷很满意,果然,还是和认识的人一起来玩更开心。
“那之后见。”
清彦没有留人,他把空和白引到了提前准备好的房间里,铺在地上,隔开了一米远的被褥都是新买来的,软乎乎的让人沉迷。
勉强撑着洗漱完,兄妹两人几乎是一秒入睡,表情还都是相似的平静。
清彦在门口看了他们一会儿,自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门合上,“出来吧。”
他朝着缘廊外、本应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烟花很漂亮,谢谢,我没有生气,你们也不需要特意躲着。”
付丧神们从各自藏匿的角落走了出来,脸上是兴奋中混合着点点的不自在。
说到底,这是没有提前通知清彦的“惊喜”,谁知道审神者是不是“欢喜”的部分多一些,他们在烟花结束后都带着忐忑。
“是药研拜托你们的吧。”
错过烟花的话只在药研面前说过,清彦都不用动脑子,一秒钟就确认了主犯,果不其然,在他点了名后,短刀向前一步,朝着清彦单膝跪下,头顺势低了下去。
“非常抱歉。”付丧神的心跳正缓缓的提速中。
“你哪里错了?”清彦歪头,夜风微凉,他瑟缩了一下,“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我很开心,能够和胡桃、空白他们一起,看到了专门为我们奉上的烟花。”
不,是为您。
药研搭在了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不过在夜色的掩盖下,没有人看出他的异样。
“辉夜大人,我们进屋说吧。”
加州清光有些憋不住,略微提高了音量说,“外面冷,您要是明天感冒了就不好了。”
“这点小风而已。”
清彦嘟囔了一句,然后打了个喷嚏,他这种光速被打脸的行为实在是尴尬到不行,无奈的转身进了屋,招呼着付丧神一起。
“都进来吧,药研也是。”
他招招手,“刚好,我也有事想要和你们说。”
听到这话,付丧神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了,要知道清彦很少会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与他们说话,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指名道姓,会有具体指向的人。
大部分的事情,也都是今天想要吃些什么,明天想要多吃一块布丁的小事。
难得郑重的清彦让他们感到了心慌。
——是准备和我们划清界限,彻底不要我们了吗?
刀剑的心里不知为何闪出了这样的话语,他们愈发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不安的气息,翻涌滚动,让人喘不过气。
.
——我是不是对他们太苛刻了?
在牛车上的疑问,清彦此时有了肯定的答案,他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付丧神身上所传递出的不安,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对于他们的影响是如此之大。
“不要这么严肃呀。”
清彦率先开口打破平静,“我叫你们进来,不是为了指责你们的。”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和你们说清楚一些事——还是说吧,总是藏着掖着,担心之前埋下去的引线什么时候被点燃,偶尔会忽然的心跳停拍,也挺可怕的。
“我要和你们坦白一件事。”
他大大方方的把和红珠有关的事向付丧神解释清楚,来源和功效,还有会对刀剑们产生的影响,一一说明。
“你们不要把它看成是鲜血,或者我的生命这类,听上去莫名血腥又莫名高贵的产物。”
“它就是力量的具现化,不过是依托了我的血液存在,而变成了红色珠子形状。”
“副作用也给你们说明了,现在的我还没有办法解决红珠与我自身之间产生的吸引力,我光是控制着它,不让我自己当场炸开就已经是极限了。”
三日月宗近的疑惑被解开了。
他这种没有用红珠唤醒过自己的付丧神,一开始确实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后面苏醒的刀剑,会对着审神者有着天然的亲近,按理说,对方的身份,是时政所管辖的审神者,与他们天然对立。
不过这些日子,他在对上时政派来的人,不得不吃下红珠才应敌时,能够体会到那份不可言说的吸引力。
单纯的想要呆在审神者身边,不想离开。
原因异常简单,都不是三日月之前想的洗脑催眠。
“可能再过上几年,我就可以单纯的把力量提炼出来,不让它掺杂其他了吧。”清彦叹气,为自己的弱小,“现阶段我没有办法做些什么,我要是因为尝试着分离而自己出事,你们……”
“这样就好。”
烛台切光忠打断了清彦的话,“即使您事先向我们说过红珠的副作用,我们也不会拒绝使用它。”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太刀话语中的沉重刺痛人心。
“我是知道活下去很重要……唉,这事就不好说,很头秃。”清彦扯着自己的头发,感到了一阵崩溃,“隐瞒了这件事是我不对,你们要是有什么想要我补偿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的。”
清彦一开始没有预料到红珠的副作用,等到知道了已经晚了,他不能再把红珠从付丧神的嘴里抠出来。
这件事他有错,那是毫无疑问的。
做错事了就得自己承担起责任,清彦再次开口,“这是个意外,可有我的人为因素在里面,为了让我睡得安稳,请你们认真的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他仔细想想,自己大概也就只能从金钱财物上给付丧神补偿了。
话说他们真的需要这些吗?听说有些手巧的付丧神,就连衣服破了都是自己补的,他作为审神者能够给出的补偿,总觉得上不了台面。
——都是时政的错!
清彦在心里猛揍时政,你要是乖乖的,不对刀剑们动什么歪脑筋,他们就不会要反抗跑出来,不跑出来,就不会被我捡到,让大家变成了如此尴尬的关系。
很好,天凉了,让时政消失吧。
轻哼一声,清彦在心里宣告了时之政府的结局。
“补偿的话,什么都可以吗?”
沉默了半天的药研藤四郎出乎意料的开口了,“请放心,这个补偿不会危及到您的生命,可能会让您感到困扰,但如果您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拒绝。”
他似乎对于自己即将要说出的话十分不自信,给清彦准备了多条后路可选。
“你先说说看,是什么事。”
清彦小心翼翼的问,“我考虑看看。”
“请您和我签订契约。”
药研十分淡定的说出了请求,“请让我成为您的刀剑,让我可以永远的陪伴在您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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