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毒理秘典

 赵狱警走到办公室内，先一屁股随意的坐在一把椅子上，还把一个厚厚的档案袋放在桌上。


 赵狱警打量着柳青青，纳闷的说，“记得上一次，你见到徐征时，分明是很讨厌和害怕他，怎么这一次，你竟惦记上他了？”


 柳青青打心里呸呸一声，心说拜托，我惦记那个怪人做什么？


 赵狱警或许是总跟徐征接触，他多多少少也会点心理分析。他观察柳青青的表情，突然笑了笑。


 他把档案袋又递给柳青青。


 柳青青问，“这是什么？”


 赵狱警原话转达，“徐征给你的，说这是理论材料，至于实物操控那些家伙事，等过一阵才能运过来，他让你抓紧一切时间。”


 赵狱警点了点厚档案袋。


 柳青青明白言外之意，她立刻把档案袋拆开。


 她本来希望赵狱警能多坐一会，如果她有什么看不懂的地方，可以请教一下，但赵狱警很着急，这就起身告辞。


 赵狱警还无奈的说，“昨夜有两个死囚要准备上路，徐征带头，给他俩唱了几首歌，结果整个死囚区都唱了起来……这帮不老实的家伙，今天他们情绪还有些高昂，我得早点回去守着才行，最好别出什么岔子。”


 柳青青特想说，其实不老实的不是那帮死囚，而是徐征吧？


 这样等办公室又剩柳青青自己后，她看着眼前这些材料，或者说是一堆堆的文件。


 大体上说，这些文件总共分成三类，一类是蓝色页脚的，一类是红，最后一类的页脚，是乳白色。


 光凭这三种颜色，柳青青就联想到了静脉、动脉和纱布。


 柳青青又深入的浏览起来。


 蓝色文件主要介绍的是有毒物质，而且这文件里提到了六个试管，一号蓝试管是蛋白毒素、二号是非蛋白毒素，三到六号分别是植物毒素、细菌毒素、动物毒素和真菌毒素。


 红色文件与蓝色文件正相反，全跟解毒药物有关，一共涉及到七个试管，分别是神经毒类解药、细胞毒类解药、心脑毒类解毒、出血毒类解药、溶血毒类解药、肌肉毒类解药或坏死毒类解药。


 至于白色文件，是最复杂的，里面有十一个型号的试管，装着都是各种常见类药物，分别是抗感染抗生素，麻醉类，神经中枢类，精神类，抗肿瘤类，心血管类，呼吸类，消化类，泌尿系统类，激素类。


 而且文件中还对各个试管做出了超详细说明，那意思，遇到什么症状或现象了，用哪种型号的试管，如果是更为复杂的症状，可以哪几个试管一起来用。


 柳青青心说，那所谓的实际操作的家伙事，很可能是一个大旅行包或箱子，里面装着各种与这个档案袋匹配的试管。


 如果下一次遇到妖君了，只要能熟练的运用各种试管内的药物，就能及早治疗虫毒，防止有人员的伤亡。


 柳青青也有个猜测，徐征是把她当成医疗兵来用了。这本来也没什么，毕竟她也懂外科，但问题是，这么多试管，破案时她都要带着？那得多沉？她这么个芊芊弱女子，岂不会被累死？


 柳青青直犯愁，不过她也没耽误，这就用起了她的超强记忆。


 换作一般人，想把这份文件吃透，全部记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最大的难点在于，每个试管在解释上，伪相似的地方很多，必须要严格区分，一旦记错，后果不堪设想。


 柳青青特意让自己加个班。这样一直忙活到晚上十点多。


 此时刑侦局的办公大楼几乎黑兮兮一片，重案九组的办公室的灯也黑着，柳青青默默坐在其中。


 她是故意为之的。黑暗对她来说，是一种阻力，她只有在克服这种阻力的情况下记忆，才能把文件记得更牢。


 这一刻，也到了记忆的后期。她整个人畅游在文件内容之中，又过了半个钟头，她松了一口气，也回过神来。


 她能很肯定的说，此时的她，把这个理论，全完吃透了。


 她念叨句，“柳青青，你辛苦了！”


 其实这就是自我的一种激励，没想到突然间，门口处传来一阵鼓掌声，还有人哑着嗓子回应，“不错！”


 柳青青一激灵，喊了句，“谁？”


 这人对着门旁的墙上一摸，伴随啪的一声，办公室的灯被打开了。


 柳青青发现，这人竟然是徐征。


 柳青青不害怕了，她还调侃一句，“大侠！你出关了？”


 徐征一耸肩，回答，“在那鬼地方待了这么久，身体吃不消啦，出来走走。对了，我找你有事。”


 柳青青第一反应是，这徐怪怪在牢房内肯定洗不了澡，他不会又想去哪个家庭洗浴的地方吧？


 柳青青特意指着一个方向，告诉徐征，警局大门的北面，走过半条街，有‘水立方’，这是二十四小时的洗浴中心。


 徐征笑了笑，摇摇头。


 随后他看了看表，又说，“我用给李国雄打电话么？让他告诉你，哪个地方出了案子，让你跟我去支援？还是说，我自行这么说了，你就能跟我走了？”


 柳青青心头一紧，反问，“真的又有大案了？”


 徐征，“比大案还要大案。”


 他又提醒加催促，“三个小时内，必须赶到，不然就晚了。”


 柳青青很痛快，立刻收拾起“红蓝白”文件，还把这三种文件都放到那个档案袋里。


 徐征观察着柳青青的举动，他突然说，“下午还是崭新的文件，现在却有些破破烂烂了，另外看你装档案袋时，没那么在意顺序。很好，你比我想的还要强，我相信这份文件，你是彻底把它吃透了。”


 柳青青抿嘴一笑，算是无声的回应了。


 很快，他俩来到后院，一起上了那辆四不像吉普。


 当吉普刚驶离出警局，徐征提醒，“高材生，系好安全带。”


 柳青青很敏感，她一边系着，一边说，“你又要飙车？”


 徐征摇头，“我这人老实巴交的，胆子又小，怎么敢飙车。放心吧，车速不快。”


 柳青青松了口气，但徐征就是个骗子。吉普一再加速，等到郊区相对荒凉的地方后，速度更是快到了……


 柳青青心里就跟打鼓一样，看着车前方的飞逝的景色，血压也直线上升。


 柳青青吓得紧紧靠着车座，一只手还使劲握着车门的把手。


 徐征为了给柳青青缓解压力，他还把音乐调到很大，是那种古典爵士乐。


 徐征说，“我教你个办法，闭着眼睛，好好欣赏音乐，就这么简单！”


 柳青青使劲摇头，回答，“在这种速度下，我能闭上才怪，而且换谁也做不到吧？”


 徐征好奇说，“很多人能做到！想一想，坐高铁时，速度比这要快！”


 柳青青：“那是高铁，它的安全系数多高呢，你这个破吉普，能跟它比嘛？”


 徐征嘿嘿一笑，又稍微提了提速。他接话，“破？这个吉普的成本，比高铁的车头还要贵！”


 柳青青诧异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这吉普竟然这么奢侈。


 接下来的一路，柳青青在如此紧张高压之下，为了尽量缓一缓心情，又问了一个问题，“这世上还有比你徐怪怪更疯狂的司机么？”


 徐征点点头，回答说，“我在这种路面下，才能开出如此速度，但有一次为了追捕一个要犯，有个二货，在沙漠里开着6x6越野，竟然快到了三百迈。”


 柳青青问，“那是什么感觉？”


 徐征一脸囧样，摸了下脑瓜顶说，“反正我下车时，一脑袋的包！”


 柳青青又问，“这二货是谁？”


 徐征只是笑了笑，没正面回答。


 这次柳青青和徐征又坐了私人专机。也因为有过类似的一次经历，柳青青见怪不怪了。


 上机后，徐征点了饮品，他翘着二郎腿，舒舒服服的喝起来。


 柳青青很好奇，问他，“你不趁空休息一会了？”


 徐征摇头，“这几天在牢房里总睡觉，休息的太充分了！”


 柳青青心说，既然如此，恕本小姐不奉陪了。


 她跟空姐摆了摆手，要来一个小毯子。


 柳青青倒是好好的睡了一大觉。


 私人专机的目的地是北安市，这是个偏向于西北的城市，等飞机快降落时，柳青青醒了，她打着哈欠，要来一杯咖啡提神。


 今晚的徐征，似乎心情不错，他还特意凑到柳青青身旁。


 他问，“高材生，考考你，你说，这世上有什么暴富的工作没？”


 柳青青搞不懂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柳青青想了一番，也回答了几个。


 徐征最后作总结，“其实所有能暴富的工作，都写在刑法里面呢，所以想暴富，欢迎研究刑法，另外国内顶级监狱，也欢迎你长期入住。”


 柳青青看着一脸怪笑的徐征，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问，“今晚的案子，跟暴富有关？”


 徐征笑意更浓，他还掏出手机，找出一份资料，打开后，他递给柳青青。


 这上面几乎是各种数字，但也怪这资料过于简单，柳青青看不懂。


 她问，“这是什么？”


 徐征故意拿出神秘的样子，跟柳青青悄悄说，“赔率！今晚北安市的某个地下拳场很火爆，有个傻子，竟敢向拳王北极熊发起挑战，知道么，北极熊是常胜将军，出战五十场，零平零负！而这个傻子呢，十场比赛，输过三场、平过四场，只有最后三场是连胜，但他不知天高地厚……”


 徐征啧啧几声，但他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个大有内容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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