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收网行动

 柳青青看着这份地图。可以说，它很详细，尤其是针对中宁市郊区的部分，更是详细的标记到某个小饭馆或一个修车行，另外针对某些建筑，在地图空白处还做了稍详细的解释。


 柳青青一脑子问号，她想不明白，徐征为何这么嘱咐再嘱咐的让她熟记地图。但她没多问，这就开启了“超强记忆模式”。


 柳青青在记忆上，绝对有天赋，她甚至自行隔断了跟外界的联系。卧室外的徐征，这一刻做些什么，又或者外面有什么动静，她都听而不闻了。


 但记住一个市的详细地图，这并不容易，更是一个大工程。足足过了两个钟头，柳青青才长呼一口气，整个人从记忆模式中缓过神来。


 她看了看窗外，天都快黑了。柳青青突然有些口渴。


 她拿起桌上一个水杯，想直奔客厅的饮水机，但刚起身，她听到卧室门外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客厅有人，还不止一个，而且都是粗嗓音的老爷们。柳青青心说，难道来了客人？


 柳青青猜，一定是警方的人。她原本就闭门这么久了，这会让客人怎么想？


 柳青青不再耽误，急忙把门打开。她还特意微笑着，往客厅迎了过去，谁知道等仔细往那边一看，她愣了。


 客厅支起一个小桌，有四个人围桌而坐。其中一人是个光头，一人左脸颊上有一条一寸左右的刀疤，另外两个是寸头。虽说头次接触，但柳青青就能感觉到，这四人都很凶，而且她没看到徐征的影子。


 而且这一刻，他们四个也都侧头看着柳青青。


 柳青青止步不前，收起笑容，冷冷问，“你们是谁？”


 她还有个小动作，紧张的捏了捏水杯。


 他们四个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刀疤脸咧嘴一笑，先说，“叫我豹哥吧，我以前是不学好，做了个抢匪，所以在牢子里蹲十五年，但现在是个好人！”


 光头故意对刀疤脸呲了呲牙，强调说，“老兄，是十五年零十个月好不好，要不是‘徐老鬼’出面，你奔着二十年去吧。”


 随后光头又指着自己说，“你叫我阿光就行，我当时图钱当了皮条客，惹点祸，蹲了十年，现在改邪归正啦。”


 这光头还显露出一丝自豪，就好像说，我可比刀疤脸这货要强，没做什么大恶。


 那俩寸头随后也你一言我一语的介绍了几句。柳青青发现，这四人竟全是出狱犯，而且全当过重刑犯。


 柳青青的心头一紧，脑中还冒出一个小人。这小人不断对她说，“危险！危险！！”


 柳青青僵着脸，这么顿了顿后，她猛然退回卧室，立刻把门关上并反锁。


 柳青青就觉得血压都升高了，心跳也砰砰的。


 她怕这四人会有不好的企图，对她做什么事。而且她还想起一个个曾经她见过的见面，各种凶杀现场的。


 柳青青四下看着，想找到什么东西，能把门顶上，另外她也想找到一个防身武器。


 这么一耽误，卧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光头的声音还传了进来，“高材生，开一下门！”


 柳青青没回答，瞪着双眼，看着门口。


 那光头也真挺有本事，突然间，卧室门的门锁上有了响声，随后这门竟被推开了。光头手里拿着一个硬卡片。


 柳青青哇了一声。她手里目前只握着一个水杯。她把水杯举到胸前，喊道，“别、别过来！”


 其实这水杯能有啥威力？真要砸在光头那硬邦邦的脑瓜顶上，无疑只是听个响罢了。


 光头倒是挺给面子，没往里走。他冷冷打量着柳青青，沉默几秒钟后，他说，“你要相信，我们真都是好人！”


 柳青青打心里呸呸，心说哪有好人强调自己是好人的？


 光头没在这问题上继续说什么，他看了看表，又一转话题，“高材生，徐老鬼说过，六点整他会来接你，让你别乱走。而且……”光头想了想，似乎这人记忆不行，随后他又哦了一声补充，“老鬼还交代一件事，让你把市郊的北桥区和松山区的所有路段和标志建筑，都必须记得牢牢。”


 柳青青一直大喘气，她根本不想跟光头多废话。


 她使劲摆手，催促光头快走。


 光头最后拿出很无趣的样子，使劲摸了摸自己的秃脑袋，又把门关上了。


 柳青青迅速冲过去，潜意识的上锁，但突然的，她一愣，心说我上锁有什么用？这帮出狱犯几乎都能秒开锁！


 柳青青又急上了。而客厅外，那四个家伙并没在多聊，或许也考虑到柳青青的情绪了，他们悄悄的离开了。


 伴随入户门被砰的一声关上。柳青青小心翼翼的把卧室门打开，往外探头探脑一番。


 等确定整个房中只剩她一个人时，她又猛地冲向入户门。她几乎双手并用，把入户门反锁上了。


 这是防盗门，跟卧室那种装饰门完全不一样。把它锁上，柳青青稍微心安了一些。


 她回忆着刚刚的经历，嗔怒的念叨，“徐征这个损贼，把这种人带到这里做什么？而且他缺德带冒烟的，竟然还撇下我和这四个恶人，他先离开了。”


 柳青青想给徐征打电话质问一番，问题是她还没有徐征的手机号呢。外加她看了看表，马上到六点了。


 柳青青独自坐在客厅里，嘴上没停闲，总时不时的吐槽几句，而且这一刻，她心里那滋味很不好受，她形容不出具体什么感觉，也有点怕怕。


 一晃到了六点整。柳青青的手机响了。接通后，传来徐征的声音。


 徐征拿出略发懒散的语气说，“高材生，我在楼下呢，你下来吧！”


 其实这期间柳青青一直这么“吐槽”，情绪已经缓过来不少了。


 她倒是没急着发火，不过语气很冷。


 她说，“小鬼，你上来接我！”


 徐征咦了一声，这句小鬼，分明是柳青青给他起的外号。


 徐征指正说，“我有个外号叫‘老鬼’！你这个高材生，要学会区分‘老’和‘小’！”


 柳青青轻哼了一声。徐征随后又说，“你怎么这么娇气，难道不会自己下楼么？而且车都停到楼下了！”


 柳青青反问，“我娇气？拜托，我改天找来几个出狱犯，让他们一脸凶巴巴的，去你卧室外面蹲着，你害不害怕？紧不紧张？”


 徐征嘿嘿笑了。他也不懒散了，反倒有些小兴奋。


 他回答，“紧张个什么？我巴不得呢！而且就这么定了，你什么时候带人过来？”


 柳青青翻了翻眼睛。她觉得自己跟徐征是对牛弹琴呢，尤其这个徐征原本就有这种怪癖，像那些监狱犯，都掰着手指头算着，什么时候能出去，但这个“徐小鬼”，一有时间，反倒爱往牢子里钻。


 这么沉默几秒钟，柳青青又想跟徐征冷冷的说点啥，但徐征突然抢话，“算了算了，你等我！”他还当先挂了电话。


 柳青青对着手机，对着嘟嘟的挂电话的声音，做了个掐人的动作，随后她也把入户门打开了。


 楼梯里传来咚咚的跑步声，很快徐征出现了。


 徐征显得有些焦急，刚一露面，他就对柳青青打手势，催促说，“今晚很可能有行动，所以，赶紧跟我走！”


 柳青青有点懵，心说投毒案才刚刚接手调查，目前看，线索也少的可怜，怎么就突然收网了？


 但她在徐征这种催促下，也走到门外。


 徐征明显又想到什么。他一伸手，拽住柳青青胳膊。


 柳青青心里一紧。


 徐征一脸严肃，也不管柳青青现在什么反应。他问，“北桥区有个福德转盘，转盘北面的餐厅叫什么？”


 柳青青缓了缓神，心说你在考我？


 她稍微想了想，立刻回答，“彤德莱火锅！”


 徐征又问，“松山区有几个大型商场？”


 柳青青：“两个，万达和乐天。不过乐天关了。另外还有三个大型超市，一个购物街，分别叫……”


 徐征听完后，点了点头，“很好！你这个超级大脑绝对比导航有用，不然关键时刻还指着慢吞吞的导航，黄瓜菜早就凉了！”


 柳青青皱了皱眉，打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今晚所谓的收网，她这个“导航”要有大用处。


 徐征没继续考柳青青。他带着柳青青一起下楼，而且这期间，他还看似无意的瞎聊几句，“高材生，今晚给你特例，我的背后可以临时让你靠一靠，但记得，别乱抱乱搂的，我可是正经人！”


 柳青青特想嘘他，但她也品出言外之意：今晚的行动，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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