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内奸也能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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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黎燕和吴颂莲也绝没有周顺康想象的那么笨，她俩知道单靠自己的力量是很难从警卫森严的万家山的“淳安看守所”里夺到那部宝贵的电台的。


 她们知道部队现在一定在四处寻找着她们的下落，因此她俩决定冒险寻找部队，把电台的事情汇报给马政委和王兴隆他们，然后靠集体的力量来进行这样的行动。


 两人并没有贸然的去闯“淳安看守所”，而是做了细致的外围侦察后，和周大爷、周大妈做了告别，穿上周大妈为她俩准备好的便衣，悄悄的出了火云村，朝着马鞍岭方向而去了。


 现在敌人对通往马鞍岭道路的封锁松懈了不少，这是因为刘忠还在这一带活动，搅的牛连山的十七师和钱驼背的张本新保安团是寝食不安，所以他们撤去了一些哨卡，集中兵力试图围歼刘忠所部。


 按照计划，江南支队王兴隆、苏亚鹃所部也出发到了新安一带，经过两天的蹲守，他们居然抓到了三名前往刘家湖的高级嫖客。其中有一名十七师五十三团的中校团副，还有个杭州黑道头头，另一个是上海警察局的虹口分局的副局长。


 王兴隆让人给窑山“浙江省第二监狱”的监狱长李正本带去了信，要他释放张蕾，以换取这三人的性命。


 这件事一出来，马上造成了刘家湖和新安一带的骚乱。很多“客人”纷纷指责第二监狱的人不负责任，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共军的人绑架人质，他们表示在新安治安条件转好之前，不会再来第二监狱消费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在上海执行任务的吴大癞子和九标子的耳朵里，他们立刻去找曹胜元，要求他出面协调他大哥牛连山对马鞍岭进行新的围剿，彻底消灭江南大队的主力。


 曹胜元见现在上海的林晓童她们始终保持着静默，知道他们要救廖健，取得绝密资料的行动暂时还不会进行，于是一方面给牛连山去电话，要求他出兵马鞍岭，一方面让吴大癞子和九标子带着人马赶回新安，维护那里的局面。


 这次敌人行动的很快，并且很有章法。都是因为曹胜元已经非常了解江南大队惯用的声东击西的战术了，他亲自为牛连山和吴大癞子制定了周密的围剿计划。他要他们抛下刘忠这头不管，全力包围住了正想撤回马鞍岭的王兴隆、苏亚鹃部，并控制了马鞍岭和金岗一带的交通要道。


 不能不说曹胜元是江南支队遇见过的最强劲的对手。他的围剿计划取得了非常大的胜利。


 经过三天和牛连山、吴大癞子联军的撕杀，王兴隆的这个中队遭到了灭顶之灾，所有的战士基本都牺牲了，才抓来不久的人质也被敌人相继的救了出去。王兴隆自己也在最后掩护苏政委撤退的战斗英勇牺牲，他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这位在抗日战争时期屡立战功的英雄没有死在日本鬼子手下，却死在了国民党挑起的内战之中了，不能不说是非常的遗憾。


 同样，敌人对马鞍岭的围剿特打的如火如荼。


 马进才没想到敌人的报复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大。他的准备不是那么的充分，也没办法充分，因为刘忠和王兴隆一分兵后，他自己的手上只有四十多名战士了。


 不过搞游击战出身的马政委还是有一定周旋经验的，他见敌人来势凶猛，知道不能和他们硬顶。


 在做了一定相应的抵抗之后，让部队掩护着梁茗的卫生院和支队机关迅速的向马鞍岭更深处的黑山口转移了。


 这下，敌人是追不进去了，因为黑山口地势极为复杂，到处都是原始森林和沼泽湿地，人迹罕至。自古当地就有：黑山口，黑山口，阎王见了绕道走的传说。


 但是他们也不容易再出来了，因为进黑山口只有一条通路，就象当年云南的大锅山能挡住日军进攻一样，只要扼守住了七斗崖，日本鬼子就始终到达不了四关山。


 黑山口也是这样，这里有个叫外八崖的地方，只要在外八崖上架上一挺机枪，那里面的人就休想再从这里出来到马鞍岭了。


 一直在这一带活动的马进才当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他出于无奈只好和副政委金得宝商量对策。


 金得宝在和支队机关进黑山口之前就得到了牛连山和吴大癞子的指令，要他继续潜伏在支队里，争取爬到更高的职位上，伺机打入到苏北总部里去。牛连山甚至让金八狗带口信给他，说是只要他忠诚党国，他就不再和他争吴颂莲了。


 金得宝是当地人，比任何人更熟悉这里的一切。这时候他知道是该自己的表现的时候了。


 因此他把自己的所知道的一条走悬崖再回马鞍岭的道路指了出来，并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那就是返回马鞍岭后不在停留，直接奔袭老根据地临溪山，毕竟那里的回旋余地要比马鞍岭强得多，便于隐蔽作战和转移。


 马进才决定采纳金得宝的建议，这个时候也不容他再有半丝犹豫了。


 果真，这个计划使用的非常成功，部队竟然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摆脱了包围的纠缠，出乎意料的在四天后辗转回到了临溪山，并再次开辟出了一小片根据地，站稳住了脚跟。


 得知这一情况后，牛连山给曹胜元打去了电话，问他为什么会是这样。


 “利用金得宝把江南支队这股已成强弩之末的**一网打尽岂不是更好吗？”


 他在电话里对曹胜元说道。


 曹胜元却不紧不慢的呵呵一笑：“大哥，丧家之犬何苦追之那。有时候放一放效果倒比直接打死要强。马进才不可怕，可怕是刘忠和上海的地下党。现在的江南支队那几个散兵游勇我看也只能叫江南中队了，你把他们全消灭了的话，那苏北还会派新的人来，还会组建新的江南支队，说不定会重用刘忠，那时候就不好对付了。”


 “恩，二弟所言极是。那你的意思是？”


 牛连山感觉开窍多了。


 曹胜元接着又说：“要是把江南这边安定住了，委员长和军政部就该打十七师的主意了，我看十有**会把你和十七师调到苏北和鲁南战场上和共军主力硬碰硬了，那样的话大哥你还能有现在的舒服日子过了吗？”


 “对啊，二弟，你点拨的真对。我的十七师就这么点家当，要和共军主力去打那不是死多活少吗。留在淳安虽说这江南支队挺讨厌的，但毕竟对我构不成大的威胁，我不如在淳安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过我的太平日子那。”


 现在，牛连山总算明白了曹胜元的良苦用心，心里十分庆幸有这么个足智多谋的老弟帮衬自己。


 曹胜元告诉他近期准备接受军政部的嘉奖吧。


 果然，两天之后，军政部在杭州为十七师和新安保安团召开了庆功酒会。


 连陈诚、顾祝同和毛人凤都赶到了杭州参加这个祝捷会了。


 会上，国防部授予牛连山和曹胜元一级青天白日勋章，牛连山的十七师整编成了一个整编师，他被授予中将军衔。吴大癞子也成为了隶属整编十七师的淳安保安旅，他成了上校旅长，张本新的保安团划归到了他的名下。


 对于曹胜元毛人凤是大加赞赏，并请他一起赴南京参加接受蒋介石亲自向他赠送中正剑的仪式。毛人凤自己也很得意，他为自己的上海站大换人感到了无比的英明。


 曹胜元这下可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他发誓要效忠国民党和蒋介石，紧跟毛人凤。


 南京授剑仪式后，毛人凤请曹胜元到他家里做客，弄的曹胜元是受宠若惊，高兴极了。


 “胜元啊，好好干吧。你还年轻，将来是前途无限的，我以后终归是要离开局长的位置的，到时候这把交椅我会向委员长推荐最佳人选的。你和北平的余怀庆、四川的徐远举都是我理想的接班人，你们三个都是党国未来的栋梁啊。”


 毛人凤暗示曹胜元要和他们竞争。


 曹胜元经久沙场，哪儿能不明白这个啊，马上表示一定不辜负老板的厚望，为党国做更大的贡献。


 毛人凤特地为曹胜元开了一瓶“法国路易十三”，两人喝了半夜，都有点颠三倒四的了。


 毛人凤突然问他：“胜元，我听说徐州绥靖区的许轶初许丫头是你的大学同学？”


 “是啊，老板。我和她都是北平燕京大学语言系的学生，我们那个班上我岁数最大，当时是二十四岁，她当时年龄最小是十八岁。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现在她都26周岁了，我也十足32岁的人了，岁月不饶人啊。”


 曹胜元感慨道，他不知道毛人凤这时候提到许轶初是什么意思。


 毛人凤说：“许处长长的年轻又漂亮，当时在大学你没想追追她吗？”


 “呵呵，想了，没人不想她的心思。”


 曹胜元毫不掩饰的说：“当时她就是燕京的第一校花，追她的人排队还带拐弯着。可惜她太傲慢了，眼睛对谁都是朝天看的，似乎就没被她看中的男人，我那追也是白追了。再后来她还没毕业就去投奔了她姑父梁占奎当了她姑父那个师的情报处长，以后抗战的时候我们在云南又遇见并合作过，但她对我毫无意思。”


 “于是，你就只好放弃了她，娶了阎敏对吧。”


 看上去这些事情毛人凤似乎都很清楚。


 “是啊，阎敏不错，虽说是被我强占的，但后来和我也真心过上了日子，所以时间一长，我就把许丫头慢慢淡忘了。”


 曹胜元并没说出他心里的实话，他是没有忘记许轶初的，只是不高兴和毛人凤再谈这些不大现实的话罢了。


 毛人凤却兴趣丝毫不减，他说：“我上任局长之后，听同僚都说老前辈戴局长当时很想一亲许丫头的肉身那。”


 曹胜元道：“是啊，戴老板一直想强奸了许轶初，搞了几次行动都没能如愿，主要还是有人太护着她了，还有也怕传出去对军统的名声不利。”


 “是啊，是啊。许轶初这个名字可是一讲出来就能让男人下身‘搭帐篷’的诱惑的代名词啊。”


 毛人凤掩饰不住自己对许轶初的贪恋**，他说：“戴老板还留下了一双被许丫头的骚脚穿过的高跟皮鞋那，我看了真的很性感的。”


 曹胜元借着酒劲说：“这事儿外界都知道，就连许丫头她自己也知道，这鞋好象现在在您的手里了吧？”


 “恩，不错，是在我这儿，我拿给你看看。”


 毛人凤摇摇晃晃的转身打开了橱柜，取出了许轶初的那双鞋子，放在了曹胜元面前的茶几上。


 曹胜元眼睛一亮，他对这双鞋是似曾相识。


 他想起了那是自己还在日本人那儿当汉奸的时候，有次去许轶初和贺天朝所在的景德县，在许轶初的办公室里见到过她穿这双鞋过。


 后来，出现了一只蟑螂，把许轶初吓的是魂飞魄散慌忙跑出办公室，还掉了一只高跟鞋，当时曹胜元拣起来还里外摸了摸。没想到后来在许轶初生病住院期间被侯老鳖给偷了送给了戴笠，现在又到了毛人凤的手上。


 曹胜元从茶几上拿起了一只鞋，仔细端详了一下。白色的皮鞋被鞋油擦的很干净，但是鞋帮上被人为的撕裂了几道口子，看来是在干什么的时候用力过度了。


 曹胜元以他特工的眼光注意到鞋子虽然被擦了又擦，但还是明显的有斑痕存在，鞋面的皮子上有，鞋坷拉里也有并且更多，他心里犯了一下恶心，作为过来之人他知道这是男人泄欲后留下的精斑痕迹。


 他马上转念一想，酒一下也醒了不少：毛人凤想强奸许轶初。


 这个念头一出，没让曹胜元感到不安，相反的他反倒是一下兴奋了起来，要是和毛人凤合作，那许轶初必定是无处藏身了！


 毛人凤似乎看出了曹胜元眼神上的变化，他哈哈笑了起来：“胜元啊，得到许丫头的身子，那无疑是人生的一顿饕餮大餐啊，怎么，想不想分上一杯羹那？”


 “想啊，只要老板有意思，那我曹某人即便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的。”


 曹胜元知道在毛人凤的面前还是不要隐瞒自己的想法为好。不过他还是含糊其辞，掩饰着自己极度想强奸许轶初的欲念，这个欲念一直是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魔魇。


 “好啊！”


 毛人凤一拍曹胜元的肩膀，说：“这事我们来做，不过这不比对别人，得悠着点来。我已经派了安插在延安的眼线在打听她究竟和**有无瓜葛，要是有的话那就好名正言顺的抓她，下面的事情也好办了。要是她和**并不瓜葛那也不能放过，我们可以采取另一种方式来解决她。胜元，你认为那？”


 曹胜元说：“我认为她绝对就是一个隐藏在党国内部的**间谍，不过现在还没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而已。延安在华东地区有个神秘的特派员，我猜测不错的话很有可能就是许轶初。”


 “恩，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根据我的人对许丫头的监控，她始终没有和**的任何活动有直接的联系，所以此事还是要慎重对待，否则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毛人凤明白想动许轶初的话还有许多的关口要过才行。


 毛人凤还以自己的经验告诉曹胜元，任何人想单独长期霸占许轶初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说：“许丫头性格傲慢，智慧和气质过人，不是那种不在乎贞洁的女人，因此需要多人对她进行霸王硬上弓，才能在某种程度上消磨掉她的意志力，最后让她成为**隶。”


 曹胜元觉得毛人凤的话说出了正是他自己想说的，于是表示了赞同。


 但不管两个魔鬼是如何算计着对付许轶初的事，但他们都知道目前还远不是对她真下手的时机。


 他们现在面临的是如何处理廖健叛逃事件和临溪山善后事宜以及对苏北根据地进行进一步破坏的事情。


 毛人凤自己也知道这才是自己的当务之急，于是不再谈论许轶初了，而是拿出出了一些文档和曹胜元商量着如何加强下一步工作的事情，以及一些应急的措施。


 渐渐的已经到下半夜了，毛人凤留曹胜元在自己的客房里休息，因为第二天曹胜元还要赶回到上海去那。


 临溪山遭受到敌人致命围剿的事情被上海地下党传到了苏北。


 饶恕石政委十分恼怒，他认为这都是刘忠不服从上级命令擅自回到临溪山引起的。他对秘密特派员同意江南支队的重组行为感到了非常愤慨，为此他致电延安，要求撤消秘密特派员的职务并进行调查。


 由于这些事情发生的很凑巧，因此延安社会部也认为在江南支队遭受敌人重大打击的问题上许轶初存在着极大的过失，所以同意撤消她秘密特派员的职务，并给了她一个行政记大过处分，处分决定将由老胡同志传达给许轶初。


 同时，为了便于统一领导统一指挥，延安还把许轶初交代给了饶政委领导，但并没告诉他许轶初就是那个秘密特派员。


 苏北敌工部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改组江南支队。


 由于支队副政委金得宝在本次部队突围行动中有重大立功表现，凸显了他的指挥和领导能力，因此决定任命他为江南支队新的支队长，马进才仍然为政治委员。给擅自参与重组支队领班子的苏亚鹃内严重警告处分，但同时任命了她为支队副政委。给刘忠同志行政记大过一次的处分，调回上海地下市委工作。对于擅离职守去寻找郭玉兰的林长安开除党籍的处分并责令遣送苏北接受调查。再就是从上海调郑自豪返回临溪山，担任支队的副支队长。


 会议决议最后要求江南支队迅速发动群众，扩编部队，恢复江南支队的战斗力，配合上海地下党和苏北完成对敌人的袭扰和侦察重大敌情。


 现在江南支队失去了电台，一时无法将会议决议送交到他们手上，于是总部要求上海市委立刻让郑自豪带着会议的决定返回临溪山进行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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