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冲出泰雅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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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急火燎的高德·尼达姆先于罗正道一步抵达指挥台，等双方一碰面，他便阴沉着脸指点两岸不断移动的小黑点，对罗正道说道：


 “来的是地精掷弹兵联队，具体番号没有情报，伯爵阁下，咱们的麻烦不小啊！”


 新世界正值冷兵器与热兵器混用的变革时代，各种奇葩武器层出不穷，够胆量摆弄手榴弹这种一级危险品的士兵，莫不是整个军队中最为彪悍勇猛的精锐骨干份子，胆量或技术稍微差点的都不敢尝试。受到火器制造技术落后和简陋加工条件的多重限制，目下较为流行的石质手榴弹，导火索性能始终不可靠，提早引爆的威胁从未断绝过，几乎在每一场战役都有被自己手里武器炸死的倒霉鬼。可想而知，若不是胆量凡，技艺娴熟的强悍战士，随便拉个人来操作近似于自杀式袭击利器的玩意，不等敌人有什么反应，己方士兵就先要炸营了。


 “咚咚咚咚……”


 零星不断的炮声从岸边传来，呼啸而过的石弹在河面上激起了一股股浑浊的粗大水柱，这些炮火已经威胁到了航行在泰雅河上的海盗舰队。此时，雅灵督军从身后凑近在罗正道耳边，她低声说道：


 “伯爵阁下，请不必担心，这是从沿岸城镇临时抽调来的守备部队，它们装备的是四磅和六磅炮，对战舰杀伤力不大。”


 一听这话，罗正道颇多感慨地苦笑起来，接着他又摇了摇头，老实说，地精不需要打败海盗舰队，只要拖延时间，海盗们就死定了。


 罗正道脚下的这条巡航舰是高德·尼达姆所选定的，船上人员也大部分是他的下属，遭遇了危机状况，高德承担的精神压力无疑是最大的，只见他瞪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厉声吼道：


 “炮长，立刻开火还击，你在等什么？”


 如果说装备耗资巨大的海军是贵族，那6军无疑就是一帮泥腿子，地精6军也不例外，它们装备的野战炮先要满足6地的运输条件，这话说白了就是武器必须轻便灵巧，不能过于笨重以至于难以进行6路运输，所以地精军队用手头的轻型野战炮和海盗们的舰炮对轰，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它们是注定占不到便宜的。要知道，战舰搭载的火炮数量远比6军依靠畜力拖曳机动的野战炮数量多得多，口径也要大得多，炮兵对决拼的是口径和射程，假设在这两方面都不占优势，居于弱势的一方想不吃亏那是痴心妄想。


 “别拖延时间，冲出去就算我们赢了。”


 “是的，男爵大人。你们这些兔崽子给我把眼睛瞪大了，咱们给绿皮坑了，我就先剥了你们的皮。”


 高德·尼达姆任命的水手长是个资深海盗，他的领导风格当然也是传统的简单粗暴路线，跟佐拉·黑格尔简直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师兄弟。只肯信服强者权威的海盗们偏偏就肯吃这一口，水手们嘻嘻哈哈地应了一声就埋头装填弹药，瞧着哪个岸上目标不顺眼就一炮轰过去。


 在这段长达一天两夜的航程中，由巡航舰和护卫舰组成的海盗舰队共计击退了地精军队十一次袭击，包括了两度的火攻船突袭。不消说，地精第二帝国如此分散使用力量，招致了海盗们的鄙夷目光，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带头的高德和罗正道咂摸一下滋味，他们可不这么觉得事情会如此简单，地精有不是傻瓜，添油战术有什么后果，它们会不知道？倘若把这些不痛不痒的袭扰行动看作是消耗海盗舰队精力和弹药的迟滞手段，那地精的活干得真不赖。等到海盗们意识到对手很可能是在恶意卖萌的时候，舰队中的多数战舰弹药都已消耗过半。万一在入海口附近再来一场高强度海战，只怕耗尽了弹药的海盗们会欲战无力，落水喂鱼的可能性不低呀！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迫近，罗正道在甲板上难掩不安地来回踱步，始终不能安心的他快步来到高德的跟前，开口说道：


 “高德阁下，我们距离出海口还有多远？”


 “嗯，大约五十哩，运气好的话，今天日落前就能出海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期涉足海盗行业，高德·尼达姆的实战经验不比罗正道差多少，只是被地精以绝对优势兵力追杀的经验，这方面他就肯定赶不上罗正道那么丰富了。见状，罗正道不禁摇头叹息，好意提醒高德说道：


 “高德阁下，请转告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相信地精一定预备了丰盛晚宴等候我们到来。”


 闻声，不知是有感于罗正道的幽默，抑或是为了表示自己无所畏惧，高德·尼达姆爽朗地大笑起来，说道：


 “呵呵呵呵，请伯爵阁下不必担心，如果它们敢来，我会亲手切碎了那些绿皮喂鱼。”


 称霸主大6的地精第二帝国从未蒙受过如此大的耻辱，一伙海盗长驱直入到主大6的内水活动，无异于在它们的绿脸上扇了一记耳光，暴跳如雷的地精大佬们下了死命令，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歼灭这些胆大妄为的人类暴徒。


 在旧世界有句话，叫作世事无常，祸福难料。本就是戴罪之身，遭到同僚们或明或暗地排挤小动作，因此也侥幸逃过了那场覆灭无敌舰队的人造天灾，莫多·黑水与哲提·白山两位指挥官十分意外地洗刷了自己身上一直背负着的无能名声。正所谓没有高山就看不出平地，它们俩此前对阵罗正道的战绩虽说乏善可陈，相比于接近全军覆没的无敌舰队，此前它们所犯下的那些错误似乎也称不上罪大恶极了。


 前日海盗们击破了河口要塞，闯入到泰雅河的情报辗转送达地精军部，地精大佬们大为光火之际，下令火从各地调遣军队截击。


 正在整备舰队的两位指挥官被一并打出来，它们得到的命令是全力以赴歼灭闯入泰雅河的海盗舰队，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任务绝不轻松，想要推卸责任也是无从下手，除非它们俩准备上军事法庭走一遭。


 这时候，随着海盗舰队顺流而下，水手们似乎都能嗅到海风带来的咸腥味，在河面渐宽的泰雅河两岸集结的地精军队也变得愈疯狂起来，毫不吝惜弹药地向海盗舰队疯狂投射火力，活像是一群面临着黄金周打折促销，唯恐自家压仓货卖不出去的血拼商家。


 “日——日——日——日——”


 数以千计的地精火箭被地精技师们临时并联起来射，量变终于引了质变，本来没什么准头可言的地精火箭在庞大基数支持下，对海盗船的威胁上升到了一个使人不得不正视的程dù。


 倍感压力加大的火线时刻，由前方天际腾起的一串绿色光点给了海盗们极大的精神鼓舞，连高德也掩饰不住内心兴奋，高声喊道：


 “快看哪！那些绿色信号弹，是来接应我们的。”


 精神层面受到了激励鼓舞，海盗舰队在物质上依旧承受了惨重损失，两条巡航舰和五条护卫舰因为帆索系统以及桅杆等甲板设施被冰雹般落下地精火箭摧毁活引燃，船员们不得不弃船乘坐小艇转移到其他战舰，他们面临的麻烦远不止于此。在海盗舰队抵达河口之前，地精军队征集了不少民船，它们在船舱里装满石头凿沉在河道中，虽说水下障碍物密度达不到将航运彻底切断的理想效果，海盗舰队从这里通guò时，同样得加倍小心地躲开这些人造礁石。


 派人探摸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狭窄航路，高德在指挥台上大声招呼说道：


 “信号，所有战舰排成一路纵队快通guò，没时间跟绿皮纠缠了。”


 罗正道没把自己的嫡系人马带到探险队中，第一是活动主持者是高德，他没必要喧宾夺主，其次是考虑到行动的风险性难以控zhì。假设地精真的堵塞泰雅河，海盗们只有弃船登岸一条路可走，罗正道自信凭着魔卡之力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太多手下反而成了累赘。


 穿越来到新世界，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罗正道逐渐适应了这种沉浸在战斗、劫掠和朗姆酒中，漂泊大海浪迹四方的刺激生活方式。血腥残酷的杀戮与战争对他来说已是如家常便饭般的寻常事，即便再看到残肢断臂和五脏六腑一起摊开在甲板上搞个猎奇向人体艺术展览什么的，也不会再生出早前那种强烈的生理反应。话虽如此，罗正道仍然不喜欢逗留在敌人选定的战场上，这种场合总会带给他莫名的不安，犹如夜归的行人走在僻静小巷中，隐约听到身后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报告，前方现地精战舰！”


 海盗舰队迫近了泰雅河出海口，此时无需过多顾虑弹药不足的问题了，接到瞭望手转达的消息，高德·尼达姆恼怒地挥舞军刀，喊道：


 “全冲锋，我们杀出去！”


 出现在前方河面上冲杀拦截海盗舰队的地精战舰为数不少，平均吨位却不大，这些小船顶着密集炮火不要命地往前冲，玩出贴身自爆的危险把戏，迫于应付的海盗舰队不免感觉有些吃不住劲了。


 按照一般通行的战舰评级标准，拥有36门六磅炮的巡航舰只适合担任前哨和巡逻任务，这种轻型战舰不能与皮糙肉厚的战列舰比拟，它们无法硬扛着敌军的猛烈火力与之对轰。巡航舰之类的轻便战舰适合在以太海上扬帆驰骋追逐无力反抗的猎物，而非与一支火力强大，悍不畏死的敌军舰队来一场凶狠搏杀。


 ps：已经跟编辑大虾打过招呼了，最高通缉过五十万字上架，算一下大概还有几天，感谢书友们对螃蟹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多少有点强迫症，所写的每一本书都是截止目前阶段来说个人最高水平的体现，如果大家看着感觉不尽如人意，或是比较糙，那只能说明俺的水平有待提高，绝对不是没有好好去写的缘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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