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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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之后，闪着红蓝色灯光的警车停在了酒吧门口。
酒吧里的客人还没有全部离开，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穿着制服的警员手中拿着本子，不时地进行对话、记录。
出现死者的地点是酒吧卫生间。根据第一目击者证言称，他原本是想要去上厕所，发现里头有人便等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砰地一声，像是有人摔倒，所以就敲门询问。
结果，门根本就没锁，因为敲门的动作直接就开了。
他就看到死者瞪着眼睛，一副痛苦的表情倒在卫生间地面上。
“死者名叫相泽次郎，男性，二十八岁，死亡原因为心脏麻痹。死者瞳孔发大，怀疑是心脏病发作，但根据个人医疗记录显示，其并没有心脏病史，也无家族病史。”
一个警员翻看着手中的报告后，对着身边另一个警员说道。
“心脏病发诱因很多啊，例如酒精、药物、不良作息。”年纪较大的警员皱着眉头，“他喝的酒是谁调的？”
“我，”北原拓也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先说明一下，他点的是卡曼尼智利干红，是不需要调配纯饮的酒种，本身味道独特……意思是说，我并没有往里头加东西的机会。”
“杯子总是你递过去的吧？”
“是的，但我和他并不认识，只是普通顾客，并没有加害他的理由。”
“你是老板？”警员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毕竟对方那张脸看起来太过年轻了。
“是，我是老板。”虽然只是代理。
“前辈，死者手臂上发现了注射针孔。”小警员低声说道，“也有可能是在吸粉之后由于酒精作用猝死。”
老警员眼神一凝，扫视了整家酒吧一圈，这才把视线重新回到北原拓也身上，“你的身份证明呢？而且你看起来还没有二十吧，怎么能在酒吧工作？”
……啊，就知道来了警察会发生这种事情啊。
“我早就到年龄了。”这种谎说多了也就熟练。
然而关键的是另一件事……
北原拓也有些头疼，若不是现在环境不允许，他很想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我住在镭射街那边……”北原拓也含糊地说道。
他本就是通过系统才到达这里，妥妥一黑户，哪来的什么身份证明。
镭射街的人可有不少黑户，不仅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又或是不知从哪儿来的偷渡者。
“镭射街的人啊……”
警员们的眼神变了变，带着些许警惕与轻蔑。在他们的刻板印象之中，从镭射街出来的家伙可没几个能让人放心，几乎是犯罪预备役的代名词。
“你肯定和这件事情有瓜葛。”
“好吧，我现在怀疑你们酒吧涉嫌粉末生意。”老警员的声音充满了不屑与厌恶，“还有你的身份问题，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了。”
“……我们店可没有做不正经生意。”
莫名背上了黑锅的北原拓也扶着额头。
麻烦找上身了，但这件事又不能通过暴力直接解决。
不过警官们并不这么想，似乎将相泽次郎的死亡原因和粉末生意挂上等号，顺便又再加了一个等号，另一头写上了北原拓也和酒吧的名字。
“全都错了！”
酒吧门口突然响起熟悉的少年音。一个警员正拎着某个黑发少年的衣领，试图把他拽回警戒线外头。
“真是的，明明一看就知道的事情，你们都是大笨蛋吗？”
北原拓也一眼便认出了来者是谁，脑袋又大了一圈。
“乱步？”
“你怎么在这里？”
江户川乱步挣脱了那个警官的阻拦，窜进酒吧，跑到北原拓也的身边，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
“哼，因为我知道拓也今天会遇到大麻烦，所以就过来了。”
“不过乱步大人在过来的路上迷路了，可是花了好大功夫。”
又是一副快点夸我的表情。
北原拓也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敷衍地夸奖道，“哎对对对，你可真棒。”
乱步见状，立刻开始哇哇大叫，抱怨他夸奖不走心。
“工作怎么样了？”
“……”江户川乱步语塞了一瞬，原本翘着的发梢也如同小猫耳朵般垂下，“明明乱步大人好心帮他们把不需要的信件拿出来扔掉，他们却一副很生气的模样骂了我，真是搞不懂。”
“你这样肯定要被骂的啊，别人的信件你怎么能私自处理？”
“那些信他们连看都不会看，干脆就丢掉咯。”
“所以说不可以这样做。”
二人熟若无人地开始聊天。
“……你们聊够了没有！”
两个人几乎把在场的警察都给无视了，在对方眼中无疑是一种挑衅。刚刚对北原拓也露出不屑神情的老警员压不住火，提高音量警告道。
江户川乱步和北原拓也对视了一眼，耸了耸肩。
乱步指着那个发火的警员的鼻子，大声道，“所以我说，你们全都是笨蛋嘛！”
“那才不是注射du品后的针孔，是别的原因啊笨蛋警察们！”
江户川乱步窜到了卫生间，自顾自地推开边上取证的搜查官。
“明明这家伙身上有那么多明显的痕迹，这里，还有这里！”
他随手指了指几处细小的，看上去只是被刮了一下的伤疤。
“哈？这和他手臂上的针孔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事情不是一看就知道了吗？”刚刚瞄了一眼小警员手上的记录册，便通过零星的信息迅速推理出全部真相的江户川乱步嘟囔了一句，“那是他注射了破伤风针的痕迹啦！”
“啊？你怎么知道这是注射破伤风针的伤口，而且，如果说那是破伤风针，医疗记录里应该会有记录才对……”
这群家伙都像婴儿一样，什么都搞不懂。乱步撅了撅嘴巴，似乎很厌烦再去解释这种简单的事实。
一旁的北原拓倒是对接上了他的思路，挑起眉毛。
“除非是私下注射，或者是找了黑市医生。那么他的身份应该就是黑手党或者打手之类，因为械斗负伤，自然不能堂堂正正去医院治疗。”
刚刚那些是打斗后留下的旧伤。
江户川乱步点了点头，竖起食指。
“还有一点，有人通过信件对某个侦探下了委托，请求他找到杀死自己妹妹的凶手。哼哼，是我送的信，即便没有拆开，我也能知道里头写的是什么。”
学生模样的黑发少年手指方向一转，指向了死者的尸体，眼神锐利。
“而这个人就是那个侦探的委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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