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难易
“当日本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未想过还有机会，然后便从明京到姑余，也是没再看过大夫。
每每运用内力的时候，总是觉得五脏六腑痛得难受，进来也时常咳嗽，甚至有时能咳出血来，还以为没救了。
如果雨先生愿意救助，我……”风成本要好好表达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却被雨纤尘及时截住了，他不在乎，听着反而觉得难受。就好像治病救人，是在图些什么。
“不必说了，公子有心便好，行医济世，并不为这些。更何况这是我当时犯下的错误，自然是要弥补的，哪里还改接受这样的赞誉。”雨纤尘说着脸色有些沉，似乎是在回忆着过往自己所做过的事。
其实内心，那一片不知名的地方，正做着激烈的斗争。“你这样做真的好吗？什么时候也开始说这些虚无的话了。”“风成确实是个大将，若能收服，必能解决兵力问题。”“这样利用，他刚刚不就是要……”“不，都是骄傲的人，这样反而更起作用。”
雨纤尘的内心挣扎着，果然自从有了目标，事事都会为了它考虑，甚至不择手段。内心所遵从的东西，所守护的东西，似乎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一切都在为了那个终极目标服务。
做了那么多次思想斗争，雨纤尘终于做了他不想做的事，渐渐成为另一个，他不喜欢的样子。
“姑余似乎，暂时我也找不到足够的药材。如今局势混乱，王室早已自顾不暇，我先用针灸之发违逆控制病情，等你随我回到明京，我再为你做进一步的治疗。”雨纤尘很冷静，缓缓说着。
“我本来就是应该死的人，如果被抓，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只是……这样不会连累先生吗？”风成被雨纤尘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吓到了。
雨纤尘是那样平静，平静地说着，这似乎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的话。
云起也是一惊，看着雨纤尘，内心涌出了无限的遐想。
风雪不喝茶了，手中的杯子，就那样端着，悬在空中。
雨纤尘见着这三人的样子，微微笑了，安慰着“我只是为了给风成治病而已，可没有说我要谋反啊，别想得太多了。”雨纤尘缓缓端起了杯子，喝着茶。
那沉默的日子，那看着太阳升起，又落下的日子，沉浸在自己那空无的世界里，雨纤尘反复演算着，推测着。无数的可能，自然是有反朝廷的打算，不过也是无奈之举。一个从小接受着忠君爱国思想教导的人，要说服自己做出这样的抉择，需要怎样的勇气。
他自然是不会和身边的人说的，那看似疯狂，却深思熟虑的想法。虽然很早之前，他便埋好一步棋，只是没想到那小小的一步棋，那备用的方案，也会变成现实。
“哦……”风成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他亲眼见证了上一次谋反，所以也算及其敏感的了。他看着雨纤尘那深邃的眸子，听着那淡淡的语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似乎没有那样强烈的，对于权利的渴望。但总能感受到一种大局观，展现着他的豪情。
“嗯，我说呢。”云起缓了一口气。
风雪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了解雨纤尘，她能看出雨纤尘的痛苦，那深邃的眸子下掩藏着的悲伤。但她自己尚且无法拯救自己，所以她只能默默祝愿，眼前的人一切安好。
“雨先生，若是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风成绝对不会推辞。”风成便不再弯弯绕绕了，直接表达了自己愿意追随的意思。
雨纤尘还是摆了摆手，微微笑了。“风公子，听说你与姑余头领交好，不知能否引荐。”
风成皱了皱眉，不知雨纤尘是何意思。“雨纤尘专门过来，想是有事。我本不该推辞，只是这头领一向不见中原人，若不说清楚，我也不好说服他不是。”
雨纤尘明白风成的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各位都不是外人，我便直说了。我得到了渤岛祭司的引荐信，让我来姑余拜访，得到起源论，一统医药界。”说着雨纤尘将手中的信，放在了桌子上。
那是一封有些泛黄的信，信封上的文字，似乎有些不认识。
“这是姑余特殊的文字。”风成有些惊讶，看着这封信，张大了嘴。
“姑余日常是不用文字的，只有头领和几个管事的人会写这样的字，我明日便带雨先生去，头领一定回见的。”风成还是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若不是那些日子，与头领住在一起，他哪能见到这绝密的文字。
“还有这等渊源，既然是这样，倒也省了不少事。”雨纤尘松了一口气，将信收了回去。
“哇，纤尘，你居然认识渤岛祭司，好厉害。我记得小时候，云澜时常同我讲那祭司的神奇故事。”云起听着这有些熟悉的称位，想了半天，才回忆起了小时的记忆。
雨纤尘笑了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奇怪的问题。“没错，云澜现在是祭司了，那他是不是可以说，我不止认识祭司，她还是我的弟子，这可真是好笑。事世总是这般奇妙，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某种缘分吧。”
云起见着雨纤尘半天没有回答，便不再说话了，只是觉着一阵尴尬。
“那个，你以后也会见到祭司的，而且会和她熟识。”说完雨纤尘微微一笑，似乎在幻想着云起见到云澜时的特别的表情，也许这确实是一件比较愉快的事。
“哦。”云起皱了皱眉，着话似乎有些没厘头，但他有不知道用什么来反驳。
“雨先生医术精妙，以前便绝得一定能做一番大事，没成想居然有机会可以见证。”其他人都是不太了解的人，但风成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作为一个参与过谋反的人，他清楚地明白，任何的统一，都是以国土的大统一为基础的，雨纤尘说的是医药界，但事实绝非这样简单。他深深佩服着雨纤尘的勇气。
雨纤尘礼貌地回以微笑“我只是想要尝试的人罢了，没什么好惊叹的，也许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雨纤尘清楚的知道，一切问题的焦点在哪里，他明白莫黑的重要性，也许从头开始很难，但抢别人做好了的，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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