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谈

那日雨纤尘提及云起的未来，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也引发了众人的笑谈，大家都只当这是个笑话。

祝福着云起，希望他有好的未来，但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那一天，是很平和的一天，大家喝着茶，聊着天儿。

回忆过往，畅想着未来。吐槽在姑余的生活，一切都是那样平淡。

时间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散去了。四个人有各自的生活，也只是偶尔聚在一起。那么笑谈一下，自然也没有人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时光不断流逝。悄悄滑过人们的手指，转眼又过去了许久。温和的春风吹拂着姑余的地面，轻轻抚慰着，带来春天的生机。冰雪已经渐渐融化了，除了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其它的地方，都已经露出了枯黄的树干，当然也有新发的绿苞。

雨纤尘一直思索着未来应该如何去做？现在几乎是一个极其关键的时间点。

按照推算，陛下即是将养得再好，也无法抵抗黑绝毒的肆虐，寿命只能持续到今年春天。而云莫堂也没有发回消息，召雨纤尘回去救治。那么这便是极其确定的事情了，要么残留着一口气，要么秘不发丧。

所以来来召回云起，只是迟早的事罢了。雨纤尘极其断定自己所想。而重回朝堂，对于云起来说。最适合的位置便是太子太师，是以雨纤尘才那样断定，云起必然会是如此。

天色有些晚了，吃过晚饭。现在洞口的树下仰望着天际。那有些灰有些蓝的天空，还是同以往一样，发着光彩。那样的迷离，让人有些迷离的向。

雨纤尘几乎每天都会拿出，那本有些泛黄的册子。虽然很薄，但里面记述的内容，却十分精妙，不断学习，回味着老人那天所讲，寻找着一统医药界的方法。

闲暇的时候，云起总是喜欢找雨纤尘说说话，今日也是如此。

天色还未完全淡去，空气中流着阳光晒过的温度还有些温暖。

思索了良久，雨纤尘觉得时机已然成熟，认为云起重回明京的机会已然来到。便再次提及了，认为云起会成为太子太师的事情，想不到云起竟然那样激动。

“什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怎么可能？我都没有入翰林院，陛下他怎么可能会提拔我，而且将我贬到这里，也说明了很多问题，不是吗？”云起一脸惊异，他不相信这是真的，雨纤尘似乎在开一个极大的玩笑，这个玩笑与他没有丝毫地关系。

“我只是猜测而已，不必疑惑。当然，陛下有很多种选择的。他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能够确定的是，至少他是很看好你的。他派你去随县，也是有一定深意的。

只是，其中可能有一些波折，让他不得已将你贬到了姑余。风头过去，他自然是要召你回去。”雨纤尘缓缓地道，一如既往地冷静，似乎这些都是他亲眼所见一样。

“纤尘，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开导，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失去希望。有一些事情，总是看起来那样的没厘头，让人无法相信。也许我要在这里待一辈子，但我同样很感谢。

至少你给了我希望，也许它也会变成绝望。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当然，我也希望你所说的是真的。”云起微笑着，看着雨纤尘。他很感谢有这样一个朋友，一直不放弃他，带给他许多。

“也许你不会相信我所说的，也有一些事情，我现在无法同你讲明。

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你是我这一生中交过的，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不止以前是，以后也是。

也许在将来的路上，我们会有一些分歧，我们会选择不同的立场，甚至可能会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我要怎样，才能保住这一段友谊，这段兄弟情。我反复较量了眼下的形式。我知道我所想的，是那样可笑。

但我们总要总要为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拼一把，去搏一把。

有可能是错的，也有可能没有必要，只是徒劳。但经历了几次死亡，甚至几次掉到了那样黑暗无边的世界，我知道。这份友谊的珍贵。

我也知道，我想要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对你说这么多，也许有一些话，你也不是很理解。

但是，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可能需要稍微准备一下对策的内容。因为转折的机会，也许就在眼前。”

雨纤尘的声音极其温和，缓缓道来，慢慢讲述，就像春风拂过脸庞，让人觉得那样舒服。即使他所说的没有那么动容，也会让人产生共鸣。

他向来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即使一定要说些什么，也只是极其重要的事。他不清楚云起会怎样看待这一段话，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分离就在眼前，心中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萌动着，好像要爆发，却被什么东西不停地压抑着。

分别的时刻即将到来。

“短短两年，我知道，我们各自都在经历着，人生中极其痛苦的事。我也知道这两年，我们都改变了许多。甚至在思想上，有了一些不同的分歧点。

说实话，我现在甚至有一些，羡慕你。能够成为清一道长的弟子。也会觉得自己过得颓靡失败。

但我还是愿意同你分享，愿意毫不掩饰地将这些话都说出来。因为我知道有一些东西是共通的，我们还是对方所孰知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多少事。同样，你也不清楚我所面对的事情。

也许有一天，我们确实会站在两个不同的方向上。但是我相信，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化的。

说实话，我现在也不是很确定。看着你如此笃定的样子，我知道有一些事情终将到来。我会好好准备把握好这一次机会。以前的我。因为一些事，错失了太多。和你一样。我也想要成为，那个我想要的样子。”

二人便这样对立着，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有些哽咽，甚至有些悲伤。缓缓诉说，那些有些抱怨的，语无伦次的话语。

现实总是惨淡的，如同他们所预感的一样，他们即将面对的，是狂风暴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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