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偶遇
雪还在下着，没有停止的意思。雨纤尘也是思绪不断，无法停止思索。
那自信、霸气、又温和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他想不明白，她到底要做什么。
“总觉得处处都在讽刺着自己，却对云家的人如此照顾。既然如此大度，为何看不惯自己呢？”
“师父，茶都凉了。”云澜见着雨纤尘发呆，好奇地观察着。实在忍受不了了，便找个借口唤醒，也好问问。
“哦。”雨纤尘如梦初醒，揉了揉眼睛，微微笑了。
云澜看着雨纤尘，偷偷笑了起来。“师父，你在想什么呢？从昨天白祭司走后，你就特别喜欢发呆。”
“额……”雨纤尘正了正身子，又换了一副样子，似乎精神了些，变回了以前的雨纤尘，笑了笑。“总是觉得，那个白祭司有些奇怪？”
“嗯？没有呀！我觉得她挺好的。崇拜的人，原来可以变成现实的样子。”云澜看着雨纤尘，回味着白洛的样子，痴痴地笑了。
雨纤尘有些难受，愣了愣，才回以微笑，笑得有些僵硬。
见着雨纤尘的微笑，云澜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认真地问道“师父，你怎么了呢？笑得有些奇怪。”
看着云澜惊讶的脸色，雨纤尘有些不忍心，摸摸云澜的头道“应该是这天太冷了，所以我的脸都僵硬了，笑得不自然。你看，现在就好了。”雨纤尘又是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很认真，很温柔。
“嗯。”云澜也是笑了，很自然，像太阳一样。
“云澜，你喜欢这里吗？”雨纤尘看着云澜灿烂的微笑，不禁问道。
“嗯。”云澜点了点头，又向院外看去。
“喜欢什么？”雨纤尘见着云澜久违的笑容，也是有些兴奋。
“这里的雪，这里的风，这里的梅花，这里的人……好像都可以喜欢。”
云澜掰着手指，慢慢数着，让自己快乐的景色，却发现似乎有些数不过来。
“嗯。”雨纤尘点了点头。
“明京繁华，莫城神秘，苗寨惨淡，渤岛……”雨纤尘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描述，周围的一切，都让他很平静，很自然，很舒服。
“自由。”云澜想了想，接了过去。“师父，在这里可以闻到海风的味道，咸咸的，是自由的味道。”
“嗯，自由。”雨纤尘看着云澜水灵的眼睛，很纯净，就像一片干净的湖水，向往着自由，向往着更加广阔的天地，好美。
思虑了一夜，终于有了选择，他大约可以猜到白洛的意思。
“是啊！这里的生活是这样纯朴，即使是女子也不会感到压抑，这是云澜的乐园。我不应该这么自私，留她在身边，不是吗？”
“先生，有信。”那弟子在园中站了许久，实在无法，只得打扰。
二人随即收回了目光，向园中望去。
“谁的信？”云澜随即向外走去。
“是白祭司遣人随药一并送来的。”那弟子恭敬地将信递上。
“可有说了什么？”云澜接着信，仔细询问着，生怕遗漏了什么。
那弟子摇了摇头。
“辛苦师兄了。”云澜微微点头。
那弟子随即退下了。
云澜拆着信，往回走着。
“写了什么？”雨纤尘问着，品着茶，明明很好奇，却强装镇定。
云澜皱了皱眉，将信递了过去“是个地名。”
雨纤尘也是皱了皱眉，觉得奇怪。
“应该是要我们过去看看吧！”云澜猜测着。
“既然白祭司这么想我们了解渤岛，那我们便去看看吧！”
“嗯！”云澜点了点头，笑着去准备了。
片刻，二人便撑着油纸伞，出了门。
虽然渤岛早已淹没在了白色的海洋，难以辨别。好在这里住户稀疏，大致方向也拿得准。再稍微问一下，倒是顺利。
大约在雪地中行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二人便到了那座小屋前。
“砰砰砰”云澜轻轻敲了敲门。
下了厚厚的雪，连门都冻得僵硬了，有些脆响。
周围很安静，雪下的寂静。虽然隔着门，可以听到“啪啪”的烧火声。随即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然后便没了声音，片刻后，门突然开了。
是一个村妇，面容清秀，虽然着装朴素，却有着说不出的美丽。
云澜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雨纤尘有些惊讶，与这村妇的目光对上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只有惊讶。
“谁呀？”屋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很沉，但温暖。
那女子抹了抹眼，又是看了看，才有些激动地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啊！”雨纤尘也是一脸欣喜，世事真是奇妙，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熟悉的人，还是在偏远的渤岛。
“你是？”云澜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眼前的女子，还是没觉得那里熟悉。
“这是莫芸，莫夫人。”雨纤尘才晃过神来，为云澜介绍着。
“原来如此。”云澜也是十分欣喜，向雨纤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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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过身来，浅浅一福“莫夫人，我是雨先生的弟子云澜。师父给我讲过你的故事，云澜很崇拜你，你真勇敢。”
“云小姐多礼了。外面冷，快进来坐。”莫芸这才想起来，三人还在外面站着。
刚走进屋内，刀疤也迎了出来。见着这白色的身影，也是愣住了。“雨先生。”叫着，有些惊讶。
雨纤尘认真行了一礼。随即回头向云澜解释道“这是刀头领刀疤，我也给你讲过的。”
云澜向雨纤尘点点头，随即也是认真地行了一福礼“雨先生的弟子云澜。”
难得重聚，即使当初有过不和，也已经烟消云散了，自是热情地迎着。四人围着火炉坐了下来，用碗饮着茶。
屋内很温暖，茶，并不精致，却别有风味，便这样交谈着。
“不知雨先生为何来了渤岛？”刀疤递过茶，问道。
云澜似要说话的样子，又忍了下去，看了看莫夫人，没有说话。
刀疤瞧出了云澜的窘意，笑了笑“云小姐不必担忧，我们不讲那套规矩，随意便好。”
“真的吗？”云澜看了看雨纤尘，有些不确定。
雨纤尘点了点头，回以鼓励的微笑。
“嗯，父亲被贬渤岛，云澜实在思念，师父便带着云澜过来了。”云澜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紧张。
“是云舒大人吧！唉！此事我也有所耳闻，确实可惜。”刀疤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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