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旁支
白洛语气有些轻佻，让人觉得奇怪，总觉得有股讽刺的意味。
云澜眼前的白衣女子，远远看去，仙气飘飘，不似世俗人，总觉得和谁有些像。
“哦！对了，是师父。穿着白衣，这效果确实不错，而且他们都是我想要成为的人。”云澜看着，喃喃地道，心下一片欢喜。
云澜又是皱了皱眉，觉得那里有些奇怪，微微惊讶着，心中浮过无数思绪“是呢！白祭司极其自信，说话也是不饶人的，怪不得感觉像是在讽刺。”
“多谢白祭司关心。”雨纤尘不怒也不恼，微微笑笑，看着眼前高调的人。
“不过不得不说，雨先生确实认真，这么冷的天气，也在外义诊？”
白洛一眼扫过，便看清了那寒酸的药庐，唯有小火，可稍稍温暖一下，不禁皱了皱眉。
“对，对，对，想是天气寒冷，所以没什么人来瞧病。”云澜好似找到了青草的小鹿，赶忙插话，又是笑了笑，笑得很真诚。
看着云澜笑，白洛又是点了点头。转过头来，却是换了脸色“瞧病那里是会分天气的，若是觉得不舒服，且信得过，那里不会来看？”
白洛又是瞥了瞥雨纤尘，笑笑道“看来雨先生的功课没做足呀，想是来得慌张，还不了解渤岛吧！”
雨纤尘一直安静地听着，也不说话，微微笑着。等一切都结束后，他大约明白了白洛的来意。即是如此，自然不会就这么在外边，尴尬地理论。
雨纤尘拱了拱手，道“白祭司，外面天冷，祭司也在雪地里待了许久了，不如进去小坐？”
“想不到，雨纤尘如此敏锐，竟然瞧出了我的来意。”白洛略微晃了晃神，马上镇定下来，回以微笑。“如此甚好。”
简单收拾一下，二人便要引白洛进梨园。
雪又渐渐大了起来，若梅花的瓣子，若飘飞的柳絮。
正走着，云澜忽然回过头，望向并行的雨纤尘和白洛。
“师父，我们要不要写个标语，告诉他们我们今天不问诊了？”云澜歪着头，很认真地道。
雨纤尘有些犹豫，回味着白洛的话，还是点了点头。
白洛倒是乐得看热闹，也不说话。见云澜跳着从面前过去，不知从哪里捡过一个树枝，在雪地上写起字来，很专心的样子。
雨纤尘和白洛就这么在梨园外站着，瞧着云澜一系列的举动，没有丝毫烦躁的样子，很耐心地欣赏着。
“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儿。”白洛笑着道，这笑声很纯粹，是发自内心的，没有半分其它的意思。
“云澜的性子是极好的。”雨纤尘不自觉地笑了，嘴角微微上扬。
白洛瞥了雨纤尘一眼，见着温和的微笑，又是笑了笑，似乎有些想法的样子。“原以为你的性子冷冷的，不应该教出这样有趣的徒儿，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雨纤尘看了一眼白洛，还是不说话，回过头去，继续看着雪地里的那抹碧色，在那忙活着。
“带着她行医，不容易吧？现在是还好，可是云澜渐渐大了，你可有打算？”
白洛时不时地看看雨纤尘，不肯放过他的任何表情，就这样观察着，猜测着，揣摩着。
“白祭司怕是费心了，云澜是我的徒儿，我自会上心的。”雨纤尘态度僵硬，语气冰冷，冷得像冬天的湖水。
“既是如此，我也不便多说，不过渤岛是个好地方，雨先生多多考虑。”白洛见着云澜过来了，自是住了口。
“师父，祭司，很冷吧！我们快进去吧！”云澜笑盈盈说着。
“好。”白洛摸了摸云澜的头，温柔地说着，有一种母亲的慈爱。
雨纤尘也是点了点头。
二人极其默契地不再讨论，气氛一片祥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雨纤尘有些失神，坐下后便不再说话了，反复捏搓着衣角，看着院外的雪景，和没有一丝生气的天空。
一切都显得有些压抑了，雨纤尘是这样敏感，敏感到，会因为有些暗的天色而失落。
白祭司亲自前往梨园，云舒，云初二人自要前来拜见。不一会，云澜便将云舒搀扶了上来。
“白祭司”云舒摇摇晃晃地站稳了，便向着白洛行了一礼，这一礼极其用心，其中的情感不用多说。
白洛立马走上前去，扶起云舒，又稍微福了福。“云大人最近可好？”边问候着，边往这边搀扶，到主位坐下。
“早就该来看你们了，最近事情忙，所以没来。这不，下雪得了空，便来看看云大人过得好不好？”又是笑着寒暄一番。
“多谢白祭司了，本应登门感谢祭司的收容，又害怕扰了祭司的清静，所以没去，还望祭司见谅。
我本就是罪臣，叫大人更是使不得的。”云舒的声音有些嘶哑，却饱含真情。
“即是如此，云伯伯，以后我们都不客气，可好？”白洛的言语动作，都极其到位，没有丝毫问题。
“好好好”云舒也是笑了起来。
“云伯伯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中了瘴毒的缘故？”白洛喝着手中的茶，见着云舒的脸色不太好，便微微提及。
云舒正准备说话，却被云澜抢了先。
“是呢！父亲的状况不太好，不知道白祭司有没有法子？”云澜很期待的样子，看看白洛，又看看云舒，随即暗淡下去。
“哈哈哈哈哈。”白洛又是笑了起来。
云澜紧张地看着白洛。
雨纤尘也是被这笑声吸引了，不再晃神了。
“就说你们没有弄清楚渤岛的情况，你们还不信，解毒可是我们的一大特色呢！”说完白洛又是笑了起来。白洛对笑容拿捏地极其到位，端庄而大气。
雨纤尘有些惊讶，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确认的样子。
“云伯伯不必担忧，明日我便派人给你送药来，按时服用即可，不出半月，必然好转。”白洛又是笑了笑。
“多谢了。”云舒挣扎着，站了起来，要给白洛行礼，又被白洛劝了回去。
云澜，云初也是感激着，仿佛在黑暗的边缘抓住了光。
“今日耽搁得久了，还有事，我便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云伯伯。”说着白洛便往外走着。
雨纤尘二人随即送了出去，递过伞，再次表达谢意。
白洛回头望向云澜，又是温和而慈祥地笑了“云澜，记得有时间来姐姐家做客。”
“嗯，我一定会的。”云澜挥了挥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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