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醉酒
抬头仰望着暗灰的天空，月光照下来，变成淡淡的银色。清洒的月光，使雪花都呈现出淡淡的银色，如此美丽。洒在头上，肩上，洒在大地上。
酒香四溢，月华如水。月下波光微荡，湖边坐着两个买醉的男子。
他们已经饮了许久，依然意犹未尽。周围的世界很安静，静得听不到一丝声音。只有那豪爽的交谈声，聊过去，聊未来。本是两个陌生的人，却不想交谈得如此畅快，酣畅淋漓。
孤冷的雨纤尘，仰望着月亮。一袭白衣坐于雪地，月光照在上面，增添了些许银色，宛如天上之人。眼眸里的光是寒凉的，带着漠然。手中的碗似乎有些突兀，但又好像很和谐。那个孤傲的男子，那个纤尘不染的男子，也有痛苦，也向往潇洒过一场。
面对刀疤的赞赏，雨纤尘有些愣。还未有人如此通透地看他，理解他的过往，理解他的期待。虽然云澜是心头的一片伤，但雨纤尘的迷惘，更多的来自于对自己的定义和对未来的期待。
雨纤尘看着刀疤，愣愣的，没想到他会再次这样夸赞，还是这样高的评价。
“不用这样看我，说实话，我觉得我们挺像的。我知道你过得苦，我能明白那种苦。但你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就去追求就行了，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刀疤忆起了过往，那段沧桑的时光。如今这些都已经淡去了，正是那么多年的隐忍，在黑暗之中的挣扎，才换来了今日的幸福，才能够与莫芸相守。
他是一个过得极苦的人，但这乱世，那里会缺苦的人呢！随处可见苦苦挣扎的人，这就是乱世。
“不择手段，哈哈哈哈。”雨纤尘又是饮了一大口，放声大笑起来，笑得爽朗，好似穿破了灰色的天空。
“如果是以前，我受不了这样的话，毕竟我接受的是最传统的修身之道。但现在，我有些理解你了。”雨纤尘看了看刀疤，清冷的眼眸中带着崇敬，微微笑了。
刀疤有些惊讶，看着雨纤尘的眼睛，似乎看出了不同的味道。吃惊对于他来说已经太正常了，因为他认识了雨纤尘，从各个方面。
“谢谢你！”雨纤尘真诚地感谢道，敬上了一碗酒。是用语言，用自己的情感，并没有其它的什么东西，不会像以前一样行礼，没有必要。
这饱含深情的三个字，来自刀疤一次又一次的真诚的话语。他会毫不客气地戳破雨纤尘虚伪的面纱，会适宜地点出雨纤尘内心的渴望，会不需要理由地陪雨纤尘喝酒，会细腻地给出建议。在莫些方面，他无疑是最理解雨纤尘的人。
刀疤倒是被搞得有些莫名其妙了，看着雨纤尘，点了点头。
“看你可怜，没地方去。我这有个好去处，不知道雨大夫愿不愿意去。”刀疤见雨纤尘差不多调整好了，邀请着。
雨纤尘感受到了这普通的几句话后面，蕴含着的东西，也许是一次很大的机会，成为另一个自己的机会。
眼中有了光，对未来的光。雨纤尘迎上了刀疤的眼神，那带着深意的眼神。“去。”雨纤尘坚定地道，一个字代表着他的决心。
“都来渤岛了，就带你去海上玩玩吧！”刀疤的眼神，语调都带着一股狠劲，是对世界的傲视。如果不是因为了解，单看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和狠厉的目光，也许会误认他为海匪的头目。
“好。”雨纤尘爽利地道。
“啪”二人击掌，作为承诺。
今夜，雨纤尘彻底走出了那个文文弱弱的大夫的形象，透着豪气。
月光下的二人达成一致，问题也消散了，自是欢快地饮起酒来。那种欢脱的感受，冷酒下肚的爽感，碰杯的喜悦，都是十分欢畅的，既然开始了，哪有轻易结束的道理。
雪夜很冷，但二人饮了酒，已经不觉得冷了，似乎有一股很热的力量，驱赶了身心的寒冷。
这是一个欢快的世界，酒的快感让他们都忘却了周围的不顺意，沉浸在醉的世界里。
“来，再满上。”雨纤尘又是递过碗去，又要了一碗，满满一碗。
又是大口饮了下去，看了看刀疤，没有要喝的样子，有些不满意，皱了皱眉“你怎么不喝了，说好一醉方休。”雨纤尘假装不开心的样子，做给刀疤看。如此欢脱，没有丝毫的包袱，展现最纯粹的那个自己。
“你，～额～”刀疤打了个酒嗝，指了指雨纤尘“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怎么好没醉，我不行了，别给我倒了，你自己喝，你自己喝。”刀疤摆了摆手，挡回了雨纤尘准备倒酒的手。
雨纤尘见刀疤推脱，那里肯放过，自是硬要去倒酒。二人便在这雪地中一会推过去，一会推过来，倒也喝得畅快。
又是强给刀疤倒了酒，二人还在喝着，乐此不疲。刀疤满脸通红，有些不胜酒力，明显是醉的厉害了“唉～～我说～～你，～～”就这样昏睡过去了，带着没有说完的话。
雨纤尘看着刀疤痴痴笑了，摸了摸额头，愣愣地坐着，就这么看着眼前的人。
不知干坐了多久，雨纤尘呵呵笑了，捧起地上的雪，搓了搓脸。
缓缓地从衣袖中，取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服了下去。差不多正常了，才蹲到了刀疤的身旁。
默默刀疤的头，有些热，热得厉害。用手拍拍刀疤的脸，又放了些雪在刀疤的头上。唤着“刀疤，刀疤。”却没有任何答复的样子，只能放弃。
心下十分担心刀疤出事，便挽衣袖，认真地为刀疤诊脉。皱着眉头，害怕自己贪图欢乐，害刀疤吃了许多冷酒。
诊了许久，才放心地松开了，又是看着刀疤笑了笑。“自己喝醉了，还害得我这么担心。”又是取出那黑色的药丸，强行塞到了刀疤的口中。
“咳咳咳。”当即有了反应，刀疤带着咳嗽，慢慢爬了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又是咳了不知道多久，才缓了过来。
感受着口中的苦感，看着雨纤尘，愤怒地道“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原来是有药。哼，这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喂药也能把我喂呛到，真的是……”刀疤蹲了下来，用手捂着脸。
“真是什么？”雨纤尘追问，带着玩笑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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