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我们在一起

 砰然巨响，黑衣人被卓成撞飞，卓成顺手一捞把KK抓在手心，不料刚站稳，两黑衣人奇快无比地弹跳起来，手中发出两道光芒，卓成本能放出护体光罩，不料这坚不可摧的光罩在外星人的武器下不堪一击，立时炸得粉碎，卓成惨叫一声，身体撞破窗户落到外面，他想站起发现半边身体都麻木了，他把KK向空中一掷：“快跑。”


 黑衣人从窗口冲出，卓成强提一口气，仿生第九项功能发挥，在性命遭遇威胁时，身体分泌强烈激素，类似于兴奋剂的作用，可以暂时恢复体力，但对身体有极大损伤。


 外星人没想到卓成居然又站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一记飞掷，卓成将两枚石头打出，外星人手中的武器被击飞，他飞身扑上把他们按倒在地，外星人装备了得，体力却一般，按住动弹不得，可他们先进的装备层出不穷，卓成感到手心传来一阵灼热的电流，身体又被弹开了，外星人以为这下把他击倒了，可他十分顽强，一倒地又扑上来，死死抱住他们的腿。


 “毁灭他！”外星人手中一道光芒闪动：“充电完毕，最大能量。”待那强光一闪，卓成将被炸得粉碎。


 突然，KK流星般从天而降，化成六角飞碟从两人头顶擦过，电眼锁定两人，蝴蝶杀人效应用开始启动，外星人想不到它去而复返，深知只要被它电眼锁定，必将被它蝴蝶效应杀死，慌忙躲闪，只要不被它电眼锁住就能保住性命，这一躲就不得不放开卓成。


 外星人再次掏出那个仪器，KK又是一阵嗡嗡作响，不能动弹也不能运行。但卓成又起来了。


 “跑！”卓成见机不可失，飞身跳起，顾不得外星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抓住KK拼命向外跑去。但刚用超级跳从花丛后跳到公路上，两外星人腾空而起，穷追不舍，这样居高临下，速度比卓成的超级跳也快得多。眼看他们无处可逃。


 千钧一发，一辆蓝博基尼跑车闪电般冲到卓成身边，在公路上划个漂亮的圈，车门打开，借旋转的力量一下把卓成和KK从外面“铲”进来，车门一关，流星般向外冲去。


 卓成刚定神，看到开车的居然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约十二三岁，但眼神却带着这个年纪不应有的成熟与冷峻。更重要的，开车的男孩手没碰方向盘，他双目微闭，好像在用意念驾车，车子是自己在自动运转。


 卓成马上明白，这两个是有超能力的人，很可能不是地球人。KK先说话了：“织女星人。”


 卓成大惊，又落到外星人手上了，可那女孩说道：“我们是温和派。”


 卓成已知道外星人对地球的分为温和派和激进派，还来不及问什么，男孩说：“他们追来了。”后面两个空中飞人直追而来，这时车子冲上了高速公路，激进派外星人不顾车水马龙，手中雷光闪闪。


 轰轰轰……一道道爆炸出现，男孩手指运动，车子在公路上飞快地扭动，Z字行走，躲开他们的攻击，两边炸声隆隆，险象环生。


 那女孩忽然也微闭双目，运动意念，咔咔咔……两边的路灯突然自动断裂，飞到空中，巨大的路灯竿向追兵横扫过去。几声巨响，黑衣人弹出老远，重重撞在后面的卡车上，车身炸成两截，人把地面都撞出两个大洞，水泥飞溅。


 同时男孩双眼用力一闭，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一下把那两人甩得无影无踪。


 男孩松了口气，望向卓成：“你们安全了。”


 卓成警惕地盯着他们，他不敢信任其他星球的人，但这两人孩子的形象让他又觉得挺有亲和力。


 “我们变成这样正是为了让你感觉我们没有敌意，我们是来帮你的。”女孩说：“我叫蒂娜，他是我哥哥科克。”


 “我可以信任他们吗？”卓成问KK。


 KK回答：“别无选择。”


 两个倒地的黑衣人爬起，望着汽车逃走的方向，抬起手腕呼叫：“总部！总部！温和派的人到了，我们需要增援。”


 对方回应：“即刻就位。”


 十分钟后，美国太空总署，一名观察员首先在雷达上发现有不明飞行物高速接近地球大气层。数量多达十个。同一时间，英国军情处、以色列摩萨德，中国航天研究中心，都观测到有数量不等的飞行物高速飞近地球。但没有进入大气层，而是悬停在外太空离地球十公里的地方，沿地球运行轨道一同漂移。


 第一个得到情报的美国国防部长克拉克，在与甚达天线阵核实这一情况后，戴维向他发来讯息：“我们已完全确认最近世界危机都是由KK引起的，并有可靠证据证明它来自外星球，地球正面临来自太空生物的威胁。”


 克拉克倒吸一口凉气：“马上给我接总统！通知空军，全体待命。”


 KK从前在史天龙手中引起的一系列世界危机还没有解除，在此之前，还在前往军情六处的邦德和赛珍珠已提前从卫斯理那儿收到传真，中南海在得到卫斯理的消息后，尽管有小惠和林智的资料作为证据，但仍旧在等待军方与俄罗斯舰队的外交结果。邦德几乎要砸碎电话：“我说了，这是阴谋！现在不是搞官僚作风的时候，再等下去就没时间了！”


 中南海这边听了这话很恼火，正要甩电话，航天研究中心发来紧急情报，正在半信半疑时，一条来自俄罗斯特务机构克格勃的消息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大量疑似外星生物正靠近地球。”


 同样的消息还来自美国，英国，日本，加拿大，墨西哥……不少民间的天文学家也到侦测到太空中诡异的动向。


 “我们被外星人包围了！”


 没有KK对网络的干扰，消息闪电般传到世界所有官方组织，美国总统紧急联络了联合国，在最短时间通过一致决议，在最近危机引起的所有军事行动一律暂停，进入全球戒备状态。


 已经把卫斯理等人一网打尽的雅罗正打算进行下一步行动，他也收到来自天狼星通讯中心的外星人命令：“你被革职了，进攻计划已经提前。”


 雅罗还来不及吃惊，一声巨响，悬停于亚洲大陆上空的一颗飞行物冲入大气层，将明珠体育场炸得粉碎，一艘巨大飞碟从粉碎的陨石中升起。


 “KK的预言中可没提到这些。”雅罗又惊又怕。


 “战争不是在萧虎和欧阳晴走到一起后才发生的？”卫斯理听了他的话也是惊得一身冷汗。


 所有人都出乎意料，因为KK的预言关键点中没有卓成作出选择后与萧虎和欧阳晴这个关键点中间的内容，所有人都顺理成章地以为战争会始于他们两人作出选择之后，然而命运再次露出不可捉摸的一面。


 “激进派已在议会中占了绝对优势。”雅罗松开了卫斯理：“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了？”这时，再抓着卫斯理他们已经没意义了，他感觉自己在地球上多年辛苦如今付之东流，颇感丧气。


 王翔挣开网子，见雅罗垂头丧气，忽然抄起一个花瓶向他脑袋砸去，咣当一声，雅罗哼都没哼就倒地晕去。所有人吃惊地望着他，王翔把碎瓶扔到一边：“既然翻脸了就不用管这么多了。”


 卫斯理总算清醒过来：“快回协会，他们首先就是要对付我们。”


 在卓成这边，两个温和派的外星人对卓成说：“我们不能再保护地球人了，激进派已占据绝对优势，战争势在必行，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说完，车停了下来。


 卓成下了车，KK跟着飞出来，科克叫道：“KK，你不同我们回去吗？”


 “我要留下。”


 “留在这儿你会被自己人毁灭。要知道，正是为了救你我们才回来的。我们可不是为了帮地球人。”


 “我已做出了选择。”


 科克和蒂娜对视了一眼，不再说话，蓝博基尼发生巧妙的变形，成为一架小小的飞碟，升到空中，科克在空中叫道：“KK，你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你还要选择牺牲？”


 KK飞到卓成的肩头：“因为……他是我的主人。”


 科尔和蒂娜沉默许久，终于向他挥挥手：“祝好运。”腾空消失于天际。


 卓成望着肩头的KK：“我还是你的主人吗？他们才是你的主人。”


 “是的，他们制造了我，但是，是你给了我人性。”


 卓成笑了：“你了解什么是人性？”


 “如果可以形容，那就不是人性了。但它决定了，我将为自己所喜爱的人而战。”


 卓成长叹：“就因为刚才我救你？你要回报？”


 “不是，当我没有所喜爱的人，我会发现我很迷茫，如果别人需要我，会令我感到荣幸。”


 卓成点点头：“我知道谁需要你，KK，在你的预言中从第三个关键点后，你就再没出现过，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死亡，我明白。但那正是我的追求。”


 “为什么？”


 “我一生都在追求完美，现在我终于明白，只有活着就没有完美，唯一的完美，就是永恒，静止的死亡。”


 卓成大笑：“那你可知道有句俗话，叫好死不如赖活着。”


 “知道，但我愿意。如果我无法躲避自己的预言，那就让我心甘情愿地死吧。”


 卓成伸出手来，KK慢慢飞到他掌心，蓝光闪动着，一股温暖从卓成的掌心流遍它全身，卓成声音在颤抖：“欢迎回家。就算未来不可改变，我们将一起面对。”


 他高高举起手腕，KK变形，再次附着于他的身体：“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卓成与他一起发出豪迈的宣言：“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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