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临晨第一击

 临晨，太阳升起，阳光普照在雪白的阿尔卑斯山，银装素裹，灿烂辉煌。KK轻轻在天空飞舞一圈，落在卓成的肩头：“恭喜你，救世主要结婚了。”


 卓成伸出手，KK落在他手心，“KK，我这样做真的对吗？”


 “这是为了这个世界。”


 “但我感觉我给不了三个女孩子幸福，你要我结婚，到底是为什么呢？”


 “答案不就在我们彼此的心底吗？”


 “是的。”卓成欣慰地点点头：“我们曾是朋友，你的临终愿望也是，希望我们能再次成为朋友。”


 “我还是想知道，我和甘琳，在你心目中谁更重要？”


 卓成坦然道：“很抱歉，是甘琳，假如只能做出一个选择，我只能选甘琳，我想知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回答，你为什么还要问呢？”


 “我开始痛恨自己的计算能力，它让我知道一切，可也失去了一切。”KK苦叹：“最糟的是，当失去一切以后，我发现自己依然不是万能的。”


 “我有时也在想，人生在世，是不是要苦苦地挑战自己，挑战未来，冲刺奋进固然能让人骄傲，但偶尔放慢脚步，体味一下休闲时光，这难道不好吗？人性的奥密，也许就是在最合适的时候做最合适的事情。”


 “但问题是，谁知道什么时间是合适的，谁又知道什么事是合适的，我都不能计算未来，何况是人类呢？”


 “难道这不是人类值得你羡慕的地方吗？渴望全知全能的你令我们钦佩，但懂得放弃的人，未尝也不是一种幸福。”


 “别误会，我现在还不希望成为一个人呢，虽然那部未来的电影让我足够震撼，但并不能改变我的立场，想要我服务于你们，你们还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不，KK，我从来没付出过什么，是你让我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我们谁都不必付出，因为你不知道结果，付出不是为了代价，是因为我愿意。”


 当……当……当……古堡的钟声沉沉响起，一阵幽扬的音乐响起，卓成摊开手，KK飞到空中。“婚礼时间到了，卓成，保重了。也许你是对的，但首先你要活下去，才有悠然漫步的机会。”


 “我期待着，同你一起！”卓成向他打出了胜利的手势。


 在古堡中央，原本的会议大厅被布置成一座小教堂，祝福的钟声和音乐响起时，大门敞开，三位美女如从太阳中走来，教堂中一百多名宾客同时起立，响起了掌声，为这三位各有不同的美，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


 在神坛的下方，西装革履的卓成站立着，身后是作为伴郎的王翔，这个时候每个人的心情都是复杂的，这是场充满奥妙的婚礼，它的背后有多少秘密，每个人都在猜测，它又有多少像征意味呢？新生？喜悦？还是团结？


 婚礼进行曲中，三位新娘终于走到卓成的面前，这是从来不曾见过的一幕了，一位新郎站在前面，新娘站在后面，而且还是三位，这场面似乎有些滑稽。但没人笑，因为都知道不管它背后有多少秘密，都是一场关乎人类命运的婚礼。


 主婚人徐夕扫视全场，开始了别开生面的祝词。


 “我们人类，经历过许多黑暗的蛮荒时代，恐怖遍布四野，仇恨，偏见像恶梦一样追随着我们，但在每个时代，都会有人挺身抗争……”


 在外面，KK飞上天空，阳光在它身上镀上金边，它停留在一面旗帜的上方，下面，联合国的国旗在列列作响。


 “我们曾经以为，这个时代，在战争离我们越来越遥远的世纪中，我们能度过平和安详的日子，但愚昧，迷茫，对未来的未知，短浅的目光……依然是困挠我们的大敌……”


 在地下牢房中，普修把纸条放进嘴里咬碎吞下，把那绿色的液汁慢慢地注入血管，他的脸开始了扭曲变形。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们的世界面临着破裂，我们都试图治愈它，拯救它，我们都有各自的能力，在外太空也有比我们能力更强的生物，我们相信他们曾同我们一样思索过某些问题，当你拥有能力，能否正确使用才是关键，是谋私利还是为大众，或者搞破坏，这些，是包括我们在内都该扪心自问的……”


 太空中托夫静静地听着，若有所思，手指轻轻在武器的按钮上敲打。他身后的宇宙中无数繁星闪烁，迷离，变幻，像神秘的诗。


 “或许有人说，某种能力的使用，是不必牵扯人文关怀的，无数伟人也都为了某种使命而付出鲜血和生命，自身却无法看到成功的一天，邪恶者往往更容易成为胜利者，肆意杀戳的兽旅和仁义之师谁更强悍？历史一遍一遍拷问着正义的命题，我们该何去何从……”


 在古堡顶层，史天龙向齐格拉点点头，齐格拉步向下层，双眼一闪，再次使出他致命的催眠术，守卫雅罗的特工倒地沉睡，随后砰然一声，一侧墙壁打破，再次变成怪物的普修走了出来，露出狰狞的笑容，对齐格拉做个胜利的手势，两人合力打开了关押雅罗的大门，普修的超能力轻而易举破坏了人肉保险柜。而在顶层，史天龙依旧在静静聆听着。


 “伟人的命运，难道就是无法亲身完成目标吗？他给我们留下了什么？毫无疑问……”徐夕望向下面的卓成和三位新娘：“他们留下了爱。”


 “这场婚礼的意义，因此而人所共知，我们不必在意它怎么进行，以什么形势进行，但我们希望能因此而让所有参与者理解古圣先贤们留下的谆谆教导，我们为爱而生，为了大同世界，为了众生平等，因为有爱，所以，我们团结一心，共同度过最艰难的时候，共同审视人类生存的意义，审视我们存在的价值，对人性，对未来，对我们不曾理解的陌生领域，都送去相同的祝福，因爱永恒。”


 说到这里，钟声响起，阿尔卑斯山飘起了漫天雪花，新的一天开始了。


 “卓成，你愿意娶甘琳，赛珍珠，琳达三位女士做你的妻子，无论贫穷，富贵，灾难，疾病，都不离不弃，尽丈夫的责任吗？”


 “我愿意。”


 “甘琳，赛珍珠，琳达，你们愿意嫁给卓成先生，从此相守，尽妻子的责任吗？”


 三个女孩互相对视了一点，异口同声：“我愿……”


 就在这时，一声巨响传来：“我反对！”


 大门炸开，两名守卫惨叫着飞进来，卫斯理等人扭头，看到一个怪物从外闪电般飞进，外型像人，但满身鳞片，手上长出细长的触角，掌心还爆出闪闪蓝光。“是外星人吗？”


 但卓成看到时大叫：“不，是普修！”


 “哈哈哈！”狂声阵阵，普修飞身跳上十字架，下面人群一阵惊叫，许多人魔术般掏出各式武器对准了他。


 “我不反对她们嫁人，但不应该不邀请我，要知道，我也是主角。”


 卓成大惊失色，普修又变身了，显然他一定是得到了再生细菌，再次拥有了超人的能力，不过这次他变形与从前的有些不同，那时他极为丑陋，现在他的鳞片一层层从身体脱落，变成一个举世无匹的美男子，样貌都年青了许多，背后长出一对天使的翅膀。


 “是完美进化！”


 这种进化从前是属于甘琳的，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拥有这种力量的？还没反应过来，普修手一伸，手中的光束飞速变形，把甘琳，赛珍珠和琳达三位新娘卷起，一下提到高空。


 “住手！”卫斯理和徐夕当先跃出，后面大批会员冲上来，如林枪械对准了普修。螳螂和猎豹一左一右飞身上前，趁他还没把三个女孩收到面前，同时挥动武器要斩断他的光芒束角。卓成大叫：“不要！”


 武器一碰，一股强烈的电流反射到二人身上，惨叫着从空中跌下，双手被电得乌黑，人也不醒人事。徐夕飞速掏枪，一枪命中普修的额头，但他身体上浮现一层茧子样的光环，子弹消于无形。


 “没用的。”卓成阻止还要进攻的人：“他现在刀枪不入。”


 三个女孩被他吊在手上，拼命挣扎着，普修嘿嘿一笑：“卓成，今晚你想入洞房只怕有些困难了。”


 “普修，你想干什么？”卓成喝问。


 “你知道的。”普修手向外面的天空一指。KK正闪电般划过，落在卓成肩头。


 “想要KK，你做梦。”


 普修手指一扣，光束缩紧，三个新娘都被缠得大叫起来，卓成急了：“你别伤害她们，这事同她们无关。”


 “那就给我KK。”


 “你先放了她们。”


 “我给你十秒钟，每超过这个时间，我就杀一个新娘。10、9、8……”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当普修念到0时，他举起赛珍珠，手臂收缩，赛珍珠惨叫，身体传出清晰的骨胳磨擦声。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卓成顾不得许多了，他望向KK：“KK，拜托你。”


 “不行，我们还要靠KK拯救人类，不能给这个疯子。”卫斯理拦在卓成面前。


 “眼前的人都救不了还救什么人类？”卓成绕过卫斯理向普修举起KK：“在这里，你放了她们就归你了。”


 “交给我吧。”一个声音从卓成背后传来，众人看到史天龙和齐格拉大步迈进，更叫人吃惊的是萧虎居然在他们背后。萧家豪和赫青花惊道：“萧虎，你……”


 但萧虎别过脸去不理他们，史天龙向他们笑道：“孩子大了总要离开父母的，放心，他跟着我会过得很好。”


 卓成大怒：“你蛊惑他？”


 “是的，他起了大作用。不然普修还没这么容易出来呢。现在……”史天龙伸出手：“该给我们东西了。”


 卓成咬牙：“你还真是个天生禽兽。”


 “彼此彼此。”史天龙从卓成手上拿过KK，卓成道：“就算你得到也没用，KK不会听命于你。”


 “不着急，看看我还带来了什么？”史天龙一挥手，齐格拉举起一个银白色的容器，卓成认出来，这就是从前装载并禁锢KK硬件的载体，进入里面，KK将马上失效，在索马里时史天龙曾经用过，太叫人奇怪了，这短短几天，他们怎么弄出再生细菌和这个容器的。


 KK还想躲避，但容器一开，它又落在史天龙手上，一下被吸了进去，史天龙扣上盖子，也不再看卓成他们，大步向外走去，并丢下一句：“普修，该清场了。”


 卫斯理他们还没来及去阻拦史天龙，普修像一匹大鸟从十字架上飞下，电鞭一甩，轰一声巨响，当场就有几十人倒地，他完美无限的超能力非同小可，这里的人没有几个有招架之功，只有少数修炼过武技的会员躲开。


 史天龙忽然感到容器中的KK在左右挣扎，很不安份。他向普修打个手势，普修把卓成扣在手中，也高高提起，与三个新娘捆在半空中成一堆。史天龙对容器说话：“KK，你如果试图逃出去，那些人可就没命了。”他指指空中的卓成他们。


 KK发出冷峻的声音：“我可还没到为他们卖命的交情。”


 史天龙笑得更冷：“可惜，你掩饰得虽好，但你的行为早已出卖了你那颗多愁善感的心，为什么你要让卓成娶她们三个，别人不知道原因，恐怕瞒不过我……”


 “史天龙！”KK似乎很害怕史天龙说下去，大声打断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一个机会，既可以救世，又可以发迹的机会。我不可能像卓成一样征服你，但我可以选择另一个较强大的上级，比如托夫首领，他会需要我的，我首先要做的是在他那儿立点功劳。”


 卓成摇头：“我不相信你这样的人会肯当别人的走狗。”


 “做有钱人的狗好过做饿死的穷人，卓成，是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过是为了生存做出一个相对有利的选择，我不像你们，对于爱和尊严这类东西，我是可以随手丢弃的。”


 史天龙说话时，托夫正在太空侦测着这一幕，史天龙的话勾起了他更强的好奇心，到底KK让卓成娶她们三个是为了什么？他也不急于要答案，看现场状况来看，史天龙似乎真的是打算投靠自己，因为连普修这样的疯子都放了出来，他已经没有后路了，而且他还快要成功了，自己只需静候佳音就行。


 同时，卫斯理一边盯着史天龙，一边向身后打出手势，他用身体挡着，其他人都没看见，只有徐夕心领神会，悄悄移动着脚步。


 “没事了，很抱歉打扰了这场婚礼，各位，我们在地狱见面。”史天龙狞笑一声，提着KK向外走去。普修手抓三个新娘也要落下。同时手中蓝光一闪，看样子要大开杀戒。


 突然，普修身体一个人影飞纵而起，是徐夕，他手中举着一把奇形怪状的枪，卓成认识这枪，这是在中国海上空大战战斗机群时卫斯理给他的多功能死光枪，但不对啊，那时这把枪不是说卫斯理为他量身订做的吗？怎么现在提前出现了。


 轰！一张网子飞向普修，一下把他网个正着，徐夕身手快如闪电，子弹铺天盖地的射出，看起来像胡乱扫射，但这时枪械的第二个功能起了作用，每一颗子弹都能准确地命中目标。


 不过普修可是完美的再生力量，在子弹狂扫下，依然没打穿他的保护膜，他一手还是通过光束锁着三个新娘，一手奋力一撕，网子裂开一个大洞。


 说时迟那时快，不到一秒的功夫，徐夕手中枪械功能又变，喷出强烈的寒气，一下子把普修的保护膜冻成冰层，旁边的三个新娘虽没直接中寒气，也冻得面色发紫，近一点的卓成被逼得连连倒退。


 轰！寒气喷完，烈火射出，热冷交替，徐夕丝毫不停，咔嚓一声，纵然是最强的保护膜，依然出现了裂缝，普修大吼一声，转守为攻，要以电鞭向徐夕攻击，卓成深知这电鞭的厉害，大叫：“快闪。”


 可惜这时的徐夕不像上次在科索沃见过普修的电鞭厉害，还试图用手挡。啪地一声，身体飞上空中，中鞭的枪一下碎了，身体在地上连打几滚，众人看到他胸口炸开一个大血洞，眼看是活不成了。所有人惊呼：“天！”卓成瞪大眼，徐夕死了？他居然还是死在普修手上，未来没有改变实质？只是改变了进行方式？


 “进攻！”卫斯理虽惊不乱，在徐夕倒地一瞬，一个人影冲天而起，是寇天敌，这个被称为中国第一格斗高手，在上个未来被齐格拉用催眠击倒过的人，现在生龙活虎地出现，手上带着卓成用过的金刚拳套，他也许没有卓成超人的力量，但能搏得中国第一的名声，本体力量也是非同小可。


 轰！一声轰击，早已裂开的普修护罩全部垮下来，普修跄踉后退，不等他收回电鞭，寇天敌已发出一连串的爆击，拳拳到肉，普修的手再也抓不住三个新娘，身体倒飞出去，把墙撞出一个大洞来。


 “围攻他们！”卫斯理本来就已在这周围布下重兵，为能保证婚礼的顺利进行。一声令下，各国特工魔术般从四周涌出来，古堡高墙后隆隆升起两架直升机，一边是戴维，一边是邦德，嗖嗖嗖……几枚导弹夹着白烟向普修射去。只见普修落身的地点火光闪闪，无数人正朝那个方向射击，这么强的打压下，就算普修能通天彻地，一时也不可能缓过劲来。


 “史天龙！放下KK！”卓成见普修倒地，大吼着向史天龙扑来。两人滚倒在地，史天龙精明狡诈，可说到打架只是个普通人，当然现在卓成也只是个普通人，但他胜在年青力壮，两人纠缠到一起，装KK的容器滚到一边，齐格拉顾不得史天龙，向容器追去。


 正要把史天龙按倒的卓成突然背后一紧，有人提着他的衣领甩开来，他看到萧虎铁青着脸，向自己冲过来。


 “萧虎你疯了！”卓成一边与他冲撞莽抱，一边大叫：“他要让我们给外星人做走狗，你还帮他？”


 “我不管，我不会再像上一个未来一样窝窝囊囊地活着。”萧虎一拳击去，卓成立马嘴边流血，两人撕打起来。离卓成最近是作伴郎的王翔，立刻冲上去帮忙，在萧虎背上一阵猛踢，边踢边骂：“杀老子啊！我看你这次怎么杀老子！”还搬起旁边一个花瓶向他脑袋上砸去。


 “小虎你住手！”萧家豪和赫青花吓坏了，护子心切向这边冲来。但欧阳晴比他们更快，一个箭步拉住王翔，王翔手一偏，不偏不倚反砸到欧阳晴头上，当场头破血流，一头栽倒。王翔吓了一跳，萧虎怒吼一声把他扑倒在地，又恨又气，但还是压低声音：“王八蛋，你还真打啊！”


 王翔忙不迭地说：“一时错手，一时错手。”萧虎怒吼一声，一拳打得他鼻子鲜血长流。转身扑向欧阳晴将她抱起，欧阳晴嘤咛一起醒来，萧虎问：“你为什么救我？”


 “我……”欧阳晴眼中忽然柔情一动，头低了下去。这一瞬间，时间在两人之间仿佛凝固了。


 在外墙，一大帮人还围着普修穷追猛打，里面卓成与史天龙斗成一团，齐格拉抱着KK想往外冲，一大堆人向他扑来，齐格拉一下被人堆埋得只剩那只抓着KK的手，他挥着KK大叫：“雅罗！雅罗！”


 黄光一闪，又一个人影从外面冲进来，是雅罗，史天龙他们把他救了出来，不知几时还给他找到了虚影装置，这个装置不但可以使他变成人类模样，还有一个作用是适应地球环境，对引力进行反作用力，可以短距快速飞行，有很强的冲撞力。好在他的武器都被邦德收走了，不然这儿就算一拥而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也够可怕的了，轰隆一声，他一下把压在齐格拉身上的人冲撞得飞起，七零八落地往下掉。卫斯理飞身一跃，一记飞腿暴踢他的后脑。螳螂和猎豹一左一右，一个使爪一个使刀，幽灵般攻进来。


 这个时候可以看出卫斯理强悍的功力，在雅罗快要抓住KK的一瞬间，他猛然扣住雅罗的小腿向后，雅罗反应不慢，一个回身，放弃KK向卫斯理倒冲过来，不料卫斯理身体一转，一个四两拨千斤，把他后脑一拨，砰然一声，借力用力，反把雅罗撞到墙上，撞出一个洞还在卡在墙缝里。


 可这给了齐格拉短暂逃命的机会，这时卓成刚把史天龙按倒，一见齐格拉要跑，放开史天龙向他一扑，抱着他的腿倒在地上。不管齐格拉怎么踢他就是不松手。眼看又要被围上来的人把齐格拉抓住。


 不料外面轰隆一声，外面激战中的普修身上爆出强大的气流，所有人冲得像枯枝败叶一样飞出去，当场有两个撞得昏迷不醒。他一下冲回教堂，两记摆拳把离齐格拉最近的人打出老远，再一脚踢开卓成，卓成虽有心死死拉住不放，但普修的力量哪里是他现在的身体可以抗拒的，肋骨都差点踢断，人滚到墙角。


 齐格拉一手拉着普修，一手拖过史天龙，萧虎在后面大叫：“等等我！”


 天空的直升机忽地一声停在大门口，驾机的正是邦德，真是精湛的驾机技巧，居然几乎从门缝中挤进来，一阵子弹狂射，逼得史天龙几人又向两边躲。只有普修死死顶着枪林弹雨，大吼一声电鞭一甩，正中机身，机身螺旋浆打断，邦德索性破釜沉舟，驾机向普修直冲过去，自己飞身跳机，这时离地面不远，就地一滚落到下面。


 “躲啊！”整个教堂的人都乱了，纷纷向两侧缩去，一声巨响，普修与直升机以身相撞，猛烈的火花四处飞射，残余的机身燃着大火一直把他冲到十字架下，轰隆，巨大的十字架倒下把他压在下面。


 爆炸引起教堂上面灰尘砖瓦扑扑而下，里面的人个个抱头鼠窜，卓成正好还没起来，眼看着墙向他倒下来，忽然后面伸来六只手，合力把他一拖，轰隆，墙在他脚下砸地，灰尘四起，惊得他一身冷汗，真是险死生还。


 他回头一看，拉开自己的，居然是自己的三位新娘。


 “快！这儿要塌了！”整个教堂开始分崩离析，因为普修还在十字架下左右挣扎，拱得地面都快起来了，屋子摇摇欲坠。所有人亡命向外冲，外面大火雄雄，许多人是蹈火冲出来的，王翔拉着白薇冲不过大火，一转身跑到雅罗撞出的墙缝那儿。


 “揍这家伙！”他与白薇同时抬脚，哎呀一声，雅罗像滚地葫芦倒出墙外，王翔和白薇扑上去，王翔不用说了，连白薇也不顾淑女形象，对雅罗一顿暴揍，雅罗这时不知怎么飞行装置失灵了，飞不起来，抱着头打得满地乱滚。


 里面大火中，史天龙与齐格拉还要向外冲，卓成把三个女孩子一推，自己向他们冲去。“卓成！”甘琳此时终于露出心意，不顾危险冲上去帮他，赛珍珠也要去，但被琳达死死拖住，“这要塌了！”话音刚落，轰隆一根横梁倒下，砸在二人面前。


 里面卓成以一敌二，与史天龙和齐格拉打斗起来，外面卫斯理和会员们一窝蜂扑上去，死死压在十字架上，外面人群逃窜，场面大乱。


 在太空中，托夫自然看到这一幕，他开始坐不住了，眼看史天龙他们要得手了，这时自己只要帮他们一把，就能大功告成，本来他是想留在太空中，这样不管史天龙他们打什么主意自己是安全的，可这场面这么混乱，普修他们已杀人无数，怎么看他们都与人类彻底决裂了，实在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终于，托夫一咬牙，从外太空直冲地球。


 非人协会的古堡上方打得天翻地覆，下面的研究室中，米拉教授，林智和小惠坐在收割前不断调整着各处画面，小惠看到这场面不禁感叹：“太逼真了，简直完美。”


 米拉教授却是额头冒头，不停地问林智：“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林智在电脑上飞快操作着，一行行摩斯电码转换成奇形怪状的符号，他也十分紧张：“快了！我就快抓到他了！”终于，他眼前一亮：“他来了，有不明飞行物在快速靠近地球，有信号！看，九连环的信号！”


 哔！电脑上强烈跳动，一个宫灯状九连环出现，大量代码潮水般涌进电脑。米拉急忙拿起话筒：“老费！老费！鱼儿上钩了，准备收网！准备收网！”


 在阿尔卑斯山另一座山峰上，身穿厚厚太空服站在一架电射望远镜前的老费眼都不睁地盯着太空，身后是克拉克将军，如果再看看他们后面的峡谷，会看到十多架武装直升机，上面大量全副武装的士兵严阵以待。


 老费看看表，时间正指向九点整。他向克拉克点点头，克拉克手一挥：“出击！”


 下面峡谷一名特种兵打出手势，向一个对讲机下令：“全体出击！”


 呜！从英国阿尔卑斯山下的空军机场，几架F22火速起飞，远在明珠市天霸集团，陈良玉在远程观看这个场面，不久一个信号传来：“送货时间到了。”


 他马上抓起话筒：“史总，大功告成了！”


 这时史天龙和齐格拉还在和卓成搏斗，这时卓成一拳打在齐格拉肚子上，齐格拉死死扣着他手，在他耳边小声说：“小子，你用不用打这么狠。”


 卓成脸上浮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做戏做全套嘛！”


 史天龙从后面猛扑上来，所两人都按倒在地，小声说：“别打了！来了！”


 齐格拉手中的KK猛烈一跳，表面上蓝光爆闪。


 而压在十字架上的卫斯理也收到了耳中通讯：“送货的来了。”


 卫斯理急忙对旁边的人说：“放松放松，别真把他压死了，你们真当他有超能力？”


 几个急忙松动一点，卫斯理透过十字架的三角缝向里面看看，只见普修压在下面，已是出气多入气少，看样子压得够呛。卫斯理笑道：“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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