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节外生枝

 在房间内，萧虎和欧阳晴还在交谈，王翔叨着烟，在外面和白薇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没过多久，突然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怒气冲冲的萧虎冲出来，王翔一把拉住他：“怎么，你们谈不拢？”


 “从没见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萧虎怒道：“从头至尾她都在嘲讽我。”


 “那就对了，在电影中你们一开始不就是那样。”


 “所以我不相信那部狗屁电影，我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一个女人。”


 “你接受她是有个过程的。”


 “够了！”萧虎甩开他的手：“不管你想要什么，我告诉你，我才不管这世界的死活，我只知道甘琳被人抢走了，我不会就此罢休的。”


 看着怒冲冲离去的背影，王翔摇摇头：“还是那个莽撞的大少爷，幸好在这个时空中他和欧阳晴的恋情已不是那么重要了。”


 白薇揉揉额头：“这是不是意味着计划失败了？”


 王翔神秘一笑：“开什么玩笑，这才刚刚开始呢。”


 萧虎在协会宏大的古堡中穿梭，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很恼火是吗？”


 萧虎回头，看到史天龙和齐格拉并肩站在他身后，他没好气地说：“关你们什么事？”


 史天龙和齐格拉缓步从阶梯上走下：“想知道如果由我控制非人协会，这事会怎么发展吗？”


 “那也不关我的事。”


 “未必，起码我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你失去甘琳。”


 萧虎眼神一变：“史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史天龙和齐格拉会心一笑，“在卓成的未来中，我们都是坏人，你一开始也是，只是后来甘琳死了，试想一下，如果她没死而一直在你手上的话，你又会怎么样呢？”


 萧虎没说话，他开始领悟史天龙话中深意。


 “如果我是卫斯理或徐夕的话，在一个黑暗的地球时代拥有举世最强的团队，我不会去当一个仁慈的救世者，把自己的天赋权力用于救愈社会创伤，我觉得非人协会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理解就算世界和平了，难道这个星球的灾难就会结束吗？与其如此，为什么不成为一个权势人物来得更简单些呢？”


 萧虎突觉一阵毛骨悚然：“史总，我以为你是在真心与非人协会合作的。”


 “不合作我就看不到这个协会的缺陷，也不会与我的这位朋友达成一致的意见。”他拍拍齐格拉的肩膀：“我们不是好人，上个未来不是，这个未来也不会是，不过，只有我们，才能真正地拯救地球，但是，要用我们的方法。”


 “什么方法？”


 “假如卓成不是一心要揭穿托夫，不是一心要让KK变成一个人，不是一心想要一种终极的和平，那事情会简单地多。要救人类有很多方法，比如……同托夫合作……”


 “什么？”


 “不明白吗？托夫现在要对付地球人，是因为地球人积极地行动着要对付他所以惹恼了他，如果地球人肯听他的话，以人类的战斗力加上他能所提供的装备，也许我们能找到更广大的深层空间。”


 “给托夫作奴隶？”萧虎连连摇头：“人类不会答应的。”


 “未必，生存和作奴隶相比，哪个更划得来一点，难道你做过民意调查？诚然，会有相当一部份地球人会要抗争到底以示他们足够正义，但正义不能拿来当饭吃，其实我们现在为拯救世界劳心劳力的同时，最终我们会得到什么呢？说不定我们因此而牺牲，也未必能救这个世界。”


 “你到底想干什么？”


 齐格拉接口道：“我和史总商量的结果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史天龙说：“夺来KK，救出雅罗，把他们还给托夫，然后向他表明我们愿意服从他，把地球变成他征服织女星的一个基地，所有人类都会为他的野心服务，我想他会考虑的，毕竟灭了人类对他没有任何好处，有一群好奴隶和一个死球哪个更有价值，不用多少头脑他也该想得清。”


 萧虎全身打战：“你们……你们……”


 “很邪恶是吗？邪恶的人往往能生存得更久。萧虎，你也是这场救世行动中的受害者，你将因此而失去甘琳，还有男子汉的自尊和权利，现在，你有机会再次选择，如果加入我们，你会赢回一切，托夫将来会需要忠诚有力的手下来打理地球，那时，你可能成为一个地位仅在托夫之下的地球之王。”


 萧虎的额头冒出冷汗。


 史天龙接着说：“由于我们在上一个未来的所做所为，非人协会和卓成并不太信任我们，当然我们也的确不值得他们信任，从进入这里开始，我就意识到这场危机也可能是我们发迹的机会，乱世出英豪你能明白吗？我没卓成那么伟大，处处为他人着想，我只想到自己，那就是，如果在一场行动中不能受益的话，我就没必要参与这次行动，而现在，我也愿意把机会与你分享，因为你同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


 萧虎问：“要我做什么？”


 “他们防范我们，但不会防范你，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花心大少，他们不会意识到你的威力……”史天龙压低声音：“你要帮我们救出雅罗。”


 萧虎结结巴巴：“这……这……”


 “不敢？”史天龙笑道：“甘心做一辈子胆小鬼？甘心让欧阳晴那样的女人，还有你的情敌甚至是王翔这样的小无赖一辈子看不起你，讽刺你？甘心让所有人觉得你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你以为想成为一个大人物不需要些胆量？”


 萧虎的嘴唇慢慢咬紧，内心天人交战。


 “你应该明白，我们只所以敢同你说这些而不怕你去告密，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个有胆的人，你需要的只是几个有力的同盟，在上个未来的电影中你该看到，我们几次差点赢了协会，赢了这个世界，只是我们运气不好，但上帝没有放弃我们，给了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这次，我们不会再输了，我们所缺的只是一个你这样的人，一个能给我们带来致胜的机会的人。”


 萧虎眼神慢慢开始变狠，但他还有些犹豫：“这样做那人类怎么办？”


 “人类？这世上大部份人同你非亲非故，你有必要管他们的死活吗？等你成功了，你的家人和朋友你可以给他们最好的生活，其他人只能对你俯首称臣，这有什么不好？萧虎，不要忘记，无毒不丈夫。”


 萧虎终于抬起头：“那我该怎么做呢？”


 “这么说我们是盟友了？”


 “好，我答应你。”


 “这边来，要说的还多着呢。”史天龙笑挽萧虎的手，背后向齐格拉打出胜利的手势，齐格拉看在眼里，露出会心的笑容。


 他们刚走，顶上一个窗口处露出螳螂和猎豹的身影，他们望着史天龙消失的方向，螳螂对猎豹说：“去通知老大，一切顺利。”猎豹身形一闪，消失在通道黑暗中。


 在太空中，托夫透过侦测仪看到非人协会的婚礼还在紧张的筹办中，虽然名为隆重，但为了节省时间，许多细节处都省了，其实还是从简的，到天亮时，已基本准备完毕。


 “这到底是场婚礼还是场灾难？”从前托夫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地把它看成一场闹剧，不管地球人想干什么，或是KK想干什么，最后他都将毁灭一切，这样做固然会引来织女星议会对他的调查，但不管如何他还是织女星最有权势的人，只要他使些手段加上一切毁灭又死无对证，他还是能保住自己地位的，可现在他越来越好奇，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未来像一层迷迷茫茫的雾，遮掩不清。


 就在这时，他突然收到一股来自地球的电波，是用织女星的通讯方式发射，而且是用摩斯电码的方式，破解内容后看到：


 我们愿效忠托夫首领，为首领争取最大限度的主动权和行动优势。史天龙率团队全体成员拜上。


 托夫惊讶地发现这组电波来自地球中国明珠市巨无霸大厦。不知几时，这里开始组装起另一台收割者，当初林智在首次交谈时真不该让史天龙看到他的那些研究资料，以史天龙的知识，很轻易就掌握了其中的窍门，一组与该电波完全合套的设备产生，虽然没有KK的资料库，但拼凑出简单的文字是足够的，而且完全能瞒住地球上一切侦测设备。如果是从前，甚达天线阵或林智的试验设备还多少能找到些痕迹，但现在装载KK的盒子也毁了，史天龙与托夫的联系完全无人知晓。


 这时托夫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是中国俗话：“狗改不了吃屎！”在上个未来中，史天龙就是个反派，看来这一次卓成想让他做个正派人只能是一厢情愿的想法，他当反派好像当上瘾了，而且同齐格拉又是一拍即合，恐怕要不了多久，只要可能的话一定会拉上普修，还连萧虎也拉上了，未来没有改变又有些改变，变得更加扑塑迷离。


 另一个念头就是托夫深叹“自愧不如”，即使外星人都不得不承认，史天龙的邪恶是刁钻而且极富想象力和胆色的。在所有人都在为世界末日惶恐不安时，他居然还有心思想到如何利用这次危机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把坏事变好事，而自己一发现事情不对头，还是没到穷图没路的地步就赶紧想着把一切罪证毁了赶紧跑路，相比之下，同史天龙他们真是差得很远。


 再一个就是怀疑，因为在上个未来中，他已经知道，正是因为史天龙同卓成的合作，使得他功败垂成，这一正一反一老一少合作后产生的偌大能量令人措手不及，居然把一大群外星生物玩弄于股掌，这一次他会不会再来一次“诈降”，其实暗地里早就与卓成他们串通一气呢？


 就在托夫左思右想拿不定主意时，史天龙发来了第二条信息：


 世界潮流


 浩浩荡荡


 顺之者昌


 逆之者亡


 尊敬的托夫首领，您掌控大局，您就是潮流，我们不会逆潮流而动，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会献上一群逆来顺受的奴隶，成为您将来征服宇宙的中坚力量。


 看到这些，托夫感觉脑子乱了，虽然他有野心，但织女星是个和平数亿年的星球，没有过战争，没有过尔虞我诈，托夫深切感觉，同这些从小在阴谋诡计中长大的地球人玩心眼，自己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还不如一劳永逸地把他们全毁灭了，省得提心吊胆。可是史天龙的话又极有诱惑力，真要有一群这样的人做为马前卒，作为私人军队，那的确是个强大臂助，唯一的问题是，自己将来能控制得住这群棋子吗？


 他开始怀念KK，如果KK还在的话，以它的计算能力和分析能力，一定能计算出对方行动的意图和真伪，而且从它的资料库中一定能找出应对的方法，甚至能预言出战争的胜负，可惜……


 又一条信息来了，史天龙好像知道他的想法是的，上面写道：“我们正积极地寻找KK和雅罗，介时将双手奉上，以示我们忠心为主的诚意。”


 这就令托夫再也坐不住了，他感觉这对他也是个莫大的机会，如果史天龙真有诚意的话，那他就能夺回KK，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无非是顾忌议会方面的调查，他深知自己如果冲上地球到非人协会大开杀戒，是能夺回KK的，但这样一来，事必留下他与地球人正面冲突的痕迹，他就不能把事情推到KK和雅罗的头上，但史天龙如果肯帮忙，那就好办得多了。KK现在不尊号令，但只要到了自己手上，还不得让自己乖乖摆布。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不必那么胆小，史天龙再聪明也只是个落后的地球人，只要离他远远的，就算他有二心，他也不能冲出太空（他已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雅罗一被捕他已提前把雅罗乘坐往地球的飞行器给毁掉了）。自己远程遥控他，还不怕他乖乖听话。


 想到这里，他终于回信了：送上KK和雅罗，我许你为织女星人。


 信息很快从巨无霸大厦发往史天龙手中，史天龙扬扬手中的纸条对齐格拉说：“这个蠢驴，太好对付了是吗？”


 齐格拉说：“我想在上一个未来中，如要我知道他们这么好对付，是不会离开我们的团队的。”


 “欢迎回来！”史天龙拍拍他的肩：“早知你与我有这么多共同点，我当初也犯不着为了那点利益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真的需要朋友吗？”


 “人是最怕寂寞的动物。”史天龙打个手势：“现在，该找我们另一个朋友了。”


 在史天龙与托夫神不知鬼不觉地密谋时，萧虎来到关押雅罗和普修的地点，他们两个分别关在两个仓室，隔层隔壁，守在这里的除了一名协会会员还有两名戴维指派的特工。


 “这里是关押危险人物的地方，请离去。”特工上前拦住向前走的萧虎。


 萧虎问：“婚礼要开始了，你们不打算去参加吗？”


 “虽然想去，但我们有任务在身。”


 萧虎想了想，转身离去，找到卫斯理提出他要见见普修。


 “为什么？”


 “没什么，我想和他聊聊，想到上次世界末日我也有错，但如果不是普修误闯进来，也不会发生，我想知道他如果知道世界末日会发生的话他会不会选择做一个好人。”


 “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


 “那我就知道面对爱情和责任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卫斯理说：“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想法，不过看在你愿意牺牲你同甘琳的爱情的份上，我还是答应你，但你要小心，那可是个危险人物。”


 “没事的，据我所知，他现在还没有超能力。”


 不一会，卫斯理通报士兵，让萧虎见见普修。萧虎进了牢房，这个牢房比较简单，普修身上也没有锁铐，在一排铁栅栏后不安地走来走去，看到萧虎，他问：“你来干什么？”


 “上一个世界末日，我是间接原因，但你是直接原因，我想问下，你如今的想法。你觉得自己是个罪犯吗？”


 “那你呢？”普修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个疯狂的世界和末日相比，哪个结果更好？”


 萧虎头发上指，普修的表情让他感到恶心：“你真是个疯子，所以你认为所有人同你一样疯狂。”


 “那只是你没找到原因，像未来的电影中，你就为爱情发过疯。”


 “是的，所以我怀疑是不是每个人都要发次疯人生才算完整。”


 “看来你还打算再发次疯？”


 “也许，不过不像你这种，你看看你，没有超能力你简直一无是处，像个蛆虫。”萧虎逼近栏杆：“我估计他们拯救世界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下地狱。”后面的特工提醒萧虎：“别离太近！”


 来不及了，普修怪叫一声把萧虎拖过去，扼住他的脖子：“你没有资格评价我，你只是个随波逐流的可怜虫！”后面的特工急忙拉开萧虎，萧虎推着普修的手臂，一用力，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但终于挣脱了。


 “够了，我有答案了。我一秒也不想在这呆了。”萧虎喘息着说。


 特工把萧虎带出来，卫斯理在外面看到萧虎脖子上的血痕：“怎么样？问到你想问的了吗？”


 萧虎说：“没什么好问的，他其实也没有答案，因为他并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既然无法把握未来，那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卫斯理若有所思，萧虎已经走远了。


 谁也没看到，就在萧虎与普修推拒时，萧虎在他手里塞了点东西，等牢门关闭，普修偷偷一看，是一瓶绿色的药液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雅罗在你隔壁。” 　

(https://www.xbxxs.com/novel/2zEhG4.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xbxxs.com。笔下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s://m.xbx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