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说出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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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没有？”
“有！”
邱文山哪敢说没有，赶紧给方氏递眼色。
方氏倒是从容很多，拿了个新的荷包奉给明净川道：“也没旁的要说的，唯愿你们这些小辈都能健康平安的长大，让我们做父母的尽快享清福就好。”
邱文山想当众捂她嘴的心都有了，尤其是她说话时还意味深长的冲着国师大人笑，这么明目张胆占国师的便宜是不是很刺激啊！
方氏：刺激！
好在明净川没当回事，一转手就将荷包上交：“我会乱花，你来保管。”
邱玉珂给大家当场表演了一个瞬间脸红，却还是默默将荷包收好。
大伯带着全家人来给弟弟一家拜年，欢声笑语的进，却沉默着排排坐。
有明净川在的地方，气氛总会不自觉变的严肃起来呢。
好在国师大人有自知之明，以要进宫为由先一步告辞。
一家人将他送到门外，眼瞅着上了马车，一口气还没松下，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撩起车帘，冲邱三姑娘道：“过来。”
邱玉珂屁颠儿的凑上前，那只手扯了帘子挡了二人的脸，男人清凉的唇瓣触上她的，浅尝辄止，却留有一抹炽热的余温。
邱三姑娘抿抿嘴，眼底满是狡黠，低声说道：“新年第一吻，达成！”
后者忍了笑意，坐回车内：“本座先走了。”
“恭送国师。”
邱文山一家子终于长长吐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松快了许多。
邱玉珂心情不错的回头进府，门口的老娘双手环胸看她，一副要盘问的架势。
然而在老娘跟前，却又被大伯家的两姐妹截胡。
“那就是国师？”
“一早就来拜年？”
“国师长得真好看！比你说的还好要看！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好看！”
两姐妹一边一个跟她勾肩搭背，叽叽喳喳没玩没了的盘问，算是终于让她躲过了老娘的一劫。
不过，躲的了初一，躲不过初二。
初二本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拜年的日子，因大哥尚未成婚，梁家姑娘这个名义上的儿媳妇便选择初二来邱家拜年。
大哥初一一大早就去梁家拜年，初二一大早又带了许多礼物跑去梁家接人，方氏直叹这个儿子简直是给别人家养的。
“都一样！你家三个女儿呢，还怕将来没女婿孝顺你？”
“说来也怪了，这儿子儿子胳膊肘往外拐，女儿女儿也一心向着外人，我也不知是自己生没生好，还是教没教好。”
坐在角落里嗑瓜子的邱玉珂尽量缩着脖子，默念：我不在，我不在！
“国师大人就很好，送了那许多礼物，我见都没见过呢！”
方氏道：“女儿也很好啊，领着人就登堂入室了。”
邱玉珂的脖子继续缩。
大伯母无所谓道：“知道你们京城规矩多，怕被人说闲话，可那是国师啊，谁敢背后议论？再说，国师心里有三丫头，这是好事啊！”
邱玉珂点头如捣蒜，不明所以的邱玉叶道：“你真不投了？”
“啊？投！投！”说着放下瓜子，抓了根无羽箭便去投壶。
又没中！她果然还是不擅长啊！
邱玉叶得意极了，目前还是她投中的最多。
外头薛浩奔进来道：“梁家姑娘跟大哥马上要进府了！”
大伯母欢喜的不得了：“哎呀！我们本是来喝喜酒的，这喜酒没喝上，提前见见新娘子也是好的！我去瞅瞅！”
“我也去！我也去！”两个女儿迫不及待的要见见这个被堂哥捧在心口的嫂嫂到底长什么样。
“我也去！”邱三姑娘十分需要远离老娘的视线。
“站住！”方氏的声音不大，却让她从头皮麻到了脚。
“呵呵……”邱三姑娘苦笑回头，一瞧她摸茶盏，就忍不住想闭眼。
她抓到什么就用什么打大哥的习惯，简直让人无法忘怀。
“把门关上。”
又是一个激灵，当女儿的一脸讨好道：“娘……咱能动口就不要动手好吗？”
“你要是不在乎被看到，就别关。”
咕嘟咽了口唾沫，那还是关上好一点，邱老板不要面子的吗？
关上门，墨迹到老娘跟前，邱三姑娘深知自己什么样的小表情最是楚楚动人，分外惹人怜爱。
‘砰！’的一声，方氏一拍桌子，吓的她花容失色。
“别把你哄国师那一套用在老娘身上！”
“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哄国师？”
这要咋说呢，男女处对象，不就这点小情|趣吗。
她低头抠桌角，等老娘的暴风雨降临。
“他虽是国师，受人敬仰，但却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过的快活！你当他是你哥哥之流？打小上树掏鸟蛋，下水摸蛤蟆？长大了追着姑娘要手帕，跟着兄弟伙喝酒快活？”
嗯？这……好像不是暴风雨吧？
“国师又经历过什么？你这点小手段拿捏他还不是一捏一个准！”
这倒是真的……邱玉珂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
“说白了，他那是不音世道！”
“娘，是不谙世事……”
“都一样！”
老娘说一样，那就得一样！为表赞同，果断给老娘捏肩捶腿。
“娘，我知道他很单纯，对男女感情一窍不通，也容易被我撩拨，但你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怕我始乱终弃吗？我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方氏没好气的瞪她，虽是相信女儿的真心，但她也有自己的顾虑。
“这就是症结所在，你心里有他，可他不音世道多年，现在才懂情情爱爱！”
“是不谙……您继续。”
“咳！那以后呢？一旦成了亲，懂了男女之道，你的那些小伎俩还有用？再收几房新鲜的妾室，你就等着以泪洗面吧。”
邱玉珂眨眨眼：“所以……只要不让他纳妾不就行了？”
‘砰！’
桌角掉了！
邱玉珂给老娘捏肩的手直哆嗦：桌角！我对不起你啊桌角！
方氏恨铁不成钢：“你说你这么一门心思扑在他身上做什么？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女子当志向远大！守着男人孩子像什么话！”
“……”
没事没事，这只是老娘的正常操作，不必惊讶，淡定。
可怜天下当娘的，以前担心她被国师骗身，现在又怕被骗心。
莫不是……
忽的眼睛一亮：“娘！说出你的故事！”
“那是一个冬天，雪花那个飘，北风那个吹……”
真的有故事啊！
邱三姑娘麻溜倒茶，抓一把瓜子，坐在老娘身边，听她讲那过去的故事。
“那天，你爹突然跟我说，当年进京赶考的时候，遭遇劫匪，身无分文，被一位卖豆腐的姑娘收留。当地也才经过荒年，没什么存粮，他便每日帮他们一家做豆腐，豆腐做多了，本地卖不了，他就挑着豆腐担子，跟那姑娘去别的镇子上卖。”
“共患难的情谊啊！”邱玉珂嗑瓜子表示故事开头很狗血。
“后来，你爹中了状元，一心想报答那户人家，只是苦于脱不开身，没去成。再后来，他被外派当地，回来就跟我说了这姑娘的事。说什么，当年一起进进出出，惹了人闲话，姑娘名声坏了，没人愿意娶她。还说趁着外派去见那姑娘了，姑娘二十多岁了，一直在等他，他不能辜负了人，想纳妾。”
“哇哦！”看不出来白姨娘也是个痴心人。
“纳妾这种事，要是搁在以前，莫说打断你爹的腿，休夫我都是做的出来的。”
“嗯嗯！”当闺女的表示这也是老娘的正常操作：“那为什么没有打……休夫？”
“还不是因为你们兄妹俩，你哥哥懂事，课业好，先生夸他将来是治国的顶梁柱！”
“国之栋梁！”
“你呢，最是混不吝，吃的东西凉了不行，热了不行，一个不顺心就哭闹个不停，一百个人伺候你一个！”
“这就有点夸张了吧……”邱三姑娘不想承认：“那您怎么不打我呢？孩子挑食不听话，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
“谁让你小时候长得好看！”
“……”
还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呢！
“我一想啊，带你走，你不好养活，带你哥哥回娘家，他只能落草为寇，毁了大好前程！”
“娘，这个落草为寇用的好，有点睛之妙，不过我有些纳闷，您娘家贵姓啊？为何一定要去当贼寇？”
“这不重要。”
“……”
“我一心软，就同意你爹纳妾，好在你爹也算懂事，对这卖豆腐的也十分冷淡。过了几年，她生了个儿子，腰板挺直了，就跟我说，在娘家养着个闺女，想接来。”
“邱珊？！”
方氏冷哼：“我到那时才知，早年你爹一边对我甜言蜜语，一边跟这豆腐西施有了来往，还生了个女儿，却骗我说外派的时候瞧着她嫁不出去可怜，才纳妾。又对那卖豆腐的说，家里有个母老虎，不分青红皂白！砍人跟切菜一样寻常，女儿的事先藏一藏，日后再做打算。”
“高啊！”故事**迭起，转折连贯，让人听的十分入迷！
“娘！爹就是想等生米煮熟！生一个也是生，两个也是生，你也就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方氏深呼吸一口气：“我气他哄骗我，也恶心他跟这个卖豆腐的偷情在先！才成婚的时候，他常说我与旁的女子不同，豪爽又明朗，哪怕做了孩子娘，也跟姑娘家一样活泼动人，结果，一转眼，我就是母老虎，就不讲道理，就砍人！”
老娘的眼眶红了，她强迫自己不要眨眼，以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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