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婆婆她貌美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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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客人少，风云堂中大半桌椅都被堆叠挪走，空出一大片空地来，伙计们，无论男女都在热热闹闹的玩投壶，笑的都是前仰后合。
邱玉珂坐在柜台的位置，有些偏，周围除了小丸子和佩奇也没什么闲杂人等。
白姨娘确定胡天还在沉迷风云榜，暂时不会过来，这才小心打开匣子。
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十几个圆形的消息筒，消息筒不大，寸长，半根手指粗细。
这是给风云居传递消息的一种方式，通常受到社会闲散人员的青睐，每卖一个消息进风云居，白姨娘还会酌情打赏，所以风云榜的新闻总能实时跟新。
“这些，都是有关国师大人身世的消息。”
邱玉珂登时觉得瓜子索然无味，她看着这些消息筒，一时有些怔愣。
抓了一把消息筒在手上，又松开，让其落回匣子里。
白姨娘从里头拣出一只颜色不一样的打开，递给邱玉珂。
后者接下，随着纸卷慢慢展开，她看到了一幅人物肖像画。
画虽然小，但画中女子貌若天仙，不像大斉女子惯穿褙子长衫石榴裙，而是穿着窄袖小褂，曲线修身，下着一条收着裤脚的灯笼裤。
女子发饰也和大斉不同，额心悬着一枚水滴样的小坠子。
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率先想到的是明净川收到的玉娃娃，继而又隐约在这女子身上看到了明净川的影子。
“这是……”
“消息上说，是国师大人的母亲。”
邱玉珂愣住了，她不知真假，但如果只看这女子的样貌，和明净川像了七八分。
“荒谬，先生没有父母。”
“只要是人，哪能没有父母呢，”白姨娘道：“送消息的人说，这女子是上辛皇后，当年貌美无双，惊动周边小国。”
说着，她又压低声音道：“您猜这消息是谁给我的？”
“谁？”
“是那些常年贩运货物，走南闯北的行脚商给的，他们当年还曾贩卖过上辛皇后的画像，但因上辛灭国，陛下严禁再提上辛，就再也没人提起。”
“那这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白姨娘压下她的手，将那画像卷了卷，重新塞回消息筒里：“时日虽久，但也有人记得，当年的卖货郎变成今天的大掌柜，说是之前在风云居见过国师一眼，好像又看到了曾经的上辛皇后一般！”
“别不是被什么人买通，胡说八道吧？”
“应该不是……而且那些常年走南闯北的商队多少都见过这位皇后，姑娘若有疑，不妨去问问商会里的老人，当年去过上辛的……”
“不必问，”邱玉珂道：“无论真假也都是过去的事了。”
“若国师真的是……”
白姨娘也和老太太一样，担心明净川会带领自己的族人重回上辛，和大斉为敌。
“我相信他，他说过，不会离开我。”
白姨娘便不再说什么了，将手上的消息筒递给她：“这画像姑娘留着吧。”
邱玉珂点点头，攥着消息筒起身：“我又有点犯困了，先回国师府了，你回家跟我娘说，让她别担心。”
“行，姑娘一定要照顾好自个儿！”
“好。”
招呼了胡天一起回国师府，路上她又打开那画像看了看。
如果白姨娘说的都是真的，这画像上的人是明净川的娘，那他真是上辛皇子？
所以，当年陛下屠戮上辛，是老国师救了明净川？并把他带回大斉？
那陛下屠戮上辛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上辛有不臣之心？可那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对大斉没有任何威胁。
垂涎皇后的美色？可明净川和上辛皇后相貌相似，陛下肯定会一眼认定他就是上辛皇子，岂会容他继续坐着国师之位？
如是想着，又仔细看了看这位上辛皇后。
这是……她的婆婆吗？
三姑娘脸红了，第一次因为明净川没有父母而感到遗憾。
马车行驶到国师府的门前，跟着她一起出门的几个暗卫都依次拦在马车周围。
暗卫甲道：“姑娘，要不然咱们先回邱府吧？”
“出什么事了？”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不远处的国师府被京都百姓堵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七嘴八舌叽叽喳喳不知在吵嚷些什么，国师府的护卫出来赶人，但架不住人多，又不敢动粗，双方僵持不下。
要知道，在以前，莫说有人在国师府门口喧哗，就是路过都是不敢的。
如今的明净川早已被他们拉下神坛，百姓之间也是人云亦云。
暗卫甲道：“出门之前大人吩咐过了，若遇到麻烦就让咱们先回邱府。”
“我不回去。”
百姓之中不乏手拿棍棒武器的，随着人数越来越多，众人的胆子也越变越大，大有要踩着护卫冲破门而入的架势。
“姑娘！”小丸子见她要下马车，着急伸手去拦：“姑娘还是听暗卫大哥的话吧，这么多人，不安全。”
邱玉珂却十分固执：“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
她人不在京都也就罢了，如今她都回来了，又岂会允许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舞到明净川跟前。
来误解他，来中伤他！
从马车上下来，小丸子与佩奇紧紧贴在两侧，胡天跟在后头，身为医者，她更担心三姑娘的身体。
除此之外，在她周围，还有数名暗卫保护着她。
本在门口叫嚣的百姓一看到她，便又大声嚷嚷起来：“这个女人！她和国师是一伙的！还骗我们她是神厨下凡！”
“这不是邱府的三姑娘吗？”
“什么三姑娘！谁家好好的姑娘出来抛头露面做生意！保不齐就是在给国师敛财！给外族人复国用的！”
“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个三姑娘长得一副狐媚子样！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收服的京都商会！”
小丸子听不得这些话，紧紧拉着邱玉珂道：“姑娘，别过去了，这些人疯了！真是疯了！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
“这不是很正常吗，拜高踩低，盲目从众，从来都让他们引以为傲。”
顶着这些谩骂，她一步步向前走去。
当先为首的几人手上虽然拿着棍棒，但却在她行来之时，没来由的往后退了两步，在抵上同伴之后，又都壮了胆子，攥紧手上的武器，看着这个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
邱府这位嫡女众人见的多了，本就眉眼清丽，仙姿佚貌，否则坊间也不会流传她是仙子下凡。
今日见她，却是唇色发白，略带病态，恍如病中西子，唯有身上那件红色的斗篷，将她的脸色点亮几分。
她一步步行来，仰起纤细白皙的颈子，如这秋日里凌霜的美人蕉，傲然与这些乌合之众对视。
“是谁给了你们这样的胆子，跑到国师府门口叫嚣？”
冷冷扫了眼众人，目光落在为首之人的身上。
她突然快步上前，一把抢走了那人手上的棍棒。
那人吓了一跳，冷不丁棍棒被抢，要去夺回，却被她铆足了劲狠狠抽了一棍。
“你敢打我！”挨打的人捂着伤处横眉怒斥，要冲上来还手，却挨了佩奇一脚，踢的他直接飞了出去，撞倒数人。
一时间，围观百姓都安静了。
邱玉珂扔掉手上的棍棒，指着他们怒道：“不要仗着自己人多！是百姓，就在这里肆意妄为！国师大人惯着你们！我可不惯着！趁我还没有发火，有多远滚多远！”
“尚书府千金打人啦——！”刚被踹飞的人索性躺在地上撒起了泼，大声哭嚎：“都来看看啊！尚书府千金打人啦！！恶人当道！官商勾结！还给不给我们活路了！”
邱玉珂听闻二话不说，又一把捡起地上的棍棒：“我今天不光要打人！我还要杀人！”
言罢就直冲着那嚎哭的人冲过去，众人见状大骇，有几个胆子大的扑上来和她抵挡，胆子小的早已退避三舍。
暗卫和护卫自是不会让这些人近邱玉珂的身，死死拦着众人，让他们结结实实挨了邱玉珂好几棍！
但打完了人，她依旧没有解气，恨不得所有人都向她开炮：“还有谁！还有谁想挨打！就算告到皇上面前！我邱玉珂的所作所为也一人担着！”
“三姑娘！你这样就不像话了！”人群中一位妇人叫道：“我们敬仰邱大人，对三姑娘也没什么仇怨！您为何偏偏就要跟我们过不去呢？”
“那你们对国师又有什么仇怨？他是吃你家米了？喝你家水了？你们要这样聚在国师府门口喧闹！”
有人道：“我们是为大斉而来！哪会藏有私心！”
“大斉？”邱玉珂冷笑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大斉知道你是谁？你还为了大斉？依我看，你们不过就是人云亦云，被人牵着鼻子走的跳梁小丑罢了！一个个蠢钝如猪，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
众人张口结实，竟觉得这小女人一张嘴皮子好生厉害。
反倒是刚才被打倒在地的人急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国师是心肠歹毒的外族人！知道茨州地动还不示警！还放出鼠疫害死那么多无辜性命！我们不反抗，难道要看着他把我们都杀光吗！”
“对！我们只有一个诉求！让他让出国师之位！迎老国师回来！”
“他一个外族人！凭什么占着我大斉国师的位置！”
“若不是他！民妇在茨州的娘家人也不会全都死光了！”
“他罪孽深重！让他死一百遍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皇上受妖道蒙蔽视听！我们可不是瞎子！”
“他若不让出国师之位！我们就冲进去！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也好过让他继续危害大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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