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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回 同根相煎熬母血 同类相治半功倍

却说舒舒走时,酗儿原是谴了谷子去送,然出了门儿,却见舒舒的贴身丫头春喜与小丫头春禧正满院子追着顽闹,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彼时舒舒弯了眉眼,绢帕捂嘴笑笑,回头与谷子说,“你先回去吧,她们俩顽的这般热闹,便让这小丫头送便是了。”


 瞥了眼笨丫头春禧,谷子忙道,“这如何使得,二福晋是贵客,若是怠慢了,主子可是要苛责的。”


 “诶。”眼神未曾离开那两个笑闹的丫头,舒舒笑着与谷子道,“都是自家人,这般说话不是生分了。”她拍拍谷子的手,又道,“回去吧,我还要去舒玉那儿瞧瞧,你也知道,她性儿小,你若这般跟我去了,她又要……”


 舒舒的话只说一半,谷子先是了然的点点头,片刻又气不过的瞥向一旁嘟囔着,“真不敢相信,您与那位主子是一奶水喂出的姊妹儿,若那位主子有您的一半儿——”


 毕竟舒玉是主子,谷子这气话也最多说一半,道是舒舒是个温柔的人儿,也不与谷子端架子,只扯过她的手,柔声道,“丫头,你是个明白的,这话我只与你说,我也知我这妹子性小儿,平素府上没少给你们添乱子,可我是瞧着她长大的,她有没有那个破天的胆子我是最清楚的,我不求你们凡事迁就她,只盼她若再有什么行差踏错的时候,就瞧在我这薄面上,留她个路子。”


 “二福晋……”这般与她一个丫头说话,谷子竟不知如何作答,就在这时,只听啪唧一声——


 但瞧那笨丫头春禧狗吃屎的摔了个大马趴,合着她倒霉,那脸就那么正好的摔在院子里唯一那一小摊水上,等她起来的时候,那一张脸像是泥巴孩儿似的,怎一个狼狈了得?


 噗——


 谷子憋不那大春喜一块儿乐,实在滑稽。


 春禧扁扁嘴儿,眨着挂着泥汤的睫毛,邋遢的要伸袖子摸脸,却听这时,舒舒却出声拦道,“诶,多脏!”


 “快过来。”舒舒柔声的朝她摆摆手。


 春禧直不楞腾的跑过来,仰脸儿楞眼儿瞧着那温柔的拿着手绢儿给她擦脸的舒舒。


 春禧傻呆似的,一动都不会动了,道是一旁的谷子挤眼儿说了她一句,“蠢丫头,还不快谢恩。”


 啊!


 反应过来什么似的,春禧慌张的要跪,却见舒舒扶着她,柔声道,“不用了。”


 ……


 少时,话别了谷子,舒舒一行人到了舒玉处,彼时舒玉正跪坐在佛堂前的蒲团上,捻着佛珠,念着每日必念十数遍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听香姑进来通传,并未起身,只冷笑一声,继续捻着佛珠儿。


 待舒舒进来,被那扑鼻的檀香熏的咳嗽了几声,瞧见那自家妹子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才道,“妹妹近日可好?”


 “好!当然好!怎能不好?”舒玉全然没有回头,只闭着眼,捻着佛珠,阴阳怪气的道,“我们爷儿最近新婚,妹妹这做侧福晋的自是替他高兴,皇额娘又怜妹妹我掌管府上太累,替我松了肩上的担子,妹妹更是万分感激,这么多喜事儿围着,妹妹自然是好的。”说了这最后一句,舒玉已经转过身来,她看着舒舒那绝美的脸冷笑着,“再者又说了,如今我这亲姐姐在福晋处又处处替我周旋,福晋待我也是极好,妹妹的日子又岂能不好?!”


 舒玉这句句反话,倾吐着连日来的满肚子怨气,舒舒自是知这个中有她小性儿的缘故,可有道是十指连心,瞧见本就气色不好的舒玉,如今更是菜色蜡黄,舒舒其实也心疼自个儿唯一的妹子。


 “你又何必这般执意?”舒舒叹了口气道,“其实歇一歇也好,有时间姐姐接你过府住两日,你若喜佛堂,我让人修一个便——”


 “可别,呵……”舒玉冷笑,“妹妹可没那么大的架子,也没那几世修来的福份!”顿了顿,她又瞥向那一同而来的春禧道,“若是姐姐实在闲着,道不如多替哥哥周旋周旋。”


 “哥哥也找过你了?”舒舒皱眉。


 舒玉冷笑,“姐姐清高,不愿让二爷落的个任人唯亲的名头,哥哥只好找我来借些银子,如今这世道,银子总是比血脉管用的。”


 “胡闹!”舒舒气的拍了下桌子,正色道,“哥哥胡闹,你也陪着他胡闹!以我们家的身份,和哥哥那半瓶子逛荡的才学,得了如今这顺天府府丞的差事已是皇恩浩荡,现在他不知天高地厚非要做今年秋闱的监考官,你不拦着他也就罢了9陪着他胡闹!”


 “怎么?”舒玉倏的站起来,笑着看看那春禧,抬高了声调,“我们兄妹做什么都是胡闹!你做的事便都见得了人了!”


 “你……!”舒舒气的不轻,怒瞪着美眸,只听舒玉又道,“我们一家儿传到我们这房,只哥哥一个男丁,纵是他不懂事,那也是从前,如今他想得个清史留名的好差事,你这做妹妹的不支持他也就罢了,恁地处处别着他!”


 “我别着他做甚!”舒舒气的嘴唇发白,“哥哥什么性子,你不清楚?他想作监考官,会是为了清史留名?!这明眼人谁瞧不出他是为了敛财!平日里他收的那些小恩休,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若是在北闱的时候,闹出了大乱子,到时候你我合力怕是都保不住他一颗脑袋!”


 “姐姐的嘴好生犀利,妹妹辩不过,也不想辨!”舒玉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摆摆手道,“我这庙小,留不住您这尊大佛,香姑,送客!”


 “你……”舒舒气的摒住了气,甩头走之前,只留话道,“别说我没嘱咐你,你若不想害了哥哥,就别陪着他胡闹!”


 却说打舒玉处出来,舒舒带着周身怒气,踩着花盆鞋,走的极快,身后的一众丫头都摒气跟着,不敢言语,唯瞧不出子午卯酉的春禧一路小跑在前头带路‘送客’。


 然,行至花园处,因她跑的极没瞧见脚下的路,倏的绊到一小坑儿,整个人晃晃悠悠的一摔——


 她这一摔不要紧,却那么刚巧把离她不远的舒舒一同带摔了,若不是大春喜手疾的扯住了自家主子的衣服,舒舒借力拄在一石头上,眼瞧就要摔进了池子——


 一众奴才纷纷吓的上前照看自家主子,春禧更是吓的笨手笨脚的爬起来就要去看,然,就在这时,打前头却小跑过来一服制精致的秀模样儿的孝儿,春禧还没瞧清楚模样,便被一脚又踹翻在地。


 “滚开!哪里来的蠢奴才!”娇声怒喝的丫头正是舒舒家的大格格,七岁的乌布里。


 原是偷着来七叔府上玩儿的,却不想瞧见自个儿额娘被这笨丫头险些绊下水,一怒之下踹了春禧后她急忙赶过去扶额娘,又见额娘那细白的手,擦出了点点血痕,一时更加气愤,再回头瞧见那扁嘴要哭的蠢丫头,又是挑起了眉眼儿,抬手又是一巴掌。


 啪——


 哇——


 响亮的巴掌声和春禧的哭声同时响起。


 “闭嘴!”眼见乌布里又抬起了手——


 啪!


 又是一巴掌,然,却是掴在了乌布里粉嫩的脸儿上。


 乌布里显然被这一个巴掌打傻了,她捂着生疼的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从未跟她动过手的额娘,大大的眼珠儿里泛着泪花儿,“……”


 “小小年纪,怎如此泼辣!”舒舒的一张美颜已是怒极,说罢示意春喜扶起那个吓的止了哭的春禧,扳起严肃的脸斥道,“道歉!”


 “道歉?”乌布里怒极的指向春禧,小脖子一歪,“跟她一个丫头?!没门儿!”嘴儿一扁,乌布里扬起头,倔犟的不肯让眼泪流下来。


 “丫头也是娘生爹养的,怎由得你这般辱之,我平日都是怎么教你——”舒舒嘴唇气的哆嗦,一番说教,然话还未说完,只见乌布里噙着泪,忿忿的蹲下去拣了一块儿石子儿,朝春禧打过去,而后忿忿的道了一句,“额娘,我讨厌你!我再也不回府上去了!”接着就抹着泪儿,朝内院跑去了。


 “主子,我去瞧瞧格格。”春喜一旁急道。


 然,舒舒却哽咽了一下喉咙,清清嗓子,只道,“慈母多败儿,不要管她!任她闹去!”


 “主子……”


 “没听见我的话么!走,回府!”


 ……


 却说这时,槐暖轩的大槐树上最高的树杈子处,正骑着一个望眼欲穿的猴儿。


 您问,猴崽子啊,您不琢磨今儿缝点嘛,又跑树杈子嘛去了?


 猴儿曰:小爷儿哪有那闲功夫摆弄那矫情玩意儿?有那功夫,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翻墙去隔壁那院儿,见僧格岱钦一面呢!


 正是这般想法儿,于是乎,咱酗儿再度骑在这树杈子上,手挡在眼眶上,眼观六路,琢磨着这两个府邸之间可有守卫不多,安全路径可行。


 然,就在酗儿抻脖儿挤眼望时,忽的眼前掠过一道黑影儿——


 扑扑拉拉煽了一股子树叶儿上的灰,酗儿揉揉眼睛,定眼儿一瞧。


 嘿,好家伙,竟是一老鸹。


 “滚边儿去,甭捣乱!”酗儿不耐烦的摆手撵着,可怎奈那老鸹素来性情凶猛,被酗儿这么一扒拉,道是急了,扑腾着黑亮有力的翅膀,攒着锋利的喙子竟朝酗儿的眼珠子扎来,眼瞧就要叨着,说时迟,那是快——


 酗儿俩腿儿一拧锁住树杈,身子朝后一仰的同时掰了根儿干树枝儿,接着二话不说,折过身子就朝那老鸹抽过去。


 这一抽,倍儿狠,直抽得那老鸹嘎嘎乱叫——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铃铛声儿似的娇喝,“快住手!不准打它!”


 顺着那动静儿,酗儿朝下一瞥,却见一旗服两把头的丫头崽子抱着树干,正往上爬呢——


 “嘿!你介丫头哪个院儿——”还没说完,那老鸹又不服输的朝她扑棱过来,酗儿一回手,又是给那老鸹一抽,但听那嘎嘎乱叫声的同时,那下头已经手脚利索的窜上来的小丫头俩手挂着她骑她粗树衩儿,灵巧的往上一翻,骑到她对面儿,喘着粗气,指着酗儿的鼻子大喝——


 “你再打它一下,我让你好看!”


 呵,酗儿乐了,待那老鸹吃痛飞走后,她挑眼瞧瞧眼么前这没见过的小丫头,只瞧她扬着还带着眼泪渣儿的小脸儿,呲牙道,“我为嘛不能打她,你家亲戚?”


 “你!你!你!”


 才受了一肚子委屈的乌布里被眼前人一噎,兹气的脸通红,半晌道,“老鸹是我们满族人的神鸟!岂由你这般笞之!”


 “不然呢?”酗儿斜眼儿扫她,轻嗤,“合着它是神鸟,我奏得脸贡上去让它叨一口?”


 “休要强词夺理,你这奴才,恁的嘴刁!”乌布里习惯的朝酗儿的脸一挥手,然——


 巴掌压根儿没砸到脸上,小手儿便被一扯,接着整个身子都被拎离树干半尺,只剩俩脚钩缠在树干,一股子风过耳,半个身子悬在空中,恁是素来胆大,也是吓的尖叫——


 “啊!”乌布里吓的死死闭上眼睛,扯着嗓子大喊,“我是宝亲王府的大格格,你要敢松手,我告诉七叔,保管你活不到明天!”


 呦,这般刁钻的小丫头,竟舒舒的闺女。


 她跑这儿嘛来了?


 酗儿才要将她扯回来,却听这时,下头的谷子和一纵奴才纷纷大喊,“主子,谁在上头!”


 主子?


 乌布里一听,倏的睁开了眼!


 “你是七婶儿?!”


 这称呼酗儿有点儿别扭,更让她没瞧明白的是那小丫头崽子眼神儿里那各种膈应,更更让她懵圈的是在她把这丫头崽子才一拉上来,手就被狠狠的甩开。


 “别碰我,不用你假好心!”乌布里忿忿的吼着眼么前咬牙切齿恨了几个月的‘情敌’,然——


 这手甩的太早,树杈儿上的她,还没坐稳,接连身子晃悠两下儿,失重的朝后一仰——


 “啊!”


 兹听一声尖叫——


 呦喂,乌布里着地了。


 有幸,摔扁之前,会点儿拳脚的奀子手疾的接住了她,给她当了人体肉垫儿。


 虽没摔着,可这一吓,加之额娘刚才给的一巴掌,乌布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呦,格格!”奀子一声惊呼,周遭的奴才们赶紧上去哄着。


 然——


 那乌布里竟来了那孝儿撒泼的把式,俩胳膊胡乱的扒拉着,哭着大喊,“你们都是坏人,合着伙儿来欺负我!”


 “滚开!别碰我!”


 “滚!”


 却说乌布里虽是七岁奶娃,可她也是一格格,谁也不干上手真的去怎么样她,结果这一来二去,她三扒拉两扑腾的,给这一院子的奴才弄的是麻了爪儿。


 “主子,您瞧……”


 但见自家福晋从树上灵巧的窜下来,一院子奴才都像瞧见救星似的。


 结果酗儿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大跌了众人的眼睛。


 “让她哭,谁也不许管她。”


 于是乎,这堂堂宝亲王府的大格格坐在这槐暖轩院子里,连蹬腿儿待闹,这一哭,就是两刻,直哭的嗓子干哑,连连咳嗽,可就像是跟酗儿杠上了似的。


 恁是嗓子难受,脑袋迷糊,乌布里仍是扯开嗓子可劲儿的嚎,直嚎的奴才们都于心不忍,偏生酗儿像是失了聪似的坐在屋子里头吃着苹果,瞧着谷子挑着赛巧‘代针’花样儿。


 “我说小爷儿,您可真长心了,这格格哭的我这心都乱了,您还能吃下去呢。”谷子揉揉自个儿被哭的有些疼的头,瞧着自家一脸悠哉的小爷儿,是好一阵摇头叹气,半晌,还是做立难安的起了身儿,“不行,我还是出去哄哄吧……”


 “嘶——”酗儿一横眼儿,“坐那儿挑你的花样儿。”


 “小爷儿!”谷子急的一跺脚,“就算二福晋才刚恼了格格,可怎么说也是十指连心,要是知道这会儿在咱们院子里这般待她,就算嘴上不说,可心里必是有气的啊|何况,你没听人说,二爷儿有多疼这格格么!”


 “那又怎么样?”酗儿翻翻眼儿,懒嗒嗒的扫扫她,“你以为谁说两句就能哄好那刁钻丫头?”


 “那咱们也不能看着不是?!”谷子急道,“再说了,你就说这格格在我们这儿哭天抢地的,就是别的院儿没听见动静儿,早晚也得让咱们院子这些‘细作’给传出去——”谷子指向舒玉所在的方向,又道,“那院子是谁?!那可是格格的亲姨母,她这整天找还找不到咱们的事儿呢,若是今儿这事儿落了她的话柄,那又要好一番折腾了!”


 “瞧给你急的。”猴子挠挠有些痒痒的人中,把吃的溜干净的苹果核朝炕几上一丢,不着急不着慌的道,“放心吧,她待会儿瞧着嚎不来人,她才不带给你嚎的。”


 “嘿——”谷子给气的憋没了话儿,却也真巧——


 不过片刻,兹听外头那动静儿果真越来越小,谷子好奇赶忙上炕掀开窗子,趴缝儿一瞧——


 只见那乌布里竟真的抽搭着四处瞄着,见半个人没有,竟真的抹干净眼泪儿,自个儿爬了起来。


 “呦,真不哭了。”谷子叹道,兹听一旁酗儿道,“介窝里扛枪的心子,她奏得介么治,要不然,没完。”


 谷子乐了,“你道是门儿清啊,莫不是你小时候也是这么训出来的?”


 酗儿咕哝咕哝嘴儿,没说话儿。


 “呦,还真让我给猜着——”顽笑话才说一半儿,谷子忽的顿了顿,急道,“呦喂,七爷儿来了!”


 酗儿一听,翻翻白眼儿,“完——又要嚎了。”


 果不其然——


 才安静不到一会儿的院子,又开始的新一轮的‘奶娃嚎叫’。


 ……


 “七叔!哇——”


 几日不曾回府的延珏才一进院子,就给这扑过来的痛哭丫头,吓了一跳。


 这丫头怎么跑这儿来了?


 “哭什么呀?”


 “谁惹你了?”


 延珏的问话儿让乌布里的眼泪更是止不住,她抱着延珏的腿,仰头儿瞧瞧这世间她认为最最好看的七叔,委屈的眼泪线儿似的断——


 “七叔——哇——七叔——”


 这一声声的,反到给延珏哭乐了,“合着你这是给你七叔我哭丧呢?”


 “呸!呸!呸!”俩眼儿通红的乌布里,抽搭着梗着脖子道,“不……不许胡说!”


 “那你跟七叔说说,怎么着了?”延珏拍拍侄女儿的脑袋,朝屋里头瞄了瞄,果不其然,兹听乌布里又是一顿大嚎——


 “七叔,她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延珏扯嘴儿笑笑,“呦喂,谁能欺负的了你啊!”这丫头可是活生生的混世魔王。


 “我娘打我,我婶子也把我丢下树要摔死我!”乌布里越哭越厉害,这话儿给屋里的酗儿听的直对谷子翻白眼儿,那意思是说——


 瞧瞧,怎么样,就知道她得介么个歪法儿。


 “呦,小爷儿,咱出去吧,这七爷儿待会儿若急了——”谷子正给酗儿穿鞋的当下儿,忽听外头延珏的一句话——


 非但没生气,凡是笑的乐呵道,“嗨,你这不讲理了,兴你在衣服上动手脚惹你婶子脸面,不兴人家还回来?”


 嘛?


 衣服?


 酗儿一怔,侧耳听着。


 “不……不是我……”乌布里眼珠儿瞥向一边儿,闪躲着七叔的眼睛。


 延珏拈着俩手指头扯扯她的脸,“介小丫头撒谎可找不着婆家。”


 “谁要找婆家了!”乌布里急了,直跳脚,“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七叔!”


 这话儿一说,随行的奴才于得水等,脸上皆是一条黑线,然,接下来自家主子那话更让人郁闷——


 “丫头,有眼光!”


 不要脸。


 屋里头的酗儿翻了一个白眼儿,然——


 想想刚才二人所说的那个嘛嘛的衣服,在片刻这对儿叔侄进屋儿后,酗儿不自觉的瞥向了他身后那接了一半假辫子的辫子。


 头一次对眼么前的主儿萌生了一种名为愧疚的东西。


 ……


 ------题外话------


 ~~~万圣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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