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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苦肉为饵

第244章 苦肉为饵

“冀州黄巾军新起,刺史王芬向朝廷请命要征调本州兵马以应不测。冀州新募之军,如何比得上本侯帐下骁勇健儿?”

王城,军营中军理事大厅中,主位上张举说着将一枚拇指大酸奶疙瘩送入口中含着,斜眼看张修:“冀州黄巾军之事,想来不是本侯臆测之事吧?”

“岂会是张侯臆测?此事三月前本将就有所听闻,只是不知其危害深浅。”

张修对面的羌渠单于也是点头应和:“朝廷方面也有示意,希望国内所征骑士分作二营,分别赶赴凉州、冀州听令平叛。”

闻言,张举努嘴呵呵做笑,只是嘴里喊着奶疙瘩声调有些怪异,就连说话也是含糊不清:“比之这苦寒塞外之地,冀州虽不如关中、雒都繁华,但也是物产丰富之膏腴地,何况又邻近乡梓。故而,看眼前各军,唯有本侯所部最适合调遣冀州,朝廷此前调本侯所部出关中入五原,无非是稍加威严而已,并不伤大节。”

口中奶疙瘩泡软,张举说着停下来,牙齿张合一口口咬碎,顿时只觉得奶香芬芳:“所以,暂驻五原以来,本侯并无太多诉求,所求不过帐下兵马安然而已。可扬祖倒好,执意要开战……本侯非是惧战之人,只是打赢左大部,又能有多少好处可言?他能多出几千匹战马,还是几万户牧人、奴隶?军中诸将只是惧他挟私报复不得不顺着他,可本侯难道也要顺着他,与他一般任性妄为?”

最后他伸出右手展开五指晃了晃,看向羌渠单于:“牛马各五千匹,羊五万头,本侯便撤军回五原。无有本侯,即便左大部再生乱心,扬祖也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魏扬祖兵力不足,自不敢恣意阻断何谈大事。否则坏了朝廷大局,他难免要吃些苦头。”

羌渠单于神色舒展,明显轻松不少,张举开价高不高?很高,这些牛羊马放在雒都,价值怎么也能有个六七千万钱,可在王庭看来,两个小部的财产而已,换算成生产力,也就是一个千余帐小部十年的生产总值,不是很离奇。

反正真和左大部开战,燃烧的可就不止这么点生产力了,连人口这种时候塞外最基本的生产资料也会受到很大的折损。不需要怎么计算,羌渠单于也知道这是一场不亏,很赚的交易。

出于某种顾虑,羌渠单于有些不确信的追问:“张侯所需的马匹?”

“驽马、良马参半就好,其他牛羊尽给些公牛、公羊也可,有这些丰厚肉食犒赏,本侯也好给帐下健儿一个交代。”

公牛、公羊基本上是稍稍长大就会被宰杀的,饲养大量的母牛、母羊才是增加生产力效率的捷径。首先奶制品是日常重要的食物来源,其次可以下犊子,怎么看都比公的有效益。

张举要等到开春后率部去冀州打黄巾军,那么现在对匈奴内战持保守态度也就可以理解了。

羌渠单于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之大的转折,欣喜庆幸之际,以很快的速度完成了张举所需要的牛羊征集工作,前后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张举就率部离开王庭,直接返回北边二百里处的驻地。

如此一来,屯驻在美稷的魏越不淡定了,又急匆匆的去度辽军驻地五原曼柏县寻找张举,自然是预定好的不欢而散。

比魏越更急的是五原太守魏真,担忧魏越与王庭矛盾激化发生火并吃亏,魏越从曼柏返回美稷不到一天,魏真派来的五原都尉鞠义部步骑三曲抵达美稷。

鞠义从不是一个谦虚的人,魏真让他率部来是发生火并时保护魏越的,本意是规避风险;而鞠义则是来发动火并的。不知道火并的计划是他一路上就思考到的,还是在五原郡备战时就有所预料的。如果是后者,那么就很恐怖了。

他的火并计划很简单,刺杀张修栽赃给左大部乃至是王庭中主和的羌渠单于,进而挑动全面战争。

就在城门前,鞠义一见面就询问形势,随即就表态主动出招制敌,态度坚决:“少君,杀张修可绝后患。否则此人一纸公文,便可夺少君掌中义从骑士。”

见魏越沉吟,鞠义分析道:“此前居庸侯所部在侧,与少君干戚与共,故张修受迫于形势不得不交出义从骑士营。今居庸侯率部北归,少君势孤军心惶惶,若张修出手剥夺骑士营,军心溃糜各思退路,如何复振?”

自己只是军司马,职责上负责匈奴义从骑士营的营务运转和义从骑士的训练工作,真把张修逼急了,这老头子真可能会如鞠义预料的这样收走指挥权。这个问题魏越此前也考虑过,相对于鞠义这种杀上司的暴烈手段,他的手段相对来说就缓和了不少。

没有不透风的墙,谋杀上司属于道德问题,道德问题是容易扯皮的。如果杀的是一个无能、坏事的邪恶上司,那么你的行为就是正义的;如果你杀的是一个关系、背景错综复杂又深厚的人,那么你就是邪恶行径,应该受到天下人口诛笔伐的。

很显然,张修目前的确显得有点无能,还在坏自己的事情,可人家是凉州三明张焕一系的继承人,岂是那么轻易好揉捏、委屈的?

见魏越沉吟不语,而魏越身边人对这种杀上司的极端想法也没什么惊诧神色,一瞬间鞠义就明白了,魏越这边或许有更为大胆的谋划,只是没对自己说,故鞠义头一扭,气愤道:“某为少君袒露心迹,少君何必对某如此提防?”

魏越上前伸手拉住鞠义手臂,另一手拍着鞠义后背披风:“仲信,兹事体大,不妨洗去风尘后再细谈。”

鞠义可不吃这一套,语气激烈:“少君,月前大雪深三四尺,的确有碍大军征战。然而边塞大风力能透骨,近月以来大风昼夜侵蚀积雪,各处积雪侵蚀渐薄,薄弱处已裸露草丛。五七日内若再无大雪,大军便可出征!而今王庭一心议和匈奴兵马战意低迷,居庸侯率部北归各军自思退路,届时若左大部突然发难,大难临头矣!”

魏越不得已附耳低语:“仲信,我已与居庸侯商议妥当,布了一张大网,眼前就等着左大部出兵来袭。”

鞠义闻言头颅微微后仰,重新打量魏越,见魏越神色镇定把握十足,便抱拳:“是某急躁了,少君见谅。”

魏越笑道:“仲信急我之所急,我怎会怪罪?此前某正愁发难借口,仲信率部来美稷,恰好就带来了这样一个借口。”

第244章 苦肉为饵

说着魏越转身看向成廉:“子明,传令长平营,令该部撤离军营,在日落前迁往王庭中军营,不得延误,否则军法从事。”

成廉笑着应下,问:“张稚叔那里是否留些情面?”

“稍稍留他一点,他自然明白该如何做。”

魏越说着又看向赵云:“子龙,宰杀牛羊犒赏五原兵。”

“云领命。”

魏越又扭头看鞠义:“城中军营尚未腾空,仲信所部不如沿街道立帐、埋锅,日落前再迁入军营?”

“就依少君。”

此时已过正午,当魏越为鞠义等一众五原兵军官、军吏举行迎接宴会,王庭方面派呼厨泉出席,张修则派荀攸来观察事态变化。

一片酒足饭饱惬意热闹时,成廉从厅外轻步来到魏越身侧:“主公,张稚叔求见。”

魏越轻轻点头,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

他必须要开战,除了各方面的考虑之外,他还要向荀攸表达出一个强烈的信号,一个简单而强烈的信号: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成,谁也无法阻止。

只有这样,雒都天变爆发,人心惶惶之际,他才有更大的把握吓住荀攸,令荀攸不得不跟着他走下去。

不多时张杨随成廉进入厅中,神态沉闷行礼,问道:“魏司马传令我部调驻王城?”

“确有此事,稚叔还有何疑虑?”

“有,魏司马限期日落之前,请恕张某无能为力。”

魏越这才放下筷子抬头打量张杨:“为何?难道稚叔无法管带这长平营三曲千余人将士?”

“魏司马,今天色已晚,我部若迁更驻地,非要忙到午夜不可,不利于将士修整。而且入夜朔风凌冽,将士有伤寒之危。还请魏司马收回成令,不妨先调五原兵入驻王庭,明日一早我部再调防不迟。”

“收回成令?军令已成犹如覆水,稚叔能收的了覆水或开弓箭?”

魏越说着坐直身子,扭头看一眼五原兵军官、军吏,对张杨扬扬下巴:“五原将士八百里疾行而来,将士如何苦楚不需魏某赘言,想来稚叔也是理解的。难道,稚叔就不能委屈谦让一下?”

张杨愣愣盯着魏越片刻,干哑着嗓子道:“奉并州丁使君之令,张某督长平营前来援力王庭事务,非是隶属魏司马帐下,还请魏司马自重,莫要逾越了军法。”

说着张杨侧身对鞠义抱拳:“鞠都尉见谅,无张中郎将调令,请恕我部难以配合。”

荀攸端着酒杯神态沉稳一言不发,呼厨泉欲言又止想要规劝什么,不等呼厨泉下定决心,魏越嚯的起身:“稚叔,难道就如此不念旧情?”

“今张某身在军中,唯有军令是从,实不知旧情为何。”

张杨冷冰冰堵回来一句,魏越脸色涨红,顿足、挥手:“那休怪魏某不念旧情,来人,将张杨轰出去!”

呼厨泉急忙起身劝道:“扬祖何必动怒?此事或有误解之处……”

“我怎会动怒?张中郎将授命魏某节制王庭诸军,并州长平营亦在此列!我不治张稚叔顶撞之罪已是心软,难道非要治他一个抗令之罪,诸位才会满意?”

看着已经被双手反剪的张杨,魏越神色冷肃:“莫要以为居庸侯率部北归魏某就会失势,即便魏某输了王庭的势头,可雒都之中依旧有魏某一席之地!莫要只看眼前得失,稚叔啊稚叔,何必急着跟魏某撇清关联?”

说着魏越露出微笑,抬起手轻轻挥了挥,看一眼荀攸,吐声:“张杨抗令,惩其军棍二十!”

死死盯着魏越,张杨将快被拖到走廊时开口,吼道:“明日!某就去张中郎将处!务必讨一个公道来!我乃州功曹,尔不过军司马,如何杖责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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