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煤山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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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时候,耶律威利父子在宋军之中左冲右突,眼看就要冲透重围。
林冲低喝一声,长枪抖动,在地上连点数点,转眼之间已经挡在了耶律威利父子的身前。
可让武植想不到的是那黑衣人居然又若无其事般的出现了,而且动作身手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
看着林冲在这个强悍敌人压制下,险况频频,武植无奈的大喊出来:“弓箭手给我射!老子不要活的了!”
一时间,城头上万箭齐发,如同张巨网般将耶律威利等三人罩定。
此时,即便是厉害如黑衣人也不敢硬扛。他一边打飞乱箭,一边保护着耶律威利,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得将躲闪不及的耶律陪梁推到一边。
抓住这个机会,勉强而起的武植带着林冲等将围了上来。
眼见武植和大批宋将抢先一步围住了耶律陪梁,耶律威利情知不是对手,只得长叹一声,给了黑衣人一个手势,便一跃上墙,飘然离去。
第二天,武植将一众将领聚在帅帐内议事,将自己的忧虑说了出来,众将领亦是愁眉苦脸,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来。
帐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什么人在外面?”
武植不悦的问卫兵。
“大帅,是鲁智深鲁将军,他躺在担架上还非嚷着要进帐来。”
“既然他要来就让他进来吧。”
武植话音刚落,鲁智深便在名士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还是大帅了解洒家。要洒家呆在破帐里,真得闷出个鸟来!元帅,要是依俺和尚的意见,就是带兵冲杀出去,将那野驴的脑袋拧下来当簇鞠来踢!”鲁智深嘿嘿一笑,大声说道。”
鲁智深虽然受了伤,却说笑自如,脸色如常,再加他说得好笑,众人也一扫刚才的忧虑,哈哈大笑起来。林冲瞪了鲁智深一眼,道:“你这粗人只知道拼杀,城外尚有三十余万辽狗,就城内仅剩的十余万人投进去,也只有送死的份,若非那辽国驸马在我们手中,耶律威利投鼠忌器,虽然与我等大战不断,却也不敢全力攻城,否则汴梁早就不保了,为今之计不是杀敌,而是如何解眼前之危!”
陈家强闻言亦道:“林将军说得不错,如此死守终究不是解决之道,末将认为,若想解除困局,惟有江南勤王之师……”
武植叹道:“话虽如此,可是江南之地也不平静,拜火教在江南为祸日深,若无江南之兵镇压,恐怕祸乱不日将起!”
鲁智深闻言怒道:“奶奶的,这帮混蛋平日里满口的仁义道德,到这国难当头,却只知道窝里斗,我呸,终有一天爷爷我要将那方腊的人头拧下来!”
武植笑道:“好了,你也别发牢骚了,只要方腊贼心不死,我们自会与其对阵沙场,这股怒气还是留到那时再爆发吧!”
就在这时,只听帐外传来一阵声音道:“启禀元帅,方才辕门外射来一只利箭,箭上附了一封书信!”
武植闻声道:“呈上来!”
“是,元帅!”
话音刚落,便有一亲卫疾步走进营帐,手中拖着一只黑色的羽箭。
武植接过羽箭,从箭身上取下信笺,展开一看,只见信上写道:“宋朝兵马大元帅张问心阁下,宋辽两国交战多日,双方死伤惨重,鄙国驸马亦因此落入尔手,为此,本国师邀约张元帅阁下于明夜子时煤上一晤,以决定鄙国驸马生死,万望张元帅勿要失约。辽国国师耶律禅敬上!”
武植看完,将信笺传阅了下去,片刻后,众将领纷纷皱起眉头,显然很清楚耶律禅此举用意,但是作为大宋手中的一张底牌,耶律培梁是无论如何不能失的。
这时候,陈家强将信笺递还给武植,说道:“元帅以为如何?”
“这或许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陈家强不解的道:“此话怎讲?”
“耶律禅在信中约斗,以武决定耶律培梁的去留,而我们也可以同样的方式逼耶律威利退兵,最不继也要他签下停战协议!”
陈家强沉思片刻,道:“方法虽好,但耶律禅修为盖世,上次元帅也只与他打了个平手,想要胜他只怕不易啊!”
武植闻言笑道:“元帅可曾听过田忌赛马的故事?”
陈家强眼前一亮,道:“元帅,您是说……”
武植颔首道:“以君之下驷彼上驷,取君上驷与彼中驷,取君中驷与彼下驷……”
陈家强闻言,惊喜的双掌一拍,笑道:“元帅不愧是状元郎出身,属下受教了。”
“元帅,今天晚上谁跟随您出战?”
林冲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是啊,带谁去呢?
武植眼光在众将身上扫了一遍,林冲肯定是要带上的,这样的猛将这个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可是另外一个该带谁呢?武植心里犯起了嘀咕。最后他的眼光落到了昨天晚上受了伤的鲁智深身上。其实要是这和尚不受伤,倒也会是一把好手。
“这样吧,王将军和家强随我应战。”
“大帅,为什么不让洒家去!?”
武植的话音还没落,鲁智深的大嗓门便如炸雷般响了起来。
“这一战事关我大宋生死存亡,智深,你昨天晚上受了伤,还是别去了,在营中好好休养吧。”
“那区区一掌算得了什么?只要大帅不嫌弃,洒家照样能打能杀。莫不是大帅,难道是嫌弃洒家武艺低微!?”
“哪里哪里,智深,你可千万别误会。本帅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大帅既然不是这个意思,就请答应俺的请求,一定要带着俺去灭了那辽狗!”
被鲁智深那近乎乞求的眼神盯得实在没办法了,武植也只好点头答应,毕竟有他这样一个高手在,即便是鲁智深出战,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将武植等人送出城后,陈家强独自留了下来,坐镇大营,以他的能力,武植倒是放心不会出什么差错。
出了北门,武植、林冲、鲁智深三人率领近万战士向煤上方向进发。
“来者何人?”
忽地,从黑暗中冲出一队骑兵,为首的正是辽军虎将萧云龙。
“大宋兵马大元帅张问心在此,何人敢如此无礼?”
鲁智深大喝了一声,当先冲了出去,挡在萧云龙等人面前,怒目圆睁,若非武植再三交代不可意气用事,鲁智深早就冲上去开打了。
萧云龙等人被鲁智深这一声厉喝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望着鲁智深身后的武植道:“张元帅,我家国师已在山顶恭候多时了,张元帅,请!”
“萧将军,请!”
武植拱了拱手,拍马跟了上去,鲁智深恨恨的瞪了萧云龙一眼,冷哼了一声亦跟着上去,却被萧云龙拦了下来。
鲁智深怒目喝道: “滚开!”
萧云龙冷冷的回敬了鲁智深一眼,道:“我家国师只约了张元帅一人,其他人严禁上山,否则别怪本将军手中的狼牙棒不客气!”
跟在武植身后的鲁智深闻言大怒,道:“奶奶的,滚开,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在上面安排人谋害我家元帅?嘿嘿,辽狗,若再挡你家爷爷的路,爷爷我将你脑袋拧下来当便壶!”
“放肆!”
萧云龙大怒,挥起狼牙棒就要当头向鲁智深头顶砸下去,这时听山顶上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道:“云龙住手,请张元帅和二位将军上来!张元帅,煤山上地方狭窄,容不了那么多人,还望元帅见谅!”
武植呵呵一笑,道:“无妨,本帅对国师的人品还是相信的!”说话间,林冲、鲁智深二人随着武植上了山顶,而随三人来的士兵却被萧云龙拦在了山下。
三人上得山来,只见山顶上已被清出一个十丈方圆的平地,在平地的一头正立着耶律威利、耶律禅以及萧云虎三人。
“张元帅能降尊前来,本帅甚感荣幸,可惜此地无酒无肴,否则正该与张元帅痛饮三杯!”
耶律威利哈哈一笑,远远的便抱拳说道,那神情仿佛见了老朋友似的。
武植也是微微一笑,道:“可惜,可惜,真是可惜了,下次耶律元帅若是再来本帅大营,本帅定当与您留下痛饮!”
“本国师在辽国的府邸亦有百年陈酿,元帅可有兴致去北地一游?”
武植闻言呵呵笑道:“旅游啊,好啊,好啊,我所愿也,可惜今日军务繁忙,待本帅处理完现下的事情,定会带上一众兄弟前往辽国上京一游,到时还请国师做导游!”
“元帅说笑了!”
耶律威利摸着花白的胡须,洒脱一笑。
其实耶律威利并不讨厌武植,在他心里,武植这个人不但运兵独道,是个统兵的帅才,而且那天开封城下他关于俘虏的一番话更是令人心中钦佩不已。
“不知张元帅为何未将我国驸马一同带来?”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做声的耶律禅开口了。
武植淡然说道:“耶律国师,尼觉得本帅前来赴会还不够么?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说出的话自是一言九鼎,今夜一战,国师若能胜得张某一招半式,张某自不会失信于国师,不过若是国师输了,不知有何筹码呢?”
耶律禅闻言一愣,半晌道:“本座身无长物,若说筹码却是没有等价之物,不过本国师却可以承诺,若是元帅胜了,本国师立刻返回大辽,在元帅有生之日,本国师立誓不再踏足中原!元帅以为如何?”
武植嘿嘿一笑,道:“很诱人的提议,不过,本帅还想再加些赌注,不知道耶律元帅有没有兴趣参加?”
耶律威利道:“不知张元帅还有什么赌注?”
武植笑道:“此次决斗不过是为了耶律培梁罢了。本帅也想与耶律元帅有个了结,不过本帅想将今日一战定为三场,你我双方各举选三人,我方即本帅,鲁将军,王将军三人,三战两胜则为胜,若国师一方胜出,本帅不但交出耶律培梁,还将率领一众随从弟兄弃城而去,从今以后宋辽之战在与我张问心无关,若是我方胜出,耶律驸马只得暂时委屈一下,本帅还得继续招待了,不过,辽军需退出大宋境内,半年之内不得南下,而耶律国师方才所说的筹码亦算在内,如何?”
耶律威利闻言目光闪烁不定,对武植的提议颇为动心,如今汴梁久攻南下,最大的障碍便是武植,若是没有了武植,自己攻下南朝都城指日可待,不过耶律威利智谋过人,知道武植如此提议肯定暗藏阴谋,只是他一时半会儿却有想不出来。
“耶律元帅意下如何?”
武植微笑的望着脸色不断变化的耶律威利,淡然问道,其实此时武植心中也在打鼓,对于老奸巨猾的耶律威利,武植也不敢掉以轻心,若是被他看出其中关键,自己这番算计恐怕就要落空了。
好在武植高估了耶律威利的耐性,多日来连番大战,再加上武植以耶律培梁为要挟,耶律威利心中已有些急躁,不及细想,耶律威利便将武植布下的诱饵一口吞了下去。
耶律威利说道:“张元帅既然已经提出来了,本帅若不答应,倒显得小家子气了,也罢,本帅今日就与你赌上一赌!”
武植闻言大笑,道:“好,耶律元帅既然同意了,那我们也无需拖拖拉拉了,现在就开始吧,不知贵方举选哪三人上场?”
耶律威利摇头道:“不用选了,就大国师,本帅,以及云虎三人!”
武植颔首道:“好,客随主便,比试正式开始吧,第一场我方林将军,贵方不知何人上场?”
话音刚落,萧云虎上前道:“就让本将会会林将军吧!”
“请!”
林冲冷然说着,随手用力一挥手中长枪,向前踏了几步,站在斗场中间,双眼冷冷的盯着萧云虎,似乎丝毫。
萧云虎的修为耶律威利甚是清楚,平常萧云虎表现的机智过人,反倒压过了武力的光芒,不过耶律威利却知道萧云虎的修为比自己也差不了多少,本以为这一阵不论是对上林冲还是鲁智深,都会有十足信心,但此时看来,自己却是小觑了他们。
面对萧云虎全力击来的长戟,林冲随手挑、拨,便将这一阵猛烈的攻击化解了,似乎根本未费去丝毫的力气,宛如信手拈来一般轻松随意。
萧云虎一声厉喝,手中长戟带着呼呼破空之声向林冲拦腰扫来,在长戟就要扫中林冲的那一瞬间,林冲的身影突然从萧云虎眼前淡去,刹那间消失不见了。
残影——
萧云虎大骇,顿时感觉情况不妙,但要变招却已是来不及了,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凌厉的气息从背后袭来,萧云虎不敢回身,狂催真气,身形如闪电般向前弹射而去,然而那气息却如影随形,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
“我认输……”
话音刚落,那股气息便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萧云虎回头望去,只见林冲已然收枪回到了武植身边。
“元帅,末将无能!”
萧云虎羞愧的走到耶律威利身前,跪倒在地,请罪道。
耶律威利将萧云虎扶了起来,安慰道:“云虎,胜败乃兵家常事,无需为一次失败而灰心,你的才能不应该用在这里,而是在战场上!”
萧云虎满脸羞愧,听了耶律威利之言这才稍稍好了些,顿首谢道:“多谢元帅,云虎日后定不负元帅厚望!”
耶律威利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提得起,放得下,这才是我大辽的好男儿!”
萧云虎闻言精神为之一振,一双虎目中尽是崇敬、感激的神色。
这时候,武植淡然的声音,传来,道“耶律元帅,第一场我方侥幸赢了,不知这第二场,元帅与国师谁来赐教?”
耶律威利看了耶律禅一眼,道:“国师,这一战就让给本帅吧!”
“慢!”
耶律禅陡然厉喝,抬头望着武植,冷冷说道:“元帅,是一军之帅,不可轻动。这场还是由在下出马吧。”
武植丝毫不惧的与耶律禅对视,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却返起一丝不详的感觉,同时也忍不住的在心里嘀咕开了,看这老家伙的眼神,充满了无比的斗志,看来似乎察觉了些什么。难道是发现了计划?
就在武植心中不安的猜测着的时候,耶律禅已经大马金刀的来到了他面前。
“不知张元帅派何人上场?”
“大帅,让我来吧!”
神经粗大的鲁智深没有考虑那么多,扯着嗓子就来向武植请命。
武植压下纷乱的思绪,拍了拍鲁智深的肩膀。
“智深,你的伤还没好,见机行事,千万不要有意气之争。”
鲁智深虽然莽撞,却也能了解的武植的爱惜之情,当即感激的点了点头。
“大帅,放心!洒家知道。”
鲁智深朗笑一声,手握禅杖,大步向前,僵直的背脊显出一丝丝英雄不归的悲凉之感。
耶律禅面色苍白,一张枯瘦的老脸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机。
“不管你是什么国师,先吃洒家一杖再说!”
鲁智深大喝着,挥舞起手中丈二禅杖不顾一切的扑向耶律禅。
耶律禅轻哼一声,手中软剑在真元崔发下轻轻颤抖,爆出一阵清越的剑鸣,刹那间,银芒爆闪,竟是一道道犀利的剑芒,直将鲁智深笼罩其中。
虽然鲁智深明知不是对手,可骨子里的那股豪气不容他退后。只见鲁智深面对这无边的剑芒不退反进,身形忽然向前一跃,转瞬便来到了耶律禅身边,丈二禅杖如刀向耶律禅劈来,这一式看似是最普通的‘刀劈华山’,却蕴藏中无穷杀机,凌厉的掌劲带起一阵阵空气因急速破开的气爆声。
冷然一笑,这一式虽然看似威力巨大,但耶律禅却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双脚不丁不八的随意一站,手中青钢剑在身前虚空迅速划出一个个圆,绵绵不绝,剑光如点点寒星,一个个圆圈中暗藏杀机。
武植心里咯噔一下,这招数怎么看上去那么熟!?还越看越象太极手法?
难不成上次与这耶律禅交手,就被他给窥觑了太极功法的奥秘?
想不到这里,武植不禁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个国师真不愧是辽国第一高手!不过武植心中也暗暗庆幸,好在自己的计策成功了,不然这三局两胜的只怕就是这帮辽人了。
鲁智深的禅杖带着蛮横无比的力量砸在了耶律禅的青钢剑上,却犹如砸在棉花上一样,力道马上被卸去。
耶律禅轻笑一声,手中青钢剑一个翻转,轻易的将失去力量的禅杖荡开,锋利的剑芒直刺鲁智深的咽喉。
鲁智深大骇,身体虽然在空中无以借力,可性命攸关之下,他急中生智,手中禅杖猛的一横,双脚轻点杖身,欲借力躲过这一劫,不过就在这一点之间,他丹田中猛的一阵绞痛,身形顿时慢了下来。
小心啊!
武植哪里会看不出这情势,大叫一声的同时,身形飞射而出。
在青钢剑距离鲁智深咽喉只有分毫之间的时候,武植及时赶到。他单手抓住鲁智深,一个猛带,才险险的避过了这要命的一剑。
“耶律国师,此不过比试而已。不必下如此狠辣的杀招吧?”
武植目光如炬,话语里充满了怒意。
“你我各位其主,是敌非友,本座也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
耶律禅拉了拉嘴角,声音冰冷无情。
“好好——”
武植微微笑道,“好一个各位其主!这第二场便算我们输了。接下来的第三场贵方由谁出马?”
耶律禅看了一眼耶律威利,见他面色凝重,以为他不愿出战,便大步走到武植面前。
“接下来这一场,也由本座来!”
这下可是大出武植意料,想不到这些辽人竟然会玩这种低级花样。
“哈哈——真是好笑!耶律元帅,想不到你们辽人居然会言而无信到这种地步,方才答应之事,翻脸便想反悔!?”
“张问心,你既然来了,就得按我们意思来做,否则本座会让你有来无回!”
说着,耶律禅双掌轻拍,四周草丛中顿时出现无数闪亮的光点。
从小便随父在军营中长大的林冲哪里会不知道这些光点代表着什么,当下怪眼圆睁,就准备和耶律禅拼命。
“你这该死的——”
“林冲,冷静点!”
武植拉住冲动的林冲,“耶律元帅,本帅以为你是辽人中最值得信赖的谦谦君子,这才不带随从的应约前来,谁知你们辽人竟是如此作风!”
耶律威利冷眼瞄了下身边的耶律禅,口气很是不悦道:“国师,您这样安排会陷本帅于不义不信,即便是能如此手段取下开封,本帅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人?”
“都给我下去!”
耶律威利大手一挥,“张元帅,本帅事前并不知情,还请阁下见谅。”
“闲话就不要说了,第三场究竟谁来?”
武植的语气虽硬,可心里对耶律威利还是有着一丝钦佩。
“这第三场就由本帅来吧!”
耶律威利洒脱的一抖战袍,语气很是平淡。
武植缓缓拔出腰间的长剑,屈指弹了弹剑身,道:“也罢,今天大宋是生是死,就让我们这两军之帅来决定吧!”
“张元帅,请赐教吧!”
耶律威利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耶律元帅,今天你我各为其主,此战确是无可奈何。您既然是长者,又是前辈,张问心不敢无礼,愿让三招以示尊重。”
耶律威利闻言一愣,转而摸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
“素闻南朝是礼仪之邦,张元帅的心意,老夫领了!”
说罢,带着一声常人难以察觉的叹息,耶律威利拔出元帅佩刀,直奔武植而去。
武植将剑回鞘,左右闪躲着,一者是实践刚才对耶律威利的承诺,二者也是为了探探这耶律威利的虚实。
当初在开封城关押耶律培梁处,武植也和这耶律威利交过手,不过当初他没有用全力,相信耶律威利也没用拿出真本事,所以他必须先探一探对手的底细。
本来不探还好,这一试探可把武植给吓到了。虽然耶律威利看上去就象个十足的专业军人——专职军人那几手最多也就是马上力战能管点用,可这一交手,武植才知道自己错了,那一把金色佩刀在耶律威利的手中上下翻飞,如同一条金色游龙,角度刁钻,其功力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
可让武植有些纳闷的是,这刀法看似威猛犀利,可是为什么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一些些不能为外人所察觉的破绽呢?难道这老头是在存心放自己一马?
耶律威利跳出战圈。
“张元帅,三招已过!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和本帅来一场辉煌之战吧。”
呼——三招总算是过去了!
这个时候的武植哪里还敢怠慢,赶紧拔出佩剑。
两军的统帅,刀来剑往,用个体的实力开始了决定两个王朝的命运之战。
武植擅长太极拳,至于太极剑,他也会,但因为不长用,所以并不算很精通。也许是从刚才耶律禅的剑法中获得了启迪,他竟然一反常态的使出了太极剑。
太极剑法一如太极拳,暗藏阴阳,似慢实快,后发制人,耶律威利看在眼中,不由得心下骇然,只觉的森森寒气,只逼了过来,若不出招,必落了后手,再想扳回却是很难,但想还招,却有觉得无处下手,感觉武植这招招相连,似乎全无破绽,近乎完美。
耶律威利看得一阵胆怯,不由得从额头上滴下颗颗豆大的冷汗下来。
不过纵横沙场数十年的老将也并非浪得虚名,即便是在这样劣势的情况下,也丝毫不乱,金刀狂舞,道道刀影漫天而起,犹如条条金蛇四下飞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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