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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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将闻言立时醒悟过来，将城门整个堵塞起来，那冲门车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奏效了。


 破坏永远比建设来得容易，鲁智深领着一千军士恍如蝗虫过境，刹那间城门左近的房屋全部被拆的干干净净，十余米的城门巷道已被砖石瓦砾填得严严实实的。


 这时候，辽军的冲门车亦到了门下，并迅速向城门撞去。


 轰、轰、轰——


 数声巨响传出，站在城墙上的宋军感觉整个城墙都在摇晃似的，那厚重的大门竟在多次攻击下，破开了一个大洞，然而当辽军看清门内的情况之后，不禁一下子傻眼了。


 “好，好个张问心……”


 耶律威利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砖瓦，气急而笑，眼神中不时的爆出阵阵杀机。


 牛利江皱眉道：“大帅，既然宋军已有准备，让冲门车撤了吧！”


 耶律威利冷哼了一声，道：“不，给本帅继续撞，你不是堵吗？本帅一样给你撞开！”


 不过耶律威利也不是意气用事之人，虽然一时气愤，不过也知道时间不等人，虽然利用冲门车就算是城墙也能撞踏了，但却是耗时的事情，于是便传令用云梯攻城。


 辽军的云梯固定在一个很大的基座上，并且安装了四个轮子，因此，不仅云梯的固定性增强了，行进的速度也大大加快了。没多久，云梯便搭上了汴梁的城墙，接着辽军迅速登上云梯向城头爬了上来。


 “将燃烧弹拿几个来！”


 看着快要爬上来的辽军，武植冷冷的笑了起来，随即回头对身边的陈家强说道。


 “是，元帅！”


 陈家强闻言不敢怠慢，忙即带了十多个士兵，从弹库内抱了十几个燃烧弹出来。


 “点燃了给我照着云梯砸下去！”


 武植随手结果一枚燃烧弹，丢了下去，做了个示范，以武植的能力，自是一砸一个准，燃烧弹在云梯上迅速爆开，虽然云梯也被萧云虎做过了防火处理，可云梯毕竟不比冲车，冲车是平躺着的，包上一层就好了，这云梯可是斜向上的，稍稍有一处地方没包好便可以引起大火。陶罐里的猛火油沿着云梯不有包裹好的地方流下去，转眼间整个云梯便烧了起来。


 拿着燃烧弹的士兵有样学样，迅速将手中的燃烧弹丢了下去，刹那间，辽军的十台云梯都变成了‘火梯’，爬上云梯的辽军亦纷纷葬身火海。


 “来人，传我的命令！让萧云龙和萧云虎两位将军率兵协力攻打北门！”


 耶律威利有些不顾一起的发起了狠。


 不久，东西二门安静了下来，北门前却聚集了近三十万辽军步兵。


 三十万辽兵如蚁群般推着攻城武器，不畏生死的发起了冲锋。


 近百座云梯密密麻麻的搭到了开封城头，而最要命的是还有近百台冲车也不管撞的是不是城门，就是没头没脑的一个劲的往前撞。城下的辽军弓箭手也象是疯了一般，搭箭就往城墙上射，也不管射中没射中。整个辽军在耶律威利的强令下简直是陷入了暴走的状态，生死在这一刻已经再也是人们所考虑的问题了。


 这样一来，满天飞矢下，整个城墙就象撞上了地震一样，到处都在抖动。


 不能这样下去了！


 武植感觉事情已经非常严重，即使开封城城墙再厚也经受不住这样的侵扰，一旦城破，整个开封城里几十万守军根本就不会是这些如狼似虎的辽军骑兵的对手。


 是该到了必须做了最后决断的时候了！


 “来人，备马！”


 武植紧握佩剑，大喝一声，便向城走去。


 “大帅，千万不可妄动。”


 吴用挡在武种面前，“难道您忘了还有林冲徐宁二人么？”


 武植苦笑一声。


 “哪里会忘？可是他们现在深处敌后，是我们最后的一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本帅不想动他们。”


 说罢，武植一抖战袍，不顾众将劝阻，毅然上马。


 “将士们，我是你们的统帅张问心！我们大宋世代被辽狗欺辱，他们残杀我们的兄弟姐妹，掳掠我们辛辛苦苦创造的财富。今天他们更要灭了我们的国家，让我们的亲人成为他们的奴隶！我大宋的热血儿郎们，你们能够容忍这一切吗？”


 “不能！不能——”


 大批的宋军被武植的喊话所吸引，不知觉的围到他身边。


 “今日是我们与辽狗决战的日子，是生是死，是成是败，就看这一战了！请大家帮本帅一把，帮助本帅打败这群无恶不作的强盗！”


 武植拔出元帅剑，直指城外。


 “打败辽狗！打败辽狗——”


 原本被数十万辽军给吓得胆寒的宋军在这一刻重新燃起了无边的斗志，呐喊着跟随武植冲向城外。


 看着众将拱护着武植杀向城外，吴用心中虽然担忧，可却被武植身上所散发的那股强大的斗志所感染。当即吴用便冲到战鼓前，用尽浑身力气挥舞着鼓锤击打鼓面。


 此时的宋军斗志昂扬，个个犹如出闸的猛虎，在武植的率领下，冲出城外和数十万的辽军战成了一团。


 耶律威利见武植亲自出战了，当下意气风发，命令所有部队发起全面总攻击。宋辽双方马步两军加起来总共七十万人在开封城下展开了一场生死决战。


 宋军士气高昂无比，辽军也是暴走非凡。不过就算撇去战斗力不谈，辽军加起来也有四十万人，而宋军怎么算也就三十万禁军，怎么算都不会是辽军的对手。开封城下顿时变成了血海地狱修罗场，鲜血汇流成河，尸体堆积如山。


 眼看着城下宋军岌岌可危，一支令箭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升上天际。


 与此同时，开封城东北和西北两个方向火光大起，无数人影带着震天的喊杀声朝开封城奔来。


 就在耶律威利等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探子来报。


 “报——大帅，大事不好！夏末和苦利儿两位将军兵败，东北和西北两处城寨的宋军正杀奔开封而来。”


 听闻奏报，耶律威利只觉得胸口一闷，眼前天旋地转。


 “胡说！这两处城寨中的宋军加起来不过十万步卒，怎么可能打败我十万铁骑！”


 牛利江不敢相信的怒斥探子。


 “敌人营中有种类似弩一样的武器，威力强大无比，还有十万钩镰枪松军，我军不能敌，损失惨重！”


 牛利江顿时瞠目结舌，一脸死灰。


 十万钩镰枪兵和近百辆弩车不久便出现在了辽军的东北和西北方，对四十万辽军形成了合围之势。


 仅存的十万辽军骑兵在宋军没合围之前，冒死杀透重围才让整个辽军没有全军覆没。


 兵败如山倒，待耶律威利率军一路逃出十余里，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后，清点一下人数，却发现五十万大军竟在这一役中死伤达到三十万之多，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心寒胆颤，已失去了勇气。


 牛利江无言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大帅，撤退吧！”


 耶律威利虎目含泪，脸上早已没有昔日的神采，仿佛弹指之间变得苍老，浑身无力的坐在马背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北方。


 “陛下，微臣无能……”


 耶律威利大叫了一声，随手拔出腰间的长剑就要自刎，却被耶律威利身旁的萧云虎一掌击飞了长剑。


 萧云虎急声道：“大帅，不可，您曾经告诉云虎，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之败不过只是一时而已，他日大帅必能提百万雄师南下，踏平南朝！”


 牛利江亦忙不迭劝慰道：“是啊，大帅，大辽不能没有你啊！”


 耶律威利心如死灰，任由两人怎劝都没用处，这时，前方本来一匹急骑，同时马背上的人大声喊道：“圣旨下，平南大元帅耶律威利接旨……”


 萧云虎、牛利江两人微微一愣，赶紧将耶律威利扶下马背，道：“大帅，陛下圣旨到了！”闻言，耶律威利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与众人一同跪倒在地。


 “奉天承运，大辽皇帝陛下召曰：东北长白山女真贼寇犯边，速召平南大元帅耶律威利领兵回朝平乱！钦此！”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耶律威利更是从方才沮丧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大声道：“微臣接旨！”


 话音刚落，便又有一骑飞奔而来，远远喊道：“圣旨下，平南大元帅耶律威利接旨……”


 一连十三道圣旨在同一天送到耶律威利手中，耶律威利不敢怠慢，迅速挥军北上。


 接到辽军撤退的消息时，武植刚刚赶到宋军大营，不过却不知道辽军是否真的退走了，于是派出数百探子北上打探，很快便有消息传来，原来却是辽国后方的女真人叛乱，此时，武植才终于松了口气。


 辽军撤退，宋军大胜。


 消息很快传遍了朝野，众人大喜，上至徽宗皇帝，下至黎民百姓，无不松了口气，是夜，徽宗皇帝在承恩殿大摆宴席，宴请百官。


 高俅等一干文臣武将纷纷上表祝贺，歌功颂德，徽宗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传旨大赦天下，安抚百姓，而对武植等一众武将加官进爵，重赏厚赐，一时间，武植威势在朝中如日中天。


 与此同时，北方大营，被武植派去监视辽军的林冲率众返回了营地，安顿下后，林冲便急忙去见武植，将自己一路所见，详细的说了一遍。


 武植闻言沉呤道：“这么说辽军是真的撤退了？”


 林冲颔首道：“是的，元帅，末将一路尾随辽军，直到辽军过了太原，末将才返回来！”


 武植闻言拍案而起，道：“太好了，如此，辽军北去，必然在短时间内难以南下，只要我们抓紧这段时间训练部队，他日打败辽军也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话音刚落，只听帐外传来一阵叫喊声道：“圣旨到，平北王张问心接旨！”


 徽宗皇帝的旨意即是召武植回朝，虽然武植有心留在大营，但也知道现在还不能违抗徽宗皇帝的意思，便向陈家强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带着林冲、鲁智深返回汴梁。


 从北方军营到汴梁不过两三日的路程，这一次，武植将十万精锐全部留在了北方，只率领亲卫营五千士兵回来，还未进城，武植远远的便看见城外黑压压的一片，而在人群前面，龙旗招展，正是徽宗皇帝率领百官出城十里相迎。


 张问心奔至御驾前，翻身下马，俯首拜道：“微臣张问心扣见陛下！”


 徽宗皇帝掀开珠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亲自上前将张问心扶了起来，道：“爱卿无需多礼，平身！”说罢，随手抚了抚武植身上的灰尘，温言道：“爱卿一路辛苦了，来随朕一同入城！”


 说着，拉着武植的手上了御驾，将武植按在自己身旁坐下，而后面的文武臣工，黎民百姓更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有羡慕、有妒忌，有崇敬。


 不过只有武植清楚，自己现在就仿佛被放在了火上烤着，自己越是得宠，心里‘记着’自己的人就越多，然而武植自己却也无力改变，只能是看一步走一步了。


 “皇上啊，你这不是害我吗？”


 武植暗自苦笑着，但脸上依旧强颜欢笑，倏地武植回头向徽宗皇帝望去，却无意间瞥见徽宗皇帝满是微笑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武植心头一震，不由得生出一丝不安的预感。


 是夜，徽宗皇帝再次宴请百官，武植又一次被徽宗皇帝强拉着坐在身边，而到会的文武百官挨个向武植敬酒，一时间喝得天昏地暗，武植纵使修为高深，最后也醉的一塌糊涂，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返回将军府的。


 宿酒醒来，武植在两个贴身丫鬟的服侍下吃了早饭，正打算去军营看看。却听管家传报，有人求见。


 “见过王爷。”


 来人虽是一身儒生打扮，不过面色略黑，声音粗旷，有些不象汉人。


 “阁下是？”


 武植摇了摇还有些迷糊的脑袋，好象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这鄙人名帖。”


 那人恭敬的用双手递上名帖。


 “哦？”


 武植有些奇怪的接过名帖。


 在古代，一般上门拜访，都是先是上名帖，然后再进门。可这人倒好，来了个反的。


 不过当武植瞟了一眼这名帖上的字之后便恍然大悟，不过也马上随手将名帖藏到了长袖中。


 “阁下冒这么大的风险，想必是受贵国大帅所托吧？”


 “王爷英明！确是如此。我家公子被困于开封城已有半年之久，还希望王爷能法外开恩，放我家公子一条生路。”


 那人说着，从随身的包袱中拿出一个小檀香木盒子放到武植面前，“不过小小意思，请王爷笑纳。”


 武植嘴角一扬，心里好笑。人人都说，千里为官只为财，想不到自己要做到王爷的位置上才有人送礼。


 武植似笑非笑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竟让是一颗掌心般大小的夜明珠。


 “好东西！”


 即便是在大内行走，见惯了好东西的武植都忍不住惊叹出声。夜明珠一般能有鸡卵大小就可算得上是极品了，现在这颗居然有掌心般大小，绝对是价值连城。


 “你家大帅还真是舍得本钱！这么个东西该花了不少钱吧？”


 “让王爷见笑了。公子是我家大帅的独子，别说用这么颗夜明珠来交换，就算是再大的代价，我家大帅也愿意……”


 说到这里，那人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谈判的致命错误，一下子哑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


 武植哈哈一笑。


 “辽人生在大漠草原之间，性格粗旷忠直，果然不假。你回去告诉你家大帅，公子的事就由本王来安排好了，请他尽管放心。”


 武植面含微笑，将檀香木盒推向那人。


 “这个——那个——”


 也许是从外面了解到大宋官场上的黑暗，这辽人使者见武植不收礼物，以为他刚才的话不过是敷衍了事。


 “本王与你家在战场上是各为其主，不得不以命相搏，可私底下却是神交已久。阁下只管收回这礼物，放心回禀你家元帅吧！”


 那人似懂非懂的看着武植，虽然有些不解，可见眼前的武植面色诚恳，于是也就点了点头。


 “那一切就拜托王爷了！”


 “不必客气。回去记得代我向你家大帅问好！”


 “一定一定。”


 看着那辽人收起东西，就要离开。


 武植突然玩心一起，脱口而出：“贵使等等。据本王所知，贵国在我大宋还有其他关系吧？为何不去找他？而来找我呢？”


 武植不提还好，这话一出口，那辽人立即脸色悲愤的锤了下身边的圆桌。


 “王爷不要提那人，身居高位，却见死不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


 “哦？高俅不肯救贵公子？”


 见这辽使悲愤交加，气急败坏的样子，武植猛的将高俅两个字说了出来。


 “对啊！刚才鄙人——”


 那辽人当即便瞠目结舌，迅速抓起包袱，在武植的大笑声中逃也似的离开了平北王府。


 武植笑着回味着刚才一幕，倒觉得这辽人却是可爱至极，忠直如此，要是朋友该多好？带着一声轻叹，武植命下人备马，打算进宫为耶律培梁说说好话。


 北宋的天牢，说是天牢其实一点都不过分。里里外外铁门守卫高达三十层之多，负责防卫的兵丁更多达数千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


 即便是在晦暗无比的天牢中，耶律培梁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眼前的人。


 武植苦笑一声，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难道自己有这样讨人恨吗？还没开口，就被他给认出来了。


 “那你认为我一个堂堂平北王来这不见天日的天牢，是做什么呢？”


 “哼！平北王？哈哈——平北王——”


 耶律培梁肆无忌惮的仰天长笑，“这是我听到过最好的笑话！”


 “笑话？什么笑话”


 “平北王？就凭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汉人也想平北？”


 原本只是一个称号而已，武植也没想过那么多，现在被耶律培梁这样一激，让他怒气顿生。


 “原本不过是一个称号而已，本王也没在意。今天既然阁下如此说，本王倒也想看看南人究竟能不能平北！”


 说罢，武植双臂微微一抖，天牢那粗比大腿的木栏立即折断成好几块。几个被惊动的狱卒匆忙赶来，见是武植在大搞破坏，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都退下去吧！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是——”


 几个进退维谷的狱卒朝武植行了一礼，赶紧闪人。


 “来吧！耶律培梁，不要说本王没给你机会。要是你能受得了本王三招，本王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包括放了我？”


 耶律培梁愕然，试探的问道。


 “少罗嗦！如果你不相信本王的话，大可做个缩头乌龟，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里等死。”


 “张问心，你太嚣张了！”


 天牢里顿时拳影重重，劲风四射。不时传来的阵阵巨响带起无数尘埃，将整个天牢变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武植长啸一声。


 “耶律培梁，你动作太快，快而无实。接我第二招。”


 “张问心，不要假惺惺的。来吧！”


 “太快，太快，快过头了！再来过，对运拳不光要狠，而且要要位——”


 “你——你欺人太甚——”


 两个影子在黑暗中一撞，然后快速分开。


 “还有第三招！耶律培梁，你要小心了。”


 “少废话！我不怕你，张问心。”


 武植运起太极神功，双臂旋转中带起一股阴阳之力。这股力量在武植双臂之间快速汇集，犹如长河滔滔，无穷无尽。


 这股力量的恐怖令耶律培梁脸色发白，身形忍不住的颤抖起来。人就算可以不怕死，就如耶律培梁一般，可临死前，那种任人宰割，等待死亡的滋味却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武植轻喝一声，将合圆的双掌朝身边天牢的石壁上轻轻压去。


 轰——


 一声犹如天崩地裂的巨响久久回荡。烟尘散去，一片晴朗的月光悄悄洒进天牢中。


 “张问心，你这是？”


 看着眼前的大洞，耶律培梁愣住了。


 “快走吧！”


 “为什么？”


 武植摇了摇头，“不要问那么多了！带上这块令牌，快走！回去照顾好你父亲。告诉他，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看着耶律培梁远去的身影，武植轻松的拍了拍手，这个人情总算是卖出去了，他还真怕这耶律培梁死脑筋不肯走。这个活命的机会可是武植徽宗皇帝面前磨破了嘴皮，好话说了几车，把当今的情势利害给彻彻底底分析了一遍，甚至连那句金会灭辽，威胁大宋江山的杀手锏都给扔出来，才争取到的。不然任凭他武植如何厉害，没有皇帝老儿的命令，谁敢私纵敌囚。


 其实事后，武植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耶律培梁，也许他这个转世而来的人对这个世界的人有着一种不为人知的包容吧！就象一个经历了世事沧桑的年长着对年幼的孩子的包容一样。


 战争平息了，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时间渐渐抚平了战争的伤痕，汴梁城的百姓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城内渐现繁华景象。


 辰雾初起，武植缓步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心境已从无尽杀戮中渐渐平和下来，经过一个月的休息，武植的生活又渐复平静，平日深居简出，谢绝了一切交往，不过，每日一次的早朝，武植却是准时到达。


 勤政殿。


 此时正是早朝时分，众大臣一早的排在大殿之外。只听得大殿内一阵忙碌，众大臣依班而入。


 武植因为在对辽一战中战功卓著已然排在武官第一位，统帅众武官，与为文官之首的高俅遥遥相对。


 众文武列班而侍，就等着徽章皇帝上朝。


 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武植眉头一皱，心里很是不快。


 这个昏君！开封之围才刚解，他就又开花天酒地了。


 武植正纳闷，只见王德安匆匆从后殿而来。


 “今日陛下龙体有恙，不能早朝！百官有事，可呈折奏报。”


 百官心中都清若明镜，可也只能徒叹息而已。


 散了班，高俅来到笑来来武植身边。


 “贤侄，稍晚时可来府中一聚。”


 就在众官打算正欲离开大殿时，突然大殿门外一跑来一个内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神态极是慌张。


 武植眼尖，一眼就看到内侍手中书信上血红的十万火急几个大字，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西北……


 站在大殿长廊上，武植遥望西北，只见天边阴云密布。


 “唉——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读书人，他就是酸！”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惹得武植眉头一皱，不过武植旋即又满脸笑容的回过头。


 “我说，西门啊！你别老张口一个酸，闭口一酸的好不好？我虽然是一介书生，却也未必就是酸腐一身啊。”


 来人正是一直蜗居在家的西门庆。


 “呵呵，还嫌不够酸拉？平时对着那么文人吟诗做对也就罢了，现在居然对着空气多愁善感，岂不酸掉人大牙么？”


 西门庆笑呵呵走到武植身边，与并肩向着西北方向站着。


 “张兄，刚才在想些什么呢？”


 西门庆换下了调笑的口气，轻叹一声。


 “中原多事矣！”


 武植不想跟他谈太多，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西门庆哈哈一笑，拍了拍武植的肩膀。


 “张老弟，你想太多了！我看我们还是今朝有久今朝醉。走，今天老兄我请客。”


 武植苦笑一声，心中不屑。他都后悔自己对这个鸟人发这么感慨，这家伙不正是希望中原大乱吗？


 不过武植回想一下，自己未必也就希望中原稳定，只是…只是苦了这天下的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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