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边城之战（51）

 夜里，江一啸与杨溢走出警队。


 杨溢归队的审批还没下来，他暂时还不能恢复警员身份，所以记功的名单上没他。


 江一啸从兜里拿出烟盒，朝身边递过去。杨溢低头，抽出一根含住。江一啸拨动打火机，给他点上。


 两人并排在夜晚的边城大街上走着……


 杨溢情不自禁的唱了起来：“很多事来不及思考，就这样悄然发生了；在丰富多彩的路上，注定经历风雨。让它自然地来吧！让它悄然地去吧！就这样微笑地看着自己，漫步在这人生里。”


 许巍的那首《漫步》，警校里他们最爱唱的。


 江一啸知道杨溢在用唱歌掩饰心里的愁苦，他回归警队的申请上面没批，意图很明显，还想让他继续做卧底。


 “讲哥，”杨溢抽了口烟，抬头看满天星空，“我特么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江一啸拍拍他肩膀：“兄弟，忘记什么也别忘自己的身份，咱是警察。”


 杨溢低头，呵一声苦笑。吸了吸鼻子，点头，“好，我记着。”


 “你一会儿回哪？”江一啸问。


 “能回哪。”杨溢夹着烟，用拇指烦躁的挠了挠头，“回我自己那呗。”


 “小魏呢？”


 魏欣是杨溢的女友。


 杨溢默。


 江一啸也沉默了。


 魏欣跟杨溢大学就处上了，俩人好了四年。毕业后，女方进了局政治处，男方进了禁毒大队。


 魏家开始还挺看好杨溢的，可后来杨溢去做卧底，跟着乔川混，表面上什么混事都干，大家也都以为他走了歪路。后来被警队开除，名声臭得，过去的同事见他都躲，魏欣开始还能顶着压力，之后……


 “跟她解释解释，你也快完成任务了。”江一啸抽了口烟，烟在肺里滚了圈，好像什么都没带走，还是堵得慌。


 杨溢一手抄兜，一手夹着烟，慢慢的走着。


 江一啸以为他不会回答他时，杨溢开口：“……她要结婚了。”


 江一啸无言。


 看到对面驶来一辆出租车，抬手拦下，打开车门，让杨溢先上车，从兜里拿出钱给司机，杨溢说不用，江一啸说：“别墨迹。”


 转而对司机说：“开车吧，大哥。”


 关上车门，出租车离开。


 江一啸目送那辆红色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他才转身朝路的另一个方向走。这一回身，愣住……


 “齐小姐？”


 齐菲儿走过来，身上穿着件宝蓝色连衣裙。立在风中，纤细、柔美。


 “江一啸，”她第一次喊他全名，光明正大的喊。


 “有事？”


 “我还你钱的。”齐菲儿边说，边从手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钱递给他，“这是买玉坠的钱，当时不方便，现在还你。我不能白拿人的东西。”


 江一啸垂眸看了眼，没接，“不用还。”


 “江一啸。”齐菲儿道。


 “……”他看她。


 齐菲儿捏紧手里的信封，钱快要被她捏皱了，“我，我想……”


 眼神闪烁，欲言又止。


 江一啸平静的目光等她说个下文。


 齐菲儿脸红的不行，不知是风吹的，还是其他原因，总之滚烫滚烫的。她走进一步，将信封塞江一啸手里。


 “钱你拿着，我不想欠你的。”


 江一啸低头，信封塞在他手抄进的兜里，信封口咧开，露出里面红色的钞票。


 眉心不由得皱起，不耐烦的从鼻息间呼出口气，另一只手抽出信封，看准她手包，拉过来，塞进去，声音严厉：


 “话我说的很清楚，这钱你不用给我，你钱实在多，就捐给福利院吧。挺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江一啸说完转身，齐菲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拦下第二辆出租车，江一啸拉开车门，将齐菲儿推进去。


 “司机，开车。”


 “等下。”齐菲儿叫住，司机等着俩人说完话。


 江一啸站在车外，车门没关。


 齐菲儿看着他，弱弱道：


 “以后，我有事的话，还，还可以联系你吗？”


 江一啸挠挠眼皮，他不傻。手搭在车顶，直起身：


 “这个我也是听领导的，真要有什么事的话，你可以找局里领导。”


 装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齐菲儿笑得牵强，眼神尴尬避开，点头，“好，我明白了。”


 江一啸临关门前说了句：“谢谢你，齐小姐。”


 这么客气的口气……


 齐菲儿瞳仁紧缩，抬起头，车门关上，江一啸走到副驾拍拍车顶，示意司机开车走。


 车驶离，齐菲儿看着江一啸站在路边，对她摆摆手，她也回应的挥手告别。


 出租车渐行渐远，路边的人影越来越小，她回头，看到他转身，弓着肩，低头，她猜应该在点烟。


 然后，她看到深夜寂静的公路上，一道笔直的身影，逆光而行，指尖夹着烟，那火红的光点，照亮她心里的一片空旷。


 ——


 允州。


 沐柠从一家酒吧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俩人朝停车场走，路灯照亮男人的脸。在沐柠的审美中，他绝对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可今天这男人，她必须约。


 男人将她朝怀里拉，语气暧昧：“你醉了，我们去旁边的酒店休息下？”


 沐柠妩媚的笑了笑，“好。”


 钱波打开奔驰车门，沐柠坐进去。关上后，他看着副驾的位置，笑着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奔驰启动，驶离酒吧……


 两天前，桃子在电梯里被钱波骚扰，言语挑逗，毛手毛脚。


 桃子当场扇了他一巴掌，骂他性｜骚扰。却被钱波反咬一口，说她不检点，勾引他。


 事情闹大，桃子在那栋楼里被人暗中传口舌，只有找沐柠哭诉：说现在小区都认为她是个勾引高富帅的花痴。


 之后钱波见到桃子，遇到没人时，对她各种污言秽语。


 沐柠本想是放过钱波的，可现在，没得商量！


 两人来到酒店，钱波去开房。


 沐柠站在他身后，听到前台问钱波，是开情侣房还是钟点房，价格差一半。


 钱波拿出钱，很自然的说：“钟点房。”


 沐柠在他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男人最贱是什么，吝啬还想占便宜。


 “走吧。”钱波转身，搂着沐柠的腰朝电梯走。


 进房间后，迫不及待的将沐柠推到墙上，开始吻。


 沐柠用手挡着，挑着眼尾娇嗔：“急什么！”


 钱波一身火，早就从酒吧出来就着起来了……


 “我等不及了。”手朝沐柠衣服里摸。


 被沐柠一把扣住，带着轻佻的口气，她说：


 “想不想玩点有趣的东西？”


 钱波当初瞄上沐柠，就是因为她身上一股独特的气质，是那种一眼看上，就知道这女人骨子里野性难驯的劲。


 “玩什么？”钱波被勾起兴趣。


 “你松开，”沐柠眼神勾人，“你这样，我施展不开的。”


 钱波目光灼热，缓缓松开人。


 沐柠将背包打开，拎出两样东西，在钱波眼前晃了晃，晃得他眼睛里全是火。


 趁此机会，沐柠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猫儿般的步子向后一步步退着，将他拽进卧室里。让他跪下，双手反剪把他拷了起来。并且不忘，把他双脚的脚踝也捆住。


 啪……


 沐柠甩了下鞭子。


 钱波抬头看她，“来啊！”


 沐柠心里恶心，嘴角笑着，“别急！”


 走到音响旁，将音乐调到足够的音量，因为接下来，将会是一场饕鬄盛宴！


 她一步步靠近钱波，耳朵里全是桃子哭诉的哽咽声，脑海中是桃子哭红的鼻尖和无助的眼神，还有那通‘算了’的电话。


 然后举起鞭子，朝着钱波用力挥下……


 伴随着鞭声落下的，是钱波杀猪一般的惨叫。


 沐柠劈头盖脸的大骂：“草拟祖宗十八代！让你耍女人！”


 钱波在剧痛中惊醒：“卧槽你个贱货，故意算计我？”


 沐柠抡起鞭子又是一下，“傻｜逼，你才看出来！”


 钟点房，果然一分都没浪费。


 沐柠抽累了，坐在沙发扶手上抽烟：“来一根不？”


 钱波疼的浑身抽搐，脸肿的像猪头，疼的他嘶了声，“你个贱货，这事……没完！”


 沐柠弹弹烟身，抖落烟灰，“钱波你记着，你要是有完，你他｜妈都不是个男人。”


 “臭｜婊｜子！”


 “我是婊｜子，你是什么？”沐柠轻蔑一笑，“钱波，知不知道毒检25天内做都有效？”


 钱波淤青的眼眯着一条缝，看沐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别跟我装逼！”沐柠狠睨他眼，“你和桃子那晚在酒吧喝酒的视频，我凑巧有一份。”


 凑巧，谁相信那是凑巧。


 沐柠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什么，“在心里骂我是吧？”


 钱波沉默不语。


 沐柠满不在乎的笑，“你个怂逼，现在也就只敢在心里骂我！你往她酒里放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钱波吞咽了口。


 “怎么不说你不明白了？”沐柠反问，“你特么还是个男人吗？下药，多贱的事你都好意思做？”


 钱波：……


 沐柠看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收拾东西，边收拾边说：


 “你不是要跟我没完吗？我给你看点好玩的。”


 钱波看她那眼神就不对，心里暗道不好。


 沐柠转身去桌上把手机拿来，调转屏幕拿到钱波眼前晃动，“看，你的第一部猛片！”


 钱波一口血呕在胸口，“你还拍了这个？”


 沐柠半蹲着，用手机拍拍他脸：“废话，不拿点东西在手里，我怎么好意思威胁你啊！蠢货！”


 钱波深呼吸，这是他活到现在最耻辱的一次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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