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起儿时的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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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看见他从哪里出来的？”掌声未落就有人问。
“没看见！你看见了？”
“我也没看见！”
“我也没看见！”
一群人七嘴八舌，都在纳闷他是怎么出来的。
“神童！神童！”
人们找不到答案，纷纷念叨着这两个字。
这小子！原本设计好的，待他攻击过来，自己顺势打个趔趄，把他的优美动作表现出来就完了，哪想到他有这么多招儿......
教练迷惑地看着小男孩儿，回想他最初的设计，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那个拿着扩音喇叭的美女老师倒是明白，她不失时机地大喊起来：
“漂亮不漂亮？”
“漂亮！”
“帅不帅？”
“帅！”
“你们愿不愿意跟天意小朋友一起学习？”
“愿意！”
小朋友们扬起胳膊，跳着高儿地欢呼，奶香奶香的稚嫩童声，回荡在哈起杜阳光明媚的街道上。
人群中有人问这是谁家孩子，知道的人说是布袋蟾家的儿子。
“布袋蟾？怎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嘿嘿，他会蛤蟆功嘛！”
“哎老张，你不是登天马吗？你可看见那个小孩从哪里出来的？”
“我登你祖宗！”
“嗨......嗨，别骂人嘛，人家蛤蟆都不骂人！”
“别跟他一样，蛤蟆是真蛤蟆，登天马不是真登天马！”
人群里有说的有闹的，有吵的有劝的，他们都记住了这个神奇的小孩儿。
于是那个小院子门前经常有人逗留，希望再次欣赏到这精彩的表演，却没能再见到他出来。
没看见过的人于是不相信，是那些人看花眼了吧，要不就是以讹传讹了。
以讹传讹倒是有可能，眼见为实却也不容置疑，毕竟当场有那么多人呢，难不成都看花了眼？
那为啥再没见出来过呢？于是另一种传说又开始了：
有人说那个小孩泄露了天机，他的本事被收回去了（哙，还能有这事儿？）。
有人说被请去拍电影了（这有可能！）。
还有人说这是神童，给保护起来了（谁保护呢？）。
哈起杜一时有了自己的传奇故事。
然而大道至简，事情哪有那么复杂。
原因只是天意小朋友跟他爸爸说，那地方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家大，那些小朋友们太娇气了，碰一下都会哭。
因此他不愿意再去上这个学了。
他爸爸一想，这孩子是不是爱欺负人？就去问老师。
老师说，天意小朋友天赋极高，也很有爱心，孩子们都很愿意跟他一起玩。
可是他的身子骨很硬邦，小朋友和他过招儿，就像碰在生铁上，会疼得掉眼泪。
布赖涵也没当回事，不学就不学吧，他也不想他的孩子学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老师可是真心想留下这个学生，说在他们那里学功夫，还可以锻炼胆量、毅力和志气等等，对于人的一生，会有什么什么的意义。
布赖涵微微一笑，不说什么，心想这几样我们都不缺，意思是骨子里自带，他那份自信也是骨子里自带的。……
布赖涵微微一笑，不说什么，心想这几样我们都不缺，意思是骨子里自带，他那份自信也是骨子里自带的。
他希望他的儿子书读得好，将来能够做个官儿！这是他拿不准的，拿不准的就要加倍努力，努力就要及早，所以儿子不愿学功夫，正好让他去好好读书。
他太羡慕的那些官儿了，朋友圈里经常讲起，自己脑子里也常常回放那些傲娇的镜头：他们穿着体面，仪态威严，接过文件来一眼就能看透，大笔一挥两个字：“同意”，唰唰唰三个字：“大名”（当然也可能两个字、也可能多个字），然后那文件连扶都不用扶，自然有人躬身曲体，双手捧走。
那捧文件的还要回身鞠躬，连声道谢，头低到拄地，客气到腻歪，一直退着走到没影儿。
批文件的斟着脸，眼皮都不抬一下，那意思大概是不必这样！何必这样呢？他们流露出不愿接受的表情，可自心里一定是无比满足的，布赖涵想，这不用钻他们心里看的。
这应该是皇家遗传下来的礼节，刻到骨子里的尊卑，一般人是享受不到的，可谓当今社会之顶级荣耀。
再看那接文件的，出来之后的样子，就像个压缩的皮球，瞬间趾高气扬起来，你会理解他实在是付出了真心和真情的，然后他需要某种平衡，他好像是一见空气就涨了起来。
此情此景，布赖涵每每欣赏到直发愣，他暗想自己的儿子将来也能坐在那儿，那个笔那么一挥，那个威严、那个地位......这实在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能坐在那儿挥笔，得读很多书，他想。
自己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要是有机会他倒也想试试！
他觉得没机会主要是年龄不允许了，还有就是长相不好，不像官样儿。
话说官儿有样儿吗？
他觉得自己儿子就有，虽然不是很自信，但他想，豁上力气，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一定要让他多读书！
有人说他的儿子是天才，他很高兴，可是转眼就郁闷了，因为他回过味儿来了，他们并不是在说儿子读书是天才！
那一套打打杀杀的有什么用？这又不是在古代，可以夺个武状元，可以做岳飞，做个霍元甲也行……
可是都太苦了，他不大情愿。
关键是这些也做不成啊，都什么年代了，这花拳绣腿的顶个毛用？那些人所谓的天才岂不是误我子弟！
所以当别人夸他儿子是天才时，他不光不高兴，反而觉得是被损了。
他最希望儿子能读书，读书读得好，有人来夸赞，那才是令人骄傲的事！
只要书读好，给他雇个保镖都行，不需要他有什么狗屁功夫。
可是，儿子读书的天赋，他始终没有发现，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别人提起过，这实在是令人寂寞难耐的事，想着想着，他就坐不住了，起来溜达一圈儿。
倘有人来恭维一下也好啊！好像也没有，期望得不到满足，他渐渐心慌了，这就可能是真的没有啊！毕竟众人的眼光是亮的，没有人说起，那就是没有呗！
怎么办？他问了百度千度一万度，回过头来，发现儿子还是那个儿子。
唉，别人的肉始终不能长到自己身上！
布赖涵不禁怅然若失。
其实天意小朋友悟性也是非常高的。
比如“望”是远，“看”是近，他就解释得很到位，没有老师教过。……
比如“望”是远，“看”是近，他就解释得很到位，没有老师教过。
比如CAD图，花花绿绿的那些图线，他解释的头头是道，形象生动，终于有一个做建筑的师傅，说他实力不凡，具有非凡的空间想象能力，可是布赖涵又看不上。
摔碎的瓷碗壳儿，他飞起一脚，正好把它踢到垃圾箱，正当别人夸赞他的儿子“稳准狠”时，他冲上去一巴掌打在儿子头上：“就不怕那尖角会伤到你吗？”
“这孩子不是蛮干，他看准了才下脚的！”
旁人都是惜才的，凑上来摸着他刚刚被打的头，继续夸赞，一点儿也不担心他的脚会受伤。
有人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这话布赖涵不大愿意听，他认为这是把希望寄托到明天，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有本事最好今天就表现出来！
他说人生的每一天都是有任务的，别想着用明天来改变昨天没过好的日子，这样哪一天都不会好的！
他就想抓好儿子的每一天，不管别人怎么说！
可是越想要什么就越得不到什么，他的儿子反倒会给他惹事了。
不断有一些大人带着小朋友找上门来，进门就掀起自己孩子衣服，你看你看......
那稚嫩的小身体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淤血的伤痕。
布赖涵对着儿子眼一瞪，小朋友赶紧摆手，高声说：“不是天意打的！”
“我们没有打架！”另一个又信誓旦旦地高叫，鼓着腮帮子，红着脸，有点发怒的样子。
有的大人不理解：“你看你看，孩子都被天意吓住了，挨了打也不敢说。”
天意好像没听懂大人们在说什么，给他的小伙伴们，这个吹吹，那个摸摸，受伤的小朋友都把那伤往前拱着，好像很享受他的吹和摸。
布赖涵也不知道他的儿子有多大能量，看了人家身上的伤，他也担心啊，不管什么原因，带着儿子忙道歉，免不了一通紧张地忙活：抹碘酒，上医院，赔了醋，搭上蛋，跑断腿，赚身汗......
因为当地人认为吃煮鸡蛋蘸醋有利于外伤，布赖涵就备了很多的醋和鸡蛋，有人来找，就送醋和鸡蛋，也不知送出了多少。
有时他就赌气：“你们都别跟天意一起玩儿了！”
可是转过眼看，那些孩子一个不少，天天玩得热火朝天，而且一直从小玩到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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