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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话 摸上外墙

“前进!”后方的大将见到前面的侦查小队似乎有所迟疑,再次重复了命令催促道!

令出如山!所有人立刻意识到这一点!倘若他们还有所迟疑的话,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违抗军令的罪名,到时候自然有督战队对他们执行军法!阵前抗命是唯一死罪,死后不仅无法得到抚恤还要背负着骂名!同样是死,这些人权衡再三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始朝着面前堡垒的高墙不断地靠近了……

几个人慢慢地走着,很快地便通过了通道进入了龙头机关弩的覆盖范围之内!几个人并不敢走得太快,周遭那一片倒下的全身插满了龙头机关弩射出的弩箭的士兵的尸体让他们看得触目惊心!

这支小队的士兵并不想落得他们这样的下场,于是一顾三盼,并且随时做好着逃跑的准备!尽管他们知道已经身处此地,一旦龙头机关弩再次触发,即便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即便是远远地在外头看着的人也是摒住一口气,一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呼吸重点,就让他龙头机关弩再次击发!

这时候,即便是常秀成也不再紧张这几乎已经快要没有的时间了!比起速战速决,他要求的是更为稳妥的战术!因为刚才突如其来的状况,他需要依靠手上仅剩的这些人马完成这些任务!他不能再让这宝贵的兵力在此地损耗殆尽了……

因此,即便前方侦查小队的行动再怎么慢,他们也没有任何催促的动作,只是在后方静静地等待着!

慢慢地,侦查小队终于在一路畏首畏尾中成功抵达了堡垒外墙的墙脚之下!尽管方才龙头机关弩的射击相当地猛烈,可此地依旧还有几架云梯坚强地搭在墙头上……

“放出信号!等待下一步指示!”领头的队长模样的士兵道。

“是!”

一枚曳光飞火瞬间飞射向了天空,这是一切平安请求下一步动作的信号!所有人在墙脚下小心翼翼地就地警戒着,一面在防备堡垒守军的攻击,一面观望着后方,等待着来自后方的信号!

“咻”地一声,三枚曳光飞火由常秀成所在的后方升上了天空,划出了三朵绚丽的花朵,将此地照耀得一片光亮……

然而,此地除了触目惊心而一时半会无法清理干净的惨死的战友们的尸体,并无什么值得他们再花心思去关注的东西了!队长模样的士兵打了个上墙的手势,小声道:“上!”

士兵们见状也小心翼翼地开始顺着云梯朝着上方开始攀爬!这一切鬼鬼祟祟的行动老实说确实有些可笑,无论是他们靠近这外墙,还是方才利用曳光飞火在这战场上互打信号,其无疑都完全暴露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倘若堡垒守军真的要对他们发起进攻的话,即便他们再如何小心恐怕现在也要挨上几箭了吧?

然而,时至此刻一切依旧是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名侦查小队的队长似乎也意识到了在靠近这座堡垒之前收到的堡垒守军已经打光了堡垒中库存的所有弹药的消息恐怕是真的了!不过即便是假的也没办法了,他们现在已经身处于云梯之上,即便对方丢下个把滚木礌石,或者是将搭在墙头上的云梯推倒,他们也毫无办法!

想到这里,原本一路小心翼翼行动迟缓的一行人,迅速加快了攀墙的速度,不一会儿便翻上了这座堡垒的外墙之上!

这时候,侦查小队的众人在这堡垒的外墙之上却惊讶地发现了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这是怎么回事?!”

“人呢?”

“怎么一名守军都不在?”

……

原来,当侦查小队翻上他们两支大军拼死都要占领的外墙之时,却是惊讶地发现在这外墙之上,根本已经是找不到任何一个人了!赵义胜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这墙头之上的守军全部撤离,仅凭他们这百人小队竟是轻而易举地占领了这座堡垒的外墙……

然而,他们在这外墙之上稍微观察了一下,却是发现赵义胜与徐忠恒近千名守军正在内墙之内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警戒!快!注意战术动作!小心敌袭!”小队的队长吼道。

听到队长的命令,侦查小队立刻警戒了起来,士兵们纷纷就近找到掩护,同时也发现了内墙那边的情况……

“天哪!这是什么时候完成的?我们真的攻得下这座堡垒吗?”小队的队长惊讶地说道。

没有错!常家叛军所有人,无论是先攻的常秀春军还是后攻的常秀成军,都无不认为这座高耸的堡垒的外墙乃是这小小的堡垒最难攻破的所在!一旦拿下了堡垒的外墙,那内墙几乎是手到擒来,而这座堡垒也便就是常家叛军的囊中之物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座堡垒的内墙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与外墙明显的高度差,以及大门一般坚固的内门,更重要的是那墙头上一应俱全的守城武器无不威胁着身为攻城方的常秀成军的进攻的步伐!墙头上的守军全部拉开了弓,似乎随时准备向着攀上外墙、进入瓮城的部队进行全面的射击!

如此完备的守备,几乎无死角的射界,加上攻城方进入瓮城之后并无法迅速展开阵型对内城发起进攻!只要守军兵力充足,并且有足够的弹药,身为攻城方的常秀成军便很难突破他们的防线进入内城!

在佩服惊叹于这座堡垒的设计,以及身为对手的赵义胜的守城术的高明后,侦查小队这边也陷入了两难!以他们的看法,在常秀成军损失了大量兵力后,要想强攻接下来的这道内墙可谓是难上加难的!倘若这一切能够让他决定的话,他在看到了这样的情况后,必然会打起退堂鼓宣布撤军!

然而这一切并非是他说得算的,他也无法替常秀成做主!于是他只得对着身边一名士兵道:“去!原路回去报信!告知秀成大人这堡垒外墙以及内墙的情况,剩下的便交给秀成大人定夺了!”

“是!”

士兵答应完,便小心翼翼地蹿到外墙的另一头,并迅速地滑向他们刚刚摸上来的云梯迅速逃出内墙的射界,生怕一个迟疑便会让内墙的守军一箭给送上了西天……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后方始终没有传出任何一个信号!正当侦察队这边感到有些奇怪的时候,由云梯那边传来了一阵动静!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被那一阵动静给吸引了过去,随后便见着几个人影一闪而过,待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有几个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就近找到了掩体躲了起来……

“秀成大人!您怎么亲自……”侦察队队长看到来人竟是常秀成本人,不由惊道。

常秀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静下来,而后开始在这掩体之后小心翼翼地关注眼前的一切!

方才侦察队的队员冒死前往后方通报了这边的情况后,常秀成认为此番侦察队侦查回报的情况有诸多的疑点,故而左思右想决定冒险前往这座堡垒的外墙前往一探究竟!

常秀成此时亲临现场仔细观察,一切确实如侦查小队所回报的一般!堡垒内墙的戒备森严,且守军部队也确实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守在内墙上,作出随时会向他们发起攻击的态势!

常秀成知道,从一开始常秀春的攻势到现在为止都几乎没有对这座堡垒上的守军造成什么样的损伤!对方的兵力依照侦查来的报告的话,至少还有一千人左右!这跟目前他所见到的守军数量几乎相差无几,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因此,倘若依照侦察队队长的顾虑来看,对方的守卫如此森严的话,以他们现在仅剩的两三千兵力即便是对着这道防线发起强攻,这无疑是拿着鸡蛋碰石头,绝对的九死一生!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毫无胜算的……

然而,此时常秀成却隐隐地依旧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对着侦察队长问道:“从刚才你们上来开始对方就一直都是这样子了吗?”

“嗯!从刚才我们翻上来后,对方就全面警戒了!”侦察队队长如实相告道。

“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警戒状态?”常秀成似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是!一直都这样!”

“我的意思是!方才大家上来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对你们放上哪怕是一箭?”常秀成问道。

听了常秀成的问题,侦察队对着这才若有所思地道:“这么说来的话,好像还真没有!”

“你确定?”

“确定!确实没有!”侦察队队长笃定地答道。

“这就奇怪了!”常秀成疑惑地喃喃道:“这似乎并不符合常理呀!”

常秀成一边如此喃喃道,一边仔细地思索着这个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然后左右又再次望了望远处的堡垒内墙以及那内墙上的守军!最后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距离常秀成最近的侦察队队长首先反应过来,他赶紧抓住常秀成,边用力试图想要将他按下来边道:“秀成大人!危险!快!快撤入掩体!”

常秀成一边挣开了侦察队队长的手,一边自信地笑道:“哈哈哈哈!扯淡!全TM扯淡!虚张声势罢了!”

这时候,那些躲在掩体之后的士兵也半信半疑地稍稍露出了头!发现内墙那头果真如常秀成那般所言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便也纷纷从掩体之中走了出来……

这时候所有人才恍然大悟!自己在这边躲了半天,看来着实是给对方给摆了一道!常秀成见状丝毫没有犹豫,话说还能犹豫什么?立刻对着侦察队队长下令道:“发信号!让所有人都集结到此地,准备强攻!”

“是!”

又是一发曳光飞火冲天而起,城外的大军见到这个信号后便立刻开始朝着堡垒的外墙开始动作!当见到这一切后,赵义胜这边似乎也有些开始坐不住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徐忠恒急道:“可恶!要是还有弹药的话,老子便管教你有去无回!真是憋屈呀!都已经撑到现在了!难道一切就这样全完了吗?”

听到徐忠恒的话,赵义胜在一旁笑道:“忠恒老弟!你也无需如此消极!至少我们的疑兵计也奏效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眼下便看我们究竟能撑多久了!”

徐忠恒听了赵义胜的话,稍加思索了一番,依旧是忧心忡忡地道:“话虽如此!可是……我们真能撑到援军到吗?”

“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至少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赵义胜依旧保持着微笑,可是这微笑之中却透露出一丝难掩的无奈!或许在赵义胜的心中,也与徐忠恒一般感到憋屈吧……

很快的,常秀成军剩余的主力开始分批次地进入这堡垒的外墙!似乎正如赵义胜一开始所预料的那般,龙头机关弩中止射击又重新复射之事,似乎对常秀成军造生了深远的影响吧?他们并不敢像此前那般大规模地向这座堡垒发起进攻!

于是,一来二往,当所有的部队全部在外墙集结完毕的时候,又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这时候尽管常秀成表现得相当自信,似乎笃定内墙的赵义胜那边果真是弹尽粮绝在内墙那边虚张声势!可是他的内心之中却对这行事诡谲,对己方大军造成了莫大的损伤的赵义胜依旧是心存着几分畏惧的!

事实上,常秀成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镇定,可为了稳住军心他确是不得不这样做!于是这样的表里不一产生的便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后果!

那便是一方面常秀成军的士兵出于对常秀成的崇拜而对着这座堡垒的最后一道防线感到跃跃欲试,而这内墙这边的纹丝不动却让常秀成心里犯怵而不敢轻易有任何动作,大军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着双方的对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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