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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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自己这一边在人数上占据了相当的优势，然而带有疑虑性的不安感还是同时在三人的心头浮现而出。
既然现在的伊亚斯敢于同时面对苏九夏，陈琳萱和顾轻欢三人，那么就代表着一贯深谋远虑的他已经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也就是说他此刻是真的具有了与他们三人同时一战的实力，那么他却又为何将其一直隐藏到现在才展现出来呢？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的心声都很明朗，这儿是战场，如果说一起上的胜率更加大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理由不去采用这种办法。
早已在伊亚斯周围布下了虚灵结界的苏九夏率先发动了攻击，虚灵巨剑在其手中以最简单暴力的劈斩正面向伊亚斯攻袭而去，在伊亚斯全神的戒备之下，苏九夏当然不指望一剑能够劈中，既然是三打一，那么自己只要先手开局就行了！
“铛！”
“砰！”
伊亚斯凭借手中的圣剑格架住九夏的虚灵巨剑，侧身回转，右手一记肘击与九夏仓促回挡的左手手掌狠狠相撞，凭借着力量上的优势，将苏九夏击退了短小的三米远。
而苏九夏却稍微有些惊讶，能够在力量的正面对决中胜过他的人，除了陈琳萱，弗拉德和科维努斯外，他还没有遇到过第四个，难道身为人类的伊亚斯也是他们同一级别的存在？
然而苏九夏归自己惊讶，顾轻欢和陈琳萱可不会放过两人之间因为过招而展开的空档，顾轻欢的瞬影雷闪较陈琳萱先一步突闪到了伊亚斯的身旁，右手中银白色的弑神龙刃剑一剑直刺伊亚斯的咽喉之处，他已经将分阵中的“灵脉反转”之力附剑之上，只要伊亚斯被其击伤，那么就会被轻欢彻底的废掉他体内的所有灵纹回路。
“铛！”
然而伊亚斯的动作也很快，一个偏头侧闪，同时反身挥剑，一剑破开了轻欢的刺击。
虽然被躲过，但是轻欢的攻击，才刚刚开始！
左手中那把漆黑色的长剑在轻欢手中以出其不意的时机趁着伊亚斯的圣剑被弑神龙刃剑格架开来之际横斩向了伊亚斯，同时血红色右瞳中那交错向下的一方瞳阵快速旋转占据了双阵交叉的中心阵纹，第三瞳阵——湮灭！
如果说先前轻欢的“血裂”只是对于“湮灭之阵”的简单运用，那么此刻这座可以抵消和破坏各元素间连接的湮灭瞳阵才能够在轻欢的手中发挥出它本身应有的力量。
“嘣轰！”
在伊亚斯抵挡轻欢的反手一剑的同时，他很显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轻欢瞳阵的变化，他感应到了空气中灵力的改变，但是这种改变来的过快，在他意识到轻欢的出招时，他周身的空间已经爆裂了开来让他无法躲闪。
而就在此时，在一旁已经蓄势待发的陈琳萱早已经飞停到了半空之中，那黑炎剑上熊熊燃烧的不再是她平日里进攻时所用的那种燃烧自身灵力后产生的火焰，而是她背后羽翼上的天凰之火！
火炎在奔涌，在流淌，在肆意的倾泻，这一刻原本阴暗的空间夜晚，宛如提前迎来了它的黎明一般，照亮了整个废墟。
“喝啊！”
手中高举的长剑狠狠劈下，黑炎剑的剑刃在一瞬间仿佛扩大了数百倍，燃灼的气息压迫着前方轻欢所在的整块空间，力量之大甚至于空间之处出现了斑驳脱落的迹象。
而顾轻欢在陈琳萱出招的同时定位了琳萱的气息位置，一把抓起一旁的苏九夏，直接运转了分阵——相位传送，跨越了空间的障碍直接出现在了陈琳萱的身旁。
然而，陈琳萱接下来的攻击，让轻欢意识到只是躲到这儿，还远远不够！
“轰！”
震天的炎气与地面和所过空间的撞击声终于响起，那一刻，所有在场的人终于身临其境了一次在核弹爆裂的中心是何种的感受！
足足持续了数十秒的高强度光线席卷了整个柏林空间，所有近区的高楼碎屑，残留的尸堆血液...在一瞬间，被照亮整个空间的超强度光线所带来的超高温彻底的汽化而蒸发，无论是残余的守墓龙尸群，还是那些猝不及防的超自然组织的部队，在陈琳萱这一击之下，带着他们的不明所以，带着他们逃生的幻想，完完全全的从柏林这个战乱之地中被抹除！
没有烟尘，只有那因为巨大的压力而产生的气浪横扫了整个的柏林之地，在伊亚斯所布置下的空间结界的禁锢之下，整个空间内部的压力变得极为巨大，空间在不停地震荡着，反冲回来的冲击波不断的产生多次的杀伤，没有一处能够使人感到平稳，所有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气流在不断的流窜呼啸着，宛如夺命的死神般在抢夺着每一个生灵的生命。
一个太阳会带来光明和希望，那么现在，正如古代印度名诗所言：
“如果一千个太阳在天空一起放光，人类就会灭亡，大地就要遭殃，我似乎成为死神，成为世界万物的毁灭者！”
整场毁灭了柏林战场的攻击持续了足足二十秒才勉强的停止了下来，整个天空之中又逐渐重归了黑暗的夜晚色调，而然这只是表象的，空间还在不断地震荡着，而且结界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肉眼可见的裂纹在整个上空不断的蔓延开来，碎片在不断的剥落着，那是整个空间结界濒临崩坏的前兆！
“呼飒！”
阴冷的风在整个宛如月球表面一般荒凉的废遗之地中不断地流转着，那二十几秒钟前还因为生灵的活动而存在着些许生气的柏林之地，此刻就彻底的变成了荒坟一般的存在，没有楼宇，没有树木，没有生灵，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始的寂静。
然而总是会有顽强的生命，挑战着死寂环境的生存法则，以他们的微弱的动响，为这个原始宇宙带来一丝生机。
“嘣！”
天空中的一处地界崩碎开了，红蓝色相间的光亮阵纹在这种阴暗的空间中格外的显眼，灵阵之上，是站在上方维持着灵阵的顾轻欢，他的身旁，是他以损伤身体为代价强行突破空间带出来林忻月，而本就在他身边的苏九夏和陈琳萱也自然被他带进了异阵极限的阵纹范围之内。
异阵极限，剥离空间以创造出异层空间的瞳阵之术，既是一把可以沟通两个世界的钥匙，也是一种能够将防御极限化到空间层次的防御术式，由于陈琳萱的攻击极大的震荡了伊亚斯原先所布下的对于空间的限制，所以直到此刻，轻欢才可以将这招完完全全的施展出来。
“额，琳萱...”不要说刚刚亲眼见证琳萱攻击的苏九夏和顾轻欢了，就算是林忻月，此刻站在高处的天空之中向下俯视着那死寂的废墟，也不禁陡生出一丝凉意。
这种非人级别的力量，竟让将整个地区夷为了平地！而更让三人惊讶的是，此时此刻的陈琳萱除了脸上茫然的表情外，竟然并没有丝毫施展出那种巨大破坏性招数后的力竭之感？
“我...我也不知道...”陈琳萱脸上的表情显露出了她此刻内心的茫然，试图去掌控自身力量的她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她，到底是谁...
“先不说这个了，还是先去找乐宫他们吧，乐宫他有墨城留下的空间移动，应该不会出事，还有就是其他的人...”
“你们想到哪里去，还剩两个小时这儿可就要破晓黎明了，是时候把这场战斗结束掉了。”伊亚斯的声音在整个阴暗的空间中突兀的响起，在轻欢他们的灵阵前方一百米处，完好无损的伊亚斯·安德鲁森正手执着他那金色光芒不减的圣剑，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伊亚斯...”望着伊亚斯右手臂上那个颜色正在黯淡下去的紫荆王冠，顾轻欢也明白了伊亚斯能够存活下来的缘由，只是他没有想到圣遗物的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在足以破坏整个空间的爆炸力中竟然还能够将伊亚斯完好的保存下来。
“出来吧，你在一旁看了多久了？”伊亚斯的这一句话语显然不是对顾轻欢他们说的，然而就在轻欢他们疑惑的感应周围时，陈琳萱借着空间震荡的缝隙，已经察觉到了来者的存在，不过她却并没有动手。
“我的存在暴不暴露与这场战役的结局都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又何必将这旁观者带入视野之中呢？”熟悉的话语声，尤其是那熟悉的身形，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首先发现对方的伊亚斯在内都大为吃惊。
顾念杭，本该在柏林战役开始之前就已经被自己杀死的存在为什么此刻还能够出现在这里？！
“因为我已经死了...”望着伊亚斯难得的微带有惊讶的目光，顾念杭微微的一笑，表情从容而又淡定，“所以，我现在只是个旁观的看客罢了。”
死神...所有发生的事情虽然事有偏薄，但是基本上都还处在伊亚斯的计划之中，然而顾念杭这一下猝不及防的出现却让他那完美无缺的计划瞬间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逆转漏洞。
“我说过了，我不会参与你们的战斗。”顾念杭双手交叉环抱，表明了他确实没有战斗的意思，不过他的笑却带着一丝玩味，“不过伊亚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计划会出现瑕疵呢？”
瑕疵...从北极圈次元裂缝的研究到跨越时间变相的参与中世纪暗杀红衣主教爱丽丝的计划...再到现代...环环相扣，并没有出现任何应该出现的纰漏啊...
“你没有觉得，时间越来越不够用了吗？”
“什么？！”顾念杭那风马不及的话让伊亚斯仿佛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瞬间呆立在那里。
“我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情况，我更感兴趣的，是邀请你组织这一场计划的那个人，你的计划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意外的来源是‘他’的时间，也许那边出现了什么问题才对吧。”顾念杭的笑仿佛洞悉了一切，那是一种飘然万物的超凡，明明他还是那个顾念杭，却让人感觉很遥远。
无法言喻，现在整个战场上的环境十分的微妙尴尬。
本该是主宰者的伊亚斯陷入了对自己过去布局的反思和批判之中，而顾轻欢和林忻月的想法更趋向于找到剩下来的幸存者，陈琳萱则一直提防着伊亚斯，不知道怎么的，伊亚斯的身上总是带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气息，至于苏九夏，则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顾念杭，没有什么能够比颠覆一个曾经和他一起经历了平凡到特异的熟人的传统印象而更加让人惊讶的了。
尤其是刚刚，蓦然出现顾轻欢更是展现出了完完全全的超出他意料的完全陌生的状态。
没有人能够真正了解一个怪物，即使他的身心完全的属于你，他也总存在着一丝让你意外的地方，这就是怪物们最吸引人的特质！
“咔嘣！”
就在六人之间处在奇妙的僵持之中，他们周身的空间突然碎裂开来，手中还拿着纯白色龙纹长剑的萧乐宫闪身出现在了六人的身边，虽然他的身上布满了伤痕而略显狼狈，但是看上去并没有大碍。
而空间在萧乐宫后方的两百米处再次开裂，右手执着那把金黄色落日长弓的科维努斯静默的出现在了天空之中，他的军装也支离破碎，然而军装之下显露出来的强健肌肉却显示他并没有受到伤害，或者对于他那接近不死的恢复能力来说已经恢复完全了。
科维努斯那帅气沧桑的面容似乎较之先前有了些许的变化，然而苏九夏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毕竟每一个生灵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内心情感，其中的风云变化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知晓。
也许现在的自己，也产生了一些新的心理变化...好像...
“还真是甩不掉！”萧乐宫毫不迟疑，左手一甩，银枪蔷薇浮现而出，虚空一枪朝着前方扣动了扳机，紧接着便挥剑直接越过了整个空间，再一度的攻击向了科维努斯，然而单论近战，收起了手中长弓的科维努斯拥有足够的实力与萧乐宫匹敌。
而一旦萧乐宫拉开了距离，则会被科维努斯那附带有切裂效果的箭矢所压制，再加上科维努斯本身极高的恢复能力更是让乐宫对他造成的一些小伤不痛不痒，而就算乐宫硬拼以伤换伤重创了科维努斯，他那狼王血统带来的超越认知的战斗续航能力只要不在短时间内连续的进行多段重创根本无法击杀掉科维努斯，所以在刚刚，即使手中苏千羽的规则之剑在手，萧乐宫也一度陷入了苦战而且被压制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他们的战斗开始了，那么，就让我们之间的继续下去吧。”似乎并没有因为陈琳萱刚刚那种灭世级别的招式而有着任何的心理障碍，恢复了神思的伊亚斯将手中的圣剑一挥，无视了一旁的顾念杭，再一次直面着三人，而他的背后，那渐隐渐现逐渐巨大化的圣遗物·约柜已经开始显露出了它的形体。
是的，他的计划并不是完美的，但是就算是不完美的那又能怎么办呢？让一切重头再来吗？
不，如果可以让一切重头再来的话他宁愿选择在一千年前的那个黄昏不走进教皇的任职仪式现场，而是牵起塞拉的手去后花园好好的看看那些他们一起栽种的兰花，那一天，她肯定是不开心的吧。
......
时间轴是公平的，你可以穿越时间，但是你无法改变轴线在纬度中运行过的轨迹。
曾经有一个怪物和一个人类一直在幻想着那个美好的天堂般的世界，弱小者不会被虐待屠杀，强者能够尽情施展自己的力量，每一个生灵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权力，虽然也会有战争，但是却能够尊重败者，征服而不凌辱，占领而不奴役...
这是一个很可笑的目标，然而却是我和她共同的目标！
我会完成这个目标的，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既然这个社会已经病入膏肓，那么，就干脆剔除其骨，根绝其病！
虽然现在的做法背离两人的初衷，但是...我已经是竭尽自己的全力了...
这个目标是如此的庞大和难以实现，我已经失败了...
伊亚斯在自己计划开始之际就不相信自己能够完成，对于人类来说，他的任务只是开始这个任务而已，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完成这个进化全部人类种的目标的，完成这个目标，是其他人类的责任，已经不再是他的了。
对于现在的伊亚斯而言，存在本身，就已经毫无意义可言了，这里就是自己的最后的一场战役，“上帝之剑”将在此终结掉他那戎马生涯的一生，带着无尽的孤独和诅咒迎接终章。
“师父，你和琳姐能不出手吗？”望着已经蓄势待发的伊亚斯，苏九夏很罕见的喊住了准备进攻的顾轻欢和陈琳萱，这也是从十年前大漠回来之后，第一次认真的不带怯意的喊了轻欢一声“师父”。
“怎么了？”顾轻欢和陈琳萱对于苏九夏那突然的话语感到不解，难道苏九夏准备一个人去对抗伊亚斯吗？
在他们所掌握的资料中，号称“上帝之剑”的伊亚斯·安德鲁森在历史之上可从未有过匹敌之人啊？！
“嗯，我一个人，对付他。”苏九夏望着轻欢和琳萱的眼神十分的坚定，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做事犹豫胆怯，以“高冷”来掩盖懦弱的人了，他在这个地方终于学会了认真的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所想，即使时间稍显晚了点，然而他还是做到了进步。
“我选择的断剑之人可还没有确定就是你啊。”望着语气坚决的苏九夏，伊亚斯在一旁感到好笑的说道，在他看来，或许那拥有着和他相似理想的顾轻欢才是他这个战争狂人的完美终结者，即使是在人格上贵为“贤者”的萧乐宫也不行，也不要说苏九夏了。
“是吗？但是你现在没得选择啊。”抬起手中的虚灵巨剑，苏九夏直指伊亚斯，一股古老玄奥的气息在空间中不断地荡涤氤氲着，若有若无，无处不在，却又无影无形。
“这样啊...你有这种觉悟，结局倒也不算太坏。”伊亚斯的左手举过头顶，在他的一声冷笑中，原本应该已经毁灭在了陈琳萱攻击之中的空天母舰再一次的浮现在了他身后的高空之中，继而在三人的目光中又缓缓地降落到了身后地面之上。
在刚刚陈琳萱出招的那一刹那，伊亚斯本有机会依靠着约柜的力量逃脱正面的力量碰撞，然而他却选择了以紫荆王冠的力量与其正面消耗，细胞损耗时的痛苦无需过多的言语，挫骨扬灰不过如此罢了。
这一切只因为西诺森还在空天母舰之中，那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惟一一个至今为止从未忘记过他的人，就算是最孤独的人，也会对这样的人给予自己超过极限的援助的。
“砰！”
空天母舰底层的一扇门被打开，伸缩扶梯架隔向下，支在了地面之上，很显然，那是伊亚斯特意为他们打开的通道。
“虽然有些遗憾没有能和你们完完全全的打上一场，但是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伊亚斯竟然俯下身子微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很显然是示意顾轻欢和陈琳萱两人进入其中。
“对了，小狐狸，你也得留下，那个地方，你进不去。”
“我知道你们在疑惑，明明是劣势的我为何这么有自信能够让你们进去。”望着顾轻欢和才琳萱还有林忻月脸上明显的疑惑之意，伊亚斯微微一笑，“那里面有着你们想要知道的所有答案，如果不想让一切的缘由和谜底被彻底埋葬的话，我的建议是，你们两个进去。”
“当然，我也可以以我‘伊亚斯·安德鲁森’之名立誓，接下来的战斗，绝对不会伤害到林忻月，如何？或者，你也可以让顾念杭作为见证者，以他现在的实力，要从我手中护下林忻月并不困难。”
“干嘛总想着把我牵扯进来啊。”对于自己要掺和进这件事，顾念杭有些好笑的说道，“算了，我帮你看着就好了，但是，只限于林忻月。”
顾念杭的话语无比的明晰，伊亚斯与苏九夏的对决他是不会参与的，他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无所谓输赢，只在乎过程，喜剧悲剧，只要有个结局对他来说就行了。
“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们进去？里面有你早就布置好的陷阱？”顾轻欢的眉头一皱，语气虽然是如此，但是显然他更担心的是与伊亚斯独自战斗的苏九夏。
“如果你会在你瞳阵的悖论空间之中布置陷阱的话，那么那里面也就存在陷阱了。”伊亚斯并没有反驳，也没有催促，“各自坚持着的信仰，别人怎么看待的不重要，但是自己是不会伤害她的，不是吗？”
“九夏，你...”顾轻欢的表情依旧犹豫，没有处在那种恶魔化状态的他才更像苏九夏记忆中的那个初见少年。
“嗯，师父，你和琳姐放心去吧，我，说过要保护你的，现在正好是兑现我诺言的时候了。”
“那，你们两个，小心。”也许是空间内涌动的庞大气息让顾轻欢稍微对九夏放下了些心，他和陈琳萱对视一眼，运转起瞬影雷闪冲向了下方空天母舰停靠的地方，而陈琳萱在最后一次深深的回望了林忻月一眼后，也跟随着轻欢的方向同时前往了下方空天母舰的入口之处。
“动用属于虚灵龙王的真正力量，确实未尝不可与‘上帝之剑’一战，但是，自此以后，你的世界将会陷入无休止的争斗中，你将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懦弱怕事的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伊亚斯那略带嘲笑的口吻，明显带有着刺激苏九夏情绪的成分。
“昂唔，因为我说过要保护他的啊...”苏九夏那苍凉的笑回应了伊亚斯的嘲弄，“而且我还我知道，身为人类的我并没有那种保护他的力量，我还差很多很多，因为他身边的危险琐事很多很多，所以...”
“如果舍弃了人类的身份变成真正的怪物后能够保护他，那一切就随便吧，你和我其实不都一样吗？一个为了守护必须守护的人，一个为了和她共同的目标，无论是光明或者黑暗，只要能够变为力量不都是无所不用其极吗！？”
“可以...那现在让我来看看吧，虚灵龙王真正的力量。”对于苏九夏的话，伊亚斯的内心显然有了些触动，他并没有主动的进攻，因为现在这个状态的苏九夏他要攻击起来并不会费很多的力气。
“你会见识到的，那个属于‘绯夜’的怪物的真正力量。”
望着眼前的伊亚斯，苏九夏淡然的眼眸中深蓝色的虚灵之力开始充盈他的眼眸。
没错，伊亚斯很强，他确实是配得上拥有“上帝之剑”这个响亮外号的战神，无论是谋略还是战力都是顶尖的存在，然而承载着如此非人之力的他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但是，只要对手是怪物，那么除了师父以外，我绝对不会被任何一个打败！绝对不会！
一旁饶有兴趣观察着战场的顾念杭带着林忻月已经闪到了遥远一点的地方，现在的他是无所谓伊亚斯和苏九夏战斗的余波，但是林忻月却不行，为了好好的观赏这场战斗，因此念杭才将其带到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而此刻的苏九夏身后，那漫天飞舞着的虚灵锁链已经不再是以他为中心在游绕着，而是变成了铺天盖地的交叉相接，一种古老的语言经由九夏之口在天地间开始响起，每一字每一个音节的发声，都带来了空间内灵力的巨大波动。
虚灵龙王的咒令，将第一次，真正的响彻这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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