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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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
混血种举枪的速度很快，但是一道黑红色的血蝴蝶光影，比他们还要快！
伊琳娜的身影就像是闪现一般冲在了顾念杭的身前，双手狠狠地钳制住了对方的枪管，伊琳娜一脸冷意地侧身移步，一个毫不留情的过肩猛摔，将那名混血种士兵直接砸穿了楼板，埋进了深深的地基处。
“念杭，走！”
一把拉住顾念杭的右手，伊琳娜直接便往回撤，在这个地方她也无法使用大范围的灵术，而论近战她也不会是上百名混血种战士的对手，所以很果断的先逃再说。
“额...嗯...”被伊琳娜这么突然拉起手跑了起来，顾念杭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地少女，自己从一个保护者变成了自己从未体验过的被保护者，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啊...
自己要保护的人...不知怎么的，边逃跑着，顾念杭的脑海中不自觉地翻涌起了身后那名士兵说过的话，他有家人需要保护，所以他不畏死而战，自己要保护的人...是绯夜...亦或者，是眼前的女孩呢...
还没来得及多想，三人已经跳跃翻过了二楼拐角的工事，这里是所有重火器的摆放点，这个地方顾念杭曾经在假想别墅被入侵时模拟过，是个呈上坡角度的易守难攻之地，这也是他让士兵提前把重点工事布置在这儿而不是退无可退的三楼的原因。
“伊琳娜。”接过士兵手中递过来的kc-93型三重脉冲枪，顾念杭先扔了一把给伊琳娜，混血种由于龙血的抗性，对灵术的免疫度相当高，所以还不如让伊琳娜拿着这种大杀器更安全。
kc-93型三重脉冲枪，枪身七十厘米，重量也仅仅五十公斤，五根相连的枪管能够提供足够凶猛的火力，而专用弹夹经过灵术压缩后，弹容量三千发，由于采取的耐超高温材料所制作，所以即使是高速射击所产生的高温也可以自动冷却，虽然可以像轻机枪一样端着走，但是它的火力，却是毫不逊色于任何的重机枪！
“你的名字。”端持着威力如此巨大的杀器，顾念杭此刻也觉得心中不再那么没底了，他边狞笑着看着前方，边向身旁的士兵问道。
“埃克斯，长官。”埃克斯端着kc-93型三重脉冲枪，此刻也是充满信心地直视着楼廊拐角处疯狂向前冲锋的混血种群，既然对方想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击破这儿的防御，那么，他们自然将以最强大的火力，将这些入侵者彻底碾碎！
“埃克斯...不错的名字。”顾念杭扣动了扳机，连同身后一共二十二把kc-39型三重脉冲枪的强大火力网瞬间清空了走道里的突击者，那密集的火力即使对方想靠近拐角都已经做不到，稍不留神便是被流弹击中，虽然单个的枪伤他们并不在乎，但是kc-93型三重脉冲枪的射速，可是千发每分钟！
“谢谢你，让我找到了自己真正想去守护的东西。”
“额...”埃克斯好奇地瞥了一眼顾念杭，不过当他看到与念杭紧靠着的伊琳娜时，脸上也是露出了释然的表情，没错哦，就是这样，一个连该去保护的人都找不到的人生，不过是流浪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枪械火力真的好强啊，自己还是第一次使用这种军备武器啊，为什么以前没有接触过呢，按理说自己以前也是行动部队的特种士兵，没理由之前不分发这种武器的啊...
但不管怎么样，在这样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埃克斯从之前的准备慨然赴死，现在竟然有了一种能够反杀的兴奋感！
“不行，这儿火力过剩了，埃克斯，你再带三个人，把守住三楼的通道，如果他们直接从三楼破开天花板下来，我们这防线就可有可无了！”顾念杭望着前方已经被火力压制的不敢露面的混血种士兵，心中不禁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伊琳娜虽然说救了自己，但在她下来的同时也就宣告了对三楼防御的彻底放弃，如果对方有个胆大的指挥官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只要他敢去尝试，三楼就是他们现在的致命死穴！
“咔嚓...”
突然传来的水泥开裂声，让顾念杭和埃克斯的神经同时一紧，再加上感官敏锐的伊琳娜，他们三人同时目光呆滞地朝头上看去，那本该结实完整的天花板上，正在以无比缓慢的速度裂开缝隙...
“全体人员，后撤十米，随身携带两个弹夹，其他物资全部放弃！将所有的工事整体向后移动，赶快后撤！”顾念杭疯狂咆哮提醒周围人道，对方的行动速度太快了，在这样的战斗中，只要有一点的疏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吗...这就是...怪物之间的战斗吗...
而伊琳娜同样也是反应极快的施展灵阵，试图去封死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但上方的人似乎在发现自己对天花板的破坏被阻止之后，悍然开始使用热武器不断的轰击天花板，即使伊琳娜的灵阵能够扛下对方的热武器，但作为天花板的建筑材料不行啊，它们迟早会被轰散成渣的！
好在林忻月在修建这栋方子时所采用的建筑材料具有极高的防恐性，这对于他们拖延时间起到了极大的帮助，自己现在，就是在和怪物争分夺秒，赢了，自己就是死神，输了，自己就是死人！
然而突然间，就在他们即将完成工事后移的行动之时，又是一阵山崩地裂般的空间摇晃感传遍了整栋建筑楼，而这种整体的摇晃更是加剧了天花板开裂的速度，但，已经不止是天花板了，周围的墙体，甚至是他们脚下的楼层，都在纷纷裂开！
该死，对方竟然会在自己人冲入这儿的情况下还使用高威力的空间离子炮，这点以顾念杭的理解来看，根本没有考虑到啊！
而没有估算到敌人会如此丧心病狂也就直接导致了现在防线的崩溃，光凭着现有的防御结界，在正面碰撞了空间离子炮的光束三秒后，便彻底破碎，就像是一面被击穿的镜子般，在缺裂口扩展到足够大之后，化为了片片碎渣，倾洒砸落到了地面，失去了结界灵纹约束的元素们则迫不及待地分离解体，回归了它们在自然界的本源形态。
而顾念杭他们头顶上方则是突然间透露进了黑红色的光线，神情近乎呆滞的念杭望着那已经空空如野的上方，对方射击的角度很精巧，直接把第三层的整个楼层给轰炸成渣，消失了！
“oh,yes！”前方传来了混血种士兵们的疯狂欢呼声，在失去天花板制约的楼层空间中，对于混血种的弹跳力来说这周围的围墙简直就可以当做是不存在的！
而如果他们现在持续对周围的隔板和墙壁进行破坏，没有了房子的迂回阻隔，自己就好比处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面对着数量仍为百计的敌人，他们毫无胜算！
对方仅仅是牺牲了三楼的那几名混血种，但却彻底将自己这边的防线摧毁了，顾念杭一时间发现自己竟然跟不上这种程度的战斗了，这种完全超出他认知的战斗...
为什么...对方士兵在明知道自己的战友被上级故意牺牲掉之后，仍然爆发出了如此强烈的欢呼声，他们难道都把自己当成随时可以牺牲的存在吗...到底是什么理念，在支撑着这群怪物战斗啊...
顾念杭，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打不赢了，面对这种完全无法被理解的怪物，他真的，赢不了...
虽然他现在仍在边撤退边攻击着敌人，但是现在他的内心，早已经失去了最初时的那必胜信心，这个世界山比他疯狂的人还多的是，自己在那些混血种面前，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最原始的疯狂。
无论是周围不断被混血种追上而虐杀的士兵，亦或者是自己身边的伊琳娜，自己光靠着现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对抗，就这么...完了么...
然而突然之间，他拉着后撤的伊琳娜停下了脚步，她一挥手在走道间布下了一层结界，时间很仓促，所以只能够抵挡一会会儿的时间，但是对伊琳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足够了。
“念杭...”，轻踮起了脚尖，伊琳娜轻附在顾念杭的耳边，将自己的方法告诉了他，而正如同她预料的那样，顾念杭是一脸惊讶地望着她，甚至比当初见到血祖弗拉德的时候表情还要夸张...
是啊，比他疯狂的还多的是，但是比他幸运，可就没有那么多了！
在周围日渐崩坏的世界中，顾念杭和伊琳娜，望着后方仍前赴后继扑杀而来的混血种战士，双眸中原本的黑色同时变得凝视深邃，就像，深渊一般...
......
“师父，你们也在这儿？”看来被中心广场那漫天扬起的红炎吸引的不止他们两个，当顾轻欢和林忻月即将到达中心广场时，发现苏九夏也正在往这儿赶来。
“你来干什么？这儿很危险的啊。”顾轻欢示意苏九夏回到大家身边比较安全，现在的环境下任何不确定的因素都有可能发生，他可照顾不了苏九夏的安全。
“没关系的，方双华还没有离开，他已经让他的队伍过来支援了，再说了我也需要面对这些来锻炼下啊。”苏九夏手中的虚灵巨剑上仍沾有血迹，看来刚刚也是遭遇过敌人的攻击了。
“现在让他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干脆一起行动好了。”林忻月拍了拍轻欢的肩膀，现在首要的行动是赶到中心广场解除固有结界的启动中心让外围的援军进入，而且更让她担心的是，刚刚爆发出来的陈琳萱的红炎气息，现在竟然越来越微弱了，难道还有陈琳萱都正面打不过的对手？那白墨城应该也已经去了才对啊。
当三人赶到那片被烈焰焚灼成废墟的中心广场时，难以置信地看到了支倚着黑羽剑摇摇欲倒的陈琳萱，而她的身旁，竟然是身受重伤神色迷离的白墨城？！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同时击败白墨城和陈琳萱？
“最高意志大元帅卡桑亚斯见过各位，不过还真是真是难得一见啊，拥有这种气质的，应该就是绯夜的组长了吧？”卡桑亚斯一口流利的中文还不忘带上轻松的笑容，难道他跟白墨城和陈琳萱两人的战斗没有费多少力就打赢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九夏，你去照顾墨城和琳萱，这边交给我和轻欢对付。”对方手中的暗红色长刃带给了林忻月很不一样的感觉，说不上是危险，但就是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不过虽然对方很有可能是轻松击败了白墨城和陈琳萱的人，她也有办法干掉这个家伙！
“哦，好的。”苏九夏答应了一声，连忙跑了过去，先是背起了白墨城将其放到了还算完整的墙砖边上靠着，然后又去扶起陈琳萱。
“小心点，他的裂创之刃。”陈琳萱在恍恍惚惚地说完这句话后，意志终于坚持不住地晕了过去，苏九夏只好也把她靠到了墨城的身旁，而整个过程中卡桑亚斯竟然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任由着苏九夏的行动，也没有对戒备着他的林忻月和顾轻欢出手，他就像是在看戏一般表现的很轻松。
对自己的实力这么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林忻月冷笑着从自己左手握着的刀鞘中抽出了诡月，它的用法初风稚羽已经告诉了她。
解开了灵纹限制的诡月，才是一把真正吸食人血的妖刀，但是仅凭这个，还是不够的！
顾轻欢会意地点了下头，在他拔出异动之律的同时，左手中通过手链召出了林忻月改造完成的地狱荆棘。
“嚯，原来如此，是能够瞬间消灭我的武器啊，这样一来就连我也是陷入不利的局面了吗？”虽然他并不清楚忻月和轻欢手中武器的具体功效，但是却并不影响他的发言，卡桑亚斯狞笑一声继续猖狂道，“但是，这是在我的结界内啊！封界石盘，启动！”
在他手一伸间，刚想移动躲闪的林忻月和苏九夏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准确的说是被困在了一个固定了的空间结界之中，对灵术也同样有所研究的林忻月察觉到了这个灵术的异常。
这是个无法被用作战斗的灵术，虽然自己无法移动，也完全隔绝了自己的声音和灵术，但是卡桑亚斯也同样无法攻击到自己，因为当他触碰到自己周身被隔绝的空间结界时，结界就会自动消除，布下这种鸡肋的结界，他要做什么？难道他要进行大范围的攻击？
“喂，你去救她了，那可就不太好了啊。”卡桑亚斯一个跳斩挥刀挡下了轻欢试图去救林忻月的道路。
“砰！”
顾轻欢也懒得跟他废话，抬起地狱荆棘就是一枪，经由林忻月改造后的地狱荆棘增加了由原来的固定空间的效果增加了链式爆裂整个空间内元素的恐怖效果，而所有元素，自然包括卡桑亚斯这个由元素构成的人！
“轰！”...
无数透明的空间碎片爆裂开来，卡桑亚斯险而又险的挡下了轻欢的枪击，要不是他反应奇快地运起封界石盘率先在自己身前布下了固定化的空间来引爆了轻欢的子弹，下一秒他可能就挂了。
“轰！”“轰！”“轰！”...
连续地布下固定化空间进行躲闪，直到顾轻欢打空了一个弹夹换弹为止，就连卡桑亚斯也是一头的冷汗，不过...暗红色的裂创之刃开始泛起光芒，卡桑亚斯的笑容渐渐狰狞，仅仅在躲闪的时候才出现的慌张再度消失在了他的脸上，他又开始他的话语。
“萧雪瞳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吧，或者说，见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吧，不觉得奇怪吗？”
“你什么意思？”顾轻欢换完弹夹再次瞄准卡桑亚斯，对方竟然也知道萧雪瞳的存在和自己现在的情况，是来的时候仔细调查过了吗？
“她是不是只会在你最需要帮助精神最不安的时候才会出现？你现在和林忻月在一起的时候心理很安全对不对，她有出现过吗？！人格分裂患者！”卡桑亚斯突然间一副一副胜券在握的猖狂笑声，“她不过是你这个没有安全感的胆小鬼，为了追求心理安全臆造出来的第二人格罢了！”
“轰！”“轰！”“轰！”...
地狱荆棘的枪击被在说话间早就有了准备的卡桑亚斯布下的固有化空间挡下，卡桑亚斯不慌不忙地看着面色疯狂的顾轻欢，“你是不是忘了很多事情呢？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全部想起了哦，用我的先天天赋迷镜和这把能够无限放大精神创伤的裂创之刃！”
“铛！”
卡桑亚斯率先挥刀攻上前，阻止了轻欢的换弹夹过程，逼迫他与自己对拼刀刃，如果放任轻欢开枪，那么光凭自己的实力还真有可能被他直接强杀掉，这把什么枪，怎么效果这么变态！
“轰！”
空间再度爆裂开来逼退卡桑亚斯，这一次，是顾轻欢已经泛起红光的右眼第三瞳阵—湮灭！
“瞳阵么，还真是稀有的力量，不过你是不是也对自身的力量存有疑惑，那我就一点点分解给你看看瞳阵的力量。”卡桑亚斯再度挥刀冲前与顾轻欢交战到一起，他必须要完全压制住顾轻欢在意识还清醒前的攻击。
“蓝色左眼，第一瞳阵虚无，属性为洞察，红色右眼，第二瞳阵牵引，属性为运用，第三瞳阵湮灭，属性为破坏，洞察，运用，破坏，力量系统不是已经完整了吗？这是从你自己的脑海中得到的信息，你自己，也对这第四瞳阵的悖论力量很疑惑吧！”
由于单手挥刀，刀势稍慢的轻欢被卡桑亚斯一记连斩快速地逼退，不得已只好收起了地狱荆棘，重新握起异动之律。
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开始流露着不对劲，不再似先前的沉着稳定有攻有守了，而竟然改为了一味的主动进攻卡桑亚斯。
如果自己的声音能够传达出来，那毫无疑问会让轻欢清醒过来而削弱卡桑亚斯话语的力量，原来如此，林忻月的双眼一凝，这种鸡肋的空间结界就是为了这个，一对一单独解决！
“让我来告诉你，你的力量，根本就没有凝固时间锁住死亡之人灵魂的能力，不好奇吗？你的第四瞳阵为什么叫做悖论！因为你的第四瞳阵，原先根本就是空白的，不过是你自己妄想出来的能力而已！”卡桑亚斯面对着被他话语动摇刀势渐乱的顾轻欢狞然一笑，终于奏效了啊，这家伙怎么比之前两个还要抗性高啊。
“嚯，还在垂死挣扎吗，你真的想的起来吗？你的记忆中你父母是一次意外去世的，那么，时间呢，地点呢，你能精确到分到秒吗？你原来的家在哪儿呢？你还想得起来吗？...”
“萧雪瞳只不过是你主观臆想的人格罢了，你只不过是一直在逃避害怕现实的胆小鬼罢了，三年前医院的经历很痛苦对吧你感到很无助对吧，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灵契，你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人格分裂啊！”
“你说够了没有！”完全舍去了防御的招式，顾轻欢咆哮着一个垫步上前横斩直冲卡桑亚斯而去，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当然说完了，因为...”卡桑亚斯伸手间将顾轻欢困在了固定化的空间结界中，如果是平时，轻欢完全可以躲开，就像林忻月和苏九夏当时的注意力在墨城和琳萱身上一样，稍有疏忽，就会被他得逞困住，卡桑亚斯缓步上前，一刀猛然刺入轻欢的腹部，同一瞬间结界崩坏，但是轻欢竟然没有想着格挡，反而继续横刀斩向卡桑亚斯的咽喉，而现在，卡桑亚斯早已经不畏惧轻欢的攻击了，“你已经输了。”
早有准备而且仿佛就是预料到轻欢会这么攻击的一般，卡桑亚斯侧身躲过轻欢的横斩的同时完整地将裂创之刃刺入了轻欢的腹部，同时一脚直接将其踢飞，轻欢在地面上翻转了好几圈才勉强用异动之律稳住了身形支倚着逐渐站了起来，而即使此刻已受重伤的他，就连最基本的要先初步治疗下伤势都没有进行，反而是目光呆滞的半跪着又倒了下去。
意识在涣散，原本是依附在双眼中的瞳阵在他的眼中仿佛无限制的放大了，第四瞳阵悖论，那种奇异的花纹，仿佛渐渐地将轻欢吸引了进去，那边有着让他安心的东西，这对于此刻内心一片彷徨的他来说就像是见到就是圣光般主动的融入。
眼前的场景被一刹那的替换，不再是被火焰燃成废墟的钟灵中心广场，而是一座庞大迷宫，古老的砖墙，烧灼的古树，无尽的迷宫，阴暗的天空中血红色的月亮弥漫着荒凉的暖色，沉闷的气氛压得轻欢几乎无法呼吸，空气中的粒子都似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倍感不适。
血，鲜血，浸透了整个迷宫地面的鲜血无止境地在流淌着，鲜血的味道，压抑的空气，死亡的气息让轻欢感到一阵莫名地心痛，而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下一秒自己已经身处蜿蜒曲折的迷宫正中央的古堡之中。
“雪瞳。”顾轻欢目光呆滞地看着古堡中央的那被七把黄金古剑贯穿钉死在七芒星十字架上的白发少女，就算被鲜血弄得污秽不堪，银白色的发丝也凌乱的散在血泊中，身上的红裙也有些褴褛，但是...
萧雪瞳一直都在这儿，她从未醒过，她...一直都...迷宫道路中鲜血的来源就是她，而且现在还在不断地流落，多久了，一百年？五百年？一千年...还是...
被判死罪的罪人...龙族血祸...永无止境地死亡边缘...生死界...你的所有罪，我会替你承受的哦...
无数的信息在轻欢的脑海里如潮水般奔涌而出，一行清泪伴随着一声轻言柔语无声地滴落，轻欢紧咬的嘴唇已经流出了鲜血，他自嘲般地自语呢喃，“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这个笨蛋，活成了你的样子啊！”
......
“师父！”苏九夏挣扎着试图提醒，卡桑亚斯这一下的攻击，精神被严重削弱到已经没有斗志的轻欢肯定躲不过去了啊！但偏偏，自己却还是被束缚的状态，为什么，一定要又要再一次这样吗！！！
而林忻月更是凭借着损伤身体的极限化动态视觉将环绕她的空间结界的元素排列全部透析后一刀将其劈散，已经冲向了轻欢。
“雪...”半跪着的顾轻欢目光呆滞地低着头望着地面，连飞射而来的裂创之刃都没有意识到要去躲闪，多年来的信仰被打破，陈琳萱输了，白墨城输了，他，一样也输了，此刻轻欢的意识已经处在了崩溃涣散的边缘。
“铛！”
一把漆黑的太刀突然从众人后方疾射而出在裂创之刃即将刺入轻欢体内时将它打偏，转了回去插到了地上，连林忻月也一愣，竟然还有比她更快的出手，这把漆黑的太刀...然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在没有被攻击到的情况下，她已经冲到了轻欢身旁，扶起了他。
“忻月...我...”轻欢的双瞳间充斥着迷离和混乱，但是瞳阵却反常的闪耀着强烈的光芒。
“别说话了，我先带你离开这儿。”林忻月抱着轻欢朝着另一侧移动，如果说这样抱着能够给他一些安全感的话，即使只有一点，她也觉得够了。
“谁！”卡桑亚斯右手一招，收回裂创之刃，看着插在轻欢前面的太刀，不禁疑惑道，这个时候，还有谁有战力，所有可能的战力不都被牵制住了么，难道...
“对了，他的话，或许可以。”苏九夏一喜，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情感弱点，但是，如果是他的话...
“啊咧？不好意思，各位，在下把路口的方向给忘了。”广场的一角，一袭白色武士服的初风稚羽缓缓地走了过来，在连续的杀戮中他的联系装置不见了，所以和羽千夜如出一辙的路痴毛病又犯了，导致到来的时间偏晚了。
走到前面拔出影切，初风稚羽有些烦恼地环顾了下四周，周围残的残，伤的伤，尤其是陈琳萱，受的伤更是触目惊心，他不禁挠着头发，“诶，这下可麻烦了，任务要是失败了会被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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