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九十三张友人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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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咒术界的极恶大BOSS竟是我自己？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她就这样全程都保持着一脸懵圈的状态,看着一群年迈的老人家一个个化身百米冲刺健将试图落荒而逃。
“来都来了，大家就都留着吧。”五条悟强忍着笑意，瞬移到他们的面前打了个响指,决定将这场戏进行到底：“放尊重点,要知道，现在出现在你们面前的，可是那位夏目樱子大人啊！”
樱子：“……”
那位樱子大人是哪位樱子大人，她不知道的时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救命！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夏油杰。
夏油杰：“……”
玩心突然盛起的杰哥：“都听完了樱子大人的请求再走,不然——”
他末尾还特意拉长了尾音,冷笑了一声，将与反派BOSS助纣为虐的部下演绎的淋漓尽致。
樱子：“……”
在一众老橘子们“哦天啊我们就知道她现在果真已经完全操控了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俩个了”的敬畏恐惧目光凝视之中，樱子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
她面无表情的朝着老橘子们伸出了手：“把咒术界两面宿傩的手指，全部交给我。”
烂橘子们：天啊！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实在是何等的居心叵测啊，居然想要得到所有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他们怎么可能如她所愿？一根宿傩手指就足矣制造特级咒灵了,她这是想就此征服这个国家……不,直接征服全世界吗？
这样转念一想，还处在叛逆期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此前被他们认为是不听话的刺头的,现在对比一下……他们实在是俩个天使一样的孩子啊！至少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野心，尤其是五条悟，只不过是身为六眼继承者从小被惯坏了一些，却完全没有想过征服世界的计划呢。
哪像夏目樱子这个女人，当真恐怖如斯,将野心写在了脸上，居然毫不掩饰。
“这都是为了全人类，乃至全世界。”
——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希望各位能够做到牺牲小我，成就大我。”樱子一个转身坐在了上座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在椅子上转了一个半圈，她支起右手抵着脸颊，左手一伸，五条悟就毕恭毕敬的给她递了一根棒棒糖。
樱子：也，也行吧。
当她板着一张小脸时，还是格外唬人的。
在与上古妖兽厮杀的平安时代中，她早已经磨砺了神智与身心，堪堪漏出一抹杀意，就能吓到他们战战兢兢。
既然要做反派，那就践行到底咯。
“我们的世界即将危在旦夕，我能保证这句话所言为实。”
她叼着棒棒糖，尝出了是她蛮喜欢的荔枝味，硬生生将糖棍叼出了正在抽雪茄的味道。
“所以，还望诸位前辈识大局，知大体。”
她取出棒棒糖，邪魅一笑：“否则的话，即便是采取一些极端手段，我也必定会达成目的。”
她的话音未落，周边便爆发出了可怖的咒力气场与威压。
此次平安京巡游，虽然她的咒力实力在那里只是达到了可圈可点的地步，但是当回到了大家都力量普遍不如千年前的现世时，她的实力居然直指一级咒术师之上，甚至不止。
最终她在一众老前辈满口“恶魔”之类的控诉中，成功取到了咒术界多年以来囤积的两面宿傩手指。
也没多少，总共就三只。
“哈，总共就三根手指还扣扣搜搜的。”她打开看了一眼盒子，合上以后一边碎碎念一边吐槽道：“看老橘子们的表情，就好像我在要他们退休以后的全部养老金似的。”
五条悟：“……”
好残酷，小樱子突然之间变得好残酷。
“我们这边的下一步计划是进一步架空咒术界的高层，毕竟这里实在是有很多老顽固觉得世界毁灭只是无稽之谈和杞人忧天。”夏油杰说道。
“等到那家伙真的打破封印的那天再有意识，就已经来不及了。”
樱子垂下眼。
“接下来我会继续尽快收集宿傩先生的手指，不过……我还有一点想要拜托你们。”
那个传说中的“天元大人”，始终让她不太放心。
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将她诱骗去平安时代的预言，是那位天元大人传出来的。
而且她在那边九死一生，确实两次险些被那个家伙成功的杀掉，硬要说自己能保住性命的缘由……
还得是因为一直以来的羁绊保护了她。
—
她自觉需要去看一眼的场家为首的除妖师们当前的进度已经如何。
但是首先，她还有一件算得上是蛮重要的事情吧。
她长久以来捧在手心怕化了的老婆，就那样被那个混账弄碎了，连剑柄都不剩的那种。
后来为了磨砺自己的灵力与咒力，外加她的剑术确实已经没什么进步空间了，她没有靠剑，徒手画符咒抗过了最后在平安京的那段时间。
现在，她需要一个新老婆……咳，一把新的剑。
再找到奴良陆生的时候，他已经在白天化作了夜晚的妖化形态，与敌人战斗归来，身上大大小小的带着一些伤。
陆生君的身后也跟着不少奴良组的妖怪，他们皆是稍显防备的看着樱子。
“不必警惕。”银发的俊朗妖怪少年抬起手制止眷属们：“这位是我信赖的友人，有关世界危在旦夕，以及我们有着共同敌人的消息，都是她提供予我的。”
听完了她口述的来意，奴良陆生十分慷慨的直接带她来到了存放着武器的库房。
“这些存放着奴良组百年以来囤积的武器，以及花开院家某位最强铸剑师所锻造的刀剑。”奴良陆生指了指自己的腰侧：“我的这柄妖刀弥弥切丸，便是由他加强重铸的，足矣支撑我发挥全部的力量。”
樱子看了一眼弥弥切丸，好久不见，它依旧是和以前一样，刀身晶莹剔透，在黑暗中依旧闪烁着温润的荧光，足见这是一振好刀。
“弥弥切丸，真漂亮啊。”
翻译一下，你老婆真棒。
陆生已经由妖化恢复了人身的模样，闻言他微微的笑了笑：“之前赠予樱子的那把妖刀的确是顾忌你是初学者，不过现在你也可以选择更加贴合你实力的刀剑了。”
樱子：可以自由的选择新的刀剑……听上去好心动，哇酷哇酷！
“不过原来这种地方还有木刀啊。”樱子取出了墙脚的一把木刀，在手上挥了挥，却感觉异常顺手。
“刀剑之坚韧不在材质好坏，而在于持刀者的剑心。”陆生问她：“要选择这一柄刀剑么，樱子？”
夏目樱子用了几招，不过等她将刀剑翻转过来，看到了后面刻着的“洞爷湖”三字之后，难得沉默了一会。
“……算了吧。”她喃喃道：“第六感告诉我，虽然拿着它确实可以打败敌人，但是我恐怕会走向另一条不归路……”
总感觉它的背后有一个自己不会触及的世界观，樱子还是将这把刀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的放了回去。
然后她又看到了一柄“大菜刀”，此刻正靠在墙脚。
“那柄刀剑，名为斩月。”奴良陆生面露怀念之意：“爷爷告诉我，它是从……”
“停，停！”樱子十分震惊：“陆生君你居然已经可以毫不掩饰的说它的名字是斩月了吗？再这样继续说下去的话就无法回头了啊！”
这绝对是另一个世界观的东西，斩魄刀啊尸魂界啊什么的绝对不能在这个已经有地狱的世界存在，所以必须要排除！
最后她又尝试了不少的妖刀，但是这些刀剑要么不能发挥出她的全部实力，要么在她刚挥的时候就会攀上裂纹。
最后她在库房的底部，翻找到了一个蒙尘的盒子，看起来灰扑扑的，不甚起眼。
“这是……”
奴良陆生微微一愣：“库房里面居然有这柄刀剑吗？”
就在陆生他发愣的时候，夏目樱子已经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剑盒。
“好……”
“……好美啊。”
这柄刀剑的刀纹是宛若鹤一般展翅起飞的模样，与灰扑扑蒙尘的盒子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它宛若一位在夜色中优雅高贵的白鹤，圣洁，只能让人仰望。
用手帕仔仔细细的将刀剑擦干净之后，它便显得格外的耀眼。
“鹤丸国永。”奴良陆生微微一愣：“之前我有在名刀图鉴上见过他。”
平安时代的一名刀匠，五条国永锻造的刀剑，起初作为瑰宝流转于各路贵族手中，不过从很早时起就消失在历史的洪流中，传说已经作为殉葬品销声匿迹了。
但是眼下为什么会……
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家族库房？
“陆生君，我好喜欢这把刀！”樱子大声的宣布了一句，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它：“它一定是我的老婆，命中注定的老婆！”
奴良陆生无奈的笑了。
但是樱子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
嘛，不管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家族库房的，他觉得鹤丸国永眼下能被她带走，而不是继续积压蒙尘，也许也是一种缘分吧。
“那就确认选择这把刀了吗，樱子？”
“嗯！谢谢你，陆生君！”
—
奴良陆生在临走之前还将妖族封印起来防止为祸人间的特级咒具，宿傩手指头交给了她。
目前宿傩大爷的收集进度，达到了距离成功又靠近一步的8\/20。
她准备攒到了十个以后，一把融合自己的精神空间。五条悟师父拥有六眼，却没办法看出她身上暗搓搓的藏了一个大爷，她自觉这也与她成为了这万千世界中，被那个未知所忌惮的例外有所关联。
所以，她也很有自信，自己坚韧的灵魂不用担心突然间融多了变成傻子。
怎么那么像个集卡召唤游戏。
集齐二十根手指就能召唤出强到不行的大爷，诸如此类的。
但是怎么说呢，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有些心虚的，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她当年的“不告而别”都已经板上钉钉了，不管她有多少“为了拯救世界，为了传达消息所以不能被杀掉，害怕会不舍”的苦衷……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
而站在宿傩的角度上来说，他因此对自己愤怒，不理解，愤懑，这都是非常正常或者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
五百年之后，他没有丝毫的不耐烦，朝着变成了小孩子的自己伸出了手。
五百年之后，他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时候，与“未知”开战并且就此陨落，世界又得以和平了五百年之久。
又过了五百年。
他依旧愿意守候在自己的身边，即便她那么长久的时间以来都没有意识到宿傩的存在，还是在误打误撞解锁了第二只手指时才能与他交流只言片语。
面对她时，他从来没有给予任何的责备，也没有展现出积压已久的怒火。
唯一可能可以称得上公报私仇的，可能就是那什么逼迫她变强的“斯巴达演习”。
曾经的她教导了他一段时间，后来他学到了更多的东西，在未来遇到她时又不紧不慢的教回了她。
怎，怎么办。
这样换位思考了一番，她居然非常非常深刻的被两面宿傩所感动到了。
她揣着自己亲爱的新老婆，心事重重的来到了的场一族。
“……樱子姐姐！”
的场静志此时正在院子门口练剑，见到她踏足进门之时，兴奋的一蹦三尺高，然后迅速跑向了庞大宅邸的内室：“樱子姐姐来了！！！兄长！”
他的欧尼酱终于被呼唤了出来，这一次见到的场静司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股子戾气和初见的腹黑狡黠，非常镇重的俯身要拜。
她慌忙手忙脚乱的将其拦住。
“除妖界推广了你所言的剑术与攻击手段。”的场静司认真道：“伤亡也因此减少到了最大化。”
樱子拦住了他俯身的动作。
“不用谢。”她认真道：“这都是为了世界的未来。”
只不过她从刚开始进门时就发现了，的场家似乎变得有哪里不大一样了。
各种意义上的。
之前的那些会毕恭毕敬的跟在除妖师们身后的式神，这个时候却自由的穿行在的场一族的宅邸之内。
一只式神为他们泡好了茶端上来，的场静司道：“谢谢你，云，辛苦了。”
他居然对一只式神用了礼貌措辞，还喊出了他的姓名，简直就像……
像已经平等看待了这个种族一般。
见到樱子投来了疑惑的眼神，的场静司解释道：“……两周之前，我召集了家族中所有对普通人没有任何攻击意图的式神。”“我告诉了它们，从现在开始可以自由选择去留，是继续留在的场家，还是回到自己的归处。”
“当然，不论去留，所有的式神与主人的不平等契约都会解除。”
他本以为这一番言论下去，被压迫久了的妖怪们必然会做鸟兽散。
他也已然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了，毕竟除妖师之所以身为除妖师，就是要自己能够用灵力斩妖除魔，而不是一直都高高在上的驱使式神上前作战，一直都怀着利用它们当敢死队的心态。
不论是妖怪的那边传过来的剑谱，亦或者化鲸的那番话语，此刻都深刻的影响了他。
他也说服了自己的同族之人。
但是其中一只他少年时缔结了契约的式神，却上前一步开口问道：“的场大人，现在的世界想必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吧，不管是人类的世界，还是妖怪的世界。”
“虽然您说着必要的时候将式神当作工具对待也可以的话，但是我始终都明白，曾经身为少年也对待我们温和过的您，是为了成功立足于整个家族之中，才不得不在妖与人之间做出选择，选择站在您的种群那边。”
“但是现在，您仿佛又变成了当年的那个少年，怀揣着友谊的憧憬，平等的朝着我伸出了手。”
“能够选择自由去留的我，决定留在您的身边，与强大的家族一同保护世界和我们的同类。”
“您能在今日选择重新信任我们，这样就足够了。”
在束缚解除的那一刻，几乎没有几只式神掉头离开的。
【妖怪都是阴险，狡诈，擅长欺骗的存在。】
【“因为我们并不是你们。”】
【“我们，并不是你们。”】
“我为自己曾经的鲁莽措辞而致歉。”的场静司抬起头：“我重新审视了一番妖族与人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很多妖族都比很多人类纯粹太多。”
“他们愿意作为友人或者同伴继续留在的场家。”
这就是绝大部分的妖与人类最大的不同之处。
他们不会在自己遭遇痛苦之后想要给予他人痛苦。
即便被伤害了，被当作了式神驱使，这些善良的妖族的内心却没有任何想要以牙还牙的复仇概念，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自己现在这样做能够对世间的帮助起到最大化，可以拯救更多无辜的生命，那么他们就愿意这样做。
这个原本的世界的妖族，就是这样诞生于世间万物的纯粹存在。
他们可以因为一个人类的一句话语，一个承诺，等待人类一生的时间。
就如同玲子外婆的那些挚友，可以因为她的一句话语，在一个地方呆呆的站着，经历数十年的春夏秋冬，风吹日晒。
呆呆的，笨笨的，等待着予以承诺的友人归来，但是在见到的是她或者哥哥，得知玲子外婆已经去世的消息以后，又会嚎啕大哭了起来。
人类的生命于妖怪而言，太过短暂。
所谓的不可结缘，徒增寂寞①。
夏目樱子又看向了刚刚帮的场静司倒茶的“云”，他是一位洁白的头发自带飘柔特效，面庞的封印符纸已经被摘下的少年。
“云”他终于等到了那个曾经温和的朋友的场静司，所以他满眼的欣慰，还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目光明亮望着他们。
还好，这只妖怪终于等到了自己曾经的那个少年。
—
化鲸从大洋的彼方为她带来了伴手礼，外加一封信。
伴手礼是又一根落在了海洋深处的盐焗宿傩手指。
信件是化鲸终于学会了人类的语言，所以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写一封信。
这可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不过这一举措也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追根究底他还是发现了宿傩的手指对她而言有巨大的作用嘛，自己曾经还耍小聪明欺骗老实孩子呢。
“之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姐姐尽管和我说就好。”
他成长的速度也很快，个头比上次见面时拔高了一个头不止。
美丽的水精灵少年似乎对此丝毫没有介怀，他对她挥着手微笑，最后整个潜入了海中。
樱子沿路展开了那封信，一边走一边开始读。
“樱子姐姐，你帮助了迷茫的我。”
【“你帮助了迷茫的我，让我免于被未知的恶魔蛊惑。”】
【“你想办法，让我的族群也回归了大海，让我能故去的亲人重逢。”】
【“所以，如果这个愿望能够实现的话……”】
【“樱子姐姐，我想带你去看海洋尽头海天交界的极光，去看冰雪的世界晶莹剔透的礁石，去看大海的深处梦幻斑斓的珊瑚和鱼群，去看月下跃出海面的，比冰山更加庞大的鲸鱼激起的巨浪。”】
【“朝阳下的海面宛若金光闪闪的人鱼鳞片，傍晚大海之上的天空，绚烂的晚霞在落山的最后一刻都在将天空涂抹成绯色。每当看到那些景色，我都很想与你分享那一切。”】
【“我想把我觉得美丽的一切事物传递给你。②”】
【“我的这份心情，人类是如何称呼的呢？”】
这是一封写的非常美丽的信件，也不知是否是镀着了妖力的缘故，她在阅读的同时似乎嗅到了海畔的空气独有的清新气息，远远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由远及近，将她焦躁不安的内心全然安抚了下来。
“这样说起来……”
樱子仔细的收起信件，仰起头开始了回忆。
“我怎么没想到临走时给大爷留一封信呢？”
啊……现在写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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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乐于助人的咒灵真人君，为她送来了一支两摊素面的手指，凑齐了一半的大爷。
他还顺便十分痛快的招供了，这是曾经的一个狗比缝线男为了表达诚意给的定金。
好嘛，大爷惨被当做定金，那个缝线男好大的狗胆。
“他说传说中的诅咒之王，只需要拉拢为同伴就能成为我们天大的助力。”
“为此他从数百年前开始布局，哦，似乎还主动下场，连为了拉拢那位诅咒之王的受肉肉身都准备好了。”
樱子举起手提问：“真人君，受肉的那个是人体实验制作的身体吗？”
后者诡异一笑。
“不，听说是他亲力亲为，借用了女人的身体，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樱子：“……”她的内心瞬间天雷滚滚。
天啊！这是什么伟大的反派行为，历史上有什么反派为了自己的大业能够做到这么一步的，亲自下场生孩子欸！
夸奖一句英雄母亲，这不过分吧。
听到了羂索已经喜提地狱游一条龙服务套餐，真人对此表示喜闻乐见，他干脆坐下来将他所知道的消息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受肉的那个孩子叫虎杖悠仁，目前还是个小鬼。”
樱子：“……”
哦天啊，这个名字听起来好耳熟。
“真人先生说的虎杖悠仁，和我所知道的那个虎杖悠仁，不会是一个虎杖悠仁吧？”樱子满脸踌躇。
“你已经机缘巧合认识那个小鬼了？那就简单了。”真人活动了一下双手：“总而言之，直接帮你把受肉的小鬼捉回来，让你的诅咒之王重新降世复活就是。”
夏目樱子才是那个世界的黑幕，幕后主使，这种事情他真人早就比别人早太多的知道了。
所以，即使知道了这个大魔王的大佬捉了那个缝线男，她自己甚至能控制那个什么诅咒之王，他也毫不意外。
但是樱子却一脸震惊：“你给我坐下！虎杖悠仁只是虎杖悠仁啊，当然不能强行把别人的意志塞进那个孩子的身体里，这也太过分了，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真人：行吧，大魔王夏目樱子还得有她的原则。
不过樱子的脑瓜子转的很快，她很快想到了之前外婆那个“既死又生”的临界状态的身体。
就是说，嘛，有没有一种可能，鬼灯先生能给宿傩先生也整一个同款？
说干就干，她一个电话打给了鬼灯先生，先表达了自己为了这个世界不gg，所以需要浅浅复活一个诅咒之王当队友的意愿。
鬼灯听到了她说到的“那个羂索实在是对自己太能心狠了居然直接生了一个能跑会跳的孩子当作宿傩的受肉，虎毒不食子呀。”这里时，忽然来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让他再生一具没有意识的躯壳方便诅咒之王受肉？这样不仅过了人道那一关，还可以轻松达成目的，一举两得。”
樱子：“……”
《人道》。
人道吗？对那个曾经狂霸酷炫拽的羂索而言，貌似一点都不人道叭。
鬼灯大人，真的就阎罗王背后都得纹您啊。
“这个，额，嗯，我觉得，有那么一点诡异吧。”
鬼灯的声音又认真了起来：“也是，那个时候反而就要考虑那个两面宿傩和羂索之间的世俗关系伦理问题了，前者喊后者做母亲。”
樱子：“啊！鬼灯大人您不要那么直白的说出来啊！”
救命，这也太可怕了一点！宿傩先生张口就喊那个羂索叫妈妈，这种事情不要啊！
不过，七根手指靠着人脉（外加打劫烂橘子）这么快就集齐了，她速速将它们融合进精神空间，然后躺下来闭目养神。
当然，今天睡觉必须要抱着老婆睡着。
看这振鹤丸国永它漂亮的刀纹，看它的光泽和金属亮度，看它绝美的刀身，真不愧是她的新老婆！
她很快沉沉的进入了梦乡，但是在她睡着之后，周身就缓缓的凝聚和构造出了一具实体。已经足矣在不耗费她多少灵力的情况下以这种方式现世了。
……居然一口气就收集了那么多特级咒物，这个时候他应该多少夸奖一下蠢丫头吧。
两面宿傩的原身很高，在少女精致且略小的房间内走的步履维艰，脑袋险些碰到了天花板的吊灯。
无法，他僵硬着身体一步步后退，以防一个刮擦就碰到她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个房间整体是粉蓝色，还摆放着各种各样装饰物体，比方说金鱼草抱枕，金鱼草玩偶，全套金鱼草手办，一盆真的金鱼草，另外还有千奇百怪的女生小饰品小摆件，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东西。
退到了窗边时，一手摁在了书桌上。
他瞥了一眼，拿起来一看，是一张字迹娟秀，整体蛮工整的信。
【“傩子哥，我已经平安的回到了我原来的世界，在这里给你写信，明天我就扔到食骨之井里面，如果你能收到的话就太好了。”】
【“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为了救我而开的领域，还有谢谢你在平安时代一直予以我的陪伴。”】
【“请放心，我在这边一切都好，现在我的身边有很多的同伴，还有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成年版本的，超级可靠的宿傩先生，与我并肩作战。”】
【“可靠到什么程度呢……遇到危险的时候只要他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就觉得安心了的，这种程度。”】
【“但是转念一想，平安时代的傩子哥你好像也是这样的可靠欸，果然你是从小可靠到大哈哈哈。”】
【“其实我临走的时候有跟你道别，虽然是对睡着的你道的别吧，但是四舍五入也算……”】
【“我还是收回前言吧，总而言之，非常对不起呜呜呜！”】
【“我并不是宿傩你那个时代的人类，我是身在一千年后的那个宿傩先生的世界的人类，即使没有意外，或早或晚，我们总会有离别的那天。”】
【“我会怀揣着与你相遇的羁绊和力量，一往无前的继续走下去。”】
【“能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备注，我现在在想办法让一千年以后的你复活，鬼灯先生让我问你一下，你是喜欢一米八版本的定制身体还是一米九以上版本的？”】
【“备注的备注，我觉得宿傩先生的四只眼睛还蛮可爱的，这个设定我已经拜托鬼灯先生定制身体时保留一下啦。”】
【“备注的备注的备注，在听到自己以后会再长两只眼睛的时候有没有吓一跳，哇咔咔咔。”】
【“其实我确实不舍得就那么离开。”】
【“但是……”】
【“一千年之后的宿傩先生，在等我回来。”】
所以，我也会在未来等着你。
“……”他将这张淡粉色的信纸放回了书桌。
“谁在等着你回来。”他低声骂道：“蠢死了。”
而且……
确实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过这种信，食骨之井又不是邮递信箱，蠢死了。
他满脸复杂的沉默良久，然后看向了床上的那一团生物。
她穿着毛茸茸的花花兔子睡衣，睡的稀里呼噜，一边吸溜口水一边嘿嘿嘿笑着抱着那振鹤丸国永，说着梦话：“老婆，我的老婆，好漂亮的老婆，让我们一起并肩作战吧……”
两面宿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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