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旁的吟游诗人突然说道：“该死！维查德，别管那个什么破泞之主了，看看我们脚下，这是哪？”
他们的脚下有什么？赏金猎人早就发现了，他们来到了一个海底沙洲，想到这，他苦笑了一下——欧米拉绝对有成为神谕者的天赋，之前警告他们的话到现在为止全都让他们遇上了。
“诺厄，如果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们没有办法。”
“该死！”吟游诗人用力地踢了一下脚下的沙子，它们在海底中缓缓地飘散开来，这让他的心情更加糟糕了，“你走后欧米拉又强调了几次，它让我们一定不要走沙洲这条路，照它的说法，我们没有机会能活下来……就算是它知道了我……”
“维查德，你们知道这条路通往哪？”女娜迦疑惑地问道，“还有，欧米拉是谁？”
“希拉瑞丝，沙洲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巨型变形虫？”
她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隐瞒的想法：“是的，在娜迦的记载里，那个变形虫在我们诞生之初就存在了。不过之前它一直沉睡在沙洲的深处，所以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这条道路被开辟了出来——但是自从一千年前它苏醒过来后，这条道路就被废弃了。”
“你知道这些，但还是要带我们过来吗？”亚希特问道。
希拉瑞丝摇了摇头，罕见地没有对魔霭人的挖苦进行反驳，她的笑容有些苦涩：“如果还有其它的能离开暗黑之礁的路，我肯定也不会选择这一条。”
亚希特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女娜迦说得没错，如果情况真有维查德和诺厄说得那样糟糕，那么她但凡还有其它的选择，也不会带领大家来到这条“死路”。
“走吧。”赏金猎人将挂在自己身上的孙心吾往上提了提，“这里还有禁魔法阵，我们至少要先到能使用魔法的地方——孙心吾和贝莉的情况都不太乐观。”
他回头望了一眼——这里的道路和他刚从地面上下来的时候很像，不过他已经看不到他们出来的那个门了，甚至他已经看不见任何和暗黑之礁有关的东西了。
它或许已经没有了吧，维查德想到，曾经响彻整个大海的暗黑之礁也许已经不在了，不知道那个罪魁祸首究竟是什么？
当众人再次踏上逃亡的道路后，他向女娜迦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希拉瑞丝，破泞之主说你知道攻打暗黑之礁的是谁，它还宣称自己是那个人的儿子，所以你究竟知道什么？我想我们有权知道吧。”
“之前你问过一次这个问题——我还在牢房里的时候，不过当时我的脑袋里只有死亡的阴影，所以用一些奇怪的话回答了你。”后者想了一会，然后继续说道，“但是你真的做好知道最终答案的准备了吗？”
“至少我不想成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
希拉瑞丝深吸了一口气——或者说深吸了一口海水——说道：“这件事要从很久之前讲起。我们娜迦在一开始并不是生活在大海，我们原本是原初精灵的一支，后来为了躲避第一纪元末期的那场战争，祖先们躲进了大海。在享受了大海深处的和平与宁静后，他们迷恋上了这里，并且外形也渐渐变成了现在的娜迦这样——于是娜迦族就这么诞生了……”
到这为止，女娜迦说的都是赏金猎人已经知道的，他知道接下来的那些才是更重要的部分。
“不过和平与宁静只是假象，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潜藏在大海更深处的威胁——一些凶残的巨兽以及它们的主子。第二纪元的种族大战里并没有娜迦的身影，因为对于那时的我们来说，这些大海深处的怪物才是重中之重。那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在最后的克雷之役里，我们大获全胜，除了极个别的深海巨兽外，它们几乎被消灭干净了。”
“为什么没有消灭干净？”诺厄掏出了自己的采样纸，但是他发现自己现在是在海底，于是只有扫兴地将纸放了回去。
“问题就在这，当时的娜迦是想要一劳永逸的，不然这些巨兽永远都会是娜迦一族的威胁。但是——还记得我刚刚说的他们的主子吗？没错，他们的主子出手了，它将那些巨兽救了下来，没有一个娜迦敢出手阻止它。不过有一个疑惑一直笼罩着娜迦一族……”
“为什么它没有帮助巨兽们打败娜迦？”
“是的。一直到了现在娜迦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它不出手，据说它的实力强大到让所有的娜迦动都不敢动……比刚刚我们遇见的破泞之主还要强上一百倍。后来娜迦们在那场大战的地方建立了克雷城，在之后的时间里基本上也没有再见过那些活下来的深海巨兽。不过教团的长老们一直对这件事非常忌惮，他们害怕它会带着它的手下卷土重来，所以他们找到了当时整个大陆最强大的两个魔法师，然后打算合力制造出一个属于娜迦族的强大战士——一个能和它相对抗的战士。”
“破泞之主？”
“没错。最后破泞之主就这样被制造了出来，不过由于他们在实验中加入了一些传说是来自于它的血液，所以破泞之主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虽然它的确很强大，但却残暴无比，注定不能成为属于娜迦族的武器。后面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娜迦与那两个强大的魔法师将它关在了暗黑之礁的最深处。”
“为什么不杀了它？”
“鲍大师——也就是当时教团的大长老相信，它总有一天会变成所有人希望的那个模样。当然，事实证明，鲍大师错了。”
“所以现在在外面攻打暗黑之礁的就是那些巨兽以及它们的那个主子？”
女娜迦摇了摇头：“不，我本来也以为是它亲自动手，但是我想如果它在，那么暗黑之礁早就陨落了，不会给我们这么多的时间——何况现在暗黑之礁的人手本就不多。你们在进入暗黑之礁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守卫比你们想象地少了许多？最近几百年里，它的爪牙已经延伸到了海面之上的种族里，而我们在不久前得到了一条消息——它会带领着它新的手下进攻克雷城，在它曾经失败的地方重新取得胜利。所以整个娜迦王国的兵力基本都被抽调回了克雷城。”
维查德发现希拉瑞丝一直没有叫出那个巨兽主子的名字，他问道：“‘它’有名字吗？”
“到了。”希拉瑞丝停下了脚步。
“到了？到哪了？”亚希特问道，在众人面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沙地。
“那个变形虫的住处，现在看来，它似乎并没有苏醒，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好消息。”接着她转过了身，面对着维查德，“‘它’的名字是麦尔朗恩，那个传说中的‘深渊触手’。”
“砰！”就在这时，身后一阵巨响传来，还带着一道巨大的声浪，将还没从娜迦惊人的答案中缓过来的众人几乎吹到在地，在稳住身形后，大家一起向身后望去，但是什么也看不到。
“该死！”希拉瑞丝的脸色很不好，“是暗黑之礁那边，破泞之主也许已经被放出来了。”
唯一没有看后面的孙心吾虚弱地说道：“不止这些，前面……前面的沙子里有东西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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