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打算

 翌日。


 涵洞事件收尾工作被董悠然的接手，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掩盖了公众的视线。


 蜀都市军区总医院，房间里弥漫着微弱的消毒水味儿。


 董悠然缓缓睁开眼。


 “姐！你醒了！”张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董悠然转过头，看到一张布满焦急和担心的脸。


 “张桓……我……我睡了多久了？”董悠然缓缓开口。


 “一天了！你昏迷了一天了！”张桓抓住她的手，“虽然医生说没什么问题，但我还不怎么放心！现在好了，你终于醒过来了！”


 董悠然点点头，然后双肘撑着病床坐起来，“昨天的事都解决了吗？还有……老林怎么样了？”


 “姐你放心，老林没事儿，他就是被冲击震昏迷过去了，现在正在隔壁看电视呢！”


 张桓扶着扶着董悠然坐起来，“还有，姐你真厉害，一个人就把那老头儿给解决了！”


 董悠然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那个挥动巨斧的金发女人出现的时候，张桓已经晕过去了。


 “那你没什么事吧？”董悠然打量着自家弟弟：“当时你毫无预兆地就昏过去了。”


 “没什么大问题。”张桓摆了摆手，随后目露疑惑：“我也刚醒没多久——我记得昨天我的精神应该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但今早醒来时却发现完全没有问题。”


 顿了顿，他继续开口：“对了，姐，昨天我昏过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李组长说他昨天赶来的时候现场就我们两个人倒在地上，还有满地的鲜血，他说当时急坏了，后来才发现那鲜血不属于我们。”


 “是……”


 董悠然刚想说点什么，突然郑谨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我已经给出足够的诚意，希望你也是如此。’


 于是她拍了拍脑袋，回答道，“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张桓，我想睡会儿。”


 “行，姐你慢点儿。”张桓点点头，然后搀扶着董悠然重新睡下去。


 ……


 而另一边，打败火云邪神后的第二天，郑谨出门丢完垃圾回到家时，发现白银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她正对着玄关比比划划，一边问道，“郑谨，你看这里合适吗？”


 郑谨一愣，“什么？”


 “我准备在你家来开一个门——连通收容所和你家的那种。”白银摆了摆手，“你们俩看把门开在这里合适不？”


 天使姑娘慢条斯理地摇摇头：“阿尔弥斯没有意见，郑谨大人呢？”


 “不是……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方便的……”郑谨挠了挠头，他倒不是对白银的打算有什么意见，关键是自己现在可以随时穿梭在家和收容所之间，比走个门儿还方便啊！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其实开这道门主要还是为了方便我和小乖。”白银摇了摇头，然后补充道，“对了，忘了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搬过来住了！”


 郑谨：“哦，原来是这样啊……等等你说啥？”


 白银的意思是……她要搬到自己家住？


 郑谨深吸了口气，他倒没什么不愿意的，毕竟自己家别的不多，就是空房间多。


 这座修建与二十多年前的大宅，可以说和郑谨岁数差不多，它虽然年代有些久远，但无论是空间还是布局都当年郑谨爷爷费了大心思捣鼓好的。甚至前两年郑谨在外地读大学的时候想过把房子租出去补贴家用，但经过一番简单的装修，在网络上发布出租信息后却久久无人问津。


 偶尔有一两个打电话询问后都没了下文。


 搞得郑谨差点儿以为自己这房子有什么古怪，知道某天一位话多的租客道出了实情——谁特么没事儿会在五环以外租房子的？


 还不通地铁公交！


 所以郑家老宅目前为止空房间还很多——出来郑谨一楼的主卧外，一楼还有三间，二楼有五间。


 这种情况下郑谨哪儿有不愿意的道理，俩漂亮妹子住进自己家里肯定得欢迎啊！虽然不一定得发生点什么，但至少看着都赏心悦目不是？


 “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为什么会突然想搬到这边来住？”


 白银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自律者里边有几台强迫症怪胎——你体会过那种一边撸着串儿，一边有人在旁边喷空气清醒剂的感觉吗？”


 郑谨：“不是……怎么听起来感觉你在糊弄我？”


 “不要在意细节！”白银摆了摆手，促狭地望着郑谨，“难道你还怕我对你图谋不轨吗？”


 “……”


 于是就这样，白银小姐正式成为入住成为郑家老宅的第三个人。


 闲扯了一番后，阿尔弥斯自告奋勇要做午饭，而白银和郑谨则嗷嗷待哺地坐在大厅等待投食，哦，还有小乖。


 “白银，问你个事。”郑谨突然开口：“收容所没有规定不能与人类势力接触或者合作吧？”


 “嗯？没有啊！”白银停下逗弄小乖的动作，脸色变得稍微严肃了一点：“事实上，以前在某些以神秘测能量为主的文明里，收容所一般都以神明的身份自居，这对于收容和维护世界来说都有极大的好处——说白了就是全世界大部分人都会帮你无偿打工，观察和监视身边的异常。”


 她撇了撇嘴，“——只可惜，你们的世界是捣鼓科技树的，神秘力量相对来说连附庸都算不上，倘若收容所贸然展露远超你们科技水平能够理解的力量，那将对你们的文明产生灭顶之灾——这一点上以神秘力量为主的文明就好太多了，至少人家接受能力强得一匹，有啥不理解的自己就脑补成神迹了，哪像在你们世界出去买个串儿都得被人盯着一顿看的！”


 郑谨：“那是你太过分了好吧——哪有正常人类一口一个肘子连骨头都不吐的！当时我要不及时把你拉回来你都成网红了信不信？！”


 “唔……牙口好能怪我吗……”


 “好了，咱们说正事儿！”郑谨强行把跑偏的话题给拉了回来，“按你的说法，只要在隐藏收容所的前提下是可以解除人类势力的吧？”


 “可以，但不能影响到文明的正常发展——这是原则，也是底线。”白银点点头，“你是想通过那个小姑娘做点什么吗？”


 郑谨点点头，“是的，这也是我阻止阿尔弥斯清除她记忆的原因。你看现在咱们只知道d-0053的存在，但它的宿主是什么人，又在哪儿都是两眼一抹黑，所以我寻思着能不能通过董悠然背后的势力找到这个家伙。”


 说着，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正是昨天出现在邪神尸体上的那张脸。


 “这也确实是个办法，毕竟你们人类的网络上关于超凡者的信息是真的不多——你们人类政府管得挺严的，我试过了没有找到关于d-0053的信息。”


 白银很干脆地接受了郑谨的提议，然后补充道，“不过你要是真有这想法，倒是可以考虑自己捣鼓一个下辖超凡组织以此来监测异常情况。”


 郑谨砸了咂嘴，“这事儿再慢慢考虑吧，组建一个势力可没那么简单，现在得先把眼前的d-0053处理了。”


 白银点了点头。


 这时，阿尔弥斯端着菜走进来了。据说关于菜谱她是在厨房现学的——她之前并不会做这个世界人类的料理。


 但仅仅凭着从菜盘儿里缭绕而起的香味儿，郑谨就能确定自己在做菜着方面大概一辈子都打不到这姑娘几分钟现学的高度……


 阿尔弥斯很贴心地帮郑谨和白银分发筷子和碗：“第一次做这种菜，有所缺陷还请郑谨大人和白银大人谅解哦。”


 “说什么呢！”白银拍了拍阿尔弥斯的肩膀，“阿尔弥斯的手艺我又不是没尝过，嗯……多少年前来着？你做的那道伊斯坦尔巨龙全宴可是让我记忆犹新啊！”


 说着，她不禁咽了咽口水。


 阿尔弥斯不好意思地推辞道，“白银大人，那一次主要功劳是伊斯坦尔巨龙先生的肉质本来就鲜美，阿尔弥斯只是稍微料理了一下……”


 郑谨：“……”


 她们在说什么？


 怎么感觉完全插不上嘴的样子……


 摇了摇头，他夹起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那一瞬间，他的味蕾仿佛开启了新世界，心中仿佛有赞美的千言万语不吐不快，一瞬间涌上脑海后酝酿发酵汇成一句，“卧槽，好吃！”


 他看着跟白银一起说说笑笑的阿尔弥斯，心头突然升起一丝不真实感——这个温柔娴静做菜好吃的的姑娘，和昨天那个一斧头把别人脑瓜拍成浆糊的姑娘，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哦……不是，她本来就不是人，她是天使。


 算了吧，想那么多干啥？


 烧的菜好吃不就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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