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直奔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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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大卜总啊，您可真准时啊。”沈念生透过单元门看到在对面站着的卜也，嘲弄的说道，“约的六点出发，您七点才到。”
“我女儿不让我走。”卜也讨好的笑着，手上拎着一个长方形黑色旅行包。
“那你肯定没跟你家里人说我们是开车去吧。”沈念生打开后备箱，将自己跟步木的包放了进去。
“当然了，要开通宵的车，我老婆绝对不会让的。”卜也把包扔进后备箱。
“她也没跟家里说实话。”沈念生指指步木，“步木，你坐副驾驶。咱俩谁先开？”
“都行啊。”
“你这个样子就不像是想开的，我先来吧，你休息。”
卜也笑出声，钻进了后座。
车辆启动，步木看了眼时间：“我们要开多久呀？”
“预计十五个小时。”沈念生答，“不过中途我们也要在服务区休息一下，慢慢开吧，我跟律师约的明天下午。”
“那就出发喽~”
特意找出相对动感的歌单已经循环了好几遍，凌晨一点的高速安静、冷清。
步木看着车窗外与灯光交织的黑夜，又侧过头看看皱着眉的沈念生，困意慢慢上涌，赶紧伸手拿出一颗强劲薄荷糖，得跟沈念生说说话，不然他也犯困。
“到了下个服务区，你到后面去睡吧。”听到旁边拿糖的声音，沈念生知道她困了。
“怎么啦？”卜也摘掉一个耳机，“步木熬不住啦？”
“你就让她睡吧，我也要休息一会儿。”沈念生眉头皱的更紧，讲话的声音也大了些。
“哦哦哦，那我来开嘛。”卜也应道。
二十分钟后，深夜的服务区展现在步木眼前。
只有一家24小时的便利店及卫生间亮着灯。
三人下车。
步木从卫生间走出来看到门口正在抽烟的沈念生：“累了吧？”
“还好。”沈念生吐出口烟，“你饿不饿？我们去便利店买点吃的。”
“好呀。”
“一杯美式，热的。”沈念生站在收银台前，“步木，你喝什么？”
“我要杯热可可吧。”步木把双手往西装外套袖子里缩缩。
卜也对便利店中间的货架挑挑拣拣，怀里是各种各样的零食。
抿了一口冒气的可可，廉价的甜味瞬间包裹住舌头，步木嫌弃的放在小桌子上，不愿再碰它。
同样的，沈念生在挣扎着咽下几口美式后，也放弃了继续喝的念头。
只有卜也，“咔吱咔吱”吃得很开心。
“你把那些掉渣的都给我吃完再上车！”沈念生从小桌旁起身。
“不吃了，我要开车的。”卜也将便利店的袋子一系，跟在沈念生与步木身后。
步木坐进车后座，整理了下座位上的杂物。
“后座有座椅的头枕，你可以当枕头。”沈念生坐在副驾，回头看着步木。
将“枕头”放好，步木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躺下当“被子”。
忽然，后座的车门被打开，沈念生拿着自己的皮衣盖在步木的腿上：“这样你睡的时候腿就不冷了。”出门之前他就担心步木穿裙子的底袜太薄，越往北越冷。
步木略微愣了一下，随后安静地躺好。
卜也的开车风格历来潇洒，用他的话讲就是—速度即是真理。……
卜也的开车风格历来潇洒，用他的话讲就是—速度即是真理。
凌晨的高速恰好是个可以撒野的地方，却被沈念生按死不能乱来。
理由很简单，步木跟他都要安稳睡觉。
呼吸有些困难，脖子处有黏答答的汗珠，步木动了动侧躺有些僵的身子，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沈念生正在说着什么，但她戴着耳机，听不清具体的内容，而车内的暖风让她选择昏昏沉沉的继续睡下去。
车子又停到了服务区，沈念生回头看了眼睡着的步木，小声提醒卜也：“把车窗都留条缝，我们再下车。”
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步木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坐了起来，扯掉耳机，用手抹抹脖子上的汗，摁亮手机，凌晨04:35。
在后座有限的空间里活动活动身体，然后两条胳膊自然地搭在驾驶跟副驾的座椅背上，步木出神的看着外面似乎有点亮了的黑夜。
沈念生举着开着手电筒的手机走到车旁边，很久没有通宵的脑袋有点发懵，以至于不确定眼前的车是不是自己的，这个服务区还没开路灯，只能打开手电筒看了眼车牌。
步木看到了徘徊的沈念生，故意不出声，偷笑的将后座车门打开。
听到声响，沈念生心里紧了一下，赶忙走到后座位置，向里面看去。
一双打趣意味的眼睛看着他，嘴角挂笑，温暖为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两只脚丫在皮衣下摆了摆。
“醒啦？”沈念生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温柔的问出两个字。
“嗯。”步木深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随后将鞋拿起来，“我要去厕所。”
往后退退，沈念生看着步木蹭呀蹭的将双腿从皮衣下伸出来，穿好鞋，跺跺脚，伸展胳膊，扭扭腰，又回头问他：“卜也呢？”
“在吃八十度的水泡的面。”抬手指向卫生间前面一块有座位的区域，才发现手电筒还没关。
“八十度？”
“我们发现了一个可以烧水的饮水机，但是只烧到八十度，他非要吃泡面，我告诉他泡不开，他不信。”关掉手电筒，沈念生的手感觉到了一滴湿润。
“下雨了哎。”步木抬头看天，雨滴打在她的脸上。
“厕所就在那边，但要从旁边绕一下才能过去，你快去吧。”
雨慢慢密了些。
回来的步木打开后车门，看到沈念生坐在里面：“你睡吧，我去副驾驶。”
“哦，不用，一会儿还是我开，你上来吧。”沈念生拍拍旁边的位置，“快五点了。”
步木边上车边掏出手机：“哦！游戏可以打新的一天的任务了。”
两个人同时进入了一款游戏界面。
卜也坐上副驾驶，将手里面的提神饮料反手递给沈念生：“步木醒啦？还睡吗？要不念生你睡？我还能开的。”
“你就放前面吧，休息一会儿，我来开。”沈念生腾出一只手向前甩了两下。
“那步木你坐到驾驶位，念生你可以躺好休息。”
“我要跟步木一起玩游戏，你就别管了。”沈念生不耐烦的拒绝，但坐了这么久双腿确实有点胀，于是脱掉鞋将双腿往副驾驶座的方向伸去。
步木抬眼看到，无奈的看向沈念生。
“没味道的。不然卜也早就叫了。”沈念生调皮的笑笑。
其实，步木的意思是：你可以让我去前面，自己舒服点的。……
其实，步木的意思是：你可以让我去前面，自己舒服点的。
可她知道，就算她开口说，他也只会告诉她没事不用。
呼声渐起。
步木侧过头，沈念生双手抱胸，身体斜靠在车门处，头枕在车窗边沿的地方，手机放在肚子上微微起伏，眼镜往下滑了一些。
双手拿起皮衣，轻轻盖在沈念生的身上，慢慢拿下眼镜，看着他白皙微肉的脸庞，步木想：他胡子真的长得好快啊。
沈念生感受到了一股清甜的气息，关于这个味道，他问过步木好几次喷的什么香水，得到的都是否认的答案，睁开眼睛，步木快速恢复原来的姿态。
“几点了？”
“五点半多了，我去前面，你好好睡会儿吧。”
“不用，这样很舒服。”沈念生动了两下肩膀，“你想休息的话可以靠着我。”
步木眨眨眼，微微咬了下嘴唇：“睡你的吧。”
沈念生挑逗的笑起来，伸出手。
“啪。”步木抬手拍了一下，声音有点大，往前瞟了一眼卜也，戴着耳机睡着了。
笑意不变，手势不变。
“不疼吗？”步木看到手掌有点微微的红。
沈念生摇头，眼神示意。
“卜也还在呢。”步木明白他的意思，用气声说道。
“没事。”动了动手指。
手入掌中，沈念生握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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