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冬末之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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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出发。
步木坐在副驾看着清晨的阳光一点点吞掉天空与道路。
“饿吗？”
“不饿。”拧开咖啡。
沈念生用手翻动导航的路线：“下个服务区不远，买点吃的吧，热乎的。”
“嗯嗯。”步木点头，热乎这个词，很重要。
捧着冒着热气的铁板豆腐的步木走路都有点蹦跶，站在车旁边，用勺子吃一口，幸福感直线上升。
沈念生手里拎着烤肠、包子、热饮走到驾驶座：“上来吃吧，迎着风吃肚子会疼的。”
舒舒服服的饱餐一顿确实可以扫去没有睡好的疲惫，收拾好垃圾，步木扫视到车前右侧的垃圾箱，准备下车。
“给我吧，我去扔。”沈念生突然开口，直接将垃圾袋拿在手里。
步木看着沈念生绕过车头扔掉垃圾的背影，连吐槽都懒得说出口：明明我三步就能到的地方，你又何必呢？
上午十一点。
进入邑镇。
属于北方冬季的萧瑟气息让步木有种回家的感觉。
光秃的树木，路边消融变脏的白雪，吹在脸上有硬度的冷风。
步木冲着窗外呼出一口白气，内心感叹：已经三年没有回去过了。
找到了预订的酒店，沈念生停好车，疲惫的看了眼表：上午11:27。
“不知道现在能办入住吗？”卜也腰部阵阵的疼痛让他明白—老毛病又犯了，他开始在包里面找药。
“估计难，我去问问，不行的话就看有没有钟点房，我们得先休息。”沈念生边说边打开车门。
“空房是有的，先给我们开成钟点房，下午两点以后直接续成我们订的就可以，但是给步木订的套房现在还没退，先跟我们在一个房间待着吧，可以吗？”
“我没问题。”步木痛快的答应，从后备箱中拎出自己的包。
刷卡进入房间，卜也脚步缓慢的走到有垫腰的椅子旁，一点一点的坐下。
“你怎么了？”沈念生放下包，问道。
“腰疼，刚吃了药。”卜也咬着牙回答。
“那你躺床上呗。”
“不行，躺下就起不来了，让我缓缓。”卜也开始翻看手机。
“那步木睡吧，这一晚上累死了。”沈念生拿出牙具，走向卫生间。
“刷牙洗脸？”洗漱完毕，看到正在往起站的卜也。
“我要去按摩。”
“你这样，去按摩？去讹人家把腰按坏了？”沈念生吐槽。
“不是，很近的，我去按按，应该能舒服些，你们睡吧。”卜也一手按在腰上，一手还在翻看那家按摩店的评价。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个小时左右吧。”
“你回来我们正睡着谁给你开门？房卡就一张。”
“那我就在楼下给你们打电话，午饭总得吃吧。”
“步木，你吃不吃午饭？”沈念生冲卫生间喊道。
牙膏沫还在嘴里的步木只能尽力的表达：“唔...不...”担心听不清，干脆走出来摆手。
“我也不吃了，你就自己吃吧。”
卜也点点头：“行，那我就自己去按摩吃饭了，回来前会给你打电话的。”终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卜也点点头：“行，那我就自己去按摩吃饭了，回来前会给你打电话的。”终于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收拾好自带的洗漱用具，步木回身看到已经盖好被子在看手机的沈念生，坐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躺下睡吧，累了吧？”沈念生放下手机，摘掉眼镜。
“我还好，在车上睡了几个小时，你才最需要休息。”步木躺在被子上，伸手把枕头抓到自己脑袋下。
“不盖被子？”
“不用。”这应是卜也的床，盖被子的话怕他介意。
沈念生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摸索的戴上眼镜，接起电话，是下午约见的律师，电话中被告知法官是约不出来见面的，并且这位律师也不太想见面了。
“没关系，我们就是想跟您了解下具体的情况，您看下午几点方便，我们都可以过去找您的，或者是晚上一起吃饭也没问题。”语气故作轻快，胸中的火气开始上涨，眼睛看向旁边的床。
“我只有现在有时间，下午三点还要开会。”
“那可以呀，您把定位发给我，我们现在就过去找您。”移开手机，12:54。
挂掉电话，沈念生闭上眼，做了几个深呼吸。
走到床边，因为窗帘没拉紧而溜进来的一绺阳光刚好铺在步木法式黑裙露出的胸前及锁骨，直至左耳垂及散在枕头上的棕发。
他感觉到自己的脉搏随着她的呼吸而跳动，攥攥左手，念头压下，开了口：“步木，醒醒。”应该发出声音了吧。
眉头轻轻皱了两下，缓缓睁开眼，扭过头：“怎么了？”
“我们要立刻去跟律师见面，你去整理下，我给卜也打电话。”移步拉开窗帘。
“哦。”坐起身，步木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听着沈念生让卜也赶快往酒店走的通话，抬眼看向卫生间镜子里简单补了补妆的自己，不惊不艳的女生，只能靠可入人心的秉性了啊。想法的侵袭，让步木瞬间恍惚。
“我给何奏打电话了，问他这个律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跟我说他也是经过朋友介绍才认识的，然后给了我他这个朋友的联系方式，好在这个朋友现在就有时间，并且知道律师给的定位其实就在律师家附近。”沈念生走到坐在酒店大堂沙发的卜也身边，快速的说着，“所以我们现在等一下何奏的朋友，然后一起去找律师。”
“可以。”卜也眉头紧皱着，手依旧放在腰部，“他那朋友叫什么啊？”
“曹涛，因为拗口，所以他们就只叫他涛儿。”这句话说的字字清晰也是不容易。
“涛...儿？”儿化音的昵称对于纯沪东人的卜也有点难，“他比我大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声音年纪应该跟我差不多。”
“那见面就叫哥。”
“通用技能。”沈念生扭头吐槽，换来步木浅浅一笑。
曹涛穿衣休闲，个子偏矮，皮肤较黑，脚步轻快的迈进酒店大堂，扫视一圈，只有沙发处两男一女看起来像是在等人，快步上前：“是沈总吗？”
沈念生站起身，伸出右手：“我是，曹涛对吧？”
“哎，对对对。”曹涛笑起来，露出白牙，握手。
“是住在这附近吗？来的很快啊。”自然的问候，沈念生掏出烟，跟曹涛向门口走去。
“确实不远，走过来十几分钟。”曹涛接过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何奏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还好今天是周六，我没上班。”……
“确实不远，走过来十几分钟。”曹涛接过烟，“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何奏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还好今天是周六，我没上班。”
“我们中午十一点多才到，你跟杨律师挺熟的哈？”沈念生接过卜也递过来的打火机，“这是我的两个同事，卜也，步木。”
“涛哥好。”卜也笑着打招呼，步木微笑的点了下头。
“我跟老杨认识不算久，他这个人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听何奏说出了这么个事儿，也觉得奇怪，他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我们打个车十分钟应该就到了。”
“不用打车，我们开车过来的，就是想着办事方便。”沈念生指着停在斜前方的车，停顿几秒，改了口，“哦，不过我们中午吃饭的话应该会喝点酒，还是打车吧。”
“你们从沪东开过来的？！”曹涛惊讶的瞪大眼睛，从东南沿海开到北方的邑镇，这几个人对这件事的重视超过了他的想象。
“是啊。”卜也点头，夸张的表情为辛苦加分，“十几个小时，通宵开。”
“哎呦我天，那你们休息了吗？”
“他们休息，我去按摩了。”
“这附近我知道一家按摩的，还不错。”
沈念生听到这聊远的话题，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下卜也：“先去找杨律师吧，他说他下午三点还要开会。”
“周末哪儿还开会？”曹涛叼着烟，看了眼手表，下午1：22，“走吧，当面问问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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