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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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的难点在于我们要怎么跟客户交代。”心情转好，就要开始解决困局，“当时我跟信才的卫期可是吹了满天的牛。”沈念生无奈的挠了挠脑门，“没给人家把案子做出来就算了，现在还移交公安了。”
步木无奈的笑起来：“而且这个事情不能拖，到底上不上诉也得让他们来决定。即使我们觉得没用，也不能替他们放弃这个权利。”
“是的，瞒着的话...对了，裁定书一定上网吗？”
“一般来讲都要公开的，除非有商业机密、个人**等可以不予公开的情形，我们的案子不符合条件，裁定书里面也没写啥。”
“要不就等信才的人啥时候发现出了这个事，到时候再解释。”
“那你就想都不要想能留住这个大客户了，事发之日就是必死之时。”
“甚至有可能还要搞我们。”
“没错。”
这种逃避的浑话沈念生也只会跟步木说出口，因为他知道步木会让他清醒。
“可是怎么解释呢？我说的律师把法官都搞定了呀。”
“法官上面还有法官，还有审判委员会，专门监督案件审理的。”步木最清楚甩锅的套路，“往上推就好了，搞定审案法官，又没搞定上面的法官跟委员会。我觉得说案子被委员会直接拿走督导了，结果就让法官移交公安。”
“那为什么会被拿走督导呢？”
“因为涉及到敏感问题了呀，现在这类型的案件就是会被着重关注。”
“那我们也应该知道这样的环境，案子就不应该做，或者是察觉不对赶紧撤，不应该让案子走到出裁定这一步。”
“是律师表示没什么问题，可以试试，案子送进去了以后，直接就被督导了，我们根本行使不了撤诉权，法官直接就裁定了。”
“这就到律师身上了，可律师是我们找的。”
步木倒吸口气：“你就别想着我们在这里面一点责任都没有了，现在我觉得只能是将我们的责任归咎于对律师的疏忽管理上，确实是没有把案件跟进做好。但起码，最重的责任在法院的审理制度上，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沈念生微微皱眉思索，这个理由也得想的周全才可以。
手机消息声响起，步木点开微信，念出汪艾语发来的消息：“查了下裁定上署名的法官，发现这位法官去年、前年审理的案件都在近期被陆续撤销重审，并且金融类的案件一般都是由这位法官审理的。”抬眼看向沈念生，“理由来了。”
沈念生挑眉，脑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仍有一个漏洞：“时间差怎么解释？”
“什么时间差？”
“20日出了裁定，22日就告诉了律师，我们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卫期这个情况，反而还等了几天？”
“因为在想办法呀，事情出了，第一反应当然是有什么解决的途径，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上诉是最基本也是最后一条途径，那其他的解决办法我们肯定也要去尝试并且准备好才给他们选择要怎么做的权利，不然，出了问题，跟客户一起慌吗？”
“并且我们现在就在邑镇，他们要上诉的话我们可以快速的把上诉状递到邑镇的法院去，也不用跑到中院。”
步木的理由跟说法永远是强势而中肯的风格，她本身偏粗的声线以及扎实的语调在完全掌控话语权的情况下会让人十分踏实且产生信任感。
“说真的，我也得做心理建设。”沈念生为难的皱起眉，闭上眼。
“也没有那么急，等两天看有没有转机呗。”步木宽慰道。……
“也没有那么急，等两天看有没有转机呗。”步木宽慰道。
酒一杯杯喝下去，转眼已是傍晚六点。
“你觉得涛会要那两瓶酒吗？”沈念生晃着酒杯，这是他微醺时的标准动作。
“会。”
“为什么？我觉得他人蛮好的。”
“人是感觉不错，这跟收酒不矛盾呀。而且，我是觉得，他就算说了不收，你也会让他收下的。”
“你这跟我的问题不一样，我问的是他主观上会不会要，而不是结果上的收不收。”
“哦...那不一定。”
“你回答个准确的嘛，我们好打赌呀。”
步木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打赌？我不喜欢打赌。”
“赌嘛，你赌他会不会要。”
“这没有什么赌的意义啊。”
“赌本身就没意义。”
“那赌注是什么？”
“赌...”沈念生仔细想啊想，“就赌你五一回不回家。”
“啊？”
“你赢了就回去，输了就别回家了。”
“你过分了啊，我都多久没回去了？好不容易这回提前好几个月安排完了，你又来这套。老板，放假回家是我的权利哎！”步木举起手里的抱枕，一下子扔在了沈念生的腿上。
“所以赌这个呀。”沈念生抬腿夹住抱枕。
“可我没有好处啊。”步木伸手拽回抱枕。
“谁说的？你不回家的话我就带你出去玩呀。”
“我想回家！”
“那你赌呀，赢了就可以回了呀。”
“我本来就应该回家的，不要给我玩这套！”再次单手拿起抱枕指着沈念生。
“那你带上我一起，我还没去过克图呢。”沈念生也拿起长沙发上的另一个抱枕。
“我带你回家干嘛？！”步木看向茶几上下去大半的白酒：不会啊，这家伙的酒量没这么差啊。
“那你就赌。”一脸的蛮不讲理。
步木咬咬牙，直接起身，双手抓住抱枕砸在沈念生的抱枕上：“我就不！”
沈念生笑起来，把酒杯往茶几一放，抓住步木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推开两个碍事的抱枕，再一使劲，步木就被拽到了怀里：“嗯...早点过来不就完事了。”
“这样不舒服。”挣扎着撑起身子，步木抬头看到近在咫尺的胡茬，“你的胡子怎么能长的这么快？”
“总是刮，它就越长越快呗。”沈念生摸摸脸颊，向里挪了一个身位，“来。”
扭身坐下，靠在怀里，沈念生的手玩着步木肩上的头发丝：“也不知道卜也醒了没有。”
“他真的睡了吗？”
“不知道，应该会睡吧，我也很想睡。”
“那你喝了一下午的酒？”
“心情不好呀，而且晚上睡不着怎么办？”沈念生捏捏步木的下巴，“卜也在，我又不能来找你。”
“哎呀，你走开。”拍掉捏下巴的手，步木嗔怪道。
“我能走哪儿去？”双手环住步木的身体，清甜的气息飘出，沈念生醉意更胜。
“咚咚咚。”敲门声。
“应该是卜也。”步木憋着笑说。
沈念生恨恨地看向房门，双手松开：“还有两天，他给我滚回沪东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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