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圣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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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去了快有半个月,不知不觉间,沈南星听了一肚子的香料知识,燕十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夫人,我觉得这些时日脑子越发清楚了,晚上总能梦见过去的事,你说我会不会想起来家在哪儿?”
这一日,周氏有些兴奋地对沈南星说。
“你说,我要是想起来了,不就能去找我的俊儿了吗!”
沈南星观察了会儿周氏的神情,的确发现她最近每日跟自己讲些过去弄香料生意的事,说话越发条理清晰了些,哭哭笑笑发癫的次数也在减少。
她真心为周氏高兴。
经历了楚樾的事,沈南星对周氏的遭遇十分同情,而且这段时间接触下来,发现周氏原本应当是个爽朗善良的女人。
“那便好,想起来家乡,我便找你送你返乡可好?”
周氏腼腆地笑了,脸上满是真心实意的喜悦。
沈南星心念一动,想起自己那枚簪子。
“周嫂,我屋里那盆火焰鸢尾瞧着有些没精神,你来看看吧!”
周氏一口应下,当下便随沈南星回了房间。
她瞧了会儿花,笑着说:“没什么问题,只是这屋里到底缺了些光照,我待会儿帮你搬到外面晒一晒。”
“谢谢周嫂。”沈南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将周氏拉到桌边坐下。
“周嫂,我有个东西想你帮我看一看。”
这周氏现在对过去的事记得越发清楚,不知能不能想起些线索。
周氏以为沈南星又有香料相关的问题,却只见沈南星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儿摸出了一只乌木发簪。
“这是?”
周氏愣愣地接过沈南星递给她的东西,低头打量。
却在看清簪头雕刻的火焰鸢尾时,周氏脸色变得雪白。
她下意识将簪子插进了茶杯中,拿起茶壶就倒了茶水出来。
沾了水的簪子竟然变了颜色!
原本是乌黑泛着红棕的颜色,浸过水后竟变成了紫色!
周氏脸色越发僵硬,将簪子取出放在鼻端轻嗅,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吓到了她,周氏尖叫一声,将簪子丢回了桌上,面色惊恐地站起了身。
“魔鬼!魔鬼!别过来!”
她突然像受了刺激,开始大喊起来。
这一场变故让沈南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连忙将簪子放在周氏看不见的地方,安慰道:“周嫂,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害怕,我收起来了!”
沈南星的呼唤让周氏镇定了一些,但似乎头疼的厉害,她捧着脑袋不断地摇,神情十分痛苦。
“我帮你叫杜先生吧……”
沈南星有些后悔刺激了周氏,想要去叫人,却被周氏拉住。
“别去!危险!会死的,他们都是疯子!”
“周嫂,你在说什么?”
周氏说话颠三倒四,只是拉着沈南星反复劝告,“听我的,不要去找他们!不要去!妖术!他们有妖术!”
仿佛被头痛折磨得失去了耐心,周氏大喊一声,冲出了沈南星的屋子,跑回了药圃中。
沈南星有些自责,抬脚想去追,却被燕十叫住。
“夫人,京城来信了!”
看了眼躲进药田的周氏,沈南星只得作罢,将面色焦急的燕十唤进来。
“怎么样了?”
燕十面色很是难看,简略地说道:“情况有些不好。老太君一听到主子的事,当时就晕了过去,之后就一直卧床不起。侯夫人又是个绵软柔善的性子,除了成日抹眼泪,茶饭都不进了。侯府里现在乱作一团,我真是担心……”
沈南星明白燕十的焦虑。
不同于其他的燕卫,燕十因为性子细腻,从小除了跟其他燕卫一样修习武艺之外,一直跟在老太君身边学着府里待人接物的一应杂事,当做侯府的大管家来培养的。
后来便被老太君亲自指派,做了楚樾的贴身侍从,照顾楚樾的衣食起居。
跟别的燕卫相比,燕十对侯府,对老太君有更深的感情,超越了主仆。
此时他定是想立即回去的。
沈南星也希望他能回去,帮着主持好侯府的事务,至少照顾好老人的身体。
“不如这样,你伤也好了,一个人腿脚快,你先回京吧。”
燕十一听就拒绝,“我不能抛下您。不如咱们一同回京吧!虽然主子……但您就是敬忠侯府的少夫人!有您在,咱们侯府也算有人能当家做主,免得受人欺负!”
沈南星却摇了摇头,她想的更多。
她想到了当初李红筱的话。
虽然自己和楚樾是正经拜过堂,但楚樾身为侯爷,原本婚事便不能自主,须得皇帝下旨,赐婚或指婚。
而婚礼也要有皇室之人主持,侯夫人更是要有皇帝钦赐的封号印信的。
自己和楚樾匆匆忙忙地草率成了亲,虽然双方是情投意合许了终身,但楚樾现在生死未知,自己的身份,便成了口说无凭。
这样不明不白的去了侯府,只怕侯府不认,更怕败坏了侯府的名声。
而且现在正在镇北王府谋逆案的风口浪尖上,若让有心之人抓住把柄,告侯府一个藐视帝王,败坏规矩的罪名,连累了他的父母亲人,自己有何颜面面对楚樾?
“我不能和你去。我们这亲事结的并不名正言顺,我不想给侯府带来麻烦。”
燕十立即就明白了沈南星的意思,为难起来。
此时确实不适合给人抓住任何话柄。
“可你明明就是主子的妻子,若主子知道你这样委屈,该多伤心!”
沈南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毫不在意,“我又不在乎这少夫人的名头,不要紧的。只是不能去照顾老太君,你帮我告一声罪。”
“您若不跟我回京城,那我务必要将您先送回家!”燕十也很执着,“我不能愧对侯爷的嘱托!”
“燕十……”
“不必劝我!”燕十压下心里的焦灼,转身就走,“少夫人收拾收拾,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就出发!”
看着大步离开的燕十,沈南星无奈地叹口气。
转身回房,沈南星看到被搁在桌面的簪子,顺手拿了起来,好奇地闻了闻。
果然沾了水之后,散发出一股奇怪的香气。
不对,还有字!
遇事变色的簪身上,隐约显出了米粒大的字迹。
沈南星辨认了半天。
“圣……女……令?”
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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