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初窥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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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这儿能行吗？”
沈南星被楚樾紧紧揽住，焦急地看向他，用口型问。
楚樾倒是面色不变带着笑容，甚至悄悄捏了下她的腰，有些轻佻。
沈南星瞪他一眼，蹲在房梁上，居高临下看着朱掌柜进了房间。
只要他一抬头，就能发现他们俩！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楚霁的声音！
“朱掌柜，我有些事要找你请教。你在吗？”
朱权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出了房间。
见房门又被合上，沈南星一直吊着的一口气，这才算松了下来。
“你俩是串通好的？”沈南星指了指门外的方向，悄声道。
楚樾没有回答，而是叮嘱了声“注意脚下”，便揽着沈南星又跃回了地面上。
不知道朱权会不会去而复返，沈南星也不敢再拉着楚樾去看那暗格。
“咱们怎么出去？正门出去会被撞见的吧！”沈南星发愁，随后一想不对，“哎？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樾低笑几声，拉着沈南星便绕到了角落的一只大衣柜后面，原来这里是一扇窗，从正门进来的沈南星根本就没有发现。
楚樾托着沈南星翻过了窗户，随后自己也翻出来，甚至还贴心地把窗户上的锁又给锁了回去。
沈南星看得大开眼界。
“没想到侯爷你还有这手开锁的好本事！”
楚樾斜她一眼，有些得意。
“不知道侯爷当年在京城斗鸡斗狗斗蟋蟀的时候，是翻了多少姑娘闺房的窗户，才练就这一手的？”
楚樾面色一滞，下意识就想往怀里掏什么东西出来摇一摇，可一把掏了个空，又不知自己是想掏什么，只能顺势握拳轻咳了声。
“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咱们赶紧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沈南星本就是玩笑，反倒是看到他刚才的动作，心中一动。
想起一直藏在身边的东西，也许应该物归原主。
“我们就这样走？不管楚霁啦？”
楚樾笑一笑，拉着沈南星就翻墙出了五味坊。
“不必，他小子面善心黑，应付个朱权还不是简单。天都要黑了，咱们回去吃饭。”
沈南星这才弄明白，原来这几日，楚樾都和楚霁在商量生意上的事。
楚樾并不是真心想贪楚家这点儿财产，楚霁却是一心想做出自己的事业，而两人又有共同的敌人秦氏。
没有利益纠葛的两人，又同是一肚子坏水儿的聪明人，立马一拍即合达成了默契。
今日，楚樾就是和楚霁一起来这五味坊考察的。
原本两人就商议好，楚霁在明，探探朱权的口风，而楚樾在暗，潜到后院查一下这五味坊的账。
好巧不巧，楚樾就摸进了沈南星待着的那间房间，顺手救了自家的傻媳妇。
两人回到家里，李嬷嬷已经吃过饭休息，沈南星便自己从厨房将留给两人的饭菜热了热，端进了房间。
吃了没几口，沈南星想起今天的大发现，火气又上来，就有点吃不下了。
她想要告诉楚樾，又寻思着还是让他先吃饱，这纠结的样子落在楚樾眼里，哪儿还吃的下饭。
见沈南星一会儿盯着自己，一会儿又盯着饭菜发呆，楚樾只得放下筷子。
“你这热锅蚂蚁似的，是有事要说？”
沈南星见楚樾放了筷子，忙将自己今天在五味坊的见闻悉数说给楚樾听。
“你说，烟果壳？”楚樾并不十分明白，“这是什么？”
沈南星一愣，才想起来，也许这里，这玩意儿不叫这个名字？
她忙找了纸笔，将烟果壳的样子画给楚樾看。
“就是长成这样的！这个东西的花特别鲜艳漂亮，有红有黄，结成的果子就是大烟果。用针扎破大烟果，然后竹刀把汁液刮出来凝固了，就是生大烟。没了汁液的大烟果晒干，就是烟果壳。这东西，贻害万年！”
听了沈南星的描述，楚樾突然从脑海里扯出了一些记忆。
“这花，是不是还叫阿芙蓉？那汁液熬成的膏，叫乌香？”
沈南星点头，“对！是有这个名字！你见过？你不会吃过吧！”
见沈南星一脸的担忧，楚樾摇摇头，笑道：“虽然我记不大清楚，但我像是吃这个的人么？这东西是壮阳的春药吧……”
看楚樾一脸你竟然质疑我能力的表情，沈南星乐不可支，刚才的愤怒也冲淡了。
“这东西确实是被一些贵族当做，那什么药，但其实这是个上瘾的东西，会让人有飘飘欲仙的错觉，从而泥潭深陷不可自拔！”
沈南星稍一解释，楚樾便明白这东西的危害了。
一旦上瘾不能摆脱，那人就成了这东西的奴隶，受其驱使，泯灭人性，丧失为人的尊严。
人不为人，家不成家，国不像国。
“你说秦氏那里，卖的是烟果壳，不是乌香膏对吗？”
沈南星点点头，“这烟果壳毒性较低，但也一样能让人上瘾，我猜测秦氏是悄悄卖给了那些黑心的饭馆了。”
本就是专营膳食香料，秦氏手里肯定有许多客源，她只要有这烟果壳，就不愁销路。
“她赚这样的黑心钱，也不怕遭报应！”
楚樾面色严肃，想的却更远。
“你说，这秦氏存着许多烟果壳，那这些烟果壳她从何而来？里面的汁液做成的乌香膏，去了哪里？”
沈南星一听明白过来，“你是怀疑，这秦氏还有别的路子，卖这乌香膏？”
“不止。”楚樾沉吟，“秦氏野心勃勃，只怕这东西的源头，都跟她有关。你还记得李嬷嬷说的，当年秦氏偏楚家老三去夜渠打理花圃，后来又离奇出事的事儿吗？”
沈南星恍然大悟。
对啊，只说是打理花圃，谁知道打理的，是不是阿芙蓉呢？
干这样危险的营生，东窗事发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
“天哪！”沈南星捂着心口惊呼，“秦氏竟然一直悄悄干这营生二十多年！你说她一心想要拿到老爷子的乌龙印，想要得到东西走商的资格，难道她是想……”
楚樾深深吐出一口气，笃定地说：“她是要拿到这权力，好将这价比黄金的东西卖到大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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