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小山寻牛

 小山鬼离开柴伯的家，就走上漆黑的路。他不知道柴伯的牛在哪个方向，但估计这头牛很可能就在周围的山地上。如果返回去问柴伯，恐怕他也不知道。于是，他决定一个人独自去搜索。


 周围一片黑暗，但这并不难倒善于在黑暗中飞翔的小山鬼。他飞起来，试图从不同方向的空中搜索地下的动静，努力辨别任何一点声响及影子。他从东到北，从北到西地飞翔。因为南边便是魔湖，他掠过湖岸，便感到一阵寒气。


 这样飞了好几圈，还没有发现目标，他停下来，落在东面的一个小山包上，四下张望，周围仍然是死气沉沉的。他有点失望，于是便坐下来，望着漆黑的夜空。


 他决定还是沿着山沟的边沿行走，这样容易发现目标。于是他站起来，向着东面的山地走过去，一路上仔细观察那些凹下去的洼地以及深陷下去的山沟底，看看有没有动静，但一路寻去，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他坐下来，感到累了，便顺便躺倒。他忽然有个念头，这么难找，也许找到天亮，也没有结果，不如回去对柴伯说找不到，就算交差了，反正自己已经尽了力。


 但有一个信念从他心底升起，现在他需要的是做善事，多做善事，就可以重新作人，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帮柴伯找回走失的牛，正是做善事的一个极好的机会，他怎么可以放弃呢？


 于是他站起来，继续向前走，不管有没有结果，他都不停止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一路走着，走着。忽然间，他觉得脸上有水滴，他摸一下，接着就有更多的水滴，哦，原来下雨了。这一下，他想到，下雨的时候，牛肯定会站起来寻找避雨的地方，这就容易发现它的踪影。于是他马上飞起来，围绕着周围有凹地的地方盘旋着，观察着。


 在雨中，他远远发现有一个黑影在奔走着，于是他马上飞向这个黑影，近了，他看到黑影好像有两只角，并冒雨在山地上奔跑着。这一下，小山鬼终于找到目标。


 小山鬼高兴起来，他发出叫声，并哈哈地大笑起来。牛听见声音，却加快速度奔跑，但这时却跑不过小山鬼。小山鬼马上加速飞行，一下子就飞到牛的前面，站立着，等待前面的牛奔过来。


 这头牛不知道前面有拦截者，它奔跑中发现拦截者时，一个急停，四只蹄子在地上划出深痕。它看到面前站立着一个人，瞪着双眼，气喘喘的，牛这时一阵气恼，也瞪起双眼，口里不停地喘气。忽然间，愤怒的牛低下头，用两只锋利的角撞向拦截者，小山鬼猝不及防，被牛撞倒，牛就飞跑起来，把小山鬼甩在身后。


 小山鬼爬起来，大声喊：“你这畜生，居然敢撞老子，老子给点厉害你瞧瞧！”于是，小山鬼一个飞身跃上天空，又像流星一般向前飞去，又飞到牛的前面，站定，分开马步，等待牛的到来。


 牛只顾跑，没有想到那个拦截者竟然比自己快，又在前头挡路，它发现后，这次的手法不同了，它一个急转身，向着相反的方向奔跑起来。小山鬼呆住，眼睁睁地看着牛又跑了。


 小山鬼不甘心，他又故技重演，飞到牛的前头再度拦截，但这次牛早已经有准备，它忽然换转方向，向着另一个山头飞奔而去。小山鬼又呆了一下，接着就跟随牛的后面追赶起来。一面大声喊叫。


 这一喊叫打破了山野的寂静，一阵猛烈的山风吹过来，忽然，风中传来一些吱吱喳喳的声响，在夜色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飞着。


 小山鬼有点愕然，他停下来，想看看在这个寂静的荒野还会有什么生物会干扰自己的行动。


 风旋转起来，卷起泥土沙石，包围着小山鬼。小山鬼一下子明白了，面前的东西正是自己的同类，即是鬼在作怪。他怒了，也跟着作起法来，也卷起一阵风，与对手的风抗衡。这样，两股风在野地里呼啸旋转，小山鬼跳出圈子，不停地作法。……

 


 风旋转起来，卷起泥土沙石，包围着小山鬼。小山鬼一下子明白了，面前的东西正是自己的同类，即是鬼在作怪。他怒了，也跟着作起法来，也卷起一阵风，与对手的风抗衡。这样，两股风在野地里呼啸旋转，小山鬼跳出圈子，不停地作法。


 小山鬼过去对于同类有不同的态度，对经常与他一同玩的鬼，他很亲近，对那些陌生的或者他瞧不起的鬼，他很冷谈甚至排斥，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身份不同了，是跟着王子领着天帝圣旨去南方追剿妖魔的天神，因此，他十分看不起那些偏僻山岭的小鬼，觉得他们很无知，很蠢。所以，这时他十分讨厌本地鬼出来阻碍他的行动，于是，他不耐烦了。


 “够了，停下来吧！”他大声喊，“我们都是同类，何必动武？”


 对方的风停下来，小山鬼也停下自己的风。只见在黑暗中有一声咳嗽，便传出一个声音：“你是谁？报上名来！”


 “我是鬼山的呵呵鬼，人们叫我小山鬼，但现在大家叫我小山，不得加上鬼字。”小山鬼大大方方地报上名字。


 这时，在黑暗中出现几条黑影，一个獠牙瞪眼的鬼走过来，后面有四五个同伴。


 “我是这里的獠牙鬼。我问你，鬼山那么远，你跑来干什么？”


 “我跟随蝙蝠王子，奉天帝之命，来此地追寻妖魔，你们还不乖乖让路！如果你们胆敢不让路，小心我对你们格杀勿论！”小山鬼盛气凌人。


 “你刚才在说什么？”獠牙鬼好像听不清小山鬼说的话。


 “竖起你的狗耳听着，我是奉天帝之命来抓妖魔的，你们得乖乖给我让路，否则，格杀勿论！”小山鬼又大声地喊。


 “哈哈！”獠牙鬼大笑起来，后面的同伴也跟着笑起来。然后獠牙鬼大声喊道：“快把这个亵渎天帝的无耻之徒抓起来！”


 转眼间，三四个小鬼扑上来，按倒小山鬼，把他的双手反扭，用绳索绑了。


 “你们想干什么！放了我！放开我！”小山鬼大声喊。


 “把他押往山洞再说。”獠牙鬼下令，于是，小山鬼被押着，推着往山洞走去，不到一刻钟，便走进一个山洞，洞里面很宽阔，在微弱的灯火下，他忽然看见一只牛站着，牛的鼻子上有一根绳，绳子绑在一根木桩上。


 小山鬼被推到灯前，獠牙鬼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小山鬼，嘿嘿地笑着。


 “大胆！你们连我也敢抓，不怕天打雷劈吗！”小山鬼愤怒地叫喊着，“你们不怕以后被天帝处死吗！”


 獠牙鬼只是看着他，并不说话，而小山鬼口里一直骂个不停。最后，一个小鬼拿起一根大棒，一棒打在小山鬼的背上，小山鬼“啊”一声，才停止叫喊。


 獠牙鬼走到小山鬼面前，冷笑一下，“你这个呵呵鬼，小山鬼，还有什么？小山，真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老子摆架子，还亵渎天帝，你看看那是什么？”他往洞里指一指，小山鬼顺着他的手望过去，那里摆着一把大刀，寒光闪闪。


 “我可以拿起那把大刀，只一下，就可以把你的头砍下来，看你还冒充什么奉天帝旨意！”獠牙鬼恶狠狠地说。


 小山鬼顿时害怕了，他后悔刚才说的话，想不到他的话会引起这个鬼的强烈反应。


 “还要骂吗？还要喊吗？”獠牙鬼用手顶起小山鬼的下巴，凶恶地问。


 小山鬼害怕地摇摇头，他说不出话来。


 獠牙鬼松开手，坐回他的椅子上，眼睛仍然瞪着小山鬼。


 “本来呢，我们都是同类，”獠牙鬼口气缓和下来，“见了面，大家寒暄一下，交流一下，我知道你在追那头牛，其实，我们可以把牛交给你，牛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用处，可是！你却是这个态度，居然摆出这个臭架子，还要我们给你让路！呸！我偏不让路，看你怎么办，我们还要把你投进水牢，让你尝尝水牢的滋味。那头牛你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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