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永生
四片唇瓣在欲望的吐息中一张一合，牙齿在裂口处撕咬，淋得满脸猩红。
案板上的尸体眼睛还没闭上，肃穆的望着下面在血泊中**的野兽。他们咬住彼此的脖子，不留喘息的余地。每当鹿想翻身逃离，公狼便会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进身下。此时，母鹿鼓胀的小腹被紧紧压在地面上，腹中的小生命面临着窒息的威胁，母鹿痛苦的叫喊，小心翼翼的挣扎，却再一次被咬住了嘴唇。
贝蒂翻身跨坐在威尔身上，她痛苦的闭上眼睛，抬起手在案台上寻找那把匕首。身体每起伏一次，手指便与匕首错过一次，怎么也拿不到它。快感和痛苦的交织就像带刺的荆棘将她层层缠绕，仿佛有尖端刺入皮肤里，注射进源源不断地致幻物。
在精力挥洒之中，威尔享受的掐住贝蒂的脖子，咽喉里发出野兽的低吼声。他没有过分依恋贝蒂的身体，而是利落的站起来，穿好衣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威尔居高临下的看着浸泡在血泊里的胴体，新鲜的血液仿佛给女孩披上了一件美丽的嫁衣。她捂着肚子，表情痛苦。泪滴在血泊中开出一朵朵白莲，身体蜷缩成胎儿的模样。
威尔俯看着贝蒂，眼神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我要你亲手把她变成一幅画。”
通往展厅的漆黑路，像一条时光隧道，隔绝了两个格格不入的世界。
脚下褐红色的泥石板铺的崎岖不平，让行进的每一步都变得困难起来。贝蒂赤裸的身体上只裹着单薄的斗篷，被威尔搀扶着来到这里。像她做的第一次选择，在威尔和世界里，她选择了威尔。她虽然在哭泣，但脸上却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坦然。她甚至在想，即使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里，也好过每天担惊受怕的与“屠夫”同床共眠。
贝蒂只为这个没出世的孩子感到惋惜。不过...如果生下了他，在威尔的“艺术熏陶”下，他也不会过得幸福。
这样最好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威尔把贝蒂领到了一处“画像”里。这幅画还是半成品，里面有土壤，水井，竹子和一个**的男人，他的左臂，两条大腿，胸膛都被竹子所贯穿，使身体形成一种半腾空的姿态仰望着上空。他的整条右手臂被砍断，用一条几近透明的钢丝绳悬挂在他身体右后侧的水井上方。
那些竹子是真实的，掩埋在红色的土壤里，还在生长着。而那个男人已经死去，被贯穿的血迹凝固在伤口四周，他的面孔因绝望而狰狞着，像是神曲里的但丁选择踏入炼狱时的慌张。男人眼皮被透明的钢针穿进眼眶里，眼白在空气的腐蚀下显现成黄色。而他的皮肤却是苍白、僵硬的，应该是在大量防腐剂的注射下才会变成这样。
“想把它放在哪儿？”
身处于这幅画之中，威尔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他兴奋而疯狂的表情让贝蒂全身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贝蒂从斗篷下伸出被血染红的手臂，指着水井与悬空手臂中的那片空间。“他应该是强壮的，奔跑到这里，一跃而起，撕咬着这条手臂。”
贝蒂回答的时候不在颤抖，这是她最后一次迎合威尔了。几个小时后，她的尸体也会在画里被玷污，摆成任何屈辱的姿势。几个月后，还会有一个新的女孩发现她，取代她，成为她..
“好主意。”
威尔站在土壤中间，半蹲下来，将一双手伸进柔软的红泥土中。他往下摸索了半天，深及小臂关节，从中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威尔轻轻拂去木盒上的泥土，把它交给了贝蒂。
木盒上没有锁，里面装着几根钢针，一些丝线，半透明的钢丝绳。在盒子侧面的暗格里，还有一只装有液体的注射器。贝蒂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了天花板上是一个又一个密集的吊线孔。威尔把兔子的尸体交给贝蒂，便遥遥的坐在一边看着她。
望着兔子被自己伤的千疮百孔的身体，贝蒂的情绪再一次浮动起来，她失声痛哭，一边用针和线把断裂的头颅缝合。贝蒂掰开兔子的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为它做上一个凶猛的表情。她把兔子的尾巴向下摆好，每次兔子在见到威尔的时候都会如此愤怒，仿佛随时都要扑过去。
那注射器里面装的一定是防腐剂。这样就能永远留住他了。贝蒂把注射剂尖头插入兔子的后脑，慢慢的推进。
在威尔的帮助下，贝蒂把兔子的身体高高摆在水井上方。獠牙刺入右臂，凶猛无比。
“那你呢？你想以什么样的姿态永生？”
威尔怜悯的看着贝蒂的眼睛，贝蒂望着他，心思动摇了。她绝望地不停摇头，泪花在每一次摇头中飞逝。
她胆怯的看着威尔，一边向后退，险些撞坏了躲藏在竹林里的男人。
“孩子...孩子怎么办？你也要杀掉他吗？”
“如果你做不了决定，那我来帮你？”威尔自顾自的说。他像一只敏捷的孤狼，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条粗糙的麻绳，猛地套在贝蒂脖颈上，他捧着贝蒂的脸，哄孩子似的轻声说：“嘘——安静，安静...”
他扯掉贝蒂身上的斗篷。麻绳从脖颈为起点，绕过蝴蝶骨和小腹，从两腿间穿过，绑住小腿，再从背后绕到手臂。像一条病殃殃的毛毛虫。
背后畸形的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是贝蒂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威尔把贝蒂的身体半掩在泥土中，变换了好几次都不尽如意。大概是耐心不够，威尔很快就厌烦了。他退后了几步，走到画框外，甩了甩鞋间的泥土才从腰带后掏出了一把九毫米口径格洛克17。威尔先是瞄准了贝蒂的头，觉得不满意又转移向了脖颈。
半分钟的思想斗争后，威尔表情古怪的捂住耳朵，扭过头避而不见的朝贝蒂开了一枪。
那些迸发的血，会让她身下的土壤变得更加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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