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国的魔法驯鹿与圣诞老人（上）

 回家的路上，泱泱一群人，场面十分壮观，然而走在领头位置的藤丸立香和沢田纲吉两人脚步虚浮到了极点。


 藤丸立香：不知道为什么迦尔纳和阿周那会跟在我后面啊！


 沢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狱寺君会跟在我后面啊！


 但是。两人不着痕迹地瞄了一下对方身后，不约而同地想到。呃，还是……不要问比较好吧？


 等快走到家宅前时，他们发觉附近好像和上午有什么不同。


 大象长长的啸声吹起两位少年的头发，微风穿行，椰林婆娑，透过栅栏的缝隙能看到开满了莲花的水池。


 视线再放远一些，一座纯白的、类似泰姬陵一般宏伟的建筑坐落在藤丸宅和沢田宅的对面，傍晚五彩的霞光充满热情地为它献上缤纷的色彩。


 “……”藤丸立香忽然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这里面住的是谁了。


 沢田纲吉惊慌失措的往回跑，正好碰见出来扔垃圾的妈妈，他忙不迭地问：“妈妈，这是怎么一回事！”


 沢田奈奈回忆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有新的邻居搬过来了，那些工人很厉害哦？只耗费了不到半天时间就完成了呢！”


 藤丸立香&沢田纲吉：谁家正常的工人能做到半天建完一座宫殿啊！


 一直跟在后面的阿周那脚下步伐掉转，宽阔华丽的大门立刻为他打开，里面的仆人列成两队，朝他和迦尔纳行礼。


 “那么，我期待着明天的见面。”阿周那停下脚步，对藤丸立香说完才重新转身步入自己的庄园。


 迦尔纳也冲他点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一直跟在沢田纲吉后面的银发少年啧了下舌，看起来对这种大张旗鼓很是不满：“嘁，不就是城堡吗，谁家没有啊。”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说话的？


 沢田纲吉见状不对，赶紧打个哈哈，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不过，他没继续深究下去的心情，没想到学生会会长竟然会搬到自己家对面，藤丸立香只觉得一阵头痛。


 不仅卡没到手，还折腾到这么晚，他已经做好了被莱昂纳多询问的准备，进门之后才发现，家里竟然空无一人。


 玄关的留言板上贴着一个纸条，莱昂纳多说自己今晚有同事聚会，会很晚才回来，晚饭放在冰箱，热热就能吃。


 “没想到那个家伙还有同事聚会啊……”藤丸立香把月光石放出来，自己去捣鼓晚餐了。


 居酒屋内。


 两名异国风格的青年正坐在吧台前，一个双手捧着就凭，一个额头靠在交叉的十指上，说不出的阴沉。


 “我都安排好了，只要那小兔崽子进家政教室，我就把卡送给他，多简单，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莱昂纳多安慰道，双手捧着酒瓶为emiya添酒。


 emiya：“结果呢，我等了半个晚上，你信吗？”


 莱昂纳多：“信信信。”


 emiya“这就像是我已经做好了饭，他却带着全迦勒底吃外卖。”


 莱昂纳多：“嗨，小兔崽子！”


 emiya端起浅浅的酒盏一饮而尽，本以为这样发泄一通情绪会好点了，谁知他手里酒盏一放，重新开始碎碎念：“家政教室就这么难找吗！”


 啊，话题又绕回来了。


 藤丸立香洗完澡出来，还是不见大门那边有动静，本想打电话给莱昂纳多问问，但因为不知道青年的号码而作罢。


 月光石操心地把干燥的毛巾放到他头顶，橄榄枝捏着毛巾的边缘，帮他来回摩擦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


 藤丸立香本想说什么，结果刚开口就是连续三个喷嚏。


 骇得月光石咋咋呼呼：“没事吧？！感冒药，感冒药，啊，找到药箱了。”


 他扶着墙，眨眨眼，鼻腔的痛感还没彻底消失，被逼出来的生理盐水流转在眼眶里，鼻头和眼尾泛起一点可爱的红色。


 藤丸立香张着嘴静了半晌，喃喃道：“到底是谁在说我？”


 自从换了历史老师，那些烦人的额外作业就再也不见踪影，花费在作业上的时间肉眼可见地减少着。


 台灯下，铅笔在指间灵活地转动，许久没写下一个字。


 月光石趴在布丁旁边，一副馋得不得了的样子，但因为放心不下藤丸立香，只好努力收敛：“立香君，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烦恼，我不觉得你会输给云雀和阿周那哦？”


 “嗯。”藤丸立香把手里的笔往桌面上一扔。


 “那为什么……”


 “因为云雀前辈是一个很好斗的人，一旦赢过他，往后的日子不会安稳的。”他慢吞吞地收拾书本，顺便答道。


 月光石想了想，觉得的确有道理，就它看见的而言，云雀是一个极度自我的性格，往往不会在意他人的感想，我行我素到了极点。


 被他盯上，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藤丸立香正处于一个两难的境地中，如果不胜过云雀就无法拿到职阶卡，如果赢了，就会面对战斗狂魔的追逐。


 真是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充分体会到了他的难处后，月光石原地卡壳，过了许久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那、那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他们忘记决斗的事情呢？放任让立香君一个人想办法，我作为你的引路人实在是太失职了……停，忽然扑过来很吓人诶！”


 藤丸立香双眼放光，眼疾手快地捉住它的翅膀，逼问道：“快说！”


 “我可以施展消除光环，让当时所有在场的人失去这段记忆。”


 他摸摸下巴，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显然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情，肯定是要借助所谓的魔术。


 蓝色的眼眸觑着重获自由，在房间里飞来飞去的魔杖，按照他至今为止的经历来看，里面肯定有诈。


 藤丸立香眯起眼睛，狐疑道：“还有这种好事？”


 月光石不太好意思地搓搓手：“就是每施展一次，施法对象就会变得弱智一点，就一点点哦，所以不能经常对着一个人用。”


 这哪里是消除光环，分明就是弱智光环！


 虽然很想消除那几人的记忆，但会让对方受到伤害的话，那还是算了。


 “这只是Plan A，”月光石看他露出明显的失望神色，赶紧解释道，“还有Plan B。”


 人类的精神构造十分神奇，只要利用得当，就能在睡梦中遮去部分记忆，也就是俗称的催眠。


 月光石还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学校取下贴在椅子上的职阶卡，堪称完美的一石二鸟之计！


 听说要潜入云雀恭弥和阿周那等四人的梦里，藤丸立香倒吸一口布丁，在月光石嫉妒的氛围中，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坦然道：“……没办法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


 目之所及，是一片充满了童真的大地，地面结着厚厚的晶莹冰层，在光线的照射下，展现出绚烂的光彩。


 藤丸立香好奇地四处眺望，只见天空中飞着印有云雀头像的热气球，地上摆放着巨型云雀头像的雕塑，期间夹杂着兔子、大象、猴子等动物出没。


 再远处一些，是一座座宏伟的雪山，太阳和月亮同时聚集在山顶，那副景象相当奇妙。


 月光石将云雀、草壁、阿周那和迦尔纳四人的精神波长调整到一致，这片大地上的元素是基于这四人的心象风景，也就是内心世界的融合。


 “那，人呢？”他看够了，四处都没有搜寻到目标，不禁问道。


 这时，头顶的热气球忽然张开翅膀，云雀的头像跟着张开嘴，一时间，并盛中学的校歌回荡在天地之间。


 “绿荫葱郁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那个该不会就是……”藤丸立香一脸黑线，梦里都在唱校歌，云雀恭弥对学校的爱究竟有多深啊！！


 月光石发现了什么，急忙叫他去看：“立香君，看到气球顶部那个了吗！”


 循着指点，他重新望向云雀的灵魂热气球，赫然发现气球的顶端有一只黑盒子，远远看去有点像天狗头顶的装饰，所以才没在第一时间发现。


 链接精神原本是一个复杂而精密的术式，为了让藤丸立香能够以最简单的方式理解，月光石将他们要隐藏起来的记忆固定为物品，只要拿走这件物品，四人相关的记忆就会荡然无存。


 正当他们确认之际，云雀拍拍翅膀，向着平原的另外一头飞去。


 “先追上去再说！”藤丸立香从兜里摸出先前使用过的rider职阶卡，夹在指间。


 闭上眼睛，只需降低呼吸的频率，让气息变得绵长而悠远，宛如砂金般闪烁在脑海中的字句便会自然而然地浮现。


 “知性体诞生的理由，短命之辈追寻的真理，请皆赐予这将死之星。以最后之梦，向那渺小而闪耀的幼年时期的终结——Install。”


 他睁开眼的刹那间，白色的雪花逆流而上，浩浩汤汤的从地面浮起飞向天空，纯粹的雪幕里，庞大而又温柔的力量萦绕在周围。


 反复冲刷，反复退却，魔力在虚空中捏造出形状。


 原先见过的白色公主裙在适配模式的帮助下，变成修身的白色燕尾服和短裤，一连串蓝色的星星热闹地簇拥在耳廓上，短手套的手背处刻画出双菱形的镂空图案。


 藤丸立香新奇地用脚下的冰刀戳戳地面，然后一把抓住月光石，笑得非常和善：“我问你，第一次Install的时候，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那个嘛……都说过了，是让你体会英灵原本的模……立香君，不要忘记你现在要做什么！！云雀，云雀快跑掉了！”


 “要追吗？”


 藤丸立香正和月光石扭打成一团，听到这句话，一人一杖想也不想地答道：“要！”


 答完后后知后觉，旁边多了个人。


 迦尔纳的形状还是原来的形状，没有如云雀那样膨胀化，身上还穿着布满了小太阳图案的蓝色睡衣，头顶带着同款布料的睡帽。


 “要追吗？”迦尔纳又问了一次。


 按理来说，这里是梦中的世界，一般人很难保持清醒的神志。


 “要，”见他全无异样，一副相当清醒的姿态，藤丸立香试探性地答，还比划了下，“但你这样要怎么追？”


 迦尔纳的眼神中出现一丝丝了然，他扫过藤丸立香脚下的溜冰鞋，微微凝神，陡然之间地面的霜雪竟然突兀地飞舞起来，并环绕在他的小太阳睡衣上！


 待风雪散开，迦尔纳已经换了一身行头，黑色与红色相间的风格飒爽的无袖外套，鲜红的沙袋被他扛在肩头，黑色的兜帽拉起，白色的发丝遮住一侧的青瞳，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拳击手。


 “这副姿态应该与你的滑冰者的身份十分相称——”


 “等下！哪里相称了！”


 没报什么希望，藤丸立香还是出言问道，就算他是溜冰的，一个滑冰运动员能和一个拳手相称到哪里去啊！


 “……”迦尔纳顿住，“抱歉，曾经有人指出过我总是多说一句话，或者少说一句，导致不必要的事态。现在你的困惑我已经明了，请让我直言，我现在的状态是。”


 “是？”


 迦尔纳气沉丹田，大声宣布道：“圣！诞！老！人！”


 藤丸立香下意识掐了把大腿，以同样的音量叫出声：“圣诞老人居然是男人？！”


 月光石讪讪：“是女人才比较离谱吧！”


 “嘶、也对……”他低头揉自己的太阳穴，不是很明白为何自己刚才会发出那种感慨，圣诞老人是男性，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与滑冰者同行，也就是双人滑冰，”迦尔纳继续解释，他握紧拳头，太阳状的指虎上燃烧起青色的阳炎，“而圣诞老人乘着驯鹿拉起的雪橇前往世界各地，所谓的滑冰之中的佼佼者。”


 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好像，有点道理。”


 月光石吐槽道：“快醒醒啊！！你这已经神志不清了啊，立香君！！”


 迦尔纳那边不为所动，继续做着等式：“现在的我和你是搭档。”


 藤丸立香：“嗯。”


 迦尔纳：“众所周知圣诞老人的搭档是驯鹿，而我是圣诞老人，所以。”


 藤丸立香：“所以我是驯鹿。”


 迦尔纳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月光石发觉已经回天乏力，只好去感应目前还没现身的家伙的精神，过了一会儿小声的嘟囔起来：“咦，奇怪，连接不上阿周那的意识……唔，是信号不不太稳定吗，算了，等会儿再试试好了。”


 ……


 宽敞的房间里传来辗转反侧的声音。


 “不行，梅林阁下已经通知过了，现在得快点睡着才行……”


 半个小时后，床上一双黑眼睛瞪得像铜铃。


 阿周那他，完美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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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丸立香：彻底放空.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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