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国的魔法驯鹿与圣诞老人（下）

 出乎意料地拥有了帮手，虽然在身份认知上有点点偏差，但是好歹来都来了。


 藤丸立香立刻和迦尔纳在冰原上奔驰起来，两人一前一后，竟有种融洽的协作感。


 “看来那个家伙也意识到自己正在被驱赶呢。”迦尔纳道。


 云雀热气球唱着嘹亮的校歌，拍拍翅膀，在空中拐了个弯，朝着两人无法顾及的区域飞过去，速度肉眼可见的快了一截。


 两人识趣地没有继续聊下去，而是一顿埋头苦追。


 很快，他们感受到了这种办法的局限——云雀在空中无拘无束，他们在地面却会遇到各式各样的地形——凭借优秀的骑乘技能，藤丸立香都能一一解决，可这样只会慢慢耗空他的精力和耐性。


 更何况，空中没有阻挡物，导致云雀热气球随时随地都能够甩开他们，要想重新追上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藤丸立香伸手揩去脸颊边的汗水，悠长地吐出一口气，指出道：“这样赶来赶去也不是办法，再这样下去，天亮就是我们这边的game ver了。”


 迦尔纳对他的判断表示赞同：“的确，如有什么东西可以把热气球拦住，就像捕鸟器那样的东西，情况可以另当别论。”


 “……”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点微妙，”毕竟迦尔纳正处于睡梦中，却能够正常的交流，这种感觉很奇妙，藤丸立香旋即甩了甩头，把那些思绪排除出去，“如果我们让云雀动不了呢，就比如戳破气球之类的？”


 月光石否定了这个提案：“梦境里的精神体受到破坏的话，也会反馈到现实世界哦？”


 “……这样啊，另外想想办法吧。”


 藤丸立香原地苦苦思索起来，目光扫过梦之平原，空中除了云雀热气球外，还有不少其他的飞行物，它们对气流更加敏感，就像灵巧的鱼群，一感受到水面的波动就会一哄而散。


 “咻咻。”迦尔纳朝着天空快速击出几拳，感受到空气的波动，那些飞行物立刻快速远离他们的所在地。


 暂且不说为什么圣诞老人会拳击，其中一个挂着篮子，分明就是小一号的热气球以飞快的速度飞向雪山，但在经过那轮美丽的残月时，它身上的绳子竟然挂在了月钩上无法挣脱！


 “啊。”


 藤丸立香和月光石同时出声，他们相视一眼，一齐说道。


 “找到办法了！”


 至于功臣迦尔纳，他做完空气搏击之后，就一直保持着竖起手臂，掌心摊开的姿势，藤丸立香确认完接下来的方针，跳起来和他击了个清脆的掌。


 “谢啦！”藤丸立香兴奋地说。


 迦尔纳看到他的笑容，先是停顿了几秒，然后也跟着笑起来：“……这没什么，本来我就打算协助你，不过看到你这样开心，我对于圣诞老人这个职业的心得或许变得多了些。”


 整个作战计划非常简单，把云雀驱赶到日月雪山那边，然后把他挂起来。


 藤丸立香十指交叉，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那么，作战开始！”


 “了解，”迦尔纳把沙袋往自己肩上一扛，用郑重的语气宣布，“‘代表月亮惩罚你’作战，就此开始！”


 “……那个代号其实不太需要吧？”月光石吐槽道。


 ……


 为了赶上这次梦之国活动，由于过于认真对待而惨遭失眠滑铁卢的阿周那振作起来，利用花之魔术师的氯|仿魔术快速入眠。


 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大概是会引发一定的头痛症状，就连英灵也无法免俗。


 他用手撑了下额头，阖眸一会儿，那股冲击感极强的头痛才好上一些，就在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时候，别处传来高亢的歌声，来得猝不及防，让人不禁身体一颤。


 “那个是……！”


 阿周那抬起头就看到了那个微妙的热气球，云雀正一边唱着校歌，一边向着远处的山脉飞去。


 后面两个身影正穷追不舍！


 阿周那屏住呼吸，这样迟早是会追上的，但。


 藤丸立香和迦尔纳停了下来。


 “跟上去，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月光石提醒道。


 阻隔在他们前面的是一片极为广阔的沼泽，旁边立着一块牌子，是一串长得不得了的名称——“群聚的草食动物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葬身于此之沼”。


 藤丸立香：“如果有谁念完这个名字就死掉的话，一定是因为氧气不够啊！！”


 吐槽归吐槽，把热气球逼到这个地步，眼见着就要追上了，怎么可能在最后关头放弃！


 他刚抬起脚，就看到旁边窜出一头白象，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踏入沼泽地，一缕青烟冒起，白象蓦然消失在原地，硕大的身躯瞬间荡然无存，只是在原地浮起一块写有生卒年的墓碑，隐约还能听到沼泽打了个饱嗝。


 藤丸立香默默把脚收了回来，月光石早有耳提面命，在精神世界的受伤和死亡会影响到现实世界的肉|体，只能另外想办法了。


 那墓碑飘飘荡荡，漂到他们脚边，迦尔纳用沙袋把它捞起来在地上摆得端端正正，双手合十，同时空气中响起一声浑厚的罄。


 藤丸立香望望天空和云雀，又望望这片一眼过去看不到尽头的沼泽，有几分望洋兴叹的味道：“要是能飞过去就好了。”


 月光石啪地一声糊到他的脑门上，醍醐灌顶：“对哦！！其实你也被赋予了这个技能，只要想象自己飞起来的样子，就能做到！”


 为了不被迦尔纳发觉，阿周那趴在悬崖上，看和听那根魔杖在少年额头上大喊大叫，极为抽象地指导着。


 黑发的少年抱着手臂“嗯”了声，苦思冥想了会儿，恍然大悟：“我懂了！”


 只见他捏着肩带，往上提了下书包，一对机械手从他背着的书包里伸展出来，先是活动了下手腕，然后高举起来。


 机械的运作十分流畅，灵活程度足以和真正的人类相提并论，它们双双举过少年的头顶，手指舒展开，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阿周那就这么看着那对机械手摇着花手，速度越来越快，直到载着藤丸立香飞起来，并越飞越远！


 他缓缓地敲出一个问号：“？”


 “真是不错的载具啊，那我也不能落下。”


 迦尔纳发出感慨，他将沙包往空中一扔，握紧双拳。


 不断打出的拳头几乎能超越光速，每一拳带出的光芒击中大地，然后利用力道保持自己的身体停留在空中！


 不断地调整自己的角度，摆动身体缩进范围，正所谓终极连招，一口气创造出前进的道路和动力，他的拳从无后悔，正因如此，才能用出鞘的利刃来形容，被那副昂扬的姿态激励的风和土地在欢快的鸣叫着！


 闪耀的拳之轨迹勾勒在梦幻的大地上，是流淌在孩子们梦想和期盼中的河流！


 这就是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圣诞老人！


 那边机械手的花手翻出残影，这边拳风紧密，沼泽一片轰鸣，远处还有并盛校歌回旋飘荡，天地之间热闹非凡，一派和谐之景。


 阿周那：……


 阿周那缓缓露出充满了“？”的表情。


 再三权衡，他还是点开梅林的通讯器，犹豫道：“……我好像来错了地方？”


 ……


 自从梦境大作战之后，云雀恭弥回了以前的状态，对那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毫无知觉，藤丸立香仔细观察过一段时间后，最终确认成果可喜。


 月光石趁机回收了椅子上的职阶卡，是一张archer的卡片。


 “藤丸君，佐藤君，之后就拜托你们收拾了哦。”弓道部的同学先后打完招呼离开，这个社团本来规模不大，练习之后余下的场子收拾起来仅需要两个人就能应付。


 佐藤也是初一生，两人值班经常排在一起。


 “藤丸刚才的那一箭好厉害！要是我有这么准，我一定高兴死了！”佐藤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收拾挂在远处墙壁上充作靶子的巻藁。


 藤丸立香站在台上，用抹布擦拭木质的地板，听到他这么说，只是微微笑起来。


 远处有嘈杂声，近处有喧闹声，即使混杂在其中，弓拉开的声音也并不响，更像是风滑过弦时，惊起的微妙轻音。


 但还是捕捉到了。


 短短的一瞬，似乎根本用不着仔细想，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行动了起来。


 足部，不，以膝盖为出发点，一股大刀阔斧的开辟感从肌肉和骨骼内部散发出来，很好地贯穿整条腿，随之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力量。


 踏地，或许只是踏在了草延伸到地面的枝叶上，那微不足道的着力点却已经提供给了他无匹的动能。


 少年的身形在那瞬间化作箭矢，弓道服纯白的袖犹如拍打的翅膀，只是一息，便以绝对凌厉的姿态劈开台阶和庭院的隔阂。


 月光石躲在书包后面探头探脑，见到这一幕不禁讶然：“居然只依靠自己就打开了魔术回路吗……！”


 要赶过去，在那个抵达之前。


 怀抱着这一念头，眼前的视野黑了一秒，电光火石之间，再度亮起来时指尖已然可以触碰到，是佐藤温热的手臂。


 时间的两端在这一刻倏然拉长，同学的眼中，惊慌和恐惧才刚刚发芽，但生长的机会已经被冷冽的蓝色斩断。


 虽然铺设了草地，但两名少年滚成一团撞上墙壁的声音，以及残留在空气中的箭尾振动的响声还是非常明显。


 变故发生后，又过了好一会儿。


 “我……没事吧！？立香君！医生，等下，我去找医生过来！”佐藤惊慌失措地爬起来，看到深入墙壁的箭支时，瞳孔紧缩，后怕不断地涌上来，对死亡和疼痛的恐惧使他无法停止颤抖。


 如果刚才不是藤丸立香，他也许、不，应该已经被这支箭矢所贯裂了。


 “我没事。”藤丸立香就着佐藤的手坐起来，月光石在紧急关头偷偷使用了屏障，尽管现在看上去有点骇人的狼狈，但没受到实际上的伤害。


 他站起来后，立刻原地蹦跶了下：“你看，没事的。”


 佐藤静了几秒，扑到他那边，惨叫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一边安抚受惊的同学，藤丸立香的视线一边来回巡视台上。


 学生们平常用的弓有竹制和玻璃纤维制作的两种，但不论是哪种，都会在收拾场地的时候解开弦放好。


 话说又回来，即便又没能及时归置的弓，那它也是有拉开、放开这两个步骤才能使用的道具，绝不会出现这种像木仓走火一样的情况。


 “啊，说起来，这么远，藤丸你居然一眨眼就到我这里了，下次校运会你不如报个比赛好了，我们可以……”


 “哦，嗯。”


 藤丸立香随口应到，他眯起眼睛，记忆的追溯已经完成，在跳向庭院的那一瞬间，他确定自己看到了。


 ——某种不知名的，丑陋的生物拉开了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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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哪位给圣诞迦尔纳取了个昵称叫做桑塔纳的。圣诞=santa=桑塔，圣诞迦尔纳=桑塔纳，我回不去了。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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