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虚妄

 “我父亲有没有可能没留下守卫来看守呢？”比加罗问道。


 “理论上应该是会留下人看守的，地狱七君除了我以外都有一两个用来存放收藏品的地方，而且都会留下守卫，不过这里我确实没有感受到守卫的气息，即使藏身的能力再强也不可能在魔纹眼的真实视域之下藏匿身形。”撒塞斯说道。


 “那个……你为什么没有用来存放收藏品的地方？”比加罗继续问道。


 “首先，我的收藏品不多，其次，我把它们都放进了一片独立空间。”撒塞斯回答道，“好了，比加罗，反正这处人界已经被我毁了，这块碎片指不定会飘到哪里去，这里的东西我们就全都带走吧，回魔界之后还给加西尔斯就行了，你先去把‘虚妄’找出来，其它的东西我来一起带走。”


 “哦，不过‘虚妄’长什么样子，这些财宝里有不少的剑，我怎么知道哪把剑是？”比加罗看着眼前这堆积如山的财宝。


 “四大魔剑之一怎么可能跟普通的剑一样呢？你把每把剑都拿一下，‘虚妄’给你的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你拿在手里立刻就会明白的。”撒塞斯回答道，“你先慢慢找吧，有这么多东西，够你找一会儿的了。”


 于是比加罗应了一声，走到了那些堆积如山的财宝前，把大把的金子和珠宝翻到一旁，把里面的剑都逐一翻找了出来。


 于是一把又一把的剑被比加罗翻找了出来，不过这些剑被握在手里没有丝毫独特的感觉，很显然不符合撒塞斯刚刚所说的“拿在手里立刻就会明白”，于是这些品质也算是极为不凡的剑就被比加罗一把接一把地撇到了一边。


 不过就在比加罗在财宝堆里翻找着“虚妄”的时候，撒塞斯发现了周围的一些异常——洞穴的墙壁上开始汇聚出浓烈的黑暗，黑色的雾气将构成洞穴的岩石都完全遮盖了起来。


 紧接着，这些黑雾的形态迅速地扭曲了起来，很快便化作了一个个双目猩红的漆黑的恶魔。


 “原来加西尔斯是用这种东西来做守卫的啊，怪不得我之前没能发现呢。”撒塞斯眼神玩味地看着这些漆黑的恶魔。


 “影魇吗？加西尔斯大人居然制作了这么多的影魇。”艾琳达若无其事地看着这些漆黑的恶魔，“唉？那个好像是小朵露啊。”


 “影魇是什么东西？”比加罗停下了手上寻找的工作，警惕地看着四周。


 “影魇以前都曾经是活生生的魔族，被用一种特殊的手段毁去了**，禁锢了灵魂，成为了完全保留了之前的力量，却没有理智，只听从制作者的命令的傀儡，而且在某种程度上有着杀不掉和在现身之前无形无质的特质，一般在魔族犯了大错的家伙就会被魔君们做成影魇，当然还有一些是因为犯了某些禁忌触怒了某位魔君才被做成这些东西的。”撒塞斯说道，“比如说艾琳达认出来的那位，朵蕾露亚，就是那边那个很明显能看出是一个女性的家伙，她是一个小魅魔，我记得是因为曾经无意间讥讽了黑龙公主加露茜雅，虽然她不是故意为之，只是性格比较差劲，开了一个比较差劲的玩笑，加露茜雅也没想追究她，不过事情传进加西尔斯的耳朵里，让加西尔斯勃然大怒，直接就把她囚禁起来了，我们也不太清楚究竟是被加西尔斯杀了还是怎么样了，如今看来是被加西尔斯做成影魇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比加罗问道。


 “你继续找‘虚妄’，这不用你关心。”撒塞斯说道，“用影魇守卫也是麻烦啊，面对一群没有了理智的家伙，连道理都没法讲，不过搞定这些还算不上问题。”


 “哦。”比加罗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寻找起了那把名为“虚妄”的魔剑。


 影魇们得到的加西尔斯的命令必然是保卫他的财宝，所以影魇们几乎同时朝着正在财宝堆中翻找的比加罗发起了进攻，不过他们的进攻只进行到了一半就被强行打断了，一道凌厉的魔法绕着比加罗和财宝堆飞了一圈，把扑向了比加罗的影魇全部打碎了。


 不过影魇们“某种程度上杀不死”的特性开始发挥效果了，被打碎后化作一团团黑雾再度往一起凝聚了起来，片刻之后，便恢复了原状，想要继续扑向比加罗，不过再次有一个魔法飞过，将他们再次尽数打碎。


 这些影魇们就这样一次次地被撒塞斯施放的魔法打碎，然后重新凝聚出身形，然后再次被撒塞斯打碎，陷入了循环之中。


 “比加罗你快点找，我对这些家伙的耐心是很有限的，我要是用出能直接灭杀他们的魔法，很可能将你也卷进去哦。”撒塞斯的语气中带着两分的不耐烦。


 “我知道了，可是这里的东西很多啊。”比加罗加快了在财宝堆中翻找的速度，很快，又有一个剑柄在财宝堆中露了出来，比加罗握住了剑柄，用力往外一拔，结果没有遇到丝毫的阻力，这一下子用力过猛，坐倒在了地上。


 “哎呦，什么嘛。”比加罗看着手里的剑柄有些哭笑不得，没错只是剑柄，一把没有剑刃的剑柄，不像是剑刃因故断掉了，而是锻造的时候就没有锻造剑刃上去，比加罗看着这东西有些苦笑不得，正想把这个“废物”丢掉，结果却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脸色惊变：“这……这是！”


 比加罗握着这个剑柄，体内的力量不自觉地涌向了这个剑柄，仅仅片刻之后，一团黑色的烈焰从剑柄上熊熊燃烧了起来，迅速形成了剑刃的形状，仿佛是从这个剑柄中长出了剑刃一般。


 “这就是‘虚妄’之剑感觉不一样吧？”撒塞斯笑道，“无形无质的‘虚妄’之剑，是由这‘虚妄’的烈焰构成的，虽然因为无形无质而没办法用来挡开别人攻向你的武器，但是却可以无视对方的防御直接去伤害对方的**，绝对不可能被防御住的魔剑。”


 比加罗试着空挥了几下这把‘虚妄’之剑，这把剑只有剑柄的重量，显得轻飘飘的，没有厚重的实感，但是挥舞起来也极为省力。


 “好了，把力量切断，把‘虚妄’收起来，你们都到我身边来，我把这些其他的财宝替加西尔斯收起来，然后把这些影魇处理掉，我们就可以走了。”撒塞斯一边施放魔法不停地击碎那些影魇一边说道。


 于是比加罗收起了“虚妄”，跟莫里鲁克还有艾琳达一起站到了撒塞斯身边，随后死神朝着不远处的财宝堆挥了挥手，那些财宝就全部被一个空间通道吸了进去，随后撒塞斯张开了一个巨大的魔法盾，护住了几人之后，再度咏唱了起来。


 不过这次撒塞斯所咏唱的魔法是其他几人从来没有见过的，伴随着撒塞斯的咏唱，这个洞穴所处的人界碎片迅速地开始了崩塌，空间中的原始能量开始躁动了起来，片刻之后被暴露在了混沌空间中的影魇们就全部被彻底地撕成了粉碎，再也没有重新凝聚起来，躁动的原始能量也迅速地再次平稳了下来。


 “好了，我们该去办正事了。”撒塞斯说完，再次带上比加罗三人，传送离开了这片区域。


 之后再次回到了其他人界的撒塞斯一行人开始在各个人界中游走，寻找着一个个基点的踪迹，并由撒塞斯暗中动手脚。


 另一边，洛特森和布兰达打探情报的工作也很是顺利，很快便锁定了五处基点的具体位置，在记下了这些基点位置的信息之后，洛特森把已经探明了所有基点的人界中的人手又送到了其他的人界去，然后继续探查着各处基点的消息。


 “洛特森大人，我有个问题不懂，想请教一下？”布兰达罗向洛特森问道，此时两个人正在一片可能有基点存在的位置进行探查。


 “什么问题？”洛特森一边感受着魔力流动一边说道。


 “您跟撒塞斯大人的智慧和魔法力水平都相差无几，为什么撒塞斯大人不能将‘诅咒’教给您呢？这样我们的效率岂不是能提高一倍吗？”布兰达罗问道。


 “布兰达罗，撒塞斯跟我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东西，‘诅咒’这东西，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掌握，其他人都被一扇名为法则的无形大门拦在了这项技艺的门外。”洛特森回答道，“关于撒塞斯的身份，我跟哥哥都心知肚明，只是从来不对人说起罢了，今天为你解惑，我也希望你以后别多嘴，撒塞斯他是‘影·歌’一族不世出的两位超级天才中的一位，我跟哥哥的师父西沙亚特·梦影·幻之歌的孪生哥哥——莫尔塞音·梦影·幻之歌，他们是发明‘诅咒’并封死了其他人学习‘诅咒’的道路的两个人，被世人认为已经作古，却仍行走于世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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